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家夥,醒一醒。”李明被一雙大手在臉上拍打了幾下,很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到了林戰天的老師家中,周圍顯得十分樸素,跟林家室內裝潢相比之下是差了好多,簡直可以用寒酸來形容,這分明就是一個小木屋。


    “嘿嘿,你醒了啊。”李明循著聲音看去,發現一個滿臉胡茬的老漢,怎麽都跟林夫人口中說的醫術高明的師父聯係不在一起。“怎麽,看我不像會醫術的樣子麽,你怎麽這般表情?”老漢看著李明充滿疑惑的眼神,反問了他一句。


    “沒有沒有,”李明忙不迭的跟老漢道歉,還指望著他給自己療傷呢,可不能得罪了他。


    “快叫肖爺爺,”林戰天跟李明說道。


    “欸,不用不用,叫我肖金峰就行了,我看著有這麽老麽?”老漢擺擺手衝著林戰天說。


    “師父,您看這小子的傷,挺嚴重的,都城的醫師給上了療傷膏都沒作用,不得已才把他送到您這來了。”林戰天邊說一把便把李明後背上披著的一層紗布給揭了下來,紗布上連帶著血肉都被帶了下來,李明疼的叫了一聲,哪有這麽給別人看傷口的,動靜再大點不直接被他弄死了。


    肖金峰看著後背上深的看得見肩胛骨的傷口皺起了眉頭,林戰天指著傷口周圍的焦黑色說:“師父,您看,那穆風用的招式把他刺傷了,傷口周圍還有很多這種焦炭色,也不敢動,不知道是用了毒還是溫度高給燒黑了的緣故。”


    “應當不會,用手做劍傷人,又怎能在自己的手上淬毒呢,那豈不是自己先中了毒。至於是不是溫度太高燒焦了,看著倒也不像,”肖金峰摸了摸一臉的胡須,一點沒有那種室外高人撚須的樣子,倒像是剛吃完飯的屠夫用手擦嘴的莽相。


    “你先把這個女娃帶出去吧,我看著這女娃子快受不了了。”肖金峰說了一句,林戰天轉頭看見站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聲的小桃卻已經是用小手捂著嘴,一副難受的樣子,畢竟李明這傷口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化膿了,氣味是相當的不好聞。


    林戰天推著小桃拉開門出去了,小桃好像是還有點放心不下李明,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李明。


    小屋中隻剩下了李明和肖金峰兩個人,肖金峰在小屋中踱步走了兩三圈,手握成拳頭舉棋不定的在體側揮舞了幾下,好像是給自己鼓勁,下決心一般。


    肖金峰蹲在床邊,趴到李明的耳邊,李明被肖金峰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側頭躲閃,肖金峰按著李明的腦袋,湊到他耳邊對他小聲耳語道:“誰派你來的?你目的是什麽?”李明被肖金峰的兩句話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不是你還能是誰?”肖金峰追問道。


    “不是,肖爺爺你怎麽這麽說?”李明被肖金峰一句話給問糊塗了,難道說肖金峰是把自己當成了歹人?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怎麽可能受了這麽重的傷還生龍活虎的?雖說你背上的傷口不能造假,但從昨晚上到現在才不過短短的十幾個小時,骨膜上的破口就已經恢複,創麵上開始結出黑色的血痂,還有愈合的跡象?”肖金峰好像並不懼怕李明會突然跳起來對他下手,站起來看著傷口跟李明分析著。


    “愈合了?怎麽可能!”李明聽了肖金峰的話也是感到難以置信,講道理在學校的時候生物學的還是不錯的,怎麽可能這麽大的創傷麵在沒有消毒包紮的情況下自我愈合?


    “你也不知道麽?”肖金峰看著李明的眼神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再說就李明的這個年齡在這放著呢,也沒聽說過有什麽魂功或者是奇藥能把人的年齡變小的,縱然是縮骨功,但李明這明顯就是一張少年的臉,身上的骨骼走向也有力的證明了這就是個十七八歲光景的年輕人。


    “肖爺爺,您看是不是因為這個東西的原因。”李明看著疑惑的肖金峰,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撿到的半塊玉佩,費力的從口袋中摸出來遞給了肖金峰。


    “我不是說不讓你叫我肖爺爺的麽,叫我肖金峰就行。”肖金峰皺著眉從李明手裏接過了半塊溫熱的玉佩,看著玉佩上的“血莊”二字,自言自語道:“木穀血莊?”。


    “前輩你說什麽?”李明聽見了肖金峰說的木穀血莊。


    “這個牌子的主人,是木穀血莊的人,而且身份不小,應該是穆家的直係血親。”說完肖金峰把牌子翻了個麵,看見牌子背麵刻著的“風”字。“這不就是傷你那人,穆風的身份牌麽?你怎麽拿到的?”


    李明把當晚打鬥和撿到玉牌的情景跟肖金峰講述了一遍。肖金峰聽完皺起眉頭:“這麽說,李將侯和你母親都被殺了麽?”


    “是的,前輩。”李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肖金峰,眼神中沒有帶著任何情緒,肖金峰也能感覺得到這個年輕人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和腦中充斥著的殺意,縱然李將侯和沈夢不是李明真正的父母,但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李明最後的血親了,至於那個表哥,在被他踢昏後,李明就對他沒有一絲好感了,雖說他是因為試圖救李將侯被殺死的。


    “孩子你辛苦了。”肖金峰看著李明感歎一聲,把半塊玉牌還給了他,準備搭手準備救治李明的事情來。


    “老伴!”肖金峰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門外想起了一聲明顯是老婦人的應答,“給我燒兩大桶熱水,我要用!”肖金峰接著喊道。


    “前輩你說,我身上的傷之所以能愈合,是因為這半塊玉牌的原因麽?”李明看著手裏的玉牌問道。


    “應當不是,據我早先年的經曆,穆家的玉牌都是從一大塊溫軟活玉上切下來的,這塊溫軟活玉乃是穆家祖先開穀的時候從山脈之上掘到的,長期佩戴能滋養靜脈,煉魂的時候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沒聽說有療傷的功效,再說這還隻是半個玉牌,等於這塊活玉已經死了,一塊死玉又能有什麽功效呢?”肖金峰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著李明的眼睛,接著說:“或者說,你天生就是這種修羅體,能夠快速愈合自身的損傷。”


    “修羅體?”李明從肖金峰這裏又聽說了一個自己從沒有聽說過的名詞,看來還是這個世界上特有的東西,應該是武學修煉上的之中東西吧,李明想。


    “修羅體就是與常人身體不同的地方,比如有的修羅體可以跳的很高,有的修羅體可以跑得很快。”


    “那,這麽說,我的修羅體就是能快速愈合傷口麽?”


    “這不好說,我隻是猜測,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修羅體,除非是...”


    “除非什麽,前輩您說。”


    “除非咱們做個試驗,證明一下。”


    “怎麽做前輩您說。”李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這種在這個世界上等同於天才的修羅體。


    “這麽的,咱們在你身上劃個口子,看看這個傷口的愈合速度就知道了。”


    “好。”李明答應的異常幹脆。


    肖金峰轉身從架子上拿過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抬手就在李明的手背上劃了一道口。


    “哇,老頭,你怎麽不說一聲。”李明猛地一痛,前輩都忘了叫,不過肖金峰好像並不在意這些,順手在自己手上也劃了一道口子,並排放在李明的手邊上。


    “我要是先給你說了聲,再劃的時候你會感覺更痛,這種突然地受傷要輕鬆得多。”肖金峰解釋著,眼睛目不轉睛的定著兩個人的手。


    傷口劃得不深,隻出了一點血,眼看著肖金峰的手先停止了流血,然後李明緊接其後,接著肖金峰的傷口處便結出了血痂,李明的也結出了一層血痂。


    “這麽看,我不是修羅體了麽。”李明感覺有些失望,一直是個普通人的他總想有個過人之處,本來有可能是修羅體的,沒想到卻不是,李明感覺受到了打擊。


    “誰說的,我練了多少年的魂氣,你還都沒有練過,就能跟我傷口結痂的速度差不多,這不是修羅體是什麽?”肖金峰說完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痂變成了深紅色,便伸手去摳,把血痂摳掉,傷口依然是在慢慢出血,“看到了麽,我這隻是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肖金峰看著李明手上的血痂也慢慢的變黑了,伸手就把血痂給摳掉了,李明本想抬手阻止的,卻發現被劃出的傷口已經是長出了新的肉芽,摳掉血痂的傷口變得粉紅,就像是新生兒那般嬌嫩的皮膚,卻實實在在的不在出血了。


    肖金峰看見這樣,裂開嘴笑了:“小夥子,我若是說讓你改口叫我師父你願意麽?”


    李明怎麽會聽不出肖金峰這話的意思,心頭一震,“師父!”馬上叫出了口。


    “好,你叫我一聲師父,你便是我徒弟,我也不需要那些虛招子的拜師儀式,你隻得聽話就行了。”肖金峰滿意的看著眼前還是趴著半死不活的李明,心中已經是充滿了激動,這小子是自己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遇到想要收成徒弟的人了。


    “眼下師父馬上就給你治療傷勢,然後傳授你魂技,日後親自送你入穀報仇。”


    “是,師父。”李明回答著肖金峰,心中卻是知道自己在家破人亡之後又找到了容身之所。看來無論是在哪裏,惜才之人常在,隻不過不擅長當伯樂罷了。


    “老伴,水燒好了麽?”肖金峰又朝門外喊道。


    “好嘞——”門外的老婦人回應著。


    “現在,為師就給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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