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麽地方?”


    白憐峰上,飛公子輕輕嗅了嗅鼻子,指著不遠處一間房間問道。


    旁邊一直陪著飛公子閑逛的一名長老看了看,神色中有著一股不自然:“回公子,這是白姑娘的房間。”


    “白姑娘,哪個白姑娘?”一聽到女人,飛公子頓時來了興趣,急忙追問。


    “白憐花,白姑娘。”那長老答道。


    “哦?就是方才那些人所說的有著白憐峰第一枝美名的白姑娘?”飛公子心中微動,頓時想起來,方才閑逛的時候正好聽到有好些個年輕人正在那邊討論著這女人。


    話間流露出來的思念可謂是非常露骨,這才引起了飛公子對白憐花這女人的好奇。


    “白憐峰第一枝?我怎麽不知道?”


    那長老頓時心頭閃過一道道黑線,站在那默不作聲。


    白憐花閨房中傳出來的香氣頓時吸引了佇立在外麵的飛公子,飛公子忍不住朝著房間那兒走去。


    “公子,公子,白姑娘並不在房間裏。”


    那長老看著飛公子已經往白憐花的閨房走去了,頓時焦急了起來,急忙跨步跟上,想要阻攔。


    這時,一直跟在飛公子身旁的魏武侯攔住了那長老,開口道:“本侯正好有事需要外出,煩勞長老幫忙帶路。”


    說著,也不管那長老願不願意,魏武侯就這麽強行拉扯著那長老離開了此地。


    直到那長老離開了,飛公子這才輕笑一聲:“正因為白姑娘不在,本公子這才想要進去瞧瞧究竟,若是在了,豈不是少了一些樂趣。”


    這位飛公子的愛好果然有些與眾不同,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那老頭也是臉色微微抽搐,顯然是被飛公子說的話給驚到了。


    直到走到了門前,那老頭依然跟著,那樣子很明顯是要跟隨飛公子一起進去了。


    飛公子頓時有些不喜,轉過身來道:“金老,這房間空無一人,料想並沒有什麽危險。就請勞駕您,在這外麵等候一會吧。”


    金老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了眼飛公子,又把頭垂了下去,微微沉默。


    老實說,金老這一把年紀了,對於一個年輕的可以做他好幾代玄孫的姑娘的閨房,是沒有什麽興趣的。


    也是因為鎮北王的要求,金老這才答應保護飛公子一段時間。


    如今,既然人家自己這麽說了,那咱這糟老頭子也就不在旁邊礙眼了。


    若是飛公子進入房間中,再整出點什麽事來,豈不是讓雙方尷尬?


    如此正好樂得清閑,眼不見為淨,相安無事。


    就這樣,飛公子進入了白憐花的房間,金老站在房外,甚至閉起五感,以免聽到什麽不雅的舉動。


    飛公子一進入房間,就在白憐花的閨房之中閑逛了起來。


    這裏逛逛,那裏逛逛,甚至坐在了白憐花平日裏休息的床榻上,閉起眼睛感受著房間中的氣息。


    正當飛公子坐在梳妝台上的時候,也不知觸動了什麽東西,台上的一麵鏡子忽然模糊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要從鏡中顯現出來一樣。


    這種情況,頓時引起了飛公子的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憐花平日裏梳妝打扮的鏡子。


    ---


    這鏡子,可不是普通的梳妝鏡那麽簡單,而是白憐花為數不多的留在身邊的一件寶物。


    身為寶鏡的主人,白憐花可以通過這麵鏡子看到房間中的一切變化,甚至可以人在外邊就可以通過寶鏡與鏡子對麵的人對話。


    這不,一直在外陪在石柱身邊的白憐花,突然心神一動,與自己房間中的寶鏡取得了一絲聯係。


    於是,身在閨房中的飛公子就從寶鏡中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和充滿誘惑力的女人。


    “你是誰?”寶鏡麵前,飛公子心中讚歎了一聲之後,問道。


    “我?我是這寶鏡中的鏡靈。”


    外地,站在金龍背上的白憐花心思一動,開口道。


    於是,白憐花就透過寶鏡與飛公子開始了一段聊天。


    白憐花:“你又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房間中?”


    飛公子:“我,我是鎮北王的玄孫,因為有要事這才來到了白憐峰。整個白憐峰,隻有這間房間的香氣最為特殊,本公子這才進來一探。”(語氣有些驕傲)


    白憐花:“要事?”(不愧是女人,說謊都不帶眨眼的,一副疑惑地眼神)


    飛公子:“跟你直說了吧,本公子這次來就是要抓一個在逃的犯人。此人名寧龍臣,因為得罪了本公子,所以,嗬嗬...”(眼神有些壞,動心思了)


    ............


    ......


    ...


    白憐花、飛公子,一個遠在外地,一個就在房間之中,兩人就這麽隔著一塊寶鏡聊起了天。


    因為是真把白憐花當做了鏡靈,飛公子也是無所顧忌,有什麽就說什麽,就連如何布置抓捕寧龍臣的經過,都這麽直直地說了出來。


    對麵,一直在以心神與之交流的白憐花,此刻隻想到了四個字:人頭豬腦。


    當著自己的麵,就把所有事情給抖露出來了。


    當然,人家飛公子也是以為白憐花是鏡靈,這才告訴了她一切。


    太蠢了,真是要多蠢就有多蠢。


    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這樣一個愚蠢的人,居然還是鎮北王的子孫。


    聊到了最後,飛公子更是在白憐花的教唆之下,將寶鏡拿走了。


    那寶鏡就這麽揣在飛公子的身上,貼身藏好,還美其名曰:珍藏!


    這下好了,飛公子在不知不覺中就被監視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通過懷中的寶鏡傳遞到白憐花這兒。


    一番對話結束之後,白憐花回頭就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石柱和寧龍臣二人。


    一路上,正愁著找不到如何與石、寧二人拉近關係呢,這不,因為飛公子的坦誠相告,機會就這麽來了。


    知道一切的石柱、寧龍臣二人,也是沉默了好久。


    實在是沒有萬萬沒有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麽愚蠢的人。


    此刻石柱的心中隻能用四個字來評價:人頭豬腦。


    當然,在蔑視飛公子智商的同時,石柱也很快在心中提防了起來。


    經過此事,石柱終於算是開了回眼界。


    就算是隻有一個人,說話的時候也得小心謹慎。


    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就安插了如白憐花這樣的寶物,可以隨時把你所說的話、做的事情統統傳回到對方手中。


    再三問了白憐花好幾遍,確定隻有寶鏡這獨一份有此功能之後,石柱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金龍背上,聽完消息的寧龍臣此刻有些悲傷、有些自責。


    當初,寧龍臣隻知道他大哥是被陷害的,至於為什麽被陷害,卻一直找不到原因。


    如今聽白憐花這麽一說,終於明白了。


    原來這最終,還是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當初,若是他不出手教訓飛公子一頓,隻怕劉將軍此時依然還在駐守邊境,三千劉字營的鎮南軍,也不會變成傀儡,任人擺布。


    因此,知道了真相的寧龍臣此時非常的自責。


    “二弟,二弟...”石柱在一旁叫了好幾聲,寧龍臣這才反應過來。


    “大哥,怎麽了?”寧龍臣擦了擦眼角邊的淚痕,問道。


    “那什麽飛公子,還有那魏武侯,等咱們這次回去之後,就找他們報仇。”石柱道。


    “報仇?”聽到報仇二字,寧龍臣眼中一紅。


    但是想了想,寧龍臣還是搖了搖頭:“不,此刻我們勢弱,這次就姑且放他們一馬。待來日...”


    也許是感覺到寧龍臣身上對於飛公子的明顯恨意,三人腳下的金龍頓時加快了速度,快速朝著白憐峰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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