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同生契,這些雲朵自然不會排斥她。若是換了別人趁虛而入,薑庾這些記憶雲朵隻怕就會被入侵者盡數毀去。


    雲朵環繞最濃鬱的地方,遠遠的雲辭就看到了薑庾的身影,靜靜的躺在一片雲朵上。雲辭正欲抬步過去,就看到薑庾身下的雲朵慢慢飄走。


    雲辭大駭,風一樣過去。未到跟前便看到又有一朵雲慢慢的飄到薑庾的身下。雲辭暗罵自己嚇自己,這裏的薑師兄的識海,他能出什麽事?


    雲辭靠近薑庾,薑庾旁邊的一些雲朵便慢慢散開,給雲辭騰了一條路。


    雲辭慢慢走到薑庾身邊,一步步,很短,一段距離,雲辭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等伸手去撫摸薑庾,雲辭才發現自己的手抖的有多嚴重。


    “薑師兄?”


    薑庾似在夢中,沒有回應。雲辭不知道該如何做。心裏想什麽,手上就做什麽。


    兩個神識手相連,雲辭一聲一聲的喚薑庾。溫溫柔柔,思思念念。


    不知道喚了多久,雲辭接到雲裳的傳音。


    “姐姐,有東西來了!”


    雲辭收起情緒,退出薑庾的識海。不過是昏的時間久些,沒什麽。雲辭這樣安慰自己。


    雲辭傳音雲裳回芙蓉裏麵,畢竟隻抓了兩個人,雲裳這般冒出來隻會徒增事端。


    耳邊有腳步聲靠近,一聲聲,細微的緊。不,不是人,是海族。


    雲辭能感覺到那個海族就在她的身邊,或許正俯身看著昏迷中的她與薑庾。


    她不敢睜開眼睛,強迫自己進入冥想之中。因清醒必然會因呼吸不穩,或者太過穩當而露出馬腳。


    索性就裝作根本沒有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雲辭知道,那個海族已經離開。但她並沒有立刻醒來,又等了許久才慢慢睜開眼睛。


    第一件事,就是將薑庾送進芙蓉裏。薑師兄喚不醒,留在外麵太過危險。海族有多少她不知道,隻是她不可能不管薑師兄。


    既然目睹了薑庾與雲辭的昏迷,那麽剩下的薑庾失蹤,或許會給雲辭帶來麻煩,但也沒有證據說明是她做的。


    若是可以藏起來,既然薑庾可以藏,她為何不藏。


    所以雲辭沒有與薑庾一道進入芙蓉裏,而是守在外麵,見機行事。


    越是一個人,越要穩住,越要慢慢來。


    若是兩人都失蹤,海族的手段她不知曉。但依雲裳所言她先前與外界聯係被切斷,足見海族這片區域的神秘。


    雲辭不敢賭,賭他們都進入芙蓉裏隨波逐流能流出去。


    雲辭一個人在蚌殼房子裏冥想修行,離不開蚌殼,雲辭不知道她身在陸地還是在海底。


    隻是這裏的靈氣竟然比天虞宗裏的靈氣還要濃鬱。如今,她隻能等。海族不可能抓了她就不管不顧。


    野史有載:海族極厭人族。


    既然沒殺了他們,那就是他們有用。


    所以,耐心的等著就好。


    芙蓉裏的薑庾卻慢慢醒轉。


    “薑師兄,你醒來?”雲裳甚是詫異。


    薑庾有些疑惑他為何身在芙蓉裏,但還是及時回答了雲裳。


    “嗯,雲辭呢?”


    雲辭怎麽不見了?


    “姐姐在外麵。”雲裳坐在桌子邊,撐著下巴看著遠處榻上的薑庾。榻是雲辭從儲物戒裏取出來的,雲裳估摸著,估計是嫌棄她的床太髒太亂。


    “我看看。”薑庾還記得先前的事,沒有魯莽的提出出去的要求。而是先看看雲辭的處境。


    雲裳歎了口氣:“看不了,這地兒邪乎,我無法知曉外界如何。”


    薑庾便用同心契約聯係雲辭,這地兒再邪乎也在天地之間吧。契約這東西,隻要在天地之間便能聯係。


    雲辭很快感應到薑庾的心聲,傳過去一句:“師兄放心,我也無事。”


    “那我出去陪著你吧。”薑庾說完便看向一旁吃瓜的雲裳。那眼神很直接,快送我出去。


    雲辭仔細聽了四周的動靜,確認無事之後便放了薑庾出來。


    隻是薑庾還未說完一個字:“雲……”便又昏迷在地。


    雲辭嚇得花容失色,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裏有毒?薑師兄初醒,未做防備?


    這樣想著,雲辭捏出一瓶解毒丹,倒出一粒丹藥。然後送入薑庾嘴邊。


    薑庾昏迷,湯藥還好說,好歹能一口一口喂下去。這丹藥該如何喂?


    雲辭想了想,手上用力,捏碎丹藥。然後取了儲物戒裏存著的水,又取了一個勺子。將丹藥放入勺中。拿水化了。


    然後!


    隻見雲辭捏著薑庾鼻子,鼻子被捏呼吸不得,薑庾隻好微微張開嘴巴用來呼吸。


    一個勺子撐大薑庾的嘴巴,雲辭將勺子往下一壓,壓著舌頭。接著手中勺柄上仰,勺心下降。勺子裏快化完的丹藥便被雲辭喂進了薑庾的嘴裏。


    做完這些,雲辭就想起來了那位溫和又嚴厲又慈愛的宋媽媽。


    唔,小時候她也是這般喂她吃藥呢。過了好多年了!


    過了很久,薑庾依舊沒有醒來。雲辭無法,隻好又將人送回芙蓉。


    剛做完,雲辭就聽到外麵的說話聲音。或者是叫聲?


    海族交流自有一套語言,雲辭聽不懂也是正常。畢竟種族不同。


    聲音消失,雲辭就察覺有門的珊瑚礁上的門被推開。


    一條大魚與一隻大龜慢慢遊進來。


    魚是一種雲辭隻在書上見過圖像的魚,搖著尾巴遊。龜倒普通,慢慢吞吞的,還沒爬多少,魚已經到了雲辭身邊。


    “人呢?”魚口吐人言。


    雲辭一呆,一條魚說人話?你當看動畫片呢?別問雲辭怎麽知道動畫片。拜托,她小時候看過!


    “妖精!妖精!”雲辭看不清這兩人的實力,隻覺得為何這些妖族不幻化人形。


    是化形成人不好看還是咋滴。


    海族:不好意思,海大夠浪!是本身長得難看還是咋滴,為啥要幻化成兩隻腳的怪物。


    “另外一個人呢?”大魚又問。


    雲辭有些答非所問:“你是人嗎?要不然怎會說人族的話。”


    大魚還是大魚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合。看著有些嚇人,雲辭看到那雙眼睛裏的不屑與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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