“追嗎我們?”芙拉問道。


    以往的遊戲經驗告訴我,像這種突發事件,獎勵一般都不會好,而且就算丟著不管,也不會對主要劇情產生有什麽影響。搶劫的那人看起來雖然慌裏慌張的,但保不準哪個角落裏就有藏著他的同夥,貿然過去搞不好還會有危險。


    但是,望著芙拉的我卻拒絕不了……我不好意思跟一個剛認識的女生說不,更擔心她會因此覺得我慫。


    我此時好想苦歎一口氣,但是不行,這樣做會讓她覺得我不是心甘情願;我還得裝出自信滿滿的樣子,堅定地對她說道:“追!”


    我們倆就這樣,順著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那搶劫犯也逗,期初見沒人追他,拐進一處巷子後,竟然不跑了,敢在那大搖大擺的走;我倆隨後趕至,他見來我們勢洶洶,也知是追他的人來了,嚇了一跳,又開始慌張的跑了起來。


    我見他反應誇張,像是個剛走道的新手,心裏頓時安穩了許多。心裏尋思著:“管他有沒有同夥呢,隻要趕在他一人的時候擒住不就完了嗎?”


    這樣一想,我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而那賊人呢,本來速度就不快,還跑三步一回頭,像是生怕我倆跟丟他似得。也得虧他這樣,才讓我們將距離縮的越來越短。不多久,就在我們快追上時,他已知自己跑不掉,趕忙回過身來,打算與我倆對峙。


    所以說他新手,一般的賊人這時候不應該掏點什麽出來嗎?類似小刀匕首之類的。他倒好,手上除了搶來的包,什麽傷害性的武器都沒有;你說,他怎麽威懾我們,有什麽資格和我們對峙。


    所以我當然是不廢話,他既然主動轉過來,那我就沒停的理由,揮起拳頭,對準他的臉就打過去。


    這真是一記漂亮的右勾拳,他直接被我擊倒在了地上,掩著左臉,痛的連聲都發不出來。


    而他落地的時候,從他身上掉出了一個不知道啥的玩意,哐哐的響。芙拉這手也快,立馬撿了起來,反複翻看一圈後,像是觸發了什麽機關,“嗖”的一下,彈出了一個刀麵來。


    她倒沒有被嚇到,反而一臉得意,還跟我炫耀道:“張恒!我們有武器了耶!”


    可因為那一拳威力太大,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手疼的讓我都說不出話來。望著她手上那把隻有巴掌長的小刀,我隻能勉強苦笑著點點頭。


    而那賊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起來,趁著我被芙拉吸引的這段小空隙,居然已經爬出了兩三步遠。


    我自然是不能放過他,畢竟被搶的包還在他手上;可還沒等我上去,芙拉卻先擋在了他的前麵。那賊人也逗,見前方突然多了雙腿,竟然抬起頭向往上看。芙拉揮起巴掌就拍了下去,將他的視線又壓回下麵。


    一旁看的我那叫一個心驚膽顫,要是這賊突然暴起,將她給擒住了,那可怎麽辦呀?


    就在我原地瞎操心的時候,隻見她俯下身子,“呐”的一聲,伸出那隻拍打賊人的手,放到他的眼前,手指招了招,像是在討回那個被搶的包包。


    我這才明白芙拉的性格,之前看她,還以為是屬於開朗活潑型的;現在看來,敢情是個神經大條型的。我怕賊人有動作,立馬上前踩住賊人的後背,讓他不得動彈之餘,還隱喻的警告他背後有我。


    好在這賊小子還知道怕,沒敢做什麽可疑動作,真就把包乖乖遞到了芙拉手裏。


    我看包到手了,人也安全,事件也算是完成了。便向芙拉問了一句:“那派出所在哪呢?”畢竟這小子是個燙手的山芋,萬一還真有同夥,見他遲遲不歸找了過來,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芙拉居然沒聽懂,歪著腦袋看著我,一臉迷茫的疑惑道:“派出所?”隨後閉上眼睛,靜待了不到幾秒,她像是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維安廳的意思啊。”


    維安廳,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做什麽的。於是我趕忙問道:“那這維安廳在哪呢?”


    這時那賊卻跑出來打岔了,哀求道:“別別別,大哥大姐,我知道錯了,求你們別把我送去維安廳啊!”


    我看他話好像沒有說幹淨,便張嘴替他說道:“是不是想說你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去牢裏蹲了號子,全家老小都得餓死啊?”


    “倒也不是,隻是我在……”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你們!在幹嘛呢!”


    這一聲吼,沒差點把我嚇癱過去,以為是他們團夥來了,便本能性的回頭看去。隻見有一群人,穿的都很統一,腰間上還掛著佩劍,關鍵跟在他們周圍的,還有那個被搶的女人。


    我也不是傻子,看這打扮和架勢,就知道應該是維安廳的人來了。而那女人,走沒幾步,就見芙拉手上的包,便指著就喊:“那是我的包!那是我的包!”


    這時,為首的長官已經走了過來,摸著自己的小胡子,把我們三都打量了一番,沒好氣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擔心他誤會,又怕那賊為了減輕罪名胡亂說話,講我是搶劫背後的始俑者,便搶先說道:“報告長官,我們看到他搶劫犯罪,出於公民義務便追了過來,剛剛才製服他。”


    說完,我伸手向芙拉要包,但她好像有些發愣,等我“嗯”的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把包遞給了我。而我接過來後,畢恭畢敬的,雙手遞給小胡子。


    這小胡子心眼倒還挺多,第一時間沒接下來,反而是極不信任的看了看我,接著又望了一眼我手上的包,是想是從我身上找到些破綻。我知道,他是在懷疑我。


    像這種時候,就得表現的自然。但表現不是表演,弄得太假,反而讓人覺得是在心虛;隻要學芙拉先前那樣,洋溢著自豪的表情,同時,還要透露出“快誇我”之類的眼神。反正說到底,就是要以一個良好市民的角度出發。


    小胡子看到最後,果然找不出什麽破綻。接過了包,慢慢悠悠的轉過身,將包轉交給了那個女人;期間連頭都沒回,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隻見他冷冷的說道:“看看,裏頭的東西還在不在?”


    而那女人接過後打開了包,翻動了一會,對小胡子確定道:“東西都在。”


    這時,照一般的劇情,我應該是要問能不能走的。但這話不能問,因為人家原本就懷疑咱們;隻怕我說了,隻會讓人心裏留下個“落跑”的印象。


    光是這一點,估計就很要命了。想想看,雖然他目前拿我們沒辦法,但他可以懷疑咱們呀。然後監視著,隻要有點風吹草動就給你找麻煩。這沒意義又浪費時間,不成不成。


    所以,這時候我又得裝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點頭哈腰道:“那個長官啊,這事兒……有沒什麽獎勵呀。”


    我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立馬從懷疑變成了厭惡,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還想要獎勵!趕緊給我走,別妨礙我們辦公,不然連你也押回去。”


    我呢,見計成,心中暗喜,但不得表露。還得裝出“這人怎麽這樣”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的拉著芙拉往巷子外走。


    等我倆拐出了小巷,回到了大街,我才主動撒開手,一臉的不好意思,向芙拉道:“那個……抱歉啊,擅自牽了你的手。”


    但我說完話,她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眼神木然,似在想什麽東西。我看著奇怪,這姑娘剛向她要包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副呆呆的模樣。該不是係統出了bug,丟失了她剛建立起來的人格吧?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幾下,她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見我手先是往後一怔。待反應過來後,她轉頭看向我,奇怪的問道:“怎麽了嗎?”


    她口氣我能聽得出來,沒有丟失人格,這裏頭還是有感情的。於是我苦笑道:“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呢?”


    她搖了搖頭,回笑了我一句:“沒什麽,在想東西而已。”


    我一聽,倒有點好奇了,心說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會琢磨什麽樣的問題才會如此入神,便問道:“要不說出來讓我聽聽,或許我能想到呢?”


    見她張嘴,看是打算要說,可聲兒還沒來及從她嘴裏出來,她卻突然停住了。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不說了,隻是敷衍了我一句:“嗬嗬,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


    我見罷,也猜到了個大概,問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維安廳不來,那賊會說什麽?”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訝道:“你怎麽知道!”


    我心中暗笑,這還不好推理?在抓賊時,她不是撿過刀,然後還跟我炫耀了一下,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正常的;而那之後,在維安廳來時,我跟她要包,她已經處於呆滯的狀態了,那說明事情發生在我要包之前。


    就這麽一段時間,中間發生的事情不多,能夠引起她注意的,也就那賊沒說完的話了。


    我說道:“別管他要說什麽,反正肯定說來說去,肯定都跟他沒錢有關。這犯人呐,總會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一句話,甭管什麽理由,犯罪就是犯罪。”


    這正氣凜然的範兒,感覺我要是個女的,肯定都被迷倒了。而芙拉聽我這話,也感覺有理,恢複回了元氣滿滿的狀態,對我點頭笑道:“對,錯就是錯,不想他了。”


    我見她這模樣,真像個小孩子;抬頭看了看天,也已經過了晌午,怕餓著她,便笑道:“走吧,先去吃飯吧,吃完還得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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