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傳國玉璽,還都是真的?


    一個授天之命,一個受命於天。


    “我明白了,第二塊是胡亥做的對嗎?”妙寒猜測道。


    秦二世那個敗家子,殺了全家,壞了整個秦朝,再造個傳國璽簡直都不算什麽了。


    然而野人抿嘴道:“想什麽呢?我們不會讓後世的皇帝可以更改祖龍玉璽……”


    “明知道秦朝必亡,傳之萬世無窮隻是秦始皇的奢望,還讓秦朝其他皇帝可以更換玉璽,那一切犧牲都無意義了。”


    “可以容納祖龍炁的真品秦傳國璽,隻有可能是祖龍下令製作的。”


    妙寒與炎奴對視一眼,是啊,這才合理。


    受命於天這塊,也真的是祖龍的玉璽,所以祖龍炁才會認可而注入進去。


    “那你什麽意思?你是說祖龍自己改了?”


    “他在生命的最後,突然想順天了?”


    怎麽會呢?秦始皇怎麽會做這種蠢事呢?


    在場眾人都不敢相信。


    野人苦澀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一定是鸞星進入始皇陵之後發生的事。”


    “也許,他是被手下人欺瞞了吧。”


    妙寒蹙眉:“被手下欺瞞?”


    野人歎道:“這是有可能的,畢竟傳國玉璽,始皇帝自己又不會做。”


    “第一塊就是宛渠之民與鸞星製作的。”


    “宛渠之民死了,鸞星與其陪葬在始皇陵中。”


    “但如果始皇帝突然又想多做一塊玉璽,以免單塊玉璽在極端情況下有遺失損毀之嫌,於是下令締造第二塊傳國玉璽,就有可能被鑽了空子。”


    眾人一想,隻有這種可能了。


    唯有祖龍親自下達的人皇令,才能締造這種被祖龍炁認可的玉璽。


    而鸞星之前也說了,受命於天這塊是真的,隻是出自不同匠人之手。


    “可惡,製作第二塊的人,擅自更改了國之大寶的文字。”


    “秦始皇竟然沒有發現?他不會看一眼上麵的蟲篆嗎?”


    大家都麻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低級失誤。


    炎奴更是驚訝:“我不認識字,秦始皇還不認識字嗎?”


    妙寒歎息一聲,卻是已經明白了:“他不可能不看,除非……他剛好死了。”


    剛好死了!


    炎奴抓頭:“就這麽寸呐?中途不會看一下啊?”


    妙寒說道:“傳國玉璽的字,一定是最後刻,他中途看也發現不了,天道掐準了他的死期。”


    “等製作完要看時,剛好去世,就會造成這種情況。”


    “始皇帝終究是人不是神,如此重要的事他一定派了心腹重臣督造,但是,這個心腹重臣卻背叛了他,篡改了文字,是始皇帝萬萬沒想到的。”


    鸞星沉吟道:“這個人一定深得始皇帝信任,同時擁有極大的權力,且專門負責內務。”


    “偏偏此人不止有賊心,還有賊膽,乃至於是天大的狗膽!”


    她說完,在場幾乎所有人,腦海裏都蹦出一個人來,趙高!


    信任,權責,賊心,狗膽,他全都有。


    他在始皇帝死後,篡改了遺詔,逼死了扶蘇,立了胡亥為二世,可謂早有預謀。


    那麽在此之前,就篡改了第二塊傳國玉璽,也不是不可能。


    等到始皇帝即將發現玉璽的事,就已經晚了,暴斃於沙丘。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絕對逆天的宛渠之民製造第一塊時,才是最保險的,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天道的棋子。”


    “始皇帝為何要鋌而走險,造第二塊啊。”


    大家身處後世,才知道這非常冒險,而趙高的事在當時誰也想不到,始皇帝直到死前都非常信任他,卻沒想到這個人禍害掉了整個秦朝。


    也許始皇帝太自負了,亦或者有不得不再造一塊的理由。


    “那現在咋辦?第一塊是不是已經毀掉了?”炎奴撇嘴道。


    野人搖頭:“不會的,人皇信物天道毀不掉。”


    “不僅如此,天道還得保護它,祖龍炁在一天,那人皇傳國璽就得在一日。”


    “別忘了,所有的龍脈設定,都是天道設定,是祂自己的規則。”


    “就像你一樣,炎奴,最初的伱很弱小,也許天道是可以殺死你的,但祂卻不能這麽做,必須按照炎黃的設定給予你善良,引導你擁有一顆逆天的心。”


    “待你為刑天後,才能殺死你,但到了那時候,又殺不了你了。”


    眾人點頭,自上古開始所有對天道的博弈,大多都是在利用天道的秩序性。


    而天道也有應對,那就是敗壞、汙染。以衍變、修正的形式,將善政化為惡政。


    當然,這一手在炎奴身上失效了,炎奴的原初本我太頂了,初始信念一旦建立,再也無法改變。


    “所以我們要的人皇傳國璽還在是吧,它一定存在於某處。”炎奴點頭道。


    野人頷首道:“沒錯,說不定就在東晉朝廷。”


    炎奴聳聳肩膀道:“那沒事了,真的還在就行,祖龍炁我有的是。”


    “我大不了掘地三尺,第七感把整個神洲都掃一遍!”


    野人嗯了一聲說道:“確實不算什麽大問題,可這真龍天子怎麽辦?”


    真龍天子?


    所有人都不禁看向冉棘奴,後者形貌威儀,器宇軒昂,剛剛宣誓大誌向,要掃盡胡蠻,匡扶天下。


    好嘛,結果驀然回首,發現人皇位沒了,成了所謂真龍天子。


    一時間,場麵很是尷尬。


    炎奴問道:“能把他天子位廢了,重搞嗎?”


    野人攤手道:“不行的,龍氣和天命不一樣,龍氣是死了都還在的。始皇帝死了,祖龍炁不還是代表他的人皇果位嗎?”


    “所以你哪怕殺了他再複活,也改變不了他是真龍天子。”


    “除非……是真正的人皇,將其殺死,吞並其氣運。”


    妙寒緊皺眉頭:“人皇必須掃清所有天命者、天子……”


    冉棘奴瞳孔一縮,凝視著眾人眼皮微顫。


    他很茫然,不是說好大家一起掃清天下渾濁嗎?他以為自己可以實現抱負了,沒想到突然自己得死了?


    這時炎奴嚷嚷道:“好氣!他沒做錯什麽,天道卻要逼著我們殺他。”


    “他被祖龍炁認可,這是自己人啊,卻成了真龍天子,成了必須要殺死的對象?這就是天道的插手嗎?”


    “真是惡心。”


    說著,炎奴拍著冉棘奴的肩膀:“天道要我對自己人出手,簡直笑話。”


    “棘奴,你,我是認可的。我不會允許人皇殺死你,哪怕有地府,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呢!”


    冉棘奴怔怔地看著炎奴,沒想到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這麽說,心中有驚訝也有感動。


    鸞星歪頭道:“餓認為這不是天道要你對自己人出手……”


    “相反,祂就是要你不會出手,如此人皇路就卡死了……”


    眾人點頭,天道費這麽大得勁,弄出真龍天子,就是惡心炎奴一下?


    怎麽可能!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利用炎奴的性格。


    炎奴不殺他,才是天道的目的。人皇路上,要掃清所有天命者和天子,無論是敵方陣營還是自己陣營的。


    “炎奴,天道巴不得你留一個……”野人的話還未說完。


    炎奴斬釘截鐵道:“如果非得這麽做,大不了不走人皇路!”


    “啊這……”野人懵了。


    所有人都傻眼,這下完了,炎奴死腦筋啊!


    他是個真正善良而純粹的人,不會想那麽多,不該殺的人他不會動一下,哪怕有地府,他也不會那麽做。


    寧可真的讓人皇路卡住。


    可是都走到這一步了,人皇路竟然被這樣簡單的陽謀就給化解了?


    特娘的,天道擱這等著炎奴呢!


    沒有人能阻止炎奴,那炎奴自己呢?


    “怎麽說?還有別的辦法嗎?”炎奴問道。


    野人微微搖頭。


    炎奴咬牙道:“真是可惡,那召集人手吧!準備最終決戰。”


    “需要多少資源物件,跟我說,我立刻開始造。”


    “可惡的天道,我不信他沒有本體!”


    眾人頭疼,他真的在考慮直接和天道掀桌子了。


    天道嘴都要笑咧了,因為人皇天帝可以穩定地刑殺蒼天。


    而掀桌子,會進入死鬥模式,天道將廢除所有限製,直接毀滅一切。


    炎奴當然不用怕,甚至還能意境收容死者,但這個局麵會永無止境。


    因為天道死不了了,除非天道有本體,或者炎奴毀滅、共生整個宇宙,否則都結束不了。


    這個情況,最終會隻有炎奴與天道活著。


    而所有人活在意境裏?亦或者被炎奴共生?炎奴承載著他們流浪宇宙?亦或者陷入永無寧日的‘神聖廝殺’之中?直到千年萬年都癡愚?


    “不可!”沈樂陵竟然是第一個反對的。


    也許這情況下,人們活在意境裏也比這如火煉般的亂世要幸福得多。但混沌之戰一旦開啟,就回不了頭了,一切就真的是順與逆永恒糾纏。


    關於這些事,沈樂陵也有所了解,指望炎奴共生宇宙,或者揪出天道本體,天知道會是多少億萬年。


    所有人在炎奴心中存活,或共生享福,炎奴卻背負一切,與天道拚到永恒,搏到宇宙盡頭,那太苦了。


    沈樂陵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事,根本見不得,她就想與炎奴過點開開心心的小日子。


    “炎奴,那樣你太苦了,你瘋了嗎?為何一定要背負這麽大的責任,非要刑殺蒼天?”


    “好,我不說這個,但你殺了這個棘奴又能如何?至於到這一步嗎?你變通一下,反正你有地府……”


    沈樂陵勸說著。


    但炎奴凝視著她:“我寧可與天道決戰到宇宙盡頭,也不願明知一個人無辜,還要他去死。”


    “姐姐,你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沈樂陵的話,反而更堅定了炎奴,眾人無語:你說這個,真的是在勸他嗎?


    “咳咳咳……別意決啊,有辦法!有辦法!”野人連忙說道。


    炎奴一愣:“啥辦法?快說。”


    野人也是無奈,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希望走上這條不歸路。


    “辦法當然有……咱們先找到人皇傳國璽,立下真正人皇。”


    “然後讓冉棘奴效忠人皇,人皇就能吞噬他的龍氣了……”


    炎奴張大嘴巴:“啊?就這麽簡單啊?”


    “嗯……”野人摸了摸鼻子。


    這純粹扯淡,真龍天子氣,死了都不消,效忠有個屁用。


    效忠皇帝的人,也可以是真龍天子。


    但,炎奴信了。


    “那你不早說,前麵說的那麽嚴重,還什麽非要殺死,人皇路卡住啥的!”炎奴哈哈笑道。


    所有人也訕訕笑著,臥槽,她真信了。


    一時間,大家都很愧疚,炎奴是真的信任他們啊。


    但凡有點心眼,這話都不會信,可炎奴也並不是真的傻,而是原初本我就是這樣的純粹。


    嚴格來說,這是個絕對特性,大概可以描述為‘一旦成為炎奴信任的人,說什麽他都信……根本不帶腦子’。


    “在東晉朝廷是吧?走,快去拿!”


    炎奴風風火火,一刻都等不及。


    眾人都看了看野人,又看了看震撼的冉棘奴,頭疼萬分。


    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隻能說天道玩人真是有一手。


    大家都知道野人說得純扯淡,天道這是給他們出了個大難題啊。


    可也不是無解,先把真正人皇立了,然後瞞著炎奴,把冉棘奴宰了就是。


    有地府在,嚴格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頂多有點寒心,以及要麵對炎奴的怒火。


    “冉棘奴,乞活軍就交給你了。”


    見炎奴飛上天,眾人跟上,妙寒落在最後,目光古怪地對冉棘奴囑托。


    這時突然炎奴又飛了回來:“要把乞活軍留在這麽?是不是很危險啊?”


    此乃河洛之地,偽漢國度的勢力中心,還剛打完洛陽,各地勤王之師都在趕來。


    炎奴沒想到妙寒還要安排乞活軍駐紮於此,強敵環伺是不是很危險?不過也無所謂,他隨手就朝冉棘奴扔了一把槍和一套鎧甲。


    “這杆槍給你,這裏是胡蠻國度,很危險,拿它防身。”


    “河洛之地的百姓,日子勞苦,先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說著,就飛走了,風風火火。


    冉棘奴深深地看著炎奴遠去的身影,手握長槍攥緊。


    隨後哈哈一笑:“掃清胡蠻,滌蕩天下,救萬民於水火,吾所願也。”


    其他人則十分頭疼,這下好了,有帝器護身,想偷偷宰了冉棘奴都做不到了。


    ……


    :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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