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麵上,北戎撒的人已經封鎖了要塞,眾多部族戰士在巡邏搜索南戎撒的人,和之前出現的新派。


    梭羅七拐八繞,躲避著北戎撒族的戰士。不過他的外形太明顯了,隻能挑一些破落,容易藏身的地方躲避。他還要躲避數量眾多的貧民,因為他會被一眼認出來,進而被通報給北戎撒族的衛隊,換取一些糧食。


    梭羅拐進一個黑屋子,北戎撒的人追的太緊了,他避無可避,隻能進屋子裏躲一躲。


    外麵的惡魔成群結隊地過去,卻從未向裏麵看一眼。梭羅有些僥幸,又有些疑惑。正當他緩過神來,想趁北戎撒族的戰士離開之際,出門離開時。一陣輕浮的腳步聲和拐杖擊打地麵的聲音響起。


    梭羅心中泛起一陣寒意,回頭看,是一名黑女巫,身軀佝僂,歪歪扭扭的拐杖比人還高。寬大的黑袍籠罩著她,隻能看見灰白色皮膚的下巴,尖尖的。


    黑巫婆不僅在人界臭名昭著,在魔界同樣如此。抬起頭,露出幹癟褶皺的臉,瘮人的微笑,泛黃的牙齒。“這位客人,我早上醒來,魔神就告訴我,今天會有貴客臨門。果不其然,稀少的混沌魔,鬥氣與魔法的幸運兒,被詛咒者。請裏麵進。”


    黑巫婆艱難緩慢地轉身,請梭羅進屋裏詳談。梭羅不願意招惹黑巫婆,轉身欲走。


    “偉大的魔神告訴我,在無盡的大海深處,黑暗將崛起,在十字架的中心,死亡像霧一樣擴散。你的命運像落葉一樣,從樹上飄落以後,便坎坷曲折。隻有落地,才得安穩。”


    “這種瘋言妄語,我是不會信的。”梭羅堅定的否決了。


    “那南戎撒的獨角聖物呢?”黑巫婆笑著說出了讓梭羅震驚的話語。


    “和人類至高的魔法:大預言術不一樣,來自於魔神的指示,猶如在錯亂時空中的一盞明燈,對於我們來說混亂無規律的世界,在魔神的眼中不過是一張無限的網。”


    黑巫婆邊說邊走,不理會梭羅,陷入了自己的囈語之中,仿佛看見了魔神,癲狂而虔誠。


    “得益於我的天賦,魔神的青睞。偶爾在混亂的時空之河中,給我一點啟示。遇見你,或許是早已注定的,或許是一次偶然。為了你自己,進來聽一聽我要說的話吧。”


    黑巫婆進屋,梭羅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對方明顯知道一些事情,黑巫婆臭名昭著的原因之一就在於她們偶爾真的能夠預示一些事情,這種似真似假,半真半假的預言最是吸引人的好奇心。


    梭羅想了想,還是進去了,黑巫婆的實力並不高,c級左右,自己沒有理由害怕。


    梭羅打開了半掩的門,他兩米的身高,相對於黑巫婆來說,還是很高大的。一團紅黑的迷霧撲麵而來,從盔甲的各個縫隙中侵入。梭羅開始暈眩,眼前的景色支離破碎,扭曲變形。巫婆飄渺的聲音響起:“記得我說的,你的命運坎坷曲折。嘎嘎嘎!”


    梭羅沒有時間後悔,因為他接下來就暈了過去。


    醒來,眼前是一片紅色,那是天空的顏色。梭羅一陣後怕,驚起。發現盔甲還在,隻是自己很虛弱,並沒有受傷。但是體內的聖物已經沒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劫了!”


    “我擦!我竟然被黑女巫打劫了?不對呀,那黑紅色的霧氣,那是迷離霧?黑女巫怎麽會有那種東西。”


    “嘿嘿嘿,你醒了。”女巫的聲音響起。


    梭羅這才轉頭看向梭羅,發現自己被並沒有被鎖住,但是沒有一絲混沌之力。


    “不要著急,我隻要財,不要命。這是我的原則,每個黑女巫都有自己的原則,背棄原則是會失去魔神的祝福的。”黑女巫坐下來,慢悠悠地說。


    “獨角聖物被你拿走了?”梭羅問。


    “是的,準確來說是被幕赫拿走了。本來是給你準備船了的,但是船在開來的過程中被損壞了。語法修複,就算給你,你也會被淹沒在大海裏。這是幕赫的原話,本來打算在地下坑你的,卻不巧,南戎撒的追兵來了。隻好由我出手了,我想辦法才弄了一點的迷離霧,都用光了。”


    “幕赫,你。”梭羅咬牙切齒。


    “不要那麽憤怒,惡魔之間本來就毫無信任可言。”黑巫婆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你在這呆一會兒,我們聊聊天,到時間你就可以走了。”


    “有什麽好聊的。”梭羅根本不想理她。


    “其實吧,我真的得到了魔神的啟示,你的命運的確坎坷曲折,所以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去海裏,那裏很危險。”黑巫婆自言自語,不理梭羅的惡劣態度。


    黑巫婆又說了很多,像夢中囈語,像神話傳說,像老婆婆敘家常。


    梭羅離開的時候,黑巫婆已經不在了,天色已經暗下來。梭羅將就著找了一處貧民窟睡了一夜。到了半夜的時候,他醒來,準備離開要塞。


    要塞現在全麵戒嚴,梭羅潛藏在陰影中,躲避北戎撒族的戰士,伺機而動。


    四周一片寂靜,初春的要塞還很寒冷,貧民躲在勉強藏身,卻無法遮風的住所裏,瑟瑟發抖。北戎撒族的戰士都在夢鄉之中,少數在值班。高大的身軀,仿若夜晚的雕塑,一動不動。


    梭羅見時間很晚了,不能再等下去,要塞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安全了。天亮以後,北戎撒的惡魔肯定還要大肆搜捕他,“下次見麵一定要幹掉幕赫這個王八蛋。”梭羅在心裏咬牙切齒的想。


    從陰影中出來,整個人無聲的移動,快速而靜謐。像貓一樣,小心翼翼,無聲無息。在移動的時候,他的盔甲逐漸脫落,頭盔,臂甲,等不必要的部位全部舍棄,隻有主體部分被保留。那上麵銘刻著他保命的魔法陣,不能丟棄。


    碰到牆壁以後,紅霧隱蔽的在身體與牆壁相接的內側散發出來,從外麵看,還是一片黑暗,無任何痕跡。他貼在牆上,蜘蛛般爬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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