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堂把錢直接塞在茶棚老板的手裏:“店家,這些錢不用你找,就是我給你的,算得上是我吃的高興多給了些,至於我們暫時還真就不能離開,我們若是走了,這群潑皮豈不是要把火發在你頭上了,店家,人活著不容易,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從自己口中省下來吃食去喂狼!”


    店家拿著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也不能認同薛玉堂的話,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力反抗這世道的不公。


    薛玉堂也知道讓這群人去跟一群狼拚命不現實,隻是他們總是認為自己很弱小,但是這條街上的攤販不是少數,若是真的能團結起來,就那幾個小痞子,還不讓他們給拆了,可是他們就是不敢反抗,更不會團結,所以隻能任人欺負,至於說那個屍位素餐的城防官更是如此,如果這群人真的團結起來,這城防官豈能不害怕,他就不害怕自己的放區出現群體反抗,那樣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客官......”


    薛玉堂擺擺手:“好了店家,你去忙你的去吧,我必須今天把這事處理幹淨了,要不然,你今後恐怕連糊口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茶棚老板,自然知道薛玉堂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自己的良心上實在是不願幾個年紀輕輕的便在自己這裏送了性命,見勸不動薛玉堂,隻好搖著頭走了,不一會兒,送上兩盤醬牛肉。


    薛玉堂見這店家把他給那幾個痞子買的醬牛肉給了自己,也沒有推辭,他若推辭恐怕這店家的悔死!


    薛玉堂用筷子挑起一片牛肉,這牛肉切的大小不一,不過口感倒是不錯。


    一盤醬牛肉沒吃幾口,就見一群身穿甲胄的官軍跟著幾個黑衣人氣勢洶洶的朝茶棚這邊走了過來,到了茶棚門前,其中一個黑衣人正是被薛玉堂丟出去的那個彪爺,一指薛玉堂:“就是他,他把德爺給打傷的!”


    薛玉堂由於是後背衝著茶杯外麵,聽到這聲音,扭過身一看,隻見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紅臉大漢,身上穿著一身亮銀的甲胄,光著腦袋,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有些謝頂,腰中挎著一扣後背寬刀,一手扶著刀柄,一手背在身後,眼睛眯著,看著薛玉堂。


    薛玉堂笑了一下,又回過頭來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嘴裏。


    這領頭的軍官見薛玉堂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他,心中雖有怒氣,但也是多了幾分小心,這薛玉堂太淡定了,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這讓他心中沒了底。


    先秦帝國不比普通的小國,一個城池的城防官也算得上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在一方也算得上是一個土皇帝了。


    可這先秦帝國,像他這種城防官多福牛毛,而且這城池隻是巡撫衙門的其中一塊,距離這裏不足五十裏便是邊防軍的營地,他這城防官也受邊防軍的管轄,而且這巡撫衙門也有自己的府衛軍,輪數量比他隻多不少,所以他這城防官在先秦帝國隻是一個芝麻小官,不管是巡撫衙門還是邊防軍將軍都能隨時撤了他,或者是要了他的命。


    所以一直以來他在這個位置上都是戰戰兢兢,從不敢太過於造次,隻是這個德爺,乃是他的寡姐唯一的兒子,自己的寡姐比自己大二十多歲,自己母親生了自己沒多久就死了,要不是寡姐把自己拉扯大,自己早就餓死了,所以他對這個外甥比對親兒子還要親,隻是這個外甥屬實不爭氣,沒人不學無術,糾集著一群混混,天天靠著敲竹杠過日子,自己也沒少教訓他,奈何這寡姐對著外甥千依百順,自己又不敢拂逆寡姐,索性就由了他去吧,隻要不給自己捅出天大的簍子就行,這外甥也是這一點好,自己知道分寸,從來不把事情惹的太大,一般的欺行霸市,這些個府官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這群混混把昏迷的外甥抬了回去,自己見到也是嚇了一跳。


    這個德爺,半邊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眼睛已經徹底看不見了,嘴裏還掉了兩顆牙,最重要的是到現在也沒能蘇醒。


    不過這官軍也算是謹慎,臨來之前反反複複的詢問好多次,確定了薛玉堂他們確實是外地過來的,這才帶著人趕了過來,隻是見到薛玉堂等人,他卻有些拿捏不準了。


    先不說薛玉堂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這一點上來看,此人的來曆絕對不簡單,另外再看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那都是個頂個的絕色,這種氣質,這種做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


    這領頭的官軍讓眾人在外麵等候,一個人走進茶棚,手扶著刀柄來到薛玉堂跟前,薛玉堂連動都未動,依舊喝著大碗茶,吃著牛肉。


    “在下是這裏的城防官鹿亞坤,敢問閣下是哪一位?”


    薛玉堂送了一塊肉到嘴裏,放下筷子,扭過頭看著領頭的軍官,笑了一下:“呦......城防官!好大的官威啊,說白了,不就是個看門狗嘛!”


    這鹿亞坤原本是想著嚇唬一下薛玉堂,讓他賠點銀子,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邊客氣著,他那邊反倒是想著不依不饒,先對自己不客氣了。


    鹿亞坤強壓著怒氣說道:“這位兄弟,你可別不識好歹,我今日肯屈尊跟你好說好商量,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


    薛玉堂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臉往鹿亞坤跟前湊了湊:“我用的著你給我麵子嗎?再說你算老幾,你有什麽麵子可言!”


    月無影第一次見薛玉堂如此無禮,之前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從來未主動挑起過事端,但今日像是鐵了心要找點事一般,不過月無影也明白,他是為了把這裏的事情徹底解決,要不然這茶棚老板以後根本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不過月無影有些不理解,薛玉堂根本就不是一個願意管閑事的人,況且他與這老板不認不識的。


    其實薛玉堂看到這老板,是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自己的爺爺雖然不能算得上是自己真正的爺爺,但是自己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除去姚仙兒和薛瑩,自己的這個爺爺對自己關心是最大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走上修者這條路,現在自己與薛家等於是徹底決裂,剩下爺爺一個人苦苦支撐著薛家,還要被一群蛀蟲吸著血,薛玉堂改變不了爺爺為了薛家無條件付出的想法,更不可能為了一群無恥之徒犧牲自己,所以他隻有離開,可爺爺會怎麽樣,薛玉堂想象的到,今日來到這裏,看著這苦苦支撐的茶攤老板,從某一方麵講,他們都是可憐人。


    “你......”鹿亞坤徹底怒了:“好......好......好......”鹿亞坤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在這個城鎮,還真沒有什麽人敢這麽跟自己說話,還敢罵自己是個看門狗。


    “來人啊!把這個茶棚給我拆了,這裏的人一個不留都給我殺了!”鹿亞坤從茶棚門口邁了出去,大聲對外麵的官軍說道。


    這官軍齊聲回道:“是......”


    官軍沒等行動,這個彪爺卻是一蹦多高,急匆匆的跑在最前麵,他現在有了城防官給他撐腰,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再也不是唯唯諾諾之人,他比誰都恨薛玉堂,薛玉堂讓他顏麵盡失。


    這彪爺從小便是一個混跡市井的小潑皮,不過一直是被欺負的角色,與其說是潑皮,不如說是任人趕打的乞丐,自從遇到德爺才算是翻了身,所以相比較其他的那些個潑皮,他更壞,也更願意欺負人,甚是有時候要不是德爺看著,他甚是都能把人逼上死路,所以這裏的商販沒有不恨他的,但也沒有敢惹他的,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一點小事要是得罪了他,他都會變著法的讓你脫層皮,他享受這種欺負人的感覺,也多長時間沒人敢欺負他了,他甚至都忘了要不是做了德爺的狗,他就是一個什麽也不是的乞丐。


    薛玉堂笑了一下,腳下一用力,身影一閃從這彪爺身邊閃過,這彪爺原本還在興奮,手裏拿著火折子,他要燒了這個敢收留這個給自己屈辱的人的茶棚。


    隻是沒等他到茶棚跟前,隻是覺得自己突然飛到半空中,沒等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已經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了一口鮮血,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是燃燒一般,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這鹿亞坤原本也算是日常參加過剿匪,算是殺過人的主,所以他總認為自己是經曆過大事的,可是沒等他的命令徹底執行,便覺得眼前一花,自己便離開了地麵,強烈的窒息感,讓他第一次有了死亡的恐懼,剛剛還在茶棚裏的人,現在正掐著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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