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來箭,讓我心中一驚;又見母豬死狀,才相信這不是在做夢。


    本能性的想要逃,卻聽幾聲急促向我趕來。我看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也不知哪裏發來的狠勁,竟然想著拚了。


    可等我剛起身,就見有個影,從草叢衝出,在我耳邊滑過。我知道,滑過去的是支箭,剛生的狠勁立馬又頹了,腿跟著一軟,癱在了地上。隻聽聲音越來越近,我心念要死,嚇得不敢睜眼。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差不多到我周圍時,方才止住。我假裝鎮定,試圖嚇跑那人,吼道:“來啊!來殺我啊!”


    周圍風吹和蟲鳴,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那人沒有反應,也不知是被我震懾住了,還是想要玩弄我,也沒有走的意思。


    我就當他是被我震懾了,於是繼續吼道:“不敢動手就滾,別在老子麵前丟人現眼!”


    這時,我左前方傳來一聲輕歎,是一個女聲,隻聽她說道:“你要裝凶惡,也好歹先把眼睛睜開吧?”


    我聽她口氣,雖有些冰冷,卻沒有想象中的凶惡,於是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倆個大小一樣的光球,在草叢上方擺蕩。我以為是鬼,頓時嚇的倒吸口氣,一動不動,僵在了那兒。


    “幹嘛,一副看到鬼的樣子?”她冷冷道。


    我的眼睛這才漸漸恢複,原來是我之前太緊張,閉眼用力,張開時有些模糊,所以沒看清。隻見眼前這人一身清涼,頭上頂著兩隻尖尖的耳朵,麵無表情,正斜著眼看我。


    我猛地想起來,她這身形,不就是下午看的那個獸人妹子?不過她的手上多了把弓,左腿下也纏了把刀,後腰捆著一束箭袋,整個看下來,就像是亞馬遜叢林裏的原始獵手。


    不過,也挺漂亮的。紮著個高馬尾,有著很強的禦姐範,發育也很優良;唯獨就是那雙眼睛,夜色之中發著青光,顯得有些駭人。


    順著視線往下,就見她嘴巴微動,說道:“想不到你們這些人……膽子還挺小的。”說時,她俯下身,將插在豬腦上箭矢拔了出來。


    我感覺有些怪異,她說的是……你們,難道……指的是玩家?不由訝道:“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這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連村裏的小孩都知道,你們這些家夥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我心頭一震,也就是說,我們玩家的身份,他們這些npc果然知道。但轉念一想,這樣設定好像才沒什麽奇怪的……畢竟我們退遊戲會突然消失,而且成天不吃不喝不睡,死了還能複活。如果不這樣設定,恐怕他們會把我們這些玩家都當成是怪物。


    “你們是犯了什麽罪,才被造物主流放到這裏的吧?”她說道。


    造物主?流放?犯罪?


    ……


    這一句話,反應了幾個點。


    首先,他們知道是我們這個世界創造了他們;其次,他們將製作組看待成神,說明並不了解我們世界;最後,認為我們是流放來的,表明他們不清楚我們過來的目的。


    但眼下是她在問我問題,我卻不知道怎麽回答,但總不能說:“啊,你們這個世界是特意創造出來,供我們玩樂的……”把他們的出生和存在,定義為我們的玩具,無論她信不信,我相信都討不了好。


    她見我不說話,問道:“怎麽,難道是什麽難以啟齒的罪過嗎?”


    我苦笑了笑,說道:“美女,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被流放過來的。”


    她滿臉不在乎,好像我是還是不是都無所謂。張望了下四周,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樣啊。”然後轉身離開前補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看她要走,隻想坐下緩和緩和心緒。才剛蹲下,就見地上那頭死掉的母豬,瞬間想起自己過來是幹嘛的了;立馬站起身,朝她喊道:“誒,等等!”聽見我喊話,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繼續說道:“你把我委托目標給殺了,這賬你總得讓我算算吧?”


    她斜下一眼,望了望地上的死豬。輕搖了搖頭,轉身離去,擺手道:“不用算了,就這樣吧。”


    我一聽,這哪行。急的走過去,抓著她的肩,喊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原本就快要抓到了,你臨門一腳幫了倒忙,還讓我自己認栽,好不講道理。”


    “噢?”她側過腦袋,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冷道:“原來是你要找我算賬的意思。”


    我聽她口氣不佳,心裏不禁有點兒慫;便也不敢要求太多,說道:“你給我道個歉總可以吧?”


    “道歉?”她肩以聳,掙脫開我的手,轉過身來,說道:“我看你是沒搞清楚狀況吧?需要道歉的是你,不是我。”


    “我還得向你道歉?”我一臉誇張的說道,心想這妞腦子是不是有病。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冰冷,牽著我返身走到豬旁,然後將我推倒在豬身上。這一下有夠重,摔了個狗吃屎;剛想回頭大罵,就見她蹲在旁邊,抓起豬蹄往我脖子上甩,還說道:“要是它一蹄從你後頸壓來,你不是癱瘓就是死。”


    她這論點奇怪,我怎麽可能相信,便一把甩開那豬蹄,回道:“怎麽可能,這隻是頭豬而已!”


    “不信?”她看了看我,提著豬蹄就是猛的一甩,打在我後頸上,瞬間就覺天旋地轉,有些暈眩。隻聽她繼續道:“你剛和它較量過,應該知道它的力量不止這些。”


    我猛睜幾回眼,又甩了甩頭,還是沒有緩過來。但我還是聽清她說的話,腦子也還正常,心知那豬的力量確實不止如此,但被打這麽一下,讓我不服氣。硬坳道:“那又如何!它腿這麽短,要碰到我都是個問題!”


    她倒是不客氣,聽我這麽一說,起身對著我小腹就是一腳,將我往豬後腿踢去,然後說道:“就當你在這個位置壓著……”隨後,她走了幾步,到豬屁股的位置,抬起腳就對屁股踢過去,那力氣大的,豬屁股朝上一拱,又把我彈回到前腿位置。


    不用她說,我已明白;就算我壓著,那豬在掙紮,遲早也會到它攻擊的範圍當中。我倆就這樣沉默了數秒,她見我沒有話說,便準備要走。讓我不由叫道:“那個……抱歉,不對不對,是謝謝你救了。”


    她頭也不回,敷衍的擺了擺手,隨口道:“這不算什麽。”


    我知道對她而言,這確實不算什麽,但作為男人,我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吃人嘴軟,於是起身喊道:“這豬是你打的,要不這的報酬,你就拿去吧。”


    “不要。”她想都不想,回答的很幹脆,繼續走著。


    “但我也不能拿你的功勞回去交差吧!”我連忙站起身,想要勸住她。但沒有用,她連理都懶得理,一言不發的繼續走,看來是真不想要。


    “啊!”我忽然想起她剛才好像說過,自己還有事要做……我喊道:“那不如就讓我來協助你吧!你要做的事!”


    她停下腳步,我心說有戲,卻聽她說道:“不要,你連豬都打不過,隻會礙手礙腳。”


    事實雖然如此,但這話也太直接太傷人了吧!而且就算是事實,作為男人的我,為了尊嚴我也不能服氣啊!


    “絕對不會妨礙到你的!”我追了過去說道。


    她沒有直接回話,反而是側過半張臉看著我,問道:“你會追蹤嗎?”


    “不…不會……”


    “那布置陷阱呢?”


    “也不會……”


    “殺過雞嗎?”


    “沒有……”


    她輕歎口氣,好似覺得我在浪費她的時間,說道:“你隻是在思想上不想妨礙我,無法證明你在事實上不會妨礙我。”說完,她回過臉,邊走邊說道:“有這個心,不代表你能做這個事,幾斤幾兩好自為之,不然會死的。”


    她再一次否定了我的實力,但同時……她也提醒了我。


    對她而言,這裏就是現實,可對我來說,沒錯,隻不過是一場遊戲。我是個新手,是個連豬都打不過的新手,但這又如何……遊戲雖然有game over,但不要忘了,遊戲也有重新開始的選項!


    我喝道:“就算我現在是個雛,什麽都可以將我打敗!但是,我有承受失敗的條件!因為,我是不會死的;失敗,隻會讓我越來越強!”


    “謔?”她停下腳,富有趣味性的發出懷疑的口氣。緩緩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笑道:“你們這些家夥,還有不死的能力?”


    “也算不上不死,隻是死了之後會複活而已。”我看著她雙眼說道。


    她笑了笑,緩緩道:“那讓你做我的誘餌,沒關係吧?”


    “誘餌?”我心頭一驚,這家夥難道是在追擊著什麽嗎?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公布了答案:“這附近聽說有頭惡熊,已經吃了不少來往的商人旅者。村長怕會讓外地人感到恐慌,影響到村子的貿易地位,所以請我過來幫忙,希望能夠處理掉它。”


    “惡熊?”我訝道:“熊不是晝行性動物嗎,你怎麽大晚上才開始追?”


    她輕蔑的笑了笑,回道:“就是因為它白天活動,所以很難追擊到活動的它。再說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正是暗殺的好機會嗎?何必花多餘的力氣,跟它麵對麵鬥呢?”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肯的話就跟上來吧,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但如果怕了,就別再出來妨礙我,你已經浪費了我不少時間了。”說完,她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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