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丁帶領張曉蝶夜晚去往銜月城的錦繡苑,觀看銜月閣組織的大型演奏會。


    卻是遇見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小夥兒前來攪場。


    那年輕小夥兒十分講究排場,帶領了一隊人馬,基本上都是築基期修為的修士,各個騎著高頭大馬,讓人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模樣。


    在銜月閣演奏樂曲的時候,這年輕小夥兒就開始吵鬧,大聲叫嚷著要見秦熙煙。


    主持人明月兒禮貌地告訴他,秦熙煙今晚要壓軸出場表演,可是這年輕小夥兒卻是不依不饒,眼見明月兒說完話便朝著台下走去,他連忙又高聲喊道:「不行,不行!你們快讓秦熙煙現在就上台表演給我看!」


    然而,明月兒並沒有繼續搭理這個年輕人,而是徑自走下台去了。


    年輕小夥兒被氣得暴跳如雷,他連聲高喊:「你們不聽我的話,那你們一定會後悔的!別人懼怕你們銜月閣,我們七生門可不怕你們!」


    台下的觀眾們聽聞這年輕人聲稱是七生門的人,不由得紛紛議論起來:


    「原來這人是七生門的人啊!」


    「是啊,沒想到他們就是七生門的人啊?」


    「這位老兄,我不是江湖人,你能給我講講,七生門的人是怎麽一回事嗎?」


    「這位老弟,你有所不知,那七生門乃是我們花玄洲修真聯盟的總部所在地,修真聯盟的盟主,就是他們七生門的掌門……」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小子這麽囂張呢。」


    「那還用說,在花玄洲上,任何一個宗門,也都是不敢得罪七生門的。」


    「可是據我所知,七生門做事,向來公平公正,從不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啊,為何這小子這麽囂張呢?」


    「你說的那都是七生門老一輩的前輩們,他們德高望重,自然不會做出欺人之事。馬車裏的那小子,有可能是七生門的後輩,沒有教養好,所以才跑出來胡作非為。」


    「……」


    小丁和張曉蝶站在廣場邊緣的樹頂上,聽到觀眾們的閑言碎語,倒也聽出了一些信息,知道了馬車裏的那個年輕小夥兒乃是來自於七生門,而七生門在花玄洲的角色,就如同淩雲門在風鑾洲的角色一樣,都是本大陸上修真聯盟的總部。


    原來這個年輕小夥兒的背景如此強大,難怪他居然連銜月閣都不放在眼裏呢。


    小丁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之後,也隻是淡淡一笑,靜靜地站在樹上看熱鬧。


    露台上,正在演奏《月夜笙歌》曲的銜月閣弟子們,也沒有去搭理台下的那年輕小夥兒。他們依然是專心致誌地在進行演奏。


    台下的觀眾們,議論了一陣子之後,便也都停了下來,依然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音樂之上。


    馬車上的年輕小夥兒鬧了個沒趣,見沒有人搭理他,他便也暫時消停了下來。隻不過,他坐在車裏,抓耳撓腮,心急火燎,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那台上演奏的什麽鳥樂曲。


    露台之上,一曲過後,便會又有下一曲接上,或者是多人合奏,或者是單人獨奏。每一首曲目,那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經典之作。每位演奏著的技藝,亦都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水平。所演奏出來的樂曲,讓人聽了賞心悅目,心情舒暢。


    而台下馬車上的那個七生門的年輕小夥兒,卻是過一陣子就鬧騰一次,對著台上高聲大喊,非要讓秦熙煙出來表演。


    可是,銜月閣的人,卻是不怎麽搭理這個年輕小夥兒,依舊是按照事先的計劃進行表演。


    在經過多次鬧騰始終無果之後,這位年輕小夥兒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從馬車裏麵飛了出來,施展輕身術,連續翻了幾個跟頭,跳到了露台之上。


    他之所以依靠輕身術翻上露台,是因為銜月城中有限製飛行的禁製,修士無法在城內禦劍飛行。


    露台之上,此刻明月兒剛上來打算播報下一個曲目,忽然就看見那個鬧事的年輕小夥兒跳了上來。她連忙喝問道:「你怎麽跳上來了?你快下去,不要耽誤我們的表演。」


    年輕小夥兒卻是嘿嘿冷笑,說道:「我說了這麽多次,讓你們宗門的秦熙煙出來為我表演,你們總是不聽,所以我就上來了,打算親自去你們的樓閣裏,看一看秦熙煙有沒有在裏麵,嘿嘿……」


    嘴裏說著話,這位年輕小夥兒邁步就想往後台的樓閣裏麵走。


    明月兒連忙攔住,說道:「且慢!你既然想要見我們秦師姐,那你也應該先報個名號吧,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又如何去向秦師姐傳報?」


    年輕小夥兒停住腳步,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說道:「你問我是誰,那我就來告訴你吧。我來自於七生門,我爹名叫羅顯庭,你應該聽說過吧?如果你沒聽說過我爹,那你一定聽說過我爺爺,我爺爺便是我們七生門的現任掌門人羅忠烈,他還是花玄洲修真聯盟的總盟主……」


    現場觀眾們,聽到年輕小夥兒自稱爺爺是七生門的掌門人羅忠烈,全場立即嘩然。


    雖然台下的觀眾有很多都是城內的普通居民,但他們大多也都聽說過花玄洲修真聯盟的總盟主的威名。


    總盟主的孫子來到了這裏,那自然是很讓人驚訝的。


    然而,露台上的明月兒卻是並不買賬,她皺著小眉頭,瞪了一眼年輕小夥兒,說道:「我問你叫什麽名字,你卻把你老子和你爺爺都搬出來了,你是不是要把你們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搬出來展示一下啊?」


    這一句話把年輕小夥噎得半天沒喘上氣來。他憋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明月兒,氣憤地說道:「你——,你——,你一個無名的小小築基期弟子,有何資格這樣說我?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明月兒卻是一點都不怕這年輕小夥兒的威脅,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還需不需要我向秦師姐稟報啊?你若是還想讓我去稟報的話,那就別在這裏嘰嘰歪歪,快些說出你的名字來。」


    年輕小夥兒被明月兒懟的無言以對,他想來硬的,又擔心這麽多人看著,有些丟麵子。可是不來硬的,自己的嘴皮子好像還說不過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無奈之下,他隻好強自裝做硬氣地說道:「我叫羅皓,你快去稟報那秦熙煙吧。」


    明月兒聽見年輕小夥兒說出了姓名之後,她立即換了一副表情,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羅皓啊。前段時間,你們七生門派人來我們銜月閣,向我秦師姐下聘禮求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有看上你們宗門的那個什麽秦熙煙。都是我爹,是我爹派人去你們銜月閣送禮求親的,這事我根本就沒答應。」羅皓一副死鴨子嘴硬的表情說道。


    明月兒眼睛眨了眨,然後說道:「好吧,那我這就告訴我秦師姐去,就說人家七生門的羅公子根本就沒看上你,你還是別惦記了……」


    「哎……,等等,我——,我剛才——,剛才隻是隨口說說的,你可不要告訴你秦師姐啊……」羅皓連忙阻攔說道。


    明月兒卻是小臉一繃,正色說道:「這可不行,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既然你都沒看上我們秦師姐,那你緊張什麽啊?」


    「我——,我——,我隻是,隻是想要再考慮考慮嘛……」羅皓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說道。


    明月兒小嘴一噘,有些生氣地說道:「那也不行,婚姻大事,豈能勉強?你猶豫不決,那就說明你不喜歡我秦師姐,那我秦師姐就沒必要嫁給你了啊……」


    羅皓拙


    嘴笨腮,頭腦簡單,此刻被明月兒搞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支吾了半天之後,這才說道:「我隻聽說過秦熙煙是花玄洲七美之一,卻是從沒見過那個秦熙煙長成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她的修為到底如何,你說讓我如何喜歡她啊?你沒見我一直都在讓你們把她叫出來表演嘛……」


    明月兒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好吧,我這就去稟報秦師姐,讓她出來演奏她的曲目。」


    說完,明月兒嫋嫋婷婷地朝後台的樓閣裏麵走去了。


    小丁和張曉蝶雖然都站在廣場邊緣處的大樹頂上,距離露台較遠,但是對於台上的對話,他們二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聯想到之前,這位羅皓多次要求秦熙煙出來表演,他來時又是擺了那麽氣派的排場,這回小丁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來,這小子是個來求親的啊!


    秦熙煙身為花玄洲七美之一,美名早就流傳在外,同時,她又多才多藝,據說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歌舞才藝,她樣樣精通。


    明明可以靠顏值來吃飯的,她卻偏偏掌握了各種才藝,這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啊!她自然是不缺追求者的。


    之前小丁被秦熙煙救了的那次,小丁就曾見識過銜月城中的各種名門子弟,在路上堵截秦熙煙時的場景,那些名門公子哥們,之所以會在路上堵截秦熙煙,無非也就是想約她出來單獨吃個飯而已。


    結果那次秦熙煙利用小丁做擋箭牌,把那些公子哥們,全都拒絕到了千裏之外。


    然而,這次的公子哥,卻是七生門掌門的孫子,秦熙煙能夠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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