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遠處看熱鬧的金道長幾人不禁呆若木雞,心裏滿是不可思議。


    ‘這是嘛呢?我若沒看錯,這個叫田武的應該至少是一名元嬰高手。可這幾個人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要表演個節目,怎地弄得跟看戲似的,還有掌聲呢。’


    田武兀自還在心存僥幸,雖沒人理會,但還是信口雌黃說道:“我聽聞有一個無惡不作之徒途經此地,便起了行俠仗義之心。我見二位眼生,便來查詢一番。二位,咱們素不相識,我怎會加害你等呢?”


    範遙哈哈笑道:“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田武連連點頭,滿臉誠懇說道:“對此我深信不疑。前輩修為驚天,我怎敢愚弄與他?”


    範遙真是覺得大開眼界,這人為了活命真是毫無底線,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


    當下懶得與這田武廢話,看著吳三道說道:“三叔,下麵就看你的了。注意點,一定要讓張姑娘看得仔細,要不然你白費功夫可就不妥了。”


    吳三道給了範遙‘你放心’的眼神,隨後看著眼前的田武,默然半晌,竟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本就是隨手轟殺成渣的玩意,可非得還要打得驚天動地,倒是一個不小的難題。想了想之後,心裏有了定計,開口說道:“那個誰,給你茶盞的時間,有什麽拿手的壓箱底的盡管招呼過來。如若不然,就別怪自己死的憋屈了。”


    田武聞言不禁滿腔悲憤,就在剛才自己一動不能動的那一瞬間,其已知道,自己與麵前這落魄漢子的修為比較起來,簡直是螢火與皓月之差。


    我那些拿手的壓箱底的,在你麵前夠看嗎?貓捉老鼠之舉,欺人太甚!田武想著想著不禁目露凶光,可隨著看向那落魄男子,見其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剛有的一點勇氣隨之煙消雲散。


    “前輩!我先前確有不堪的念頭,但我還不是沒怎麽著嗎?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我一條性命吧!”田武說著,就欲給眼前之人跪下,可隨著身前罡氣如牆,卻怎麽也是跪不下去了。


    吳三道眼神鄙夷,嗤笑著說道:“我平生最煩的就是你這種人。先不說你我之間的事,就隻是你對好友口蜜腹劍、人麵獸心之舉,足以我對你出上一劍了。”


    田武眼見求饒無用,不甘心之下,心裏發狠,頓時做狗急跳牆之舉。雖知可能毫無用處,但不搏上一搏,又怎能死的瞑目。


    趁著吳三道說話的空擋,全身修為盡付一擊,瞬間就將自身的法寶向遠處正在看熱鬧的女子拋去。擺明了是在做聲東擊西之舉。


    吳三道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看仔細了。”


    說完,就聽見“鏗鏘”之聲響起,腰間別著的那把長劍自行躍在空中,先是劍氣無匹,光華寒霜閃過,將田武擲出的法寶一匹兩斷。


    繼而漫天霜華凝練如雪,逐漸凝結成一道突破到天際的月色光柱,隨著光柱越展越長,其前麵的一切都隨之消失不見,自然,也包括剛剛躍起身形的田武在內。


    光華耀眼,但不刺目。看著猶如人間瑰麗,美不勝收。也許隻有正麵麵對它時,才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的無窮蕭瑟殺機。


    光華漸去,一切恢複如初。恍若隔世之下,四下看去,才發覺豔陽還在空中掛著,而剛才掩蓋掉太陽光芒的雪色寒霜直若南柯一夢,令人驚歎留戀不已。


    又是“嘡啷”一聲,寶劍飛入劍鞘,吳三道卻是微微一歎。若不是給某人開開眼界,讓她知難而退,對付一個化神的小輩,還用得著有劍出鞘嗎?


    可是現在卻覺得效果不錯,應該達到預期的目的,當下笑吟吟的向範遙和張婉秋看去。


    殊不知,範遙卻是看得直翻白眼。


    ‘前輩是故意的吧?這和泡小姑娘時放場煙花有何區別?如夢如幻,殺人都殺的詩情畫意的,這不更是吊起張婉秋的興致來?’


    果不其然,範遙斜眼看去,隻見張婉秋滿臉的驚喜、讚歎之色,看著吳三道美目泛起異彩漣漣。


    範遙嗬嗬一笑,看著還不明所以的吳三道說道:“三叔好功夫!侄兒拜服之至。那個,一會兒你與張姑娘聊上幾句,你們的事我不管了。”


    笑著說完,不理一頭霧水的吳三道,對著大氣都不敢出的金道長幾人說道:“諸位,熱鬧也看完了,要不,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金道長此時才回過神來,看著身邊還在目瞪口呆的幾位好友,急忙咳嗽一聲,將他們驚醒。


    然後麵容一肅,對著範遙抱拳說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且身份卑微,就不去打擾那位前輩了。這位少俠,我等這就告退,如若有緣,你我在天雲山再會。”


    說完,就與身邊好友行施禮之狀,也不轉身,後退數步。走出數丈之後,才直起身來對著範遙揮了揮手,展開身法,向遠處飛去。雲南


    送走了金道長幾人,範遙回過頭,卻見吳三道來到他的身邊,皺眉問道:“怎麽?難道剛才那場麵還不夠驚天動地嗎?”


    範遙搖搖頭,笑著看著張婉秋說道:“張姑娘,你的來意我們都已知曉。現在我們的跟腳估計你也看個八九不離十了,你若是還堅持己見,那你就與我三叔好好聊聊。有沒有那個緣法,盡在他三言兩語之間。”


    “三叔,張姑娘雖說是心血來潮,更有夢中幻像索引,但我覺得她絕不是無的放矢。你閱曆比我多,關於此事你不想查探個明白嗎?一切,還請三叔慎重對待。”


    “三叔,張姑娘,你們先聊著,我去前麵的采石居等你們。”


    分別對二人說完之後,範遙爽朗一笑,便邁步前行,抖肩擺跨嘚瑟之至。


    ‘張姑娘,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機緣機緣,先有機會才有緣法。機會給你了,望你珍惜。至於為何會如此做法,隻因你我同病相憐。我是遇到趙大哥方有今日,所以,我也希望你能逆天改命。’


    想到此處,範遙嘴角淺笑,回頭一看,一個站在那若有所思,一個正看著範遙笑意盈盈。不禁又是一陣大笑,之後便揮揮手,放開腳步,遠離是非之地。


    采石居涼亭之內,青蓮見爺爺走了好久,雖身邊有一青年相伴,但卻說不出的厭惡。百無聊賴,便半躺在亭內長椅上,小腦袋看著亭子外的風景,看著看著竟有昏昏欲睡之感。


    那青年見時機成熟,想起師父先前的囑托,看著青蓮不禁冷笑連連,輕輕的挪動腳步,向之慢慢的靠近上前。


    見青蓮還是毫無察覺,便伸出手來,功聚其上,打算把青蓮製服,等師父回來再行要挾滅殺之舉。


    就在此時,廳外傳來“吱吱!”的叫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著青年的麵門擊來。


    青年一驚,急忙變換手法,將那黑乎乎的東西抓在手內,凝神一看卻是一個樹木果實而已。


    “小鬆鼠,是你啊!”


    青蓮先是一喜,高聲歡呼。繼而便看見小鬆鼠小臉緊張兮兮,正張牙舞抓的比劃著什麽。


    宛若心有靈犀,青蓮猛的一扭身子,躲開了那青年再次襲來的魔爪。


    “你要幹什麽?”


    青蓮怒喝一聲,卻臨危不亂。小手一揚,將在爺爺的逼迫之下運用純屬至極的防身法寶喚了出來。


    光暈激蕩中,一片白色微光將青蓮護在其中。


    那青年見狀懊惱不已,先是一掌揮向亭外,那小鬆鼠淒厲的悲鳴一聲,便再無聲息傳來。


    “孽畜,有了些許靈智竟敢壞我好事!”


    稍稍的出了一口惡氣,那青年看著法寶護持之內的青蓮冷笑說道:“小丫頭,還挺機靈。可惜你還沒到金丹境吧,不知這法寶能護你多久!”


    青蓮見小鬆鼠凶多吉少,心地善良的她出奇的沒有憤怒悲號,小臉上麵無表情,眼神冰冷至極的看著那青年。


    繼而語氣平緩說道:“自從爺爺教我修行,我就想過,以後就算我修習有成,我也絕不會傷害每一個人,但是今天我改主意了。你放心,即使我爺爺回來,我也會讓他放過你,因為你的命,要給我留著。”


    一番話說的那青年不寒而栗,當下獰笑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你那死鬼爺爺即便回來,也是難逃一死。還別說,你二人再加上那隻孽畜,黃泉路上也是不寂寞了。”


    惡狠狠的說完,年運起修為,一掌又一掌的接連向青蓮的護體法寶轟去。


    聲音震耳欲聾,無有休時。


    小青蓮把身體內尚為淺薄的修為連綿不絕的向法寶灌輸而去,但她隻是一個化氣境的修士,如此這般,隻是堅持了茶盞時間,那護體的微光便搖搖欲墜,眼見就要堅持不住了。


    那青年見狀大喜,當下便加上一把勁,打算破開屏障,完成師父田武交待下的任務。


    小青蓮緊抿著嘴唇,但卻有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兩人的修為連續撞擊之下,其神誌已經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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