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的極快,普通人追也追不上,好似隻看到一道光從身旁略過。


    天虞城的人都不是什麽沒見識的人,所以下人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進來了什麽人。特別機靈的已經去客卿的住所喊人了,有點機靈的則是狂奔而去,想趕在這兩道光之前給自己主子報信。


    結果可想而知,雲辭他們早早就到了這家的主屋。


    主屋明燭高懸,四角擺著大大的的燈架,架子上燒著的都是人間最昂貴的蠟燭。沒有異味,沒有煙氣。屋子裏滿滿的都是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看起來是剛剛用了飯,正聚集在一處。雲辭眉毛皺起,這麽多人,下起手來好生麻煩。


    扁缺心生一計,拉著暴怒的雲辭隱在黑暗裏。然後扁缺就知道為啥雲辭這般了。


    “這一家子吃吃喝喝好不快活,我娘呢?”


    一句話把不能說話的水原驚的半死,她娘?雲師姐的家人?!完了完了,整大麻煩了。宗門明文規定不得對門人家屬動手,水原腦袋一歪,選擇昏迷。


    要是知道是雲辭爹娘,他就直接上報家族,具體如何就看家族的安排。水原可算是個天虞弟子!這犯了門規,隻怕要被處置了。


    就算是暈了,扁缺依舊拽著水原。反正就是不能讓證人給跑了。


    很快,就有跑的快的跑向屋內:“長老!大事不好了!家裏進賊了!”


    女眷和孩子們頓時慌作一團,極少數鎮定自若。


    “進賊就去抓,都跑我這兒成何體統。”主屋正廳高位上的一個老人麵沉如水,麵上依舊嚴肅古板,讓人見了發怵討厭,生不出半分喜歡。


    “長老,那不是一般的賊人,那是,那是。”稟告的人突然想不出好詞來形容那兩個賊人。


    三長老做賊心虛,秒懂了下人的話。有些心煩的摁了摁眉心,揮揮手:“你們也別出去了,在此等著。”人分散給“賊人”可乘之機?趁機擄了做人質什麽的。


    一群護衛簇擁著三長老換了一間屋子。進了屋,三長老才放下心,揮手招來一位護衛,派他去尋府裏的幾位供奉。做完這些,三長老指揮著這些下人圍在房間外的各個要點。管他擋不擋得住人家修士的一擊,護住主子才是正事!


    夜色更深,許多人家都滅了燈開始睡覺。三長老家卻燈火通明,府中所有下人都挑著燈四處尋找那兩個賊人的蹤影。三長老養的那些供奉也匆匆從西院奔向三長老所在的書房。


    雲辭二人蹲坐在房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麵上的一個個頭頂。從開始的好多頭頂,到變成隻有一人。兩人並沒有出手,耐心的等待,等待著那些供奉的到來。


    幸而,等的時間並不久。那些供奉聞聽家中出了賊人,一個個不解之外還有些埋怨。埋怨這三長老真是,本事不大,惹麻煩第一。埋怨之後卻又不得不往主屋趕,誰讓他們受雇於人呢。


    房梁上的三個人,氣息被扁缺給遮掩了。境界差距擺著,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察覺。底下那些人到了以後,扁缺拍醒水原,指著水原讓他指認。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


    剩下的就是一網打盡,雲辭與扁缺齊齊出手,先在附近下了隔音陣,又飄落而下。飛身而下並不慢,就同自由落體一般,就是一眨眼的事。很快就到了下麵,下麵人還沒反應過來。


    有眼尖的看到了雲辭二人的飄落,紛紛動手施展術法,襲向二人。管他是誰呢,先打了再說。


    沒有人覺得他們不是對手,因為人多。但是一群人很快就知道什麽叫做打臉。不過兩個回合,全都敗下陣來。一個個被雲辭用樹藤給捆著。


    那位躲得遠遠的三長老隻覺得眼睛一眨,他才剛尋了一處安穩之地,就被抓了。是扁缺動的手。


    “是雲稹那家夥找的你們?”到了這個時候,三長老依舊抱有幻想,“他出多少?我出雙倍。”


    水原嗚嗚嗚的嗚不出來一個字,眼裏的無奈與不甘盡數化作無力,身子一軟,往房梁上一趴,不再看下麵如何。他這時候可是下也下不去,說也說不出。


    “抓的人呢?”雲辭沒有回答三長老的話,直接問唐素挽在何處。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家可是水家。”三長老覺得有必要同這二位身手不錯的人講清現狀,莫要看不清局勢,選錯了人。完全沒有想到這兩人可能是宗裏的人。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雲辭冷笑一聲,麵色陰沉的看著三長老。


    “你是誰?”三長老見雲辭沒有動手,以為她聽進去他的話,且這二人遲遲未對他動手,三長老言語間又有了自信。


    “我便是你們想要挾的人,怎麽?不認識我?”雲辭麵上帶笑,看的三長老渾身冰冷。


    燈光畢竟昏暗,三長老畢竟老眼昏花。聽了雲辭這樣說,不知情的倒是納悶,這水家真是什麽人都敢得罪。知情的詫異這雲辭怎知是他們水家做的。


    三長老也是詫異,按理說,雲辭根本尋不到他們水家。


    按他規劃的,到時候人在他們手裏,隨便找一個供奉出去與這雲辭談判。將這雲辭騙到離天虞城遠遠的地方,再集合水家所有供奉的力量,將之斬殺。


    這樣一來,靈照峰大師姐的位置就騰了出來,他們水家有資質的後輩就可以爭一爭。再者,了了姑奶奶水峰主的肉中刺,水峰主再賜下些修煉用的物什,他們水家才能繼續興旺。


    可雲辭竟這樣快速的尋到了他們水家,收拾了他府上的這些供奉,直直的逼上了他。


    “姑娘這話是何意?老朽聽不明白。”到了這時候,三長老心中明白,不能承認,裝傻,裝傻。


    這事擺在明麵子就是個“死”字。暗地裏再如何不堪,到最後還是由活下來的人書寫過程。


    “不明白也無礙,把人還給我。”雲辭懶得與這些人虛以為蛇,直截了當的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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