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江楓詢問了許多事情。


    蕭奇楠在江邊發現了他,於是便將他拖拽了回來,至於之前發生了什麽就完全不知情,在昏迷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又是如何離開的石羊鎮,江楓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是昏昏沉沉中好像做了一個夢。


    石泥鰍碎裂,化作七粒閃著霞光的碎片沒入他的眉心,之後又身處一片迷霧之中,記憶斷斷續續,並不完整,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就連江楓自己也記得不是很清楚。那件邪物雖然透著邪氣,為何沒有將他吸幹,後來又去了那兒,難道掉入了江水,這茫茫江水又去何處尋找。


    “既然丟了,則便是緣分已盡,不再糾結這個,那邪物裏麵飄出來的光團又是何處。”江楓獨自坐在床邊自言自語道。


    在江楓識海深處,此時正有七塊散發著暗淡光芒的碎片,靜靜的懸浮在識海內。


    猶豫精神力太脆弱,無法窺視自己的識海,江楓自然就無法發現其中的異樣,不過在江楓陷入沉思許久後,其中的一枚碎片散發的光芒比其餘六枚更加璀璨,好像要發作了一般,又或者是即將蘇醒。


    直到夜色降臨....


    江楓再一次沉睡,又進入到了那個充滿了迷霧的意境,一望無際的白色迷霧,肉眼看不到盡頭,腳下全是碎石,撿起一塊碎石,上麵的古老圖案有些模糊,用手去觸摸,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碎片,應該是某個建築碎裂後產生的。”


    想到這裏,江楓開始將地上的碎片收集起來,開始慢慢拚接在一起,將裂痕相吻合的碎片拚接在一起,大部分碎片無法完全重合,直到江楓撿到其中相互吻合的碎石慢慢靠近時,兩塊碎石竟然悄無聲息的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體積更大一點的碎石。


    每一個人都會做夢,有的夢醒來之後就會被遺忘,那些被遺忘的夢境是否還會存在,是否已經消失,沒有人清楚,絕少一部分夢境會記得很清楚,擁有大神通者,在同一個夢境裏留下印記,無數年以後,隻要印記還在,便能在睡夢中進入留下印記的相同夢境。


    江楓進入的這個夢境,似乎也被留下了某種印記,而且不止一個,而是七個被留下印記的不同夢境,至於如何才能進入,江楓不得而知,隻有在睡夢中看緣分,運氣好與其中一塊印記產生共鳴就會被吸入夢境之中。


    隨著時間的流失,夢境也會坍塌,最終消失在夢境空間的亂流之中。


    很明顯,此處夢境已經破碎,正處在崩塌的邊緣,至於那條淡金色小泥鰍也被夢境空間中的消亡之力抹去了痕跡,恐怕很難在出現在這個夢境之中。


    想到那條石泥鰍能夠吞噬山獸精血,再用某種秘法將山獸的精血提純,提煉出更加精純的狼王精血丹,服用後力量大幅度提升,用來保命最合適不過,想到此處,江楓便一陣惋惜,恐怕以後就不會再有這麽好的運氣,在石羊鎮的十五年,江楓一直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也不知道這些年怎樣堅持過來的,在石料廠做苦力,給大戶人家挑柴擔水,隻要能換到一點粗糧就心滿意足了,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雖然算不上幸福,至少不用被餓死。


    來到小漁村,江楓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一番了解後才得知,自己種的糧食不用上交,因為田地都是自己開墾出來的,與石羊鎮不一樣,方圓幾十裏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就算開墾出新的田地也是屬於大家族,種的糧食一樣也要上交,時間久了,便再也沒有人開墾過新的田地。


    江楓將無數碎片收集到了一起,然後相互拚接,看看兩塊碎石的裂縫是否一致,若兩塊裂縫完全吻合,便將兩塊碎石拚接在一起,組成一塊新的碎石。


    “這兩塊碎石之間的縫隙很想,拚在一起看看。”


    江楓仔細的打量著不同碎石之間的縫隙,有的比較雷同肉眼無法分辨,但隻要將兩塊碎石拚接在一起,就能判斷兩塊碎石能不能拚接在一起,就這樣,隨著時間緩慢的流失,江楓終於拚接成了一塊巨大的碎石,與其說它是碎石不如說它是一塊石碑,一塊足有一層樓高的巨大石碑,隻是還有一些缺失的部位。


    “那邊好像還有碎石......”


    隨著碎石不斷的拚接在一起,白色迷霧也變淡了許多,肉眼能夠看見更遠處的物體。就在江楓撿起其中的一塊碎石後,夢境好像被一把鑰匙打開,眼前出現了一個臉蛋十分稚嫩的少年,少年在一塊巨大石碑下打坐參悟一些心德。


    “那塊石碑......”


    畫麵裏的那塊石碑,竟然與他拚接成的石碑一模一樣,隻是上麵的文字太模糊有些看不清楚,隱約能看見石碑下有一名少年在打坐修煉。


    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的世界,或者說,某位大能者將自己的一些過往封印在夢境空間。


    江楓試著去靠近少年,但是少年並不能看見他,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隻見那少年掏出一塊殘破的獸皮,看樣子獸皮的年月十分遙遠,並不能判斷其具體時間究竟有多久,在獸皮的一處角落裏寫著《血煉術》三個醒目的大字。


    “原來是這裏出了問題。”少年看著獸皮沉思良久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原來,這少年是在修煉獸皮上記載的術法,可能是遇到了瓶頸,故而坐在這石碑前參悟,以求更加快捷的參悟其中的術廓。


    這時候,一名白發老者突然出現,少年並未藏匿獸皮,而是將獸皮隨意的放在地上起身行禮道:“禍九拜見觀主。”


    江楓楞在了原地,那名少年自稱名叫禍九,那條淡金色的小泥鰍也叫禍九,兩者難道是同一人。


    白發老者點了點頭,一股柔和的力量將禍九輕輕托起。


    “多謝觀主。”


    白發老者並沒有去注意那塊獸皮,而是將目光落在石碑上,然後一聲歎息道:“十天之內,你若無法獲得這塊石碑的認可,便下山去吧。”


    禍九在巨大的石碑下麵足足呆了十五天,仍然不見石碑有任何反應,在其他弟子口中,禍九打聽到了一個小道消失,據說這塊石碑通靈,能辨善惡,隻要在石碑下麵參悟,就能得到石碑的認可,傳授門派傳承武學,然而,想要得到石碑的認可,難度極高,從始至終,能夠讓石碑產生感應的,隻有寥寥幾十人,皆是曠古爍今的大人物,禍九也想成為大人物。


    禍九很不甘心,當即跪在地上請求白發老者再給他十日。


    “求觀主再給禍九十日期限,十日一到,禍九從此下山去,不再踏入魚龍觀半步。”隨即,禍九發下大宏願,隻聽到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一聲炸雷,則表示大宏願被天地認可,一旦違反了誓言,將會受到天地之力的徹底抹殺。


    “也罷,一切都是虛無,從虛無中來,又回歸虛無,你且再留下十日,切記,若違背誓言,你將徹底回歸虛無。”


    當白發老者說出那句話時,江楓都感覺到了刺骨寒意,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仿佛白發老者的言語能夠穿透無盡時空傳到他的耳朵裏。


    說完後,白發老者消失不見了,留下禍九獨自一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太可怕了,觀主的氣勢好嚇人。”


    石碑是魚龍觀的傳承根基,似乎已經破碎了,正在被夢境空間內的消亡之力抹除,一旦被抹除,一切都將不複存在過。


    如同夢醒,一切都會被遺忘。


    接下來,禍九繼續在石碑下停留了十日,卻還是沒有得到石碑的認可,反而有意無意的觀看獸皮上的圖案,好像從中參透了什麽,突然起身大笑了幾聲下山去了。


    畫麵破碎,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江楓把地上的碎石收集在一起,卻發現仍然是殘缺的,而四周再也沒有一塊多餘的碎石,石碑無法恢複完整,江楓便無法知道石碑裏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從那處殘破的夢境裏,江楓並非一無所獲,無法恢複完整的石碑,但是那塊獸皮上的符號,江楓都記得十分清楚,獸皮上麵記載著一門邪惡的功法,名叫《血煉術》。上麵奇形怪狀的符號與陣紋有些相似,卻又大不一樣,上麵記載的內容,讓江楓直接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按照血煉術上麵記載的內容,照此方法修煉下去,江楓遲早會成為一個大魔頭,或者說,那個名叫禍九的家夥,本身就是一個大魔頭。雖然是一門邪惡的功法,但是關鍵時刻能保命,就算是邪惡功法又如何,那些隨意殺人的家夥又是什麽,難道不是大魔頭。


    江楓並非迂腐之輩,隻要對自己有用,管他是邪惡還是正義,這些都與他無關,隻要能活著,誰還在乎善惡之分,簡直就是幼稚加可笑。


    按照血煉術所述,抽離血食內的精血,必須要用靈刻陣紋凝煉,否則無效。


    靈刻陣紋,江楓還是頭一次聽說,完全沒有一點頭緒,想了想隻好作罷,等以後找到靈刻陣紋相關的信息再做決定,現在隻能光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練習蕭三海傳授的那招竹竿功法,資質平庸就要靠大毅力去彌補,江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回憶著蕭三海每一次揮動竹竿的手法與心態,將那些招式在腦海裏演練了無數遍,高度保持著那種指哪打哪的絕佳心態,雙手卻握著竹竿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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