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溪沒有放棄,“理由,理由當然是有的。佳音,我求求你聽我說說。你別走。”


    佳音並不想聽,但不妨礙鍾溪努力地想要讓佳音和龍老板化幹戈為玉帛。


    佳音還是耐著性子聽鍾溪將話說完。


    畢竟身邊這位藝術家很糾結,心理鬥爭都要從身體裏衝出來一樣。


    如果不讓鍾溪說完,沒準兒今天連覺都睡不好。


    佳音本身就很敏感,因此更能感受到鍾溪體內糾結的力量和痛不欲生的情感。


    或許藝術家所感受到的情緒比一般人更要強烈,所以才會這麽反常。


    佳音明明知道鍾溪想做的,是為龍老板開脫,還是強迫自己別衝動。


    他們畢竟是朋友,鍾溪包容那個女人,也是情有可原。


    但佳音與龍老板隻是一麵之緣,更沒有任何感情,不可能罔顧是非對錯,容忍那個女人殘忍的報複行為。


    佳音是運氣好,逃過一劫。


    如果沒有那位突然出現的公子,或許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即使身邊的這位藝術家想讓佳音原諒龍老板,佳音也很難做到。


    “佳音,你不知道龍老板,她活的很悲慘。原生家庭不是人可以選擇的,她是個可憐人,她從小生長的家庭很扭曲,她成長的環境很不幸,她這樣是有情可原的。這涉及她的隱私,直接說了,怕她一個女孩子好麵子,再刺激到她。佳音,你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開導她,勸解她,等她知道你是一個美好的女人,她就會接受你了。真的,當她愛一個人的時候,她真的是把心都掏出來給她,對朋友就是這樣的。”


    聽鍾溪這樣說,佳音心裏隻是有些難過。


    鍾溪說,龍老板是個可憐人。


    誰又不是可憐人呢?


    誰又沒經曆過苦難?


    誰沒遇到過環境呢?


    自己處境悲慘,就可以任意傷害人嗎?


    如果經曆一點苦難,遇到一點挫折,就遷怒於別人,手段殘忍,那世界上還會有善良的人存在嗎?


    佳音不認為經曆了痛苦,就可以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這件事,看來他們是抵賴到底了。


    來質問,求得一個理由,本來毫無必要。


    佳音本來已經發現了攝像頭的真相,無須去要口供。


    可佳音這個人心軟啊,她就想聽他的朋友說出她的苦衷。


    對方既是佳音的朋友、一口否認;又遮遮掩掩,不坦率。


    或許佳音誤會他們了,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或許他們不是存心要害她。


    或許真的有一個佳音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佳音不是一個抱著偏見或者仇恨不放手的人,尤其是她還常常記得,生活的每一天都要感恩,也要對其他人有同理心,更要懷著愛去看待這個世界,更要常常的饒恕人。


    因為每個人都犯錯,每個人也都犯罪,誰也沒有資格指責別人不如自己高尚。


    但是,佳音想要得到的理由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不是找借口,更不是抵賴,也不是推托。


    隻有真誠的悔改、坦誠的認錯,才能得到對方同等敞開心扉的饒恕,否則一切都是虛假的沒有意義。


    佳音非常苦惱,在證據和感情麵前,她依然傾向於感情,可……


    就在這時,陶耀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佳音,就算有是攝像頭,就算你被抓走了,你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心剛軟下來一分鍾,陶耀的話就莫名又勾起了佳音心裏的那團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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