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借風白的避水石之便自洞中的水窪潛入,外麵果然便是塔塔海。浮出水麵,隻見眼前一個高大的土丘兀立水中,便是方才的洞穴所在地。二人不敢逗留,飛身離去。臨走逍遙娘娘揮掌遙劈土丘,將偌大一個土丘夷為平地,崩塌的土塊掉落水中,激起一丈來高的巨浪,那巨浪有如千軍萬馬,極快地向遠處奔湧而去。而那震天的轟隆之聲,則響徹整個塔塔海。


    二人回到岸上,已是夜幕降臨,即遠離湖岸找了一處地方歇息。說實話,經白天這一折騰,逍遙娘娘也是後怕,想不到這平靜美麗的塔塔海下竟會有如此怪異狠毒的族類。若非自己生的貌美,讓蜮王迷失了心竅,此時自己隻怕已成了一副人骨架子。


    睡至半夜,風白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踢自己,還聽得逍遙娘娘“小子,小子”地叫喚。一睜眼,卻見身前三丈赫然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隻見他一動不動,似已在那裏凝立了許久,即便星光不甚明亮,亦感到此人的眼神似刀劍般銳利。


    二人立起身,逍遙娘娘對此人道:你是什麽人,為何窺視我們?


    便聽此人不緊不慢道:我聽說塔塔海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不但殺了不少蜮族之人,還毀了蜮族的巢穴,看來便是你們二人了?


    逍遙娘娘不以為意道:是我們又如何?瞧你這模樣,想必也是蜮族的惡魔,是也不是?


    此人的樣子確實跟蜮人一般頭大身小。隻聽他道:不錯,我亦是蜮族的一員,我女兒便是蜮王夫人。


    逍遙娘娘故作腔調地哦了一聲,道:看來你是尋仇來了,那就別婆婆媽媽了,動手吧。


    逍遙娘娘作勢欲攻,不料黑影一閃,夜色中又一個人如鬼魅般自近處閃現,喊了一聲:且慢。


    轉眼看時,此人身軀略微高大,臉上似有一些凸起的疙瘩,看著有些嚇人。他望著先前的男子,沉聲道:鬼蜮,你怎麽跑到岸上來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水裏歸你管,岸上歸我管嗎?


    先前的男子道:今日情況特殊,我不得不破例上岸。


    此人威嚴道:我管你特殊不特殊,你上岸就是破壞規矩,就是對我地皇的藐視。


    風白和逍遙娘娘不禁對視了一眼,原來此人就是地皇。


    但聽鬼蜮道:臭蛤蟆,你是要跟我打架嗎?打架可以,等我料理完這兩個小東西再說。說著一指風白二人。


    地皇卻哈哈一笑:鬼蜮,岸上的一切都是我的,這兩個小東西也輪不到你來料理,你當速速回去,今日之事我日後再找你算賬。


    不料鬼蜮也哈哈大笑起來,道:臭蛤蟆,若非不得已,我決計不會上岸,你既如此不講情麵,那我便先料理了你。你字一出,已突移身形,搶先向地皇發難。


    兩人在夜色中你來我往打了起來。隻見疾風狂卷,飛沙滿天,這兩人的修為竟是不淺。隻一陣間,兩人已被飛沙裹住,想要看清他們的打鬥已是不能。


    逍遙娘娘隻想早點找到天風,對二人的打鬥毫無興趣,便趁二人亂鬥之時,起手運氣,朝二人打出了一記剛猛的法訣,意圖一舉將二人擊傷,再好好逼問一番。不料二人雖忙著打鬥,卻仍留意著風白和逍遙娘娘的動靜,以防他們趁機逃走。此時看見逍遙娘娘發功,便不約而同地暴彈開來。


    那鬼蜮道:臭蛤蟆,公敵在側,不如先料理了公敵,我們再接著打,如何?


    地皇道:好。


    二人同時飛身,直撲逍遙娘娘。逍遙娘娘隻好出手接招,與二人鬥到了一處。


    這一交手,逍遙娘娘才知二人的造詣與自己相差無幾,不禁暗道不妙。但好不容易在沙漠找到幾個活人,自不能臨陣脫逃,隻能想方設法製住二人,來打探天風的消息。


    風白擔心逍遙娘娘戰敗,自己跟著遭殃,便大聲道:你們兩個老東西真不要臉,欺負一個小女子,有本事與她單打獨鬥,若能贏她,那才叫厲害。鬼蜮、地皇聽言,卻不為所動。


    風白繼續道:不要臉的老家夥,想不到你們這麽無恥,單是一個人的年歲便有人家好幾倍,兩個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倍八倍,你們真是丟男人的臉呀,這要是傳出去,隻怕全天下的人都要恥笑。


    風白為了解逍遙娘娘之圍,故意忽略逍遙娘娘的實際年歲,誇大事實。那地皇一聽,怒道:臭小子,待我把你的臭嘴堵住,看你還怎麽聒噪。言畢躍離戰陣,右手暴伸,朝風白胸前抓到。


    風白斜跨一步,神杖急掃地皇頭顱。地皇一抓落空,急收身形,左手上舉,將風白掃來神杖抓了個結實,同時右手曲肘回環,將風白的肩膀死死抓住。風白想抽回神杖,哪裏抽得動分毫?而被地皇抓住的左肩劇痛無比,仿佛肩骨要碎裂一般。想不到自己在地皇手上過不了兩招,真真令人頹喪。


    而逍遙娘娘自兩人合攻中解脫出來,當即一個飛躍掠過鬼蜮的頭頂,落在了鬼蜮的背後,鬼蜮一轉身,逍遙娘娘已喊了一聲“定”,使出足下生根之術,將鬼蜮定在了當場。鬼蜮想要掙紮,竟拔不動一絲一毫。


    那邊地皇一見,騰出左手照著風白胸口就是一掌,將風白打出七尺之外。若非地皇有意留住風白性命,風白早已暴斃當場。即便如此,風白亦受了重傷,頓坐在地,哇哇吐血。他連忙拿出仙丹吞服,強身護體,幫助恢複。


    地皇騰出空來,飛身再鬥逍遙娘娘。逍遙娘娘胸有成竹,絲毫不懼,與地皇相鬥了上百合,便將地皇擊傷,同時將地皇定在了地上。


    逍遙娘娘拍了拍手,對地皇道:老鬼,我大人有大量,你隻消告訴我這戈壁有沒有一個叫天風的人,有的話說出他的所在,我便可以放了你。


    地皇略一遲疑,道:此人在白沙丘。


    逍遙娘娘一聽,不禁大喜,道:你當真見過此人?


    地皇將臉一撇:你愛信不信。


    好,我這就將你放了,讓你給我們帶路。逍遙娘娘說完,卻抬手一記法訣擊向地皇。砰,地皇雙腳離地,直飛出三丈餘,摔倒在地,受傷不輕。


    地皇掙紮著爬起,怒道:你既要我帶路,為何又將我打傷?


    逍遙娘娘一笑,道:不將你打傷,你會老老實實給我們帶路麽?


    地皇無語,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逍遙娘娘即叫地皇帶路,她和風白在後麵跟著。


    鬼蜮見三人要走,大叫起來:快把我放了,你們留我在這裏,明天日出我便會死去,你們不能這麽做。


    逍遙娘娘不解,問地皇道:這是什麽道理?


    地皇道:蜮人是水生族類,隻能晚上上岸,否則便會旱死。


    逍遙娘娘不禁一笑:讓他旱死好了,免得他不知死活。


    三人繞塔塔海而行,取道往西。待東方破曉,才離開了塔塔海。借著晨光看這地皇,隻見他皮膚十分粗糙,且長滿了疙瘩,看來甚是嚇人。逍遙娘娘全不顧他受了傷,隻一味地催他快走,稍有遲緩,便以胡楊樹枝抽打。地皇雖滿臉怒容,卻終究無可奈何。


    這樣行了半日,白沙丘仍遙不可視。逍遙娘娘失去耐心,即以腰帶纏住地皇,一隻手拉著,另一隻手攜著風白,騰空往西飛行。


    她雖帶著兩個人,卻絲毫不慢,一個多時辰,果見前麵白沙朗朗,與一路上的沙地顏色大異。逍遙娘娘一喜,加快速度,瞬間到達。


    她將地皇放開,命道:快帶我們去見天風。


    地皇便又前麵行走。約摸行得一裏,地皇說要小解,逍遙娘娘應允後,他便走到了一個沙丘後麵。逍遙娘娘叫風白看著他,風白站在丘頂,那地皇在丘下解著衣褲,因不便直視,風白便將目光移到了他處。


    誰知隻一轉眼,那地皇竟憑空消失了。風白一愕,急喚逍遙娘娘。逍遙娘娘環視四周,哪裏有地皇的影子?


    二人下到地皇小解之處,隻見那裏沙地幹燥,並無淋濕的痕跡。逍遙娘娘便責道:瞧瞧你,連個人都看不住。風白道:怎能怪我,難道我要眼睜睜盯著他解完?


    逍遙娘娘白了他一眼,又環視了四周一圈,自語道:按道理這地皇受了傷,不可能跑這麽快,難不成他鑽到沙子裏去了?


    話音甫落,忽聽嘩的一聲,一個不明怪物自沙丘中猛然竄出,兩個巨大的鉗子分別朝風白和逍遙娘娘鉗到。二人俱驚,急急躲閃。風白身上有傷,一個躲閃不及,便被那怪物鉗住了。定睛看時,這怪物原來是一隻蠍子,通體金黃,閃閃發光,似覆著一層厚甲。其身高達丈餘,長則不可數,尾部一個粗壯而鋒利的蟄針高高昂起,十分嚇人。


    風白使勁想掰開那巨鉗逃生,卻掰不動一丁半點。那蠍子未能鉗住逍遙娘娘,舉足狂追,揮舞巨鉗再次向逍遙娘娘鉗去。


    逍遙娘娘高高躍起,右掌一揮,朝蠍子打出了一記法訣。豈料這蠍子不躲不閃,砰,硬挨了逍遙娘娘一擊。再看這蠍子,竟沒有太大反應,尾針一晃,疾速朝逍遙娘娘刺去。逍遙娘娘大駭,她原以為自己一掌定可打傷蠍子,不曾想是這般結果。當即淩空橫移,嗖的一聲,那尾針堪堪從腰部掠過,竟將她羅衫刺穿。


    驚駭未了,蠍子又揚起鉗子,電光石火般鉗向逍遙娘娘。逍遙娘娘淩空暴退,照著蠍子的頭部再打出一掌。蠍子這次倒是不敢托大,急急往後退開,轟的一聲,逍遙娘娘一掌擊在了沙地上,隻見煙塵彌漫,濺起的沙子足有十餘丈高,方圓七丈不可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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