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耀借口拿紅酒,往兩人的杯子裏放了些粉末助興。她早就準備好了反擊和報仇,今晚她要讓她跌入地獄贖罪。昨夜被那些混混拖到衛生間,折磨了一夜,是梁梓軒擺了她一道,她雖是殘花敗柳,可也恨的牙癢癢,不是對梓軒,而是……她嘴角霪出一叢笑意。佳音不是因為處罰的事犯愁麽,何以解憂,唯有忘我放縱——消滅了道德和羞恥意識,才能忘我。


    很快,藥效上來。佳音覺得身上奇癢,如蟲子在皮膚上爬,狠狠撓了半天,還是癢。而且筋脈似乎有反應,還勾著她身上一顫、一顫。


    心砰砰地跳,眼睛也不由自主地貪戀麵前脫去羞澀麵容、口若懸河的鍾溪。


    他竟然也有腹肌!


    她覺得自己像中了九陰白骨掌的毒,甚是怪異。就在這時,腦海中竟然浮現了梁梓軒。他刻骨銘心的觸感在指尖刺痛,簡直火上澆油,更讓她喉嚨幹澀冒煙。她恍惚看見自己印著水墨畫的身體,臉比煮熟的龍蝦殼還粉嫩,一口將杯裏的紅酒全灌下去,“好甜,啊,舒服。”


    鍾溪看她像是沒喝夠,將他杯裏的酒也倒給她。她又是霸道的一口悶,佳音軟萌一笑,胡亂撒嬌,“沙卡拉卡……rock&roll!”看得出來,她已經醉了。


    在燥悶、幹熱中,手不聽使喚,她費勁才接通梁梓軒的來電。聽筒中磁性而沙啞的聲音好像勾人心魄,“為了你一句預感,昨晚我辦理登機了,都下了飛機。你可好,放我鴿子。”


    她恍惚中還有印象,上手閣品香,但已經口齒不清,“牛(9)點啊……”


    “等我。”他掛斷了電話,生硬地踩下油門。


    安福說的沒錯,他還是放下手裏的事,過來瞧瞧她比較好。


    叫做陶耀的人,有些古怪。


    梓軒想起那個女人,就心急如焚地往過趕,他本來對她沒什麽感情,奈何偶爾做些奇怪的事,過後不記得自己為何那麽做,有點苦惱。


    看到佳音的神態,陶耀心情格外好。


    早茶店時,她進去獻身梁梓軒,人家不要她,她受的羞辱已經足夠了,現在她真的暢快了。


    她是泄憤,惡作劇,不是真要害死她,想讓她也嚐嚐絕望,體會她的切膚之痛。


    陶耀也被下了藥、在陌生的男人身邊醒來。


    她也被公開視頻,被逼噤聲,成為一個玩偶。


    相似的經曆,她憑什麽被商少追求?!


    陶耀那麽崇拜她,跟隨她,模仿她,結果呢?


    人們都說她們兩個很像,結果呢?


    墜入深淵的是她自己!不是易佳音!


    如果當初不是代替佳音去赴宴,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陶耀看著她已經下意識向著蠻荒前進,便向鍾溪提議效法泰坦尼克號。傑克給羅絲畫了幅畫,他為什麽不?不加掩飾的事物,才值得記錄。沒有遮擋的身體,才值得描繪。


    鍾溪大加讚賞,奇異的情愫如核反應堆攫住了他。佳音不願,但渾身無力,口齒不靈、語焉不詳。藥力太猛,徹底將她“放倒”。


    “有時候就得瘋狂,釋放天性!”陶耀試圖給佳音洗腦。


    二人將佳音推到了沙發上,陶耀褪下她的衣服,露出白皙誘人的肌膚和紅潤的血色。


    不知為何,陶耀也灌了一口藥,鍾溪杯底淺淺的一層紅酒被她舔了幹淨。


    真是綻放的花蕾,他瘋了似的拿出畫架,鋪開畫紙。


    來吧!靈感來主宰他吧,他呐喊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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