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釋變幻放靈力引導著無數綠葉由遠及近看似緩慢實則奔騰而來,夾著風,攜著雲。


    趙流心中驚駭,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威勢。難道這就是宗門與散修的區別?


    他哪裏知道自己遇上的是個變台修煉者,除了修煉看書,別的一概不問。


    不過大概打聽了身份或許就不會選擇下毒加跟蹤的路數。或許也不會接了這趟差事。


    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眼下他得努力拚命。


    這樣連續不斷消耗靈力的招式,隻要他跑的夠快,就能離開攻擊範圍,跑的夠久就能耗空靈力。


    明顯不敵,趙流轉身就跑,雲辭加大手上的力度。葉子靈力如一條絲帶在雲辭手中越來越長,越來越快。


    如同一條長蛇死死盯著目標,的確是雲辭從殺掉的幾條蛇裏悟出來的一種控靈之法。


    靈力在修士手中千變萬化,這種變化還是她從往年的典禮上從內門弟子身上學的。又加了蛇的靈活與狠辣。


    她自己起了名字:“靈葉綾”。


    任趙流如何騰挪閃躍,靈葉綾緊跟其後快若電閃擊上趙流,破開他的防禦,靈活的葉子綾緊緊纏上去,將趙流裹得嚴嚴實實。


    “這麽弱?”


    雲辭忍不住嘀咕。


    薑庾輕笑,現在知道昨夜的擔心有多傻了吧。她的實力又不弱,他自己的當然也不差。


    趙流感受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兩道氣息,瘋狂的掙紮。


    這些該死的葉子沒了後續的靈力還能將他捆的如此嚴實!


    這就是宗門技能與他的三腳貓的區別?


    趙流看著出現在視線裏的一男一女,後退一步放棄了掙紮。


    怪就怪自己被衝昏了頭,謹慎三十年竟栽在一本秘法手裏。


    “我還以為會出現服毒自殺的話本必備場景呢。”雲辭見如此輕鬆搞定放鬆了警惕,對薑庾開起玩笑來。


    “我可是修士,服毒作甚!”趙流惱羞成怒,死什麽死,活著不好嗎?


    “你還是想想有沒有遺言要交代的?”雲辭才不理他的惱火,一個俘虜!要啥氣節!


    “請兩位仙上手下留情,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趙流很識時務地求饒。


    雲辭嗤之以鼻,薑庾則全聽雲辭的。


    “都下毒害我們了,還想讓我手下留情?留你繼續惡心我們?”雲辭一腳踹翻趙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趙流雙目一縮,下毒都被發現了?


    果然秘法不是那麽容易得的,目標不是易於之輩。


    但是。


    “仙子饒命,小的願雙手奉上解藥。隻求兩位能留小的一條賤命!”趙流苦苦哀求。


    “要什麽解藥?還從來沒聽說過三日醉有解藥的,少拿話誆我。”雲辭一腳踩上趙流的肚腹。


    嘖,別說,一如既往的爽。


    趙流這下真的慌了,她連這個都知道。硬茬子!這次真栽了!這條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奸詐狡猾能屈能伸,我若是饒了你豈不是給我自己留禍端。”雲辭說著便以靈力幻化出一柄短劍。


    沒辦法,清微嫌失身份不肯出手。


    雲辭心想改日再搞一把兵器,使不動清微呐。


    趙流一見劍都出了,心知眼前這位可不似其他同齡人的單純柔弱好騙。眼裏的光是殺人的光,手中的劍也是殺人的劍。


    “仙子饒命!饒命呐!”趙流見雲辭無動於衷,大喝,“仙子就不怕加深業火!”


    雲辭嘴角帶笑:“喲,還知道業火存在?你!”指著趙流,又指了指自己,“對我們下毒在先,我殺你在後。沾不上業火!”


    就算沾了業火又如何,該殺之人就要殺!不然等著讓人殺自己?


    不留禍端,方為上策。


    “姑娘饒命!我願締結主仆契約供姑娘差遣!”趙流騙不了雲辭眼見劍來拚勁全力喊出來,要不然命都沒了!


    雲辭的手頓了頓,劍也停頓下來。以眼神詢問薑庾,可以嗎?


    薑庾點頭,可以。更何況有了這樣的老油條,對他們人間行走有利。


    隻是……


    “締結我。”薑庾開口。他可不願雲辭與別的男人有過密的關係。


    主仆契約,主人可知曉仆從一切心意。他可不願他的好姑娘知道這種男人烏七八糟的想法,沒得帶壞雲辭。


    趙流愣了愣,士可殺不可辱。人家姑娘那是兩招就把他秒了,你個小白臉還想契約老子?


    薑庾冷哼一聲,放開內斂的靈力,壓上趙流。


    趙流臉色發白,這邊雲辭還踩在他肚腹上。動都不敢動!


    這一個個的怎麽都是妖孽!


    同為靈體九重差距怎麽那麽大!


    “結!結還不行!”活生生一副大姑娘被老地主逼婚的樣子。


    薑庾結印成契約,趙流逼出一絲精血,落入契約中。薑庾也將一點血逼進契約裏。契約發出耀眼的光芒,兩滴血液滿滿融入契約上的紋路,如同兩隻蟲子慢慢蠕動,蠕動到最後一處紋路,又是一陣光閃過。


    契約一分為二落入兩個人手心,主仆契約就成了。


    雲辭鬆開踩著趙流的腳,手指微動,靈葉綾也消於無形。


    趙流眼裏露出一絲笑意,如今看來這趟事倒也算得上收獲不錯。


    主仆契約又如何,隻要能跟著主人變強。為奴為仆又如何!


    與一個外圍家族比起來,當然是直屬於宗門弟子更好。


    薑庾抬頭看了眼趙流,眉峰一皺,下達命令:“不得傷害任何無辜人,不得倚強淩弱,不得敗壞門風。若違,死。”


    趙流起初無謂,可那個死字一出,好似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製約著他。


    “是,主人。”


    “別叫什麽主人。”薑庾沉吟,“喚公子。我叫薑庾。她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趙流心中嘀咕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至於那個丫頭,就知道叫雲辭。


    “我叫趙流。”


    一般主人都會給改名字的,哎……


    “那就叫著吧,名姓父母賜,不必改。”薑庾知曉他心意,直言相告。


    趙流一喜:“多謝公子。”


    “姐姐,這個大叔真猥瑣!”雲裳在識海裏探頭探腦,“別把薑師兄教壞了!”


    雲辭急忙看過去,可千萬別把師兄給教壞了!轉念一想,師兄是主,說不定能把他給教好了。


    一定是師兄教好趙流!


    那邊薑庾詢問趙流可要回去安置親人帶了行李再來。


    “身無長物又孑然一身,自是不必再跑一趟。”趙流恭敬回答。


    事兒沒辦成他也不敢回去。雖說水家家主沒有修行,但人家祖上是,還是不回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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