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為馬”說的再直白點就是“顛倒黑白”，“認知改寫”，“人心控製”。它能夠讓能力擁有者從意識層麵改變別人的記憶和認知，將能力擁有者的話語當作真理。並且這樣的效果最久可以維持一個月的時間，最關鍵的是，就寧遠目前所知還沒有人能夠不受這項能力的影響。
所以寧遠對於寧柔能夠輕易的獲得城市結心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以“指鹿為馬”這樣的恐怖的能力短時間了解到各方麵的信息，然後找目標，從目標手上“搶”到城市結心對於寧柔來說可以算是信手拈來的常規操作。而且寧柔的目標也找的很準，乙級城市結心對於能夠被稱為龍山域第三大城邦勢力聯盟的“紫荊花聯盟”來說並不算太過珍貴，而且作為歸屬結心無論在誰的手上其實都會受到聯盟的節製。
“也就是說妖獸攻城是專門針對玩家領主的門檻嗎？”寧遠低頭思索道，“也對，相對於原住民，玩家獲得城市結心的途徑和機會確實要多不少而且也容易不少。”
“專門針對你們的規則？”秦易柔柳眉微挑，淡然中帶著某種斷言的語氣道，“那麽妖獸攻城的強度絕對不會超過你們的承受能力才對。”
“我也是這麽想的。”寧遠點頭，抬手敲了敲眉心道，“一個月的時間以玩家的正常進度而言應該是剛剛將村子升級為鎮，天選之圈一天最少是五十人，最多是百人，加上外麵的流民和剿匪後的俘虜等，前期對玩家來說人口並不是問題。關鍵是一些必要的建築設施和升級鎮子必須建造的城樓和城牆。”
“從城市結心給出的升級規則而言，村子升級到鎮子必須擁有商店、食館、作坊、學堂等相應的滿足居民需要的配套設施，另外還有能夠基本達到禦敵於外的城牆和城樓，然後需要源幣和一些蘊含能量的材料進行獻祭提升城市結心圈定的城市範圍。以玩家而言，村升鎮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剛好。”
寧遠想了想，看向秦易柔說道：“外界來說隻要玩家選擇的城市地點不是某些特別危險的疆域，在上級聯盟派遣的鎮守部隊幫助下想要扛過強度不大的妖獸攻城確實不難，但我們這裏沒有外麵的條件。‘龍囚絕地’本身的因素和‘緣夢’的城市特性都限製了人口的增長，加上我們沒有上級的歸屬聯盟，也就沒有任何的外援。這樣的情況下老實說我並沒有多少扛過妖獸攻城的把握，哪怕妖獸的強度並不高。”
“當初設定的安全區是以東伏龍山脈絕壁以西五千裏囊括瓏幡湖和西嶺在內的範圍，足夠一座城市安全無虞的升級到城級並且能夠以極小的代價擊退城級的那次妖獸攻城。”秦易柔顯然明白了寧遠的意思，淡淡地開口解釋道。
“不過，當初雖然考慮了龍藏之地這裏沒有常規的流民人口的問題，但考慮到西邊部落非民的數量，倒是沒有太過將人口因素考慮到。更不會想到在此處建城獲得的城市特性會天然帶著人口壓製的效果。畢竟我們來建城肯定會帶著足夠在短期內將城市升級到城級能夠穩穩立足的人口過來。”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寧遠接口道。
“不錯。”秦易柔以莫名的語氣淡淡說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秦聯盟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你得到了秦聯盟的遺產。原本不是問題的人口問題現在卻成了你這座城市最大的問題。”
寧遠點頭。
“在妖獸攻城前不要開放城市天選了。”秦易柔突然建議道。
“為什麽？”寧遠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緣夢現在最缺的就是人口，而且沒有人口城市就不能升級，不能升級就無法獲得城市的加持，沒有一定數量的戰鬥人員和城市加持，緣夢根本不可能撐過妖獸攻城吧？”
“正常來說確實如此。”秦易柔點頭道，“既使四門之陣已經將妖獸的危險壓製到最低，集群的妖獸對於人口缺乏的城鎮依舊有著毀滅性的破壞力。”
然後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沒有我們的話。”
寧遠聞言眼睛微亮。
“護衛傀儡能夠擋住？”
“妖獸攻城的規模如何？”秦易柔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寧遠回憶了一下論壇上的數據，道：“城市範圍周邊方圓百裏的所有妖獸，不限種類，以當地普通實力的妖獸為主，實力最高的妖獸為首領，種群數量過千的妖獸會存在精英和頭目。”
“攻城的持續時間？”
“三天。”寧遠回答道。
“擋不住。”秦易柔淡淡道。
“擋不住？！”寧遠驚訝道，“那你……”
寧遠的話音未落，秦易柔的後半句才淡淡的開口：“僅憑護衛傀儡的話。”
“呃。”寧遠一愣，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秦易柔淡然地撇了眼寧遠，道：“想憑借三十台護衛傀儡就守住一整座城市範圍你是怎麽想的？”
“我……”寧遠再一次噎住。
確實。不管圖衍給出的設計方案是哪一種，肯定是囊括了整個城市範圍的設計方案。雖然寧遠並沒有將村落的範圍圈到最大，但也絕不是三十台護衛傀儡就能全部守住的。除非這些傀儡會飛。又或者在妖獸攻城時，寧遠放棄其它的設施直接將防禦的力量集中在最重要的獻祭祠堂。
但是這樣的話，寧遠還不如將所有的村建活動全部都推到妖獸攻城之後進行。很明顯，寧遠並不甘心這樣做。
秦易柔看著寧遠有些不甘的神色，淡淡道：“人口的問題可以先行放緩，畢竟此地特殊，雖然有規則的製約，但在居民沒有徹底歸心前就遭遇妖獸攻城的話，既使加入戶籍之人也會有至少半數選擇毀契離開，另外半數的人口中的平民絕大多數會死於這次妖獸攻城。而無論是人口逃離還是損耗對於一個城市而言都不是好事。特別是新建的城市。”
見寧遠露出傾聽的神色，秦易柔接著道：“這裏是龍藏之地，是所有勢力都想要進駐的寶地。城民叛逃之後，這裏的消息會在第一時間擴散，這對你來說很不利。”
“但隻要開啟天選，這裏的消息就必然會流傳出去不是嗎？”寧遠問道。
“不。你不明白。”秦易柔整理了思索道，“城邦居民在入籍一座城邦後，想要脫離城邦至少需要一年之後，而自動脫離城邦後想要加入另一座城邦同樣需要間隔一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一到兩年內這裏的消息並不會流傳出去。”
“一到兩年的時間，以這裏的物產，隻要你不亂來，足夠將民心牢牢的抓住。”秦易柔接著道，“這最初的一個月如果沒有妖獸攻城，又或者將妖獸攻城的時間延後三個月，我都不反對你開放天選來增加人口，畢竟一起建設家園更容易讓城民歸心。但時間太緊了。與其白白犧牲天選人口又將消息提早釋放出去，降低城邦的基礎民心，那麽還不如確定撐過妖獸攻城後再開放天選。”
寧遠思索著秦易柔的話，將不明白的地方提了出來。
“你剛才說人口的耗損會降低城市的基礎民心？這是什麽設定？還有什麽毀契？毀契之後城民會自動傳送回外界嗎？”
“你以為規則之心是基於什麽而存在的？”秦易柔反問道。
“自然是規則。”寧遠想都沒想的就回複道。
說完後自己卻是一愣。
“注意到了？”秦易柔看寧遠愣住，淡淡地說道，“規則準確的說天地間的法則、規律，這一切都是客觀存在的，並不會因為沒有規則之心就不存在了。沒有規則之心依舊能夠建立城市，城市發展起來後一些無形的加持也一樣會存在。”
“而且沒有城市結心一些設定上的限製，要自由許多。”寧遠順著秦易柔的思路思索道，“但為什麽城邦是以城市結心為基礎和核心來建設呢？擁有城市結心的城市和自主建設的城市究竟有什麽不同？”寧遠抬眼看著秦易柔疑惑道。
“知道你所說的‘城市結心’我們為什麽更多的將之稱為‘規則之心嗎？”秦易柔雙眼淡然地平視著眼前，雙眼中的瞳孔如同沒有焦距一般以一種平緩的語氣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因為它能夠將天地家的規則和人為製定的規則具象化，賦予誓約級的強大約束力。它能加快一個城市的發展速度，降低一個城市的管理難度，提升一個城市凝聚力，城民的歸屬感，賦予城市特殊的能力。它是規則凝聚的城市心髒。”
抬手理了理鬢角的青絲，秦易柔淡然無物的雙眼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寧遠道：“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雖然有著許多限製，城市的麵積、人口的上限、修者的實力乃至城市功能建築的選擇，但不得不說它讓許多並不精通甚至可以說對城市建設一竅不通的人也能夠通過簡單的引導知道如何建設乃至經營一座城市，讓城市成為了許多修者修行的助力和基石。”
“規則的具象化可以讓修者更容易的理解道，領悟道，讓人為製定的規則可以更有效的發揮應有的作用。同樣也讓一座城市能夠更早的成型並擁有相應的力量，然後自然的發揮出這股力量。”
秦易柔頓了頓，再次抬起右手小指劃過鬢角的青絲，沉靜淡漠的雙眼向著莫名的遠方瞥了一眼，轉過頭重新看著露出些許似懂非懂之色的寧遠道：“你知道部落非民的一座城市成型需要多久嗎？”
寧遠微微搖頭。他連部落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都還一無所知更何況是他們的城市發展。
“部落一座城市從設計到建設，再到建設完成大概需要五到十年。然後人口的遷移需要至少兩到三年甚至更久。遷移過來的人口整合和初步的治理至少需要五年，從一座小城到繁榮的中型城邦的過程大概需要五十到一百年左右。期間還各種問題不斷，需要不斷的調整。”
“雖然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同樣需要根據情況不斷的調整，但從村落到中型城邦的曆程隻要人口來源穩定和充足，資源充沛，急功近利的話隻需要五到十年。而且因為規則的約束，人口整合和治理起來要簡單許多。城主隻要不作死，城市能夠自然而然地保持相當的穩定。”
“你剛才問什麽是基礎民心？這就自然維穩的力量就是基礎民心。”秦易柔看著寧遠說道。
“規則具象化的一種表現嗎？”寧遠恍然般的自語道，“將現實中潛移默化的東西以一種直觀模式化的方式表現出來嗎？這還真的很有遊戲感啊！”低聲自語的寧遠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一凝，以微不可查的聲音暗自道：“不對，曾經有報道說空間壓縮技術和智能人偶的自動化建設技術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這樣想的話，百年後恐怕便攜式基地這樣的東西很可能會成為常態，或許有許多這樣的裝置已經存在於避難所的物資倉庫內。而這裏的城邦建設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預演？”
稍稍思索了一下，寧遠就暫時放下了念頭，向秦易柔問道：“那麽城民毀契又是怎麽回事？”
“規則之心有純淨度變化你是知道的吧？”秦易柔看著寧遠淡淡道。
寧遠想起城市結心在麵板上的顯示信息，點點頭。確實有純淨度的設置。
“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雖然能夠通過具象化的規則誓約約束城民的行為，但並不會控製城民的思想。規則之心的純淨度就是城民對於城市和城主精神上的反饋，負麵的反饋會汙穢規則之心降低規則之心的力量，正麵的反饋會進一步增強城市的力量。而城民死亡帶來的怨恨是最能汙染規則之心的力量。大量城民的死亡會重創規則之心，當城民對城市和城主徹底失望時，可以借助規則之心內的負麵力量直接衝毀城民脫離城市的枷鎖，這就是毀契。毀契之後規則之心會默認毀契之人從未加入本城，然後將原天選居民直接傳送回踏入天選之圈前所在的位置。”
所以寧遠對於寧柔能夠輕易的獲得城市結心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以“指鹿為馬”這樣的恐怖的能力短時間了解到各方麵的信息，然後找目標，從目標手上“搶”到城市結心對於寧柔來說可以算是信手拈來的常規操作。而且寧柔的目標也找的很準，乙級城市結心對於能夠被稱為龍山域第三大城邦勢力聯盟的“紫荊花聯盟”來說並不算太過珍貴，而且作為歸屬結心無論在誰的手上其實都會受到聯盟的節製。
“也就是說妖獸攻城是專門針對玩家領主的門檻嗎？”寧遠低頭思索道，“也對，相對於原住民，玩家獲得城市結心的途徑和機會確實要多不少而且也容易不少。”
“專門針對你們的規則？”秦易柔柳眉微挑，淡然中帶著某種斷言的語氣道，“那麽妖獸攻城的強度絕對不會超過你們的承受能力才對。”
“我也是這麽想的。”寧遠點頭，抬手敲了敲眉心道，“一個月的時間以玩家的正常進度而言應該是剛剛將村子升級為鎮，天選之圈一天最少是五十人，最多是百人，加上外麵的流民和剿匪後的俘虜等，前期對玩家來說人口並不是問題。關鍵是一些必要的建築設施和升級鎮子必須建造的城樓和城牆。”
“從城市結心給出的升級規則而言，村子升級到鎮子必須擁有商店、食館、作坊、學堂等相應的滿足居民需要的配套設施，另外還有能夠基本達到禦敵於外的城牆和城樓，然後需要源幣和一些蘊含能量的材料進行獻祭提升城市結心圈定的城市範圍。以玩家而言，村升鎮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剛好。”
寧遠想了想，看向秦易柔說道：“外界來說隻要玩家選擇的城市地點不是某些特別危險的疆域，在上級聯盟派遣的鎮守部隊幫助下想要扛過強度不大的妖獸攻城確實不難，但我們這裏沒有外麵的條件。‘龍囚絕地’本身的因素和‘緣夢’的城市特性都限製了人口的增長，加上我們沒有上級的歸屬聯盟，也就沒有任何的外援。這樣的情況下老實說我並沒有多少扛過妖獸攻城的把握，哪怕妖獸的強度並不高。”
“當初設定的安全區是以東伏龍山脈絕壁以西五千裏囊括瓏幡湖和西嶺在內的範圍，足夠一座城市安全無虞的升級到城級並且能夠以極小的代價擊退城級的那次妖獸攻城。”秦易柔顯然明白了寧遠的意思，淡淡地開口解釋道。
“不過，當初雖然考慮了龍藏之地這裏沒有常規的流民人口的問題，但考慮到西邊部落非民的數量，倒是沒有太過將人口因素考慮到。更不會想到在此處建城獲得的城市特性會天然帶著人口壓製的效果。畢竟我們來建城肯定會帶著足夠在短期內將城市升級到城級能夠穩穩立足的人口過來。”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寧遠接口道。
“不錯。”秦易柔以莫名的語氣淡淡說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秦聯盟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你得到了秦聯盟的遺產。原本不是問題的人口問題現在卻成了你這座城市最大的問題。”
寧遠點頭。
“在妖獸攻城前不要開放城市天選了。”秦易柔突然建議道。
“為什麽？”寧遠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緣夢現在最缺的就是人口，而且沒有人口城市就不能升級，不能升級就無法獲得城市的加持，沒有一定數量的戰鬥人員和城市加持，緣夢根本不可能撐過妖獸攻城吧？”
“正常來說確實如此。”秦易柔點頭道，“既使四門之陣已經將妖獸的危險壓製到最低，集群的妖獸對於人口缺乏的城鎮依舊有著毀滅性的破壞力。”
然後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沒有我們的話。”
寧遠聞言眼睛微亮。
“護衛傀儡能夠擋住？”
“妖獸攻城的規模如何？”秦易柔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寧遠回憶了一下論壇上的數據，道：“城市範圍周邊方圓百裏的所有妖獸，不限種類，以當地普通實力的妖獸為主，實力最高的妖獸為首領，種群數量過千的妖獸會存在精英和頭目。”
“攻城的持續時間？”
“三天。”寧遠回答道。
“擋不住。”秦易柔淡淡道。
“擋不住？！”寧遠驚訝道，“那你……”
寧遠的話音未落，秦易柔的後半句才淡淡的開口：“僅憑護衛傀儡的話。”
“呃。”寧遠一愣，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秦易柔淡然地撇了眼寧遠，道：“想憑借三十台護衛傀儡就守住一整座城市範圍你是怎麽想的？”
“我……”寧遠再一次噎住。
確實。不管圖衍給出的設計方案是哪一種，肯定是囊括了整個城市範圍的設計方案。雖然寧遠並沒有將村落的範圍圈到最大，但也絕不是三十台護衛傀儡就能全部守住的。除非這些傀儡會飛。又或者在妖獸攻城時，寧遠放棄其它的設施直接將防禦的力量集中在最重要的獻祭祠堂。
但是這樣的話，寧遠還不如將所有的村建活動全部都推到妖獸攻城之後進行。很明顯，寧遠並不甘心這樣做。
秦易柔看著寧遠有些不甘的神色，淡淡道：“人口的問題可以先行放緩，畢竟此地特殊，雖然有規則的製約，但在居民沒有徹底歸心前就遭遇妖獸攻城的話，既使加入戶籍之人也會有至少半數選擇毀契離開，另外半數的人口中的平民絕大多數會死於這次妖獸攻城。而無論是人口逃離還是損耗對於一個城市而言都不是好事。特別是新建的城市。”
見寧遠露出傾聽的神色，秦易柔接著道：“這裏是龍藏之地，是所有勢力都想要進駐的寶地。城民叛逃之後，這裏的消息會在第一時間擴散，這對你來說很不利。”
“但隻要開啟天選，這裏的消息就必然會流傳出去不是嗎？”寧遠問道。
“不。你不明白。”秦易柔整理了思索道，“城邦居民在入籍一座城邦後，想要脫離城邦至少需要一年之後，而自動脫離城邦後想要加入另一座城邦同樣需要間隔一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一到兩年內這裏的消息並不會流傳出去。”
“一到兩年的時間，以這裏的物產，隻要你不亂來，足夠將民心牢牢的抓住。”秦易柔接著道，“這最初的一個月如果沒有妖獸攻城，又或者將妖獸攻城的時間延後三個月，我都不反對你開放天選來增加人口，畢竟一起建設家園更容易讓城民歸心。但時間太緊了。與其白白犧牲天選人口又將消息提早釋放出去，降低城邦的基礎民心，那麽還不如確定撐過妖獸攻城後再開放天選。”
寧遠思索著秦易柔的話，將不明白的地方提了出來。
“你剛才說人口的耗損會降低城市的基礎民心？這是什麽設定？還有什麽毀契？毀契之後城民會自動傳送回外界嗎？”
“你以為規則之心是基於什麽而存在的？”秦易柔反問道。
“自然是規則。”寧遠想都沒想的就回複道。
說完後自己卻是一愣。
“注意到了？”秦易柔看寧遠愣住，淡淡地說道，“規則準確的說天地間的法則、規律，這一切都是客觀存在的，並不會因為沒有規則之心就不存在了。沒有規則之心依舊能夠建立城市，城市發展起來後一些無形的加持也一樣會存在。”
“而且沒有城市結心一些設定上的限製，要自由許多。”寧遠順著秦易柔的思路思索道，“但為什麽城邦是以城市結心為基礎和核心來建設呢？擁有城市結心的城市和自主建設的城市究竟有什麽不同？”寧遠抬眼看著秦易柔疑惑道。
“知道你所說的‘城市結心’我們為什麽更多的將之稱為‘規則之心嗎？”秦易柔雙眼淡然地平視著眼前，雙眼中的瞳孔如同沒有焦距一般以一種平緩的語氣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因為它能夠將天地家的規則和人為製定的規則具象化，賦予誓約級的強大約束力。它能加快一個城市的發展速度，降低一個城市的管理難度，提升一個城市凝聚力，城民的歸屬感，賦予城市特殊的能力。它是規則凝聚的城市心髒。”
抬手理了理鬢角的青絲，秦易柔淡然無物的雙眼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寧遠道：“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雖然有著許多限製，城市的麵積、人口的上限、修者的實力乃至城市功能建築的選擇，但不得不說它讓許多並不精通甚至可以說對城市建設一竅不通的人也能夠通過簡單的引導知道如何建設乃至經營一座城市，讓城市成為了許多修者修行的助力和基石。”
“規則的具象化可以讓修者更容易的理解道，領悟道，讓人為製定的規則可以更有效的發揮應有的作用。同樣也讓一座城市能夠更早的成型並擁有相應的力量，然後自然的發揮出這股力量。”
秦易柔頓了頓，再次抬起右手小指劃過鬢角的青絲，沉靜淡漠的雙眼向著莫名的遠方瞥了一眼，轉過頭重新看著露出些許似懂非懂之色的寧遠道：“你知道部落非民的一座城市成型需要多久嗎？”
寧遠微微搖頭。他連部落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都還一無所知更何況是他們的城市發展。
“部落一座城市從設計到建設，再到建設完成大概需要五到十年。然後人口的遷移需要至少兩到三年甚至更久。遷移過來的人口整合和初步的治理至少需要五年，從一座小城到繁榮的中型城邦的過程大概需要五十到一百年左右。期間還各種問題不斷，需要不斷的調整。”
“雖然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同樣需要根據情況不斷的調整，但從村落到中型城邦的曆程隻要人口來源穩定和充足，資源充沛，急功近利的話隻需要五到十年。而且因為規則的約束，人口整合和治理起來要簡單許多。城主隻要不作死，城市能夠自然而然地保持相當的穩定。”
“你剛才問什麽是基礎民心？這就自然維穩的力量就是基礎民心。”秦易柔看著寧遠說道。
“規則具象化的一種表現嗎？”寧遠恍然般的自語道，“將現實中潛移默化的東西以一種直觀模式化的方式表現出來嗎？這還真的很有遊戲感啊！”低聲自語的寧遠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一凝，以微不可查的聲音暗自道：“不對，曾經有報道說空間壓縮技術和智能人偶的自動化建設技術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這樣想的話，百年後恐怕便攜式基地這樣的東西很可能會成為常態，或許有許多這樣的裝置已經存在於避難所的物資倉庫內。而這裏的城邦建設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預演？”
稍稍思索了一下，寧遠就暫時放下了念頭，向秦易柔問道：“那麽城民毀契又是怎麽回事？”
“規則之心有純淨度變化你是知道的吧？”秦易柔看著寧遠淡淡道。
寧遠想起城市結心在麵板上的顯示信息，點點頭。確實有純淨度的設置。
“規則之心建立的城市雖然能夠通過具象化的規則誓約約束城民的行為，但並不會控製城民的思想。規則之心的純淨度就是城民對於城市和城主精神上的反饋，負麵的反饋會汙穢規則之心降低規則之心的力量，正麵的反饋會進一步增強城市的力量。而城民死亡帶來的怨恨是最能汙染規則之心的力量。大量城民的死亡會重創規則之心，當城民對城市和城主徹底失望時，可以借助規則之心內的負麵力量直接衝毀城民脫離城市的枷鎖，這就是毀契。毀契之後規則之心會默認毀契之人從未加入本城，然後將原天選居民直接傳送回踏入天選之圈前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