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五章迷霧重重


    第372節賞花宴(二)


    大概是昨日睡的多,晚上又睡的早的原因。第二日,月晴睡到自然醒的時間要比昨日早上許多。


    一陣洗漱過後,月晴先請了夫人,接著被眾人簇擁著到了前院,與墨雪等人會合後又到了早已備好的馬車前。


    這次去的人挺多,不過墨維和嶽柯沒去。說是院裏總要留人的,安全方麵雖然不用擔心,有這麽多青衛在,守好院子還是能做到的,主要是處理一些山莊往來事務之類的。


    赤衛們又是全員跟著,不過齊蛟說他們不會全部出現,大多時候隱在暗處。月晴沒什麽意見。


    常韻第一次與月晴出行,見墨雪他們居然還要騎馬,立刻明白平時隊伍裏除了月晴有馬車坐,其餘的馬車就算準備也是要麽用來放月晴平日使用的衣食住行等物品,要麽準備給夫人常芙這樣特殊的人。這情況在山莊裏可不會出現,不說常芙不能出門,就算出門也不會有這樣獨特的待遇。


    輕笑了一下,也跟著來到馬前,他當然會騎馬隻是平日裏不常騎而已。輕鬆上了馬後,看了看隊形,果然是墨雪與常深離晴月院主最近,齊蛟直接坐在車前,常玉嘯則直接坐進了車裏。


    自己這邊則和佘義生行在一起,聽聞佘義生平時不會與院主同行,隻是今日的宴會有可能會遇到些麻煩,以防萬一才跟著去的。


    常榕在前開道,鬆、槐二人護在車前,自己的後麵是常芙主仆三人的馬車。常柳駕車。再後麵便是常柏駕著的物資車。青、巧兩名朱衛也被安排在了後麵,一行人馬一共就隻有這麽些人。


    按製來說當然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有歌執事前車之鑒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掃晴月院主的興。


    常韻再看了一眼前方的馬車,車裏春秀敲了敲馬車門欄:“蛟統領,小姐說讓快些,別老是在路上消耗時間。”


    領路的常榕當然聽到了,帶著隊伍加快了速度。常韻也揮了一下馬鞭,心道這春秀聽說就是一名雍靜王府的婢女,因著在院主房裏服侍,居然也敢對呼喝齊蛟。


    看來這晴月院主行事作風與山莊大相徑庭,也怨不得常歌會與晴月院主發生矛盾,不知道這後還會有多少讓人看不習慣的事。


    馬車趕路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到了安陽公主府外。門口安排了接待的仆人,有唱名字的,有安排車馬去外的,有往裏麵迎人的。


    來往的客人很多,有跟著仆人進去的,也有在門口徘徊的。其中便有石府、雍靜王府兩府的人。見月晴他們的車馬趕到了,都迎了上來。引的門外的客人一陣張望。


    月晴被常玉嘯扶下來,便見玉婷已經跑到了眼前。


    “姐姐,你們怎麽才來,我可在這裏等了很多了。”


    月晴這才剛站穩,心道:我今天已經是起床很早的了,於是找了借口道:“我們住的遠,人又比較多,是費時了些。”


    石瑩道:“你呀,什麽住的遠呀,我看是又睡過了。”


    玉心也道:“可不是,我看今天起的還算是早的,這要是放在往常,這會兒還沒吃飯呢。”


    月晴懶得理他們,忙說道:“娘親還在後麵,我們去把她迎下來。”


    溫姨娘已經率先帶著仆從走了過去。見小葉打開了車簾,忙殷切的問道:“姐姐,近日可好啊,你這些日子不在府裏可是讓妹妹想的苦。”


    月晴等人也走到了跟前,常玉嘯上前扶著夫人下了車。


    常芙看著溫姨娘道:“都好,都好。我也有些想你們了,不知府中可好。”


    溫姨娘放心了不少道:“姐姐放心,一切都好。就是王爺最近對你很是想念,昨天聽說你要來,還讓我多顧著些姐姐。王爺他,他不太敢來見您。”


    常芙笑了笑,沒接她這話。


    玉心等人連忙上前行了禮。


    石容見他們一群人堆在這裏,太過惹眼,便上前道:“好了,別老在門口站著了,咱們到裏麵慢慢說。”


    月晴轉頭看去,隻見博威王也和他站在一起,莫名其妙就想起了那個夢裏的孩子。嘴角抽了兩下,捂著嘴微皺了下眉。


    公主府的一位管事,早已被告知博威王、石容將軍在這門口等人。這會兒又迎上了山莊裏趕來的車馬,定然等的就是他們了。雖然賞花宴是需要帶貼子前來的,但這些人可不能上前去查證是否有請帖。


    此時見時機差不多了,立馬走了過來,滿麵笑容的道:“喲,貴客們都到了,快裏麵請,裏麵請。”


    說著還不動聲觀察著月晴等人。


    月晴最後又撇了博威王一眼,對石瑩道:“我們這些人可大都是第一次參加這賞花宴,等會兒要是丟了你的人可別怪我們。”


    石瑩道:“怎麽會呢,放心吧,菲兒表姐已經提前進去了,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月晴笑笑:“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多了,我可聽說還需要當場做詩什麽的,正緊張著呢。”


    玉心道:“還要做詩?”


    石瑩安慰道:“放心,這麽多女子,哪裏能每人都做。每回都是那幾個人出來博彩頭。我們就在一邊坐著看他們就好。”


    玉婷、玉心二人也放下心來。


    進了府門,裏麵假山、水池林立,幾條道路通向不同的方向。管事的引導他們男客與女客要分開走不同的路。


    齊蛟抱臂道:“我們幾位是侍衛,不需要當作客人,我們隻立在遊廊中便好。”


    管事的看了看他與五名赤衛,心中想著在京中流傳的石府校場圍獵比試,沒多說什麽,隻道照顧不周,安排了一個下人在旁邊侯著便罷。


    月晴看了墨雪和常玉嘯一眼,便與石瑩等人一道跟隨公主府侍女一周前往花園。


    管事的帶著男客們往另一邊的園子裏走,裏麵安排了歌舞看台。兩個園子間隻隔了一條遊廊,從那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另一邊的情況。


    佘義生一進園子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我是醫者不與你們湊熱鬧了,坐這裏便好。”


    管事的也沒敢多言,把其餘人都帶到了離看台最近的位置。


    墨雪道:“陳管家不必理會我們了,多謝帶路。”


    管事的道:“先生如何知道我的姓氏。”


    墨雪便笑不語,做了個請自便的手勢。


    管事的跟博威王等人打了個招呼後便退了下去。


    常玉嘯在一旁的圍欄上坐下,看著對麵的情形。


    一旁有聲音道:“墨先生怎麽也在這裏?”


    墨雪轉頭,見太子正往這邊來。微行禮道:“太子安好,墨雪陪同小姐同來。沒想到太子也對這賞花宴感興趣。”


    太子已經向博威王問了好,“我倒是不怎麽感興趣,隻是姑母非要我帶著兩位妹妹同來,我也不好推脫。”


    墨雪點頭。


    太子連忙道:“這公主府的管事也不太知事,豈能安排先生與皇長兄坐在這人群中,先生不防與我到屋中一敘。”


    墨雪看了看,同行的石容等人道:“不必了,墨雪與同伴還有些事要談,太子忙自己的就好。”


    博威王道:“本王也在這裏陪陪山莊的眾位先生,殿下不必管我們。”


    太子看了看周圍,隻好吩咐隨從道:“來人,準備些上好的酒水來,本太子今日也在院中陪先生們暢聊。”


    常韻在一旁看了會兒後走到常玉嘯身旁坐下,“嘯靈衛似乎並不怎麽合群,我以為你找些熟識的朋友聊聊天。”


    常玉嘯看向他:“我可沒有你如此圓滑,在黎國總共也沒幾個朋友。”


    常韻笑道:“過獎,我這人也不善言談,在交友這方麵還不如嘯靈衛。”


    常玉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沒表達意見。


    石容走過來,“二位怎麽坐在這裏,不如到那邊一起聽聽曲兒。”


    常玉嘯沒理他,常韻見此忙回石容道:“我對聽曲不大感興趣。”


    石容也沒失望,在圍欄上找了個離他們近的地方,坐下來。


    “不聽也罷,其實我也不怎麽感興趣。”


    常韻笑了笑:“那我們還挺默契,一定能成為朋友。”


    石容點頭:“先生說的太對了。”


    常韻:“不必叫什麽先生,我與墨雪他們可不一樣。”


    “哦?那不知道公子名諱?”


    “我姓常,名韻。”


    “那我便稱韻公子了。”


    “可以,挺好聽。”


    石容大笑:“韻公子可與常氏的其他不一樣呀。”


    常韻道:“看來石將軍見過許多常氏的人。”


    “這次山莊來的人可大部分都姓常,怎麽說也算見過了不少。”


    常韻微笑著點點頭:“石將軍說的挺有道理。”


    石容問道:“不知道這些人裏有多少是常氏的血脈。”


    常韻皺眉道:“哎呀,這個可不好算。”


    停了一下又道:“沒想到石將軍對這些還挺感興趣,不過這有些事情不告訴你,自然是有些原因在裏麵,問的多了可能會遭人嫌棄。石容將軍以後還是少問些好。”


    石容嗬嗬笑兩聲:“是我冒失了。改天得好好給先生賠罪。”


    常韻擺手道:“不必不必,聽說小姐常去石將軍府上做客,將軍邀請小姐把我順便帶上就好。”


    石容點頭:“一定。”


    正說著,女賓那邊一陣騷動。


    三人都看過去,隻見兩個女子對立,身邊都圍了不少人。


    嘯、韻二人都不見著急,因為這對立的兩人中並沒有月晴。


    常玉嘯皺著眉,因為雖然兩人中沒有她,但她卻站在其中一方的後麵,明顯是湊熱鬧去的。


    月晴這邊確實看的起勁。


    她與娘親、石瑩等人一同進了公主府園子以後便遇到了莊菲爾。一番寒暄之後,莊菲爾便帶著她們一起去找自己的小夥伴們。這府小姐、那府小姐的一大堆,月晴是一個都沒記住。隻覺得滿眼都是花花綠綠的顏色。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滿頭珠翠,聽說是順安郡主,都上前來表示友善。


    這莊菲爾是京城雙姝之一,家裏條件優越,懂的多,說話風趣,交友廣泛。本來就把大部分姑娘比了下去,再加上月晴送的手串加持。大家都在討論今天這拔得頭籌的人定非她莫屬,並且說了不少往常莊菲爾豔壓其他人的例子。這京城雙姝其實就是個名頭,莊菲爾應當是京城女子的典範什麽的。


    本來一群人聊的火熱,一旁走來幾名女子上來理論,一頓添油加醋的嘲諷。被她們圍在中心的女孩子叫曹眠兒,是禮部尚書之女。長得那個叫漂亮,月晴隻覺得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最美麗的女子。


    幾番談論下來,知道她不僅長的漂亮,還是另外一位京城雙姝,文采方麵與莊菲爾齊名。另外還是本次賞花宴的協辦者之一,聰明又能幹那種。與她同來的幾位也都不簡單,什麽國師之女、某某郡主甚至還有公主在裏麵,身份比她高卻也以她為中心。


    這位曹眠兒漂亮是漂亮,就是人有些冷淡,該說她守禮呢還是說她高傲呢。總之月晴就覺得這人有些眼高於頂,不太屑與她們這些人說話,就邊上前理論都是被那國師之女拉來的。理由是見不得她們這群人在這裏胡言亂語,並惡語中傷莊菲爾交友不善,什麽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並且指名道姓了一些人的什麽什麽缺點之類。


    莊菲爾有些俠義心腸當然聽不得有人這麽說她的朋友,於是便有了兩方對峙那出。


    莊菲爾要求於素素她們給她的朋友的道歉,於素素她們則說要把莊菲爾等人的言論都告到安陽公主那兒去。


    月晴站在後麵聽的好玩。其實在她心裏覺得還是自己這一方有些理虧的,畢竟她們說的話有損曹眠兒的麵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莊菲爾的這些朋友裏有一些確實智商不太高,還有一些屬於人雲亦雲那種。真要是遇到什麽事,未必會幫莊菲爾說話。甚至有些陷莊菲爾於不義的嫌疑。


    雖然她們這方不太對,但又話說回來,人家說是人家說的事,想要掙回麵子,靠實力說話就是了。於素素等人說的話確實難聽了些。月晴主觀上還是站在莊菲爾這邊的,畢竟她不應該為其他人說的話受於素素等人的怪罪。同時也為莊菲爾感到心累,月晴覺得交友有時不一定非要廣泛,太多了以後什麽樣的人都會有,誰知道誰心裏又會想些什麽呢。


    在後麵看著莊菲爾與於素素等人唇槍舌戰,月晴一邊覺得好玩,一邊又覺得無趣,女孩子之間還真是很會攀比,她就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


    不過她們也並沒有能吵太久,一聲嘹亮的安陽公主到,打斷了兩方的爭吵。大家連忙各自找了各自的位置站好。月晴也入鄉隨俗與石瑩她們站到了一處。


    安陽公主年齡看起來不小了,起碼有四十多歲的年紀,走起路來始終板著一張臉,一身華服顯得高貴又端莊。


    安陽公主坐下後,台上一眾女客們紛紛行禮,月晴左右看看,並沒有低身。自認為個子比較矮,又有這麽多人在,應該不會被發現。誰知安陽公主特意朝這邊看了一眼,月晴撓撓頭,連忙避開她的目光。


    安陽公主也沒有為難她,讓大家平身。“老遠便見到這邊熱鬧的緊,你們聚在一起在聊什麽呀?”


    於素素連忙上前,打算說話,曹眠兒給了她一個眼神,製止了她。


    隻見曹眠兒上前道:“回公主話,我和菲爾姐姐在討論今日的花開的正好。想著等會兒各作詩一首為這些花兒們添添彩呢。”


    安陽公主笑笑:“行了,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們兩個詩才絕豔,這還沒開始呢,便急著想要比試一番了。你們讓其餘的姑娘們怎麽辦哪,總不能光聽你們倆個說吧。”


    曹眠兒道:“公主說的是,是我們心急了。”


    安陽公主滿意道:“還是你懂事,不愧為禮部尚書之女,沒有那小家子氣。”


    曹眠兒道:“謝公主誇獎,能為公主分憂,辦好今日的宴會是臣女應該做的事。”


    安陽公主點頭:“嗯,大家都坐下吧。小印子,將今日的花宴的規矩都念出來聽聽。”


    安陽公主身後一名太監連忙站了出來:“是,眾位小姐們聽好了,今日這花宴,一共為姑娘們設置了四道題。這第一道的題目叫尋花,需要姑娘們在這園子裏在這偌大的園子裏找到四朵提前準備的花。”


    眾女一聽,便亂了起來,“這園子這麽大,到處都是花,讓我們如何找。”


    安陽公主對她們的反應很滿意,抬手示意大家都靜下來。


    “當然不是隨便找,這花呀,本宮提前便讓小印子他們藏在這園子裏,花上纏了絹紙,絹紙上寫了對子。這花呀不隻女賓這邊有,男賓那邊也有,兩兩一對共有四份。


    之所以想要定這規矩,也是本宮的一份心意,想在這賞花宴上促成兩段姻緣。不管誰找到了這對子,本宮都作主賜婚,並賞玉如意一對。”


    一聽她這話,眾女都炸開了鍋,要知道今天能到這裏的都是有功勳背景在身的富貴人家的子女,什麽皇子、世子一大把。這要是真有什麽好姻緣,可是天大的喜事。那些家世並不太好的女子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安陽端起茶杯慈祥的看著下麵的女孩們。看了小印子一眼。


    小印子上前道:“除了公主說的那四份,園中還有不少不成對的,即便是找到了,也不會有賞賜。”


    男賓那邊也都收到了消息,不少人都站在遊廊邊上看著這邊。常玉嘯他們坐著的欄杆旁邊立該人滿為患。


    連太子也站了過來。


    墨雪看了看月晴,皺眉一臉的不悅。常韻也抿著嘴,目光不善的看著安陽公主。


    石容站在旁邊博威王旁邊小聲道:“王爺,這往年可沒有這樣的先例呀。安陽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博威王冷道:“如若順安參加,那男賓這邊一定得盯著。”


    石容:“這道題不會是專門為順安郡主安排的吧?郡主來這完全是石瑩臨時起意。安陽公主怎麽會知道。”


    博威王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先不用急,順安是否參加還說不準,以她的性子一定對這些不感興趣。”


    石容點頭。


    剛說完,小印子又上前尖聲補充道:“本題還有一個規矩,所以有封號的並且未曾婚配的人都要參加,如若不參加可是會有罰的。”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連月晴也瞪大了眼睛,這是公然的相親大會呀,而且還是強製相親。她是不太在乎這些破規矩的,反正她也不是黎國人,有山莊給自己撐腰。可黎國的女子們可就不一樣了,她們可能必須遵從這些規矩。


    想著看了看旁邊的莊菲兒,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她也是有封號的郡主。


    莊菲兒一臉的難色,看來是不太想要這姻緣的。月晴傻笑著腦補,看這姑娘的表情如此抗拒,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這邊太子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感覺皇姑姑非要讓他帶著公主們來是另有目的。


    轉頭看了一眼墨先生,果然見他臉色不好。


    墨雪歎了口氣,回看他一眼,“太子殿下,黎國的賞花宴花樣可真多,這次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新招。”


    太子道:“先生莫怪,本宮真不知道還有這一環節。”


    墨雪笑道:“不管誰設置的這一環,小姐都不會找到那花。”


    太子點頭:“是了,以順安那性子也不會乖乖配合。”


    墨雪沒再理他,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齊蛟一眼,齊蛟當然明白,暗語傳音給眾赤衛:“如若小姐參加,男賓這邊的花誰都不能找到。”


    眾赤衛接令,迅速散開。


    齊蛟也有些不太樂觀,園子太大,人又太多,隻靠幾名赤衛太勉強了些。齊蛟閉上眼睛,內息向四圍散開,傳音到了青兒這裏。


    青兒立馬警覺,聽到齊蛟命令後,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朝著這邊點點頭。隨後把巧兒叫到跟前悄聲道:“蛟統領傳令,小姐不能牽扯到這姻緣事件中,你去找園中帶有嶽家標誌的人,讓所有人動起來,盯著園中各方的動靜。”


    巧兒明白,轉身離開。


    “說的是啊。我也聽說了。而且關於這秦王世子的事,又不是隻他一人在傳,這園子裏現在到處都有人說,秦小公子這是打算把討論這事的人都打一遍嗎?”


    秦奕寒語塞,指著眾人道:“你們,你們這是落井下石,是看我們秦相府最近出了點事便能欺辱了吧。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說的話本公子都記住了,改天定要找回來。”


    “喲喲,秦小公子這話說的可真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有多大的本事,還不是靠著你爹,你姐姐在這裏作威作福。”


    秦奕寒正要上去打人,秦王世子拽了他便走。


    走了一段路,人少了些,秦奕寒吼道:“表哥,你幹嗎為不讓我教訓他們?”


    秦王世子道:“教訓誰?能把所有人都教訓一遍嗎?你又有什麽能力教訓別人?”


    秦奕寒使勁揮了一下拳頭,“太窩囊了,順安郡主不守女德,怎麽反而是我們被恥笑。”


    秦王世子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秦奕寒道:“表哥,都是我連累了你。這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會被人抓著不放。這些人傳的也太難聽了,更該死的是這些天香樓的娘們,哪天讓我知道是誰說的,我非讓她好看。”


    秦王世子拍拍他:“來日方長,現在先別爭這些。我們今天就先離開,這賞花宴別參加了。”


    秦奕寒點頭:“表哥你先走,我還有些事。”


    秦王世子道:“那你早些回府,最好別在這裏惹事。”


    秦奕寒道:“表哥放心。”


    秦王世子沒再說什麽,大步離開。


    秦奕寒身邊的隨從問道:“公子,我們現在走嗎?”


    秦奕寒道:“走什麽走,順安郡主連累表哥遭人恥笑,豈能就這麽算了。”


    “可世子不是說讓您惹事?”


    “誰說我要去惹事,看看熱鬧還不行,放心,我不靠近就是。走,跟小爺也去看看那娘們的笑話!”


    月晴這邊對男賓這邊的熱鬧並不知情,隻一路走到了遊廊邊掀開紗簾道:“墨雪,原來你們在這兒呢,我還以為男客區與女客離的很遠,沒想到就隔了一條遊廊。”


    墨雪笑道:“確實不遠。小姐怎麽過來了?”


    “剛好看到你們在這裏,便過來了。常深在不在?我有些渴了,公主府準備的茶點甜膩又幹,茶也不好喝。”


    常深已經走了過來:“小姐,我在這裏,想著小姐可能會喝不慣外麵的茶,已經帶著了。”


    說著便遞來一個青玉筒,製的如一個水杯大小,邊壁打磨的很薄,能看到裏麵綠色的液體。


    月晴接過,拿開蓋子聞了聞:“嗯,裏麵放了杏花和葡萄。”


    常深笑道:“小姐喝的多了,一聞便知道了。”


    月晴抬手喝了兩口,“裏麵加了冰的?”


    常深點頭。


    月晴讚道:“好喝。青兒,拿著。”


    說完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太子與博威王等人:“太子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太子道:“皇姑姑讓我帶著幾位皇妹來參加賞花宴。”


    “你那皇姑姑還真夠凶的。不僅強製相親,還威脅我們呢。”


    太子咳嗽一聲道:“這話可不能讓皇姑姑聽到,她可是會生氣的。”


    月晴笑道:“生氣了然後呢,威脅我們不讓參加她舉辦的宴會嗎?以後不參加就是了。”


    接著對墨雪道:“我都來後悔了,你怎麽沒早些告訴我還有強製相親這段。這一句所有有封號的,把我也算進去了。”


    墨雪道:“小姐冤枉我了,我可不知道還有這段,往年也從來沒有過先例。”


    月晴愣了一下:“啊?我還以為回回都這麽辦呢,看來是我趕的巧。”


    常韻道:“我看未必,也許正是因為小姐來了,才加的這橋段。”


    月晴訓他道:“陰謀論了哈,別總想著別人會陷害你,畢竟要真是紅了臉,大家都不好看啊。”


    常韻笑道:“這麽說小姐是打算參加了。”


    “參加什麽呀,我對相親可沒興趣。”


    墨雪道:“那可要回去?”


    “回去做什麽?好不容易來了,當然要好好玩會兒再走了。不是賞花宴上還有人會做詩嗎?還有什麽才藝表演,我都沒看到呢,不能因為一點小插曲就走呀。我不參加這第一個環節就是了。”


    常韻道:“就怕有人從中作梗,讓小姐身不由已。”


    “哼,要真這樣,就把我那個有緣之人綁起來在水裏泡上三天。”


    石容驚道:“郡主這可就不講規矩了,遊戲而已怎麽還能動手呢?我記得郡主以前遊戲時可沒這麽不講理。”


    月晴瞪眼道:“什麽?我不講道理?你好有口才呀!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嗎?咱們玩那遊戲最大的後果最多就是送博威王一件東西而已,這尋花的遊戲付出的代價可是女孩子下半生的幸福。你可真會對比。


    合著黎國男人娶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是吧,女人多多益善,找朵花就能找來一段姻緣,這麽大的便宜,不賺是傻瓜哈。


    還有你要是覺得我前後表現不一致,那也簡單呀,常深,明天就把博威王府上把我送的那小布偶要回來撕個稀巴爛,這樣前後就一致了吧。


    虧咱們一路從曦寶城到黎京的交情,你會不會說話,到底站在誰那邊的,你要是真是我朋友,就得在我遇到這種事情,勇敢的站出來替我表達不公正。


    你是不是在你們家校場上沒被赤衛們教訓,覺得虧得很。想體驗一下你好兄弟受過的苦難。要不是看在石瑩的麵子上,今天我非得讓你先到河裏涼快一會兒再說。


    真好意思開口拿兩件事相比呢,在邊城玩那遊戲時要不是嶽柯打不過你,還能讓你們贏,但凡換成常玉嘯或者齊蛟在,按你那嘴欠的程度,怎麽不得先把你吊樹上冷靜到我們勝利以後再扔下去。


    哼,再多嘴,我們青湖別院跟你們石府絕交。”


    石容在中間幾次想插嘴都沒找到機會,見她越說越凶,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也越來越玩味,臊的直往後退了幾步。


    見她終於罵完,直擺手道:“行,行,是我不好,我說不過你,我說不過你。許久不聽郡主訓話,我怎麽把郡主這嘴上饒人的性子給忘了,真是該打。”


    常韻在旁邊嗬嗬笑了兩聲。心道:也怨不得常歌搞不定晴月院主,就衝這性子,這口才,再加上身處高位,換誰硬來也搞不定。他有些理解墨雪為何要如此應對,也能明白大長老非要阻止七長老,推薦他過來的原因了。


    見月晴看向他,咳嗽一聲,收住了笑意。


    博威王道:“石容得罪你,怎麽牽連到我頭上,這送出來的東西哪裏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月晴道:“不是說我前後不一嗎?我這不也是為了公平對待。”


    博威王道:“這話可不是本王說的。”


    月晴道:“你們兩個整天形影不離的,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都那思想,你還能好到哪去呢?明天最好老實把東西還回來,要不我讓侍衛們每天往你房間裏扔王八,不對,是扔王八屎,說到做到。”


    博威王臉黑。


    墨雪清了清嗓子。


    太子等人敢看石容的笑話,但博威王的笑話還是少看些比較好。大半都轉過頭去,裝作看四周的風景。


    齊蛟問道:“這王八屎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王八拉的屎了。”


    齊蛟為難道:“這東西還不知道從哪裏能找到。”


    月晴道:“找不到就先拿博威王府的茅坑裏挖些大糞代替。”


    齊蛟可不想做這種事,“小姐放心,明日定然討回那人偶。”


    月晴哼了一聲道:“看到你們兩個就來氣,不跟你們聊了,我去找石瑩她們。”


    說完帶著青兒轉身就走。


    這一片,早已沒了旁人,那些個圍觀的也在月晴罵石容的時候就走了七七八八。


    隻剩了山莊眾位和博威王、石容、太子還站在這。


    身後帶的那些隨從們也都站的遠遠的,生怕被主子們以為聽到了什麽。


    常韻哈哈大笑。


    拍了拍齊蛟的肩膀道:“蛟統領,還是早日把那人偶要回來的好,這博威王府的茅坑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少去幾趟為妙。”


    齊蛟皺眉,看了一眼博威王。


    石容摸了摸鼻子。博威王深吸了一口氣,甩袖轉身而去。


    太子連忙追過去,“皇長兄去哪裏?本宮陪你,皇長兄消消氣,別太把順安的話放在心上。”


    石容見兩人越走越遠,自己在這裏肯定不討好,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我還有些事,就不在這裏陪著了,咱們改日再敘。”


    墨雪道:“石將軍慢走。”


    這遊廊邊上就剩了山莊的人在。


    墨雪道:“不管小姐參不參加,男賓這邊的花都不能讓人尋到。”


    齊蛟道:“明白,赤衛們已經在各處盯著了。”


    常韻道:“以防萬一,最好在安陽公主那安排些人。”


    齊蛟道:“墨維已經安排了暗衛進府,這公主府防守並不嚴密,我這就安排人過去。”


    常韻點頭。


    常玉嘯道:“院主那邊我還是跟過去比較好,這邊交給你們了。”說完便閃身不見了。


    常韻看隻剩下他與深、雪二人在了。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道:“可算是清靜了,就算是等消息,也得好一陣子,不如我們坐下來等。”


    常深點頭,坐在他對麵。墨雪也走了過去。


    常韻看著兩人,問道:“大家都叫院主小姐,為什麽常玉嘯不一樣?”


    常深端起杯子給三人倒了些茶:“常玉嘯是小姐授意,隻準許他一人稱呼院主。”


    常韻瞧著端到跟前的杯子,“哦,看來他在晴月院主心裏的份量不輕。”


    墨雪道:“自然不輕,我們這些人中最受小姐器重的人。”


    常韻晃了晃手中小巧的杯子,“靈衛果然如此不一般嗎?常榕幾名院內赤衛可沒有這種待遇。”


    墨雪道:“常玉嘯必定知道小姐許多想法。”


    常韻道:“常玉嘯雖然受器重,但兩位可是隨行隊伍裏身份最高的人,一個管理內院,一個管理外院。我是新人,以後還得兩位多多關照才是。”


    常深道:“韻掌事過獎,我可不敢與墨執事相提並論。小姐這內院可沒有多少我能插的上手的地方。”


    常韻道:“深執事自謙了,外院可無法與內院相比,豈碼你進內院不必經過小姐的允許。”


    月睛這邊已經到了莊菲爾等人,莊菲爾等人還在原在等她。見她終於回來了,一頓數落。


    月晴幾句話哄好了莊菲爾,拉拉扯扯的帶著大家去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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