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各國的行兵方式都代表著各國的習慣與軍威,怎可隨意效仿他國!姑娘此計不妥!"呈月頓時站起身,冷甩衣袖,眼中剛剛對她的信服頓時又是閃過一絲裂縫,似乎是終於還是覺得以一個小姑娘的腦子,根本想不出什麽招數,他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長孫綺煙卻是不緊不慢的繼續緩緩開口:"陛下,你是想穩輸,還是想有贏的機會?小女子可以明言知會陛下,以陛下現在衝動的行軍方式,此戰必輸無疑,陛下你不會拿喏大的整個攬月國賭吧?"


    呈月神色微暗,頓時轉過眼:"但是按照姑娘說的方式,又怎麽確定此戰我攬月國會勝?"


    "小女不會萬分肯定此方式會全勝,不過小女可以直接告訴陛下,現如今以陛下手中區區的十萬兵力想要對抗臨風國的幾十萬大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行軍要有巧妙的方式,並非肉博才能是最終的勝利,難道陛下覺得不對麽?"


    "可是..."呈月不禁皺眉:"可是朕要如何相信你?"


    "我不需要陛下的相信,但是陛下應該知道,我一介不會武功的女子如此大膽的擅闖軍營,定是早已將生死拋之度外,可以實話告訴陛下,我此行前來,唯一的目地就是,想看到絕冽風輸了這一戰!"


    "為何?"呈月看向她,眼中有著孤疑。


    長孫綺煙未語,倒是淺淺笑了笑:"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究竟要不要聽我的方法?"


    "好吧,你說吧。"呈月閉上眼,歎息。


    "第一戰,臨風國頂多會出兩三萬最弱的士兵來嘲笑你攬月國兵力不強,但是攬月國的行軍方式與做戰方式即便是比臨風國的再弱,卻也弱不到哪裏去,都一樣是肉體凡胎,除了軍心之外,陛下定要在戰前好好犒賞全軍,告訴他們勝利後每個人會得到多少賞賜,因為有很多人都認為自己上了戰場就回不去了,都已經打了必死的心態,那試著想想還有幾個會去拚命的殺敵的?所以,陛下必須要讓那些兵力知道如果勝利的活著回來,他們會得到多少好處。"


    "嗯。"呈月旋身坐回原位,繼續看著長孫綺煙:"姑娘繼續說。"


    "請陛下也將自己手下的十萬兵力分成三份,也中上中下等兵力,請陛下將上等精兵留出七萬,一定要是最精的兵力,武功最強,軍心最勝的那一群;然後,再分出兩萬九千的中等兵力,最後,隻留出一千的最下等的兵力。"


    "這是為何?"


    長孫綺煙微微一笑:"陛下,聽小女講一個故事如何?"


    "姑娘請說。"


    "相傳,有一個名叫齊國的地方,齊國的大將田忌,很喜歡馬,有一回,他和齊威王約定,要進行一場比賽。他們商量好,把各自的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賽的時候,要上馬對上馬,中馬對中馬,下馬對下馬。由於齊威王每個等級的馬都比田忌的馬強得多,所以比賽了幾次,田忌都失敗了..."


    直到呈月聽著長孫綺煙將整個故事說完後,便久久坐在那裏不語,而是靜靜的看著她。


    "姑娘此計甚妙,隻是戰場並不同於姑娘所說的競技場,即便我攬月國前兩戰勝利,但是最後一戰臨風國最強的兵力,我們若是隻那區區一千兵力去對之,那不還是必輸無疑?"


    "誰說最後一戰必須戰?"長孫綺煙頓時笑了笑:"陛下,兵不厭詐,除了真刀真搶之外,製敵之術還有其他的方式呀!"


    "姑娘所說的其他方式是什麽?"


    長孫綺煙卻是神秘一笑,捧起茶杯放到嘴邊輕輕一抿,眼中閃過一絲犀利的流光。


    深夜,將近子時。


    長孫綺煙回了嶺蘭城外的客棧,剛將今天向侍衛借來的那匹溫順的百馬牽回馬棚,轉身走進客棧,上了樓,推開房門,便看見絕冽風正站在窗前,漠然的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


    長孫綺煙垂下眼,緩步走了進去,將房門關好,卻是轉眼瞥見桌案上擺放著的那一套金龍戰甲。


    那一日出征之時,她便看見絕冽風穿過這身衣服,確實,很威風。


    隻是現在,一想到再過幾個時辰就要真的麵對殘酷的戰場,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和平世界的人,其實內心裏的震撼與糾結是無人能理解的。


    "出去玩了整整一天,怎麽什麽東西都沒有買回來?"絕冽風忽然轉身,沉冷的目光掃向她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長孫綺煙不由得淡淡的看著他:"我沒帶錢,不可以嗎?"


    "為何這麽晚才回來?"


    長孫綺煙挑眉,旋身將身後的披風解下,掛到屏風上,然後將滿頭的長發散開,隨意的盤於腦後,懶懶的答複:"我向你要的是一天的自由時間,現在才剛到子時,也就是說我在這一天之內回來了,你就無權管我。"


    "是你說過,會給我一天的自由,那麽這一天我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買了什麽東西去了哪裏,那就都是我的自由,你無權詢問..."


    話音剛落,正要將盤於頭上的頭發用簪子固定好時,長孫綺煙忽然感覺胳膊被人重重一扯,頓時滿頭的長發重新散落了下來,整個人撞進身後的一堵肉牆。


    "你..."長孫綺煙猛然抬起眼,冷冷的瞪著他:"你要做什麽?"


    "好一個一天的自由!"絕冽風冷笑,大手忽然執起她因為一直在握著韁繩而被磨的有些發紅的手,垂下眼看了看她的手指和手心:"你騎著那匹馬跑了多遠?"


    長孫綺煙連忙將手抽了回來:"你管不著。"她垂下眼,撇開頭。


    "你今天彈過琴?"絕冽風可沒有忽略她指尖因為彈琴而出現的淡淡的紅腫。


    長孫綺煙皺起秀眉,忽然一把甩開絕冽風的手,推開他強製的站在自己麵前的身體,徑自向後退了一步,靠在屏風上,她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探究的目光:"你很好奇我去見過什麽人?"


    絕冽風挑眉:"我忽然很後悔真的沒有派人跟著你。"


    長孫綺煙頓時冷笑,將身後的屏風輕輕的推開,隨即轉身走到屏風後邊,探了探後邊浴桶裏的水溫,然後褪去身上的衣物,踏入浴桶裏,緩緩坐了進去,水溫適中,讓她這顛簸了一天的甚是疲憊的身體終於有些緩解。


    如預料中的一般,絕冽風絲毫沒有估計的旋身走入屏風這邊,邪冷的雙眼直視著她坐在浴桶水中若隱若現的身體。


    長孫綺煙撩起水,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隻是一邊洗著身子一邊淡淡道:"後悔也沒用,君無戲言,你既然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做到了這才是好事,若是你口上允諾,背地裏卻還是派人跟著我,那就代表你除了性格爆虐之外,而且言而無信,小人一個!"


    絕冽風頓時冷冷一笑,沉冷的看著她:"明日開戰,明天開始,你給我老實的呆在軍帳裏不得出去。"


    長孫綺煙正在洗著胳膊的手微微頓了頓,她忽然低笑:"你明天想派多少兵?"


    一見他轉移了話題,絕冽風便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走出了屏風後邊,坐到房間擺於正中央的圓桌旁,倒了兩杯茶:"兩萬。"


    一見他竟然對自己毫不隱瞞,長孫綺煙頓時微微蹙起眉,一時間不知道絕冽風會不會知道她與呈月的事情。


    "是最精的兵?"長孫綺煙明知故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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