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河?蘇家人,有點意思。”


    “哦,不知南俠所言何意呢?”


    “我在南訣和你們暗河打過不少交道,遇到的蘇家人不多,有一個算一個無一例外都是一身陰氣,人不人鬼不鬼的,倒是你,看上去倒像是個正常人。”


    聞言蘇昌河笑道:“這話南俠說的在理,我們這些暗河的殺手,自從當上了殺手開始殺人後,就要一輩子隱藏於暗處,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不像南俠,笑傲江湖,快意恩仇,養出這一身的浩然正氣,著實是讓我們這些暗中的厲鬼心生羨慕啊!”


    蘇昌河感歎道,看著眼前這個聞名天下的俠士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同伴。


    蘇幕雨,那個想做個好人,也的確是個好人的家夥。


    若是蘇暮雨他沒有被老爺子撿到帶入暗河,那麽他也會如眼前這個人一樣,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江湖上,用自己的劍去闖出屬於自己的赫赫威名。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成為一名帶給人恐懼的殺手,哪怕這個殺手同樣在江湖上有著赫赫威名。


    “看來南俠並不歡迎我,也罷,那我這就離開,日後有緣再見。”蘇昌河收起匕首轉身離去。


    蘇昌河走下了樓,那裏似乎有一個人在等他,百裏東君探出頭好奇地垂首看了一眼,便嚇出了一聲冷汗。


    隻見那日他在顧府見到的那個持傘殺手赫然也在。


    當時司空長風麵對此人,直接嚇得放棄了抵抗,據後來司空長風說,此人是個絕頂的殺手。


    他也看到了百裏東君,微微頷首,竟也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蘇幕雨轉過身,走出了客棧,低聲問身邊的同伴:“你剛才是不是想殺他?”


    蘇昌河聳了聳肩:“鎮西侯府小公子,真的很想殺了啊!可惜,有那位南俠在其身邊。”


    “縱使南俠不在,那間屋裏還有一位更恐怖的存在,你剛剛若是出手,你我,包括隱藏在暗處的所有人,都會死。”執傘鬼輕聲道。


    “的確,位列冠絕榜上的溫家溫壺酒,的確是位厲害人物。”送葬師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衣服,“一身的冷汗啊,後背都黏住了。”


    溫壺酒和司空長風在屋裏一直都沒有出來,百裏東君坐在門口都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肚子裏也不由得生出了饞蟲,就點了一桌酒菜擺在門口,招呼小白和鍾離詢,三人坐在地上喝了起來。


    三人就這樣吃吃喝喝,等待著司空長風的蘇醒,鍾離詢招呼小二又開了三間房,三人各自睡下。


    次日清晨,太陽升起。


    司空長風緩緩蘇醒了過來,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此刻的他隻感覺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陌生,因為自從他經脈受傷後,身體就沒有舒服的時候。


    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躺在一張床上,起身時感覺自己暈乎乎的。


    “這是哪裏?我在哪?”司空長風捂著有些暈眩的頭部,喃喃自語道。


    “你醒了,賠錢貨?太好了你。”一個聲音喚他,司空長風扭頭一看,看到百裏東君正坐在附近起身來到他麵前。


    “百裏東君?這是哪裏,我記得我好像是在客棧暈倒了。”


    “你那可不是暈倒了那麽簡單,而是差點在去往閻羅殿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啊!”


    隻見鍾離詢推門而入,看向司空長風說道:“既然醒了那便下樓吧,我叫客棧備了早飯。”


    兩人跟著鍾離詢來到了樓下,溫壺酒與小白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小二則將早飯一一擺在桌子上。


    受顧晏兩家火並的影響,如今整座柴桑城的生意店鋪都受其影響生意慘淡,整間客棧隻有他們幾位客人在此。


    桌上的吃食也比較簡單,白粥饅頭和幾道招牌小菜,菜式雖簡單,但幾人卻吃的津津有味。


    “前輩,是您救了我嗎?”期間司空長風問道。


    “不然呢?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雖救了你,但你的傷勢依舊沒有痊愈,真正能救你的另有其人,先吃飯吧,等出了城我在告訴你改怎麽做。”


    沒過多久,幾人便將桌上食物一掃而光,緊接著出門又來到柴桑城內賣馬的馬市。


    然而這裏也因兩家爭端而暫時關閉,幾人隻能四處詢問才找到一位馬販子的家中,從其手中買到了需要趕路的馬匹。


    ……


    鍾離詢一行人出了城來到了城外。


    溫壺酒將一匹馬交給了司空長風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交給對方說道:“去這個地方,那裏有個叫辛百草的家夥。我自認天下沒有毒不死的人,他自稱死人也能救活,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有比試。


    我用五毒斷腸暫時壓住了你的傷勢,你帶著這一身毒去他那裏,他自然知道是我讓你去的。


    他會用盡全力救活你,以證明自己比我強,等五毒一解,你身上的舊傷必會複發,他一定以為這是我留的後手,又會用盡所能救你。”


    “藥王辛百草,舅舅,他就能治好賠錢貨的病嗎?”百裏東君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治不好,我是個下毒的人,不是個大夫。”溫壺酒聳了聳肩,“走吧,你隻有十日的時間。”


    “十日?!”


    “沒錯,我用五毒斷腸隻是暫時壓製住了你的傷勢,十日一到,五毒斷腸就會發作,之後不到一個時辰,你就死透了,先從腸子開始爛,很刺激的喲。”


    溫壺酒先是指了指司空長風的肚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場景,還好你自己看不到。”


    溫壺酒這話讓司空長風不禁咽了咽口水。


    “心情怎麽樣啊?這一去,可能真的不歸啦。”溫壺酒一臉玩昧地問道。


    “我本以為自己會死在路上,無人問津,可這幾日見到了如此多的英雄人物,已無遺憾。死了又如何,死前也依然要縱馬揚鞭,提上酒,一醉春風!”司空長風調轉馬頭,將長槍背在身上,酒壺掛在腰間。


    “百裏東君,我不會死的,我們江湖再見!”


    正當司空長風要揚鞭離去時,鍾離詢卻叫住了他。


    隻見鍾離詢手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一個瓶子來,瓶身光華潔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溫壺酒此時好奇地湊了過來,他倒不是好奇鍾離詢手中的玉瓶,而是好奇裏麵的東西。


    哪怕瓶口被密封但溫壺酒依舊問到了那瓶中的獨特藥香,他敢肯定,其內必然是難得的寶藥。


    這也讓他來了興趣,溫家用毒天下聞名,自古藥毒不分家,毒可以救人,藥也可以害人,所以每一位溫家人在精通毒術的同時也精通藥理。


    “不知鍾離公子可否將此物借我看看。”


    “自然可以,溫前輩請看。”鍾離詢將玉瓶遞給溫壺酒。


    打開瓶塞,一股獨特的異香自瓶口冒出,將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無比清香。


    溫壺酒輕嗅幾下,仔細回憶終於想了起來驚奇地說道:“我說怎麽這麽熟悉,這是全真的七寶靈丹?”


    雖是疑問,但溫壺酒話中卻是以篤定的口氣來說。


    天下道門無數,北離有龍虎山,青城山,武當等道門大派,而南訣自然也有響當當的存在。


    這個存在就是全真,南訣第一道家第一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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