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頭網,ac花重金掛的頭條被強製下架。


    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麽。


    入夜,礦工們走的差不多了,白石酒館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差人。


    老白叼著煙鬥,麵色不善。


    這倆當差的,明顯不是臨時執法處那種可以隨意拿捏的貨色。


    誠然有髒彈這種大殺器,但科特兵團要真鐵了心辦老白,有無數種玩死他的方式。


    當差的很客氣,沒叫服務員點單,而是走到吧台前找了個椅子坐下。


    “老板晚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默點點頭。


    “兩杯檸檬水謝謝。”


    “不喝酒”


    “不了,等下還要開車。”


    陳默從保鮮櫃拿個了檸檬,一刀兩半,分別扔進兩個杯中捶打。


    老白起身走過來,坐在兩位差人旁邊。


    “怎麽稱呼”


    “韓笑,科特執法署c區署長。”個頭較高的自我介紹道。


    “韓署長司機。”


    老白點點頭,示意陳默拿過一杯波本。


    “要帶小默歸案”


    “您誤會了,陳默先生不是罪犯,我們是請他協助調查。”


    “這個協助打引號嗎”


    韓笑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點點頭,下桌關上了白石酒館大門。


    盧娜挑眉正要阻止,老白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個協助,確實要打引號。”韓笑拿出手機。


    上麵播放的赫然是老白和陳默從飛門那頭傳送過來的視頻!


    老白沉默。


    “您別誤會,我並不是在用非法移民的身份威脅您。您經曆過母星戰爭,您比我清楚,羅斯人十有八九都是非法移民後代。我給您播放這段視頻是在告訴您,如果這個消息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裏,他們可能會大做文章。”


    陳默接過話頭。


    “直白點,想要什麽,又能給我什麽。”


    “夠爽快。”韓笑接過陳默遞來的檸檬水:“盧總長想特聘陳默先生作為執法署特勤,沒有編製,薪資按最高規格結算。”


    “嗯,這是你們想要,那你們能給的呢”


    “不知陳默先生注意獵頭網信息沒,ac開發公司發布的信息已經被強製下架。隻要你接受聘用,規則之內,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切便利。”


    “比如”


    “比如不追究您帶走鄭湫泓的責任,不理會酒館下麵的髒彈,也不過問你來錢的路子。”


    陳默搖頭。


    “我不喜歡去執法署當差。”


    “不需要坐班,我們不定時會給你任務,也會給你相應的酬勞,說白了,還是賞金獵人的活兒。”


    陳默冷笑。


    “就像這次給督查做事兒一樣”


    “當然不一樣。”


    “也就是說你們知道督查的安排。”


    韓笑這才發現自己被套話了,一時語塞,過半天才點了點頭。


    “嗯,上麵也是後來才知情的。”


    “那我怎麽相信我不會再次成為棄子”


    “我們需要相互信任。”


    “我和你們有啥信任可談”


    “情理之中,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沒法繼續信任執法署。”韓笑倒是足夠坦誠:“那我們隻能加錢了。”


    “希望你們能給出讓我滿意的價格。”


    “這是當然。”


    檸檬水見底,韓笑站了起來。


    他朝著黃粱揮揮手。


    “猛人兒,巧啊,你也在”


    猛人有點尷尬,一時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白石酒館的人看向猛人目光變得不善。


    “別誤會,我和韓署長隻是認識,絕對沒有受委托騙取你們信任什麽的!”猛人趕忙解釋。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是黑上加黑。


    一天相處下來,他知道白石酒館就沒有善茬。


    就連看似文弱的康嘉嘉手上都走過十條八條人命。


    “哈哈哈,小子你慌啥。”老白笑著給猛人解圍。


    韓笑也看出了氣氛不對,開口到:“你得跟我走,陳默回來了,你對案情的某些主觀臆測還需要核實。”


    猛人趕忙應下。


    老白沒為難他,還扔給他一把從之前賞金獵人那兒奪來的手槍。


    “小瘦子,我希望你為不為錢都能站在小默這邊。”


    猛人猶豫下,鄭重點了點頭。


    老白看著從吧台後默默走出的陳默和鄭湫泓歎了口氣。


    他沒法勸說陳默和他走一樣的路。


    出身決定立場,老白不想違背陳默意願,硬讓他做個叱吒一方的黑道大佬。


    孩子的幸福永遠比父母期盼重要得多。


    “丫頭,陳默要欺負你,隨時告訴我,看我不錘爛他狗頭。”


    老白慈愛摸了摸鄭湫泓的頭。


    鄭湫泓忙不迭點著小腦瓜。


    老白看向陳默。


    “小兔崽子,想家隨時回來,無論有什麽麻煩事…我這老骨頭還能撐個十年八年。”


    陳默點點頭,拍了拍老白後背。


    “老頭兒,走了。”


    “滾吧。”


    ……


    陳默回到執法署協助調查,所有的筆錄口述都被第一時間擺上了盧地平案頭。


    盧地平看著記錄,眉頭緊蹙。


    他想起了那位號稱業界傳奇的鎰礦女王,當年也是如此橫空出世,暴烈至極。


    材料全看完,不知覺就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盧地平下樓,司機把總長送回了家。


    總長家在上城區。


    和普通富商政要不同,每一任執法署總長都會住在執法署家屬樓。


    這兒燈火通明,二十四小時巡邏不斷,是除了兵團外最安全的地方。


    房子大平層布局,一層一戶。


    盧地平回到家裏,換上拖鞋,按了按玄關上的鈴。


    過半天,一個穿著睡衣的少女,頭發亂糟糟走了出來。


    “哎今天回來這麽早”


    “盧嘉芮!瞧瞧你什麽樣子,家裏有客人怎麽能這麽邋遢。”盧地平看著自己姑娘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的學生,天天整的跟社會閑散人員一樣。


    “小蘇呢”


    “屋裏呢。”盧嘉芮打了個哈欠:“我打完遊戲再和你們說。”


    盧嘉芮轉身回屋,叫出來了個穿著她衣服的少女。


    少女身上衣服鬆鬆垮垮,明顯骨骼還沒長成。


    正是蘇蕾。


    看到盧地平回來,蘇蕾眼中掩飾不住關切的神情。


    她很關係陳默的安危。


    “放心,陳默回到科特城,在執法署保護下了。”盧地平拍了拍玄關上的資料:“你的大哥哥,真的很厲害啊。”


    蘇蕾鬆了口氣,終於笑了。


    ……


    回到科特城,猛人帶鄭湫泓躲到了安全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知ac是否有後手,鄭湫泓還沒到可以光明正大生活的時候。


    另一邊,陳默還在執法署裏。


    案件全部經過已經了解詳實,但按規矩,三批人馬反複詢問案件細節。


    陳默說都說煩了,好在哈蘇煙卷管夠,倒是還能接受。


    一名老執法官反複詢問陳默槍戰細節後,忍不住問道:“孩子,你怎麽想到用假死來騙過那些武裝分子他們手裏有槍,都是十足的暴徒。”


    “不搏必死無疑,搏搏一線生機。”陳默如此回到。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老執法官感慨了句。


    審訊處大門被推開,來人是韓笑,帶著個眼鏡妹。


    眼鏡妹個子高挑,柳葉眉桃花眼,媚態非常。


    “張老師,心理學專家,總長特意請來給你做心理輔導的。”韓笑介紹到。


    “輔導”


    “嗯,ptsd輔導。”


    “沒聽過。”


    “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比如總會想起死者的臉,做噩夢什麽的。”眼鏡妹在陳默對麵坐了下來:“我叫張丹彤,很高興認識你。”


    “陳默,也高興認識你,不過我不用輔導。”陳默想了想,又補充道:“麻煩給我張名片,我朋友可能需要。”


    “當然。”


    張丹彤看向韓笑。


    韓笑點點頭。


    張丹彤笑笑,遞給陳默一張名片就離開了審訊室。


    接下來還有一大堆繁瑣的流程要走。


    吃了一天盒飯,喝了一肚子茶水。


    直到執法署下班,陳默才算是恢複了自由身。


    韓笑親自跑來和陳默道謝感謝配合,臨了要給陳默一千的補償金陳默沒收。


    執法署門口,猛人開著越野來接陳默。


    “上車吧少爺。”


    “你叫我啥”


    “有那麽猛個老頭兒,叫你句少爺沒毛病。”


    “……”陳默上車沉默了會兒:“我心情還不錯,要不今天切磋切磋”


    “免了。”


    猛人知道陳默異能以後完全了失去來一場的興趣。


    單方麵挨揍能算切磋嗎


    “去哪兒”


    “c區,橡樹巷九號公寓。”


    也就是陳默大本營。


    猛人進了屋,看著陳默樸素到寒酸的家裝甚是不解。


    “不是我說大哥,你錢呢”


    “不都在你那呢麽”


    “屁。”猛人一臉不屑:“我統計了一下你獵頭網的數據信息,光夜梟這一個id,三年賺的傭金沒三百萬也有兩百萬…這還沒算你幹的私活。你說你住著破房開著老爺車,不賭不嫖不抽,你這錢到底花哪兒去了”


    “想知道”陳默側目。


    “肯定啊!”


    “我們有相同的愛好。”


    “啥”


    “安全屋。”


    猛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看著陳默這麽清貧,原來有安全屋。


    安全屋這玩意,可大可小,一個月三百的出租屋可以當安全屋,百十來萬的防暴房也可以當安全屋。


    要真說起來燒錢沒上限。


    “我想起來了!”猛人拍腿:“你當時說我安全屋湊合!你安全屋肯定比我好的多!你安全屋在哪兒,帶我去看看唄!”


    “不帶。”


    “嘿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


    “有人知道位置還叫安全屋嗎”


    “你就知道我安全屋的位置。”


    陳默笑了。


    “所以你安全屋該換地方了。”


    “你這人!”猛人氣結。


    簡單取了些用品,二人又驅車又到了螺栓巷。


    滿街掛著霓虹燈的小粉房已經開始營業。


    賣肉的女孩兒們花枝招展的站在巷口攬客。


    “這也是你落腳點!”


    “嗯。”


    “我收回說你不嫖的話。”


    “我確實不嫖。”


    “那你…”


    “紅燈區魚龍混雜,人流量大,不用電子產品約等於隱身。”


    猛人若有所思。


    “把鄭湫泓帶這兒來合適嗎”


    “不合適,她現在在哪兒”


    “我安全屋。”


    “知道了,等會兒我去接她。”


    “接哪兒去”


    “別問了,怕你知道傷心。”


    “你要去開房”


    “不,回我安全屋。”


    “…他媽的,不仗義,重色輕友。”


    黃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送走猛人。


    陳默坐在行軍床上出神。


    串聯dpa的電線還在,另一張床上卻空空如也。


    ……


    科特對母星飛門敞開,卻隻傳送來一艘小型飛船。


    一名穿著簡單灰白搭配的男人手中提著小行李箱,從飛船旋梯急匆匆下來。


    早就等候在此的海克斯工作人員一擁而上,將男子簇擁其中。


    正是楚子涵。


    “蕾蕾人呢”


    “在盧總長家裏,非常安全。但我們遇到了很多麻煩事。”


    把手提箱交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楚子涵點點頭。


    “說。”


    “ac那頭起訴了我們,說我們進行技術壟斷,有幾個老股東在人鼓動下選擇拋售手裏的海克斯原始股。另外,我們的礦場總有地痞流氓去找事兒…雖然還能正常開工,但這兩天有兩個礦工被打傷了,正在索賠。網站也被駭客攻擊…”


    “一群廢物。”楚子涵眯著眼:“蘇總才離開幾天,公司就出了這麽大問題”


    “這…保全部那邊…”


    “別互相甩鍋,我不想針對誰,在座各位都是廢物。”楚子涵絲毫不留情麵:“什麽人綁架的蘇蕾小姐弄明白了嗎ac和我們老對頭了,找律師團隊慢慢和他們耗!股東的股份出來了就用公司資金回收,全部變成蘇總的代持股份。至於露天礦廠,直接找當地的臨時執法處,臨時執法處不行就去上城執法署,上城執法署還不行就去城執法總署,這麽點事非得拖到我回來才能辦。”


    “楚先生,消消氣,這邊。”


    保鏢開路,帶楚子涵上車。


    去往執法署家屬樓的路上,楚子涵拿著平板,一件一件的解決著事情。


    母星和羅斯星的電磁波傳導有五小時四十七分的時間差【注1】,以現在的通訊手段還無法做到實時通訊。


    時間差的問題,多少人報喜不報憂,見事情實在瞞不過去這才吐露事情


    楚子涵歎了口氣。


    “老蘇,公司離不開你啊。”


    【釋1】真空中電磁波傳導速度和光速相等,母星與羅斯星相距十光年開外,按正常速度要十來年才能把電磁信號傳遞回去。這一難題是由空間飛門技術解決的,但因為中間遞質和信號中轉問題,最後造成了五小時四十七分時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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