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神秘的來到張景鵲身邊,低聲道:“會長,還請借一步說話。”


    張景鵲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為了水落石出,他還是跟著薑塵向一旁走去。


    人們看到這一幕,無不驚疑薑塵的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竟然把總會長都聽得眼神一詫一異的。


    不多時,張景鵲臉色古怪的走了回來,看向席默,以及衛城三人,麵色冷峻,沉聲道。


    “接下來無論你們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給我說一句話,敢多一句嘴,這些罪責,老夫就算到誰的頭上。”


    “提醒一句,這次老夫沒工夫和你們開玩笑,你們誰想嚐試一下的話,待會盡可開口。”


    眾人無不吃驚,真不知道薑塵到底和他說了什麽,他們從來沒見過張景鵲如此嚴肅過。


    即便是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局麵,他們還敢不時的插話,並未真正的什麽都不敢說,不敢做。


    可接下來,他們想要插嘴,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孫武焰見到如此情景,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心中沒來的咯噔一下,臉色開始有些慌了。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什麽,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間便對著他的壓了下來。


    “是總會長!”孫武焰心中大驚失色,張景鵲親自動手,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想做些什麽,可惜,張景鵲出手,他豈會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身軀猛地一僵,頓時轟然倒地,一動不能動。


    但是,他詫異的發現,這力量並未傷到他,隻是將他壓製了,而且,他雖然不能動,眼不能睜,但是五感還在,周圍發生的一切,他都能聽到。


    “徒……”席默下意識的變色,就要開口,向前去的腳步都抬了起來,可突然想到了張景鵲的話,愣是沒敢再發出一聲,再動一步。


    即便如此,張景鵲還是冷冷瞟了一眼,冷哼一聲,又低聲對下屬密語兩句。


    下屬立即領命而去,不多時,兩人分別帶著還在昏迷當中的周淩峰和鄭源,走了過來。


    麗水郡會長和衛城麵麵相覷,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疑,這不是審問孫武焰嗎?


    帶他們兩人來做什麽?


    兩人心中雖有百般不解,但不敢多問一句。


    隻見張景鵲從懷中掏出兩顆丹藥,分別又塞進了兩人的口中。


    “三陽回元丹!”顏滄心中震驚,“給他們吃如此珍貴的丹藥,這是想要叫醒他們嗎?”


    三陽回元丹可是二品丹藥中,最珍貴,最難煉製的丹藥之一,隻比三品丹藥差上一線而已。


    它的作用是,不管修者受傷多重,一旦服用,在接下來的一刻鍾時間,能恢複到巔峰狀態。


    當然,前提是,身體的機體,例如骨骼,筋肉等沒受到重創才能有如此神效。


    而且,藥效過後,沒有任何副作用,隻是回到身體原本的狀態而已。


    這便是三陽回元丹的神效!


    片刻功夫,周淩峰和鄭源,相繼迷迷糊糊的醒來。


    “嗯?大會結束了嗎?我這是在哪?”


    “發生什麽事了,我不是在煉丹嗎,怎麽會躺在地上?”


    很顯然,兩人一時間都還沒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一切,依舊在迷迷糊糊。


    然而,薑塵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根本不等兩人再多反應,臉色布滿寒霜,身上帶著殺意,沉聲爆喝:“周淩峰!鄭源!你兩個真是膽大包天!”


    “竟敢在如此盛會中,對我楓林郡的兩位主力下黑手,將他們毒倒,不能參賽。”


    “你們該當何罪!”


    薑塵的話,簡直如同炸雷一般,兩人剛醒,便在他們耳輪中炸響,直達腦海深處。


    兩人哪裏來得及反應,下意識的覺得暴露了,全都是臉色大變,失聲一叫。


    “啊,我……”


    不過,兩人本能的求生欲,還是讓他們嘴硬的想要說謊。


    “我,我沒有。”


    “你,你再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薑塵周身戾氣肆虐而起,凶神惡煞似的,俯視兩人,厲聲沉喝:“還想狡辯?你們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是誰?!”


    “啊……孫,孫武焰?”周淩峰臉色大變。


    鄭源感受著周圍一群大佬,陰沉的臉色,瘋狂害怕的脫口而出:“他,他說什麽了……”


    此等心虛的言論,在場哪個不是老狐狸?誰聽不明白?


    無不一驚,竟然還有他們的事兒!


    麗水郡會長和衛城,臉色陰沉的可怕,露著吃人的目光,盯著兩人。


    他們實在是太氣了,他們在這裏和別人楞頭硬剛,替他們兩個主持公道,可到頭來,居然還有他們的事。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他們如何不怒。


    可這在周淩峰和鄭源看來,這很明顯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啊,要不然,豈會如此暴怒。


    “說什麽了?嗬嗬,他說都是你們兩個做的!把他們所做的一切,全都抖摟了出來!”薑塵冷哼。


    “如果不是總會長說要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自己認罪,現在的你們,就已經和孫武焰一樣躺在地上了!”


    “什麽?!”周淩峰和鄭源異口同聲,驚呼大叫,氣的臉色鐵青,無比憤恨。


    “他孫武焰放他娘的屁!”鄭源直接破口大罵。


    “雖然事情是我和周淩峰做的,但是,主意是他想的,離魂煙也是他提供的。”


    “他娘的狗東西,趁我們中毒昏迷,竟敢把我們當替死鬼,他獨善其身,滾他娘的吧,要死,大家一塊死!”


    “沒錯!”周淩峰同樣怒火滔天,恨得牙根直癢癢,怒道,“孫武焰還不知做了這些呢,丹爐,你們去看看薑塵的丹爐。”


    “兩尊丹爐,都被孫武焰動過手腳了,隻要煉上兩爐丹藥,絕對炸!”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他們兩個可是第一輪就中毒昏迷了,炸爐的事,他們絕對不知道,但是,現在竟然能說出兩尊丹爐會爆炸,還是孫武焰做的。


    這意味著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躺在地上的孫武焰,聽得那叫一個真切,那叫一個吐血。


    這兩個愣頭青,竟然就這樣上當了?把他們全都給賣了?


    他怒火滔天,拚命的喊,使勁的罵,但是,什麽都發不出來。


    然而,張景鵲像是算計好似的,就在周淩峰兩人把事情抖摟完時,他突然撤去壓製孫武焰的力量。


    孫武焰破口大罵的聲音,頓時從他口中傳了出來。


    “真是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放個黑甲屍王蠍都放不好,把自己放中毒了不說。”


    “竟然連這等小兒科的把戲,都會上當,隨便一激一嚇,就什麽都說出來了。”


    “和你們共事,真是我孫武焰此生最大的敗筆!”


    驚雷一般的聲音,傳出去極遠。


    所有人都寂靜了。


    當然也包括孫武焰自己,以及周淩峰和鄭源兩人。


    “張景鵲!你個老東西,你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壓製的力量撤回去了!!!”孫武焰心中咆哮,又恨又怒又急。


    雖然事情已經敗露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沒敗露,多一條罪責,受到的懲罰也就越重。


    他原本怎麽罵,都被力量壓製著罵不出來,他也被氣的失去了分寸,也就一直那樣發泄著。


    可沒想到,張景鵲竟然關鍵時刻撤去了力量,好巧不巧,正好把放屍王蠍的事情,也給暴露了出來。


    真是,想一頭撞死。


    周淩峰和鄭源更是一臉懵逼。


    他們被孫武焰的大罵,嚇了一大跳,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感情,他們是被各方大佬算計了!


    孫武焰,根本什麽都沒說!


    “我……草……”


    兩人欲哭無淚,憋屈至極,誰特娘的出的餿主意啊,竟然用這種缺德的方式套他們的話,簡直該千刀萬剮。


    “哦?黑甲屍王蠍?是你們自己放的?這我可要好好聽一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薑塵幸災樂禍的笑了。


    張景鵲雙眼微眯,眼神落在薑塵身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剛才薑塵給他密語的方式,便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壓製一人,叫醒兩人,堵上所有人的口,利用信息差,挑撥離間,威逼利誘,審訊逼供。


    這一套操作下來,簡直行雲流水,精彩至極。


    薑氏一門,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啊!


    事已至此,三人還能再狡辯嗎?


    根本不能!


    隻能一五一十的交代。


    煉丹爐就是孫武焰做的。


    放置黑甲屍王蠍,乃是周淩峰做的。


    給火靈兒和張文峰使用離魂煙,是鄭源做的。


    三人分工非常明確,沒有一個閑人。


    而他們的目的,都是針對一個人,薑塵!


    這讓所有人都再次驚駭,他們的目的竟然都是薑塵,這,這是一場針對薑塵的陰謀!


    而薑塵,竟然在這接二連三的陰謀中安然走了出來。


    而且,還取得了最終的首甲頭名!


    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在驚駭之餘,人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三件事,絕對不是單憑他們三個便能夠完成的。


    例如,孫武焰支開那名侍者之後,是誰動了丹爐?


    既然放置黑甲屍王蠍是周淩峰做的,那他剛才還在昏迷,又是誰殺了放置靈藥的那名侍者,將他滅了口?


    這背後肯定還有人!


    可當問到他們,同夥是誰時,三人都是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混賬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能瞞的下去嗎?”衛城恨鐵不成鋼。


    麗水郡會長氣急敗壞:“真是氣死老夫了!你們和薑塵無仇無怨,可以說是第一次見,怎會冒如此大險來針對他,說,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席默倒吸一口冷氣,眼神陰翳無比,殺意肆虐,獰聲道:“武焰!說實話!”


    “究竟是誰在背後操作這一切!你們要知道,如果你們不是主謀,你們罪不至死。”


    “可你們硬要替他們扛著,那可就誰都救不了你們了!”


    三人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有意動,但還是不太敢說。


    在他們看來,那三人的權勢太大了,他們若是總部的丹藥師的話,對方還會忌憚一二,可他們隻是一郡分會的。


    這若是將他們出賣了,不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張景鵲見狀,怫然作色。


    “嗬嗬,真是好大的凶威啊,竟然將我丹藥師公會的丹藥師,都嚇得不敢多說。”


    “這是看我張景鵲一直以來都好說話,開始欺負到老夫的頭上了嗎?!”


    一番自語,他沉聲對孫武焰三人道。


    “你們給老夫記住!你們是丹藥師公會的人!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這大梁王朝境內,即便是王族欺負你們,我張景鵲也絕對會替你們主持公道!”


    “把一切都說清楚,無論他是誰!不要擔心事後會被報複,該擔驚受怕的人,是他們!”


    張景鵲實在是太怒了,竟然都把手伸進了丹藥師公會裏,簡直太放肆,太狂妄了。


    更何況,這還是丹藥師公會最大的盛會,居然都被人插手,搞成這副模樣。


    這和當著張景鵲的麵,直接動手甩他嘴巴子完全沒區別!


    這他還能不怒?


    三人聽到張景鵲威嚴霸氣的話,這才破防,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昨日,李隆昌三人找到他們三人之後,三言兩語,仇恨一致對薑,不過,做這些事,孫武焰三人還是不太敢的。


    可三人說,事成之後,無論他們今日成績如此,一家一個,將奉他們三人為各家的供奉丹藥大師!


    供奉啊,那可是想要什麽有什麽,而平日裏,主家需要什麽丹藥,煉煉丹就行了。


    煉丹師一道的路,很難走,需要大量的靈藥作為修煉資本,才能不斷精進。


    所以,每一位丹藥師背靠一家勢力,都會擁有得天獨厚的資源,對他們自身來說,利益巨大。


    他們三人雖然都是公會之人,並不太缺這些資源,但是,多一份資源,那可是莫大的機緣,兩者又不衝突。


    而且,在公會裏麵還要給公會幹活,資源什麽的,也都是大家按勞分的,可若是成為供奉,而且還是當朝三大權貴家的供奉。


    雖然不能說是一步登天,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此,誘人的承諾,他們三個豈會不心動?


    三說兩說,全答應了。


    接下來,事情便清晰了。


    煉丹爐是孫武焰以他身份,帶著袁青進入公會一起做的,他支開那名侍者,袁青暗中動手。


    放置黑甲屍王蠍,乃是周淩峰以他的身份,帶楊劍一起做的。


    給火靈兒和張文峰使用離魂煙,是鄭源和李隆昌合作一起做的。


    三人的講述,並沒有藏著掖著,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得清清楚楚。


    即便不清楚的,也有人在不斷傳話。


    當他們講完,整個場麵瞬間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轉向了二層看台。


    那裏一左一右,分別站著李隆昌和袁青!


    此時,兩人的臉色蒼白,身軀顫抖,眼中盡是害怕。


    不過,他們倒沒嚇得轉身就跑,畢竟,他的身份,以及自己家的爺爺都在身邊,心中,都還有那麽一絲底氣。


    隻是,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惹得禍究竟有多嚴重!


    “李丞相,袁太師!你們二位的寶貝孫子,是不是該動動地方了?!”張景鵲臉色陰沉的可怕,沉聲高喝。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張景鵲聲音中的怒火!


    然而,還未等兩位掌權者開口,張景鵲身邊又急速跑來一人,麵色凝重的拜道:“啟稟會長,殺害那名侍者滅口的人,應該是大將軍府家的小少爺,楊劍!”


    “把應該給老夫去掉!”張景鵲目光冷冽,繼而沉喝道,“來人,給我前往大將軍府,把楊劍給我帶回公會!”


    “誰敢阻攔!就是與我丹藥師公會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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