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妾抓住風白的手臂,帶著他走出廚房,繼續往通道深處走去。隻見通道兩側有不少洞室,有柴火房,有儲物房,其餘是一眾小妖們的寢洞。


    再往裏走,通道似乎是弧形的,與另一側的通道相聯通。那裏卻有一道裝有機關的門,用來隔開眾小妖與洞主及娘娘們的寢洞。這小妾打開機關門,走到另一側通道,又打開了最近的一扇機關門,裏麵又有數個洞室。


    這些洞室半掩著門,從門縫往裏看,隻見裏麵放著無數的奇珍異寶,珠光寶氣,琳琅滿目。


    小妾把風白放在其中一間洞室中,道:你在這乖乖呆著,晚些時候我叫姐姐過來。


    為防止風白遁地,她又伸手在地上及洞室四周布下了一道法咒。風白苦笑了一下,道:娘娘無需防我,如今我已寸步難行。


    小妾不語,自顧出去。風白道:娘娘且慢。


    你還有什麽事?小妾停下了腳步。


    那個,娘娘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既答應好好服侍娘娘,娘娘可否放大王的新婦一條生路?


    你是說那個逍遙娘娘?


    對。


    你與她是什麽關係,你又怎知我想殺她?小妾不禁詫異起來。


    風白便將昨夜遁入小妾閨房的所見所聞照直說了一遍。


    小妾一聽,竟有些害羞,臉紅了一紅。道:你遁入我們姐妹的屋裏,都看見什麽了?


    沒,沒看見什麽。風白道。


    小妾未再糾纏此事,轉身要走。風白道:娘娘還沒答應我呢。


    小妾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道:那要看你賣不賣力伺候本娘娘,要是把本娘娘伺候好了,本娘娘便留那小狐狸一條性命。


    ……


    直至當日天黑,那小妾未再前來相視。


    次日,孔雀宮一片熱鬧,嗩呐、鑼鼓、絲竹之聲交響鳴奏,甚是喜慶。孔雀宮內擺了十幾張酒席,美酒佳肴,豐盛無比。可憐那金吾被蒸成了肉餅,盡入了賓客們的腹中。


    宴罷散席,孔雀魔王終於名正言順入了洞房,將逍遙娘娘占為己有。那小妾便叫了姐姐到珍寶洞看望風白。


    那姐姐一見風白,甚是意外,對妹妹道:他不是已經被做成了肉餅嗎?


    妹妹一笑,道:姐姐莫要奇怪,這小子本來是要做成肉餅的,可是他求我救他一命,說隻要救了他,便會好好伺候我們姐妹,我看他眉清目秀,便從廚子的手中將他救下了。


    啊?這……你就不怕大王知道?


    姐姐不說,大王怎麽會知道。


    這……那夥房的廚子呢?


    姐姐放心好了,我已經警告了廚子,諒他們也不敢說出去。


    這姐姐仍有些不安,但人已被救下,也隻能將錯就錯。道:妹妹,現下我們該如何處置他?


    先解開他身上的法咒再說吧。妹妹道。


    姐姐點了點頭,便與妹妹合力施法。誰知努力了一番,卻奈何不得那法咒分毫。


    姐姐收了手,道:大王這法咒厲害無比,看來我們是沒法解除了。


    妹妹眉頭輕皺,也是一陣無奈。


    我知道一個人,或許可以讓我恢複自由。風白道。


    什麽人?姐妹二人同時發問。


    孔雀魔王的結發妻子。風白道。


    此言一出,二女即對視了一眼。姐姐道:大奶奶早已不問世事,你與她素不相識,她憑什麽幫你?


    我與她並非素不相識,此前我們已有一麵之緣。風白道。


    你見過她了?妹妹略感意外。


    是的,雖隻是一麵之交,但我覺得她會幫我這個忙,隻是要煩勞二位娘娘帶我去她的住處。


    姐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最終決定按風白說的做。


    夜深人靜,三人即前往孔雀魔王結發妻子所在的娘娘坡。隻見小屋還亮著燈,伸手敲門,裏麵便能傳來老婦的聲音道:誰呀?


    是我,前輩,風白道,前日一別,今日晚輩又來打擾了。


    咿呀,門開了,但見風白身側還站著孔雀魔王的兩個小妾,老婦不免意外。兩個小妾倒還懂禮,齊喊了一聲:大奶奶。


    老婦將三人讓進小屋,對風白道:老身不是叫你離開孔雀海嗎,你怎地還在這裏?


    風白輕歎一氣,將近二日發生之事相告,便連以服侍二位小妾為條件來換取性命一事也未隱瞞,最後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婦一聽,不由得看了看兩位小妾,道:你們身為孔雀魔王的小妾,卻背著他作不忠之舉,就不怕孔雀魔王懲罰你們?


    兩個小妾對視了一眼,妹妹道:大奶奶獨居於此,難道不是大王對你不忠,你因此看破紅塵之故?許他喜新厭舊,就不許我們另尋新歡?


    老婦沉吟片刻,道:你們與孔雀魔王的事與我無關,我所說的是這個小兄弟為了求生所作的承諾,你們就不必當真了。這樣也免得你們引火燒身,須知紙包不住火,此事一旦被孔雀魔王知悉,以他的脾性,定不會輕饒你們。


    這個大奶奶就不必操心了,大奶奶隻要解開風白身上的法咒便可。妹妹道。


    老婦看了看她,道:你還是沒有明白老身的意思,你們的生死與我無關,我擔心的是這個小兄弟被你們留在孔雀宮,遲早會命喪孔雀魔王之手。我自然會解開他所中的法咒,但是人你們不可以帶走。


    二小妾聽言,又對視了一眼,那妹妹沒好氣道:大奶奶,人是我救下的,你若想把他留下,可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老婦嗬嗬一笑:難不成你還想跟我打架?


    大奶奶挑釁在先,我們姐妹雖然不濟,但也不會害怕退縮。那妹妹說著,已作出備戰之勢。


    姐姐連忙拉住了她,道:大奶奶說得有道理,大王雖然喜新厭舊,但我們不必玩火自焚,即便被他冷落,我們姐妹今後在孔雀宮一樣可以過安穩日子。


    妹妹一聽,惱道:姐姐你害怕了麽?又伸手指著老婦道:這個老太婆明明不理世事的,今日卻來管我們的閑事,她擺明了是欺負我們,我咽不下這口氣。


    算了,姐姐道。


    不行,今天就算打不過,我也要跟她打一架。架字一出,妹妹已屈指成爪,踏前一步,向著老婦麵門抓去。


    老婦眼看她爪甲抓到,不躲不閃,待已到麵前,這才忽地岔開左手食指和中指,將她的手腕夾了個結實。這小妾右腕被夾,前進不得,撤回不能,心下一急,左手又朝老婦抓去。


    結果老婦以同樣的方法將她左腕夾住。這小妾不信邪,右腳一抬,腳尖直取老婦咽喉。


    老婦仍是不躲不閃,待腳尖踢到,隻將下巴往下一夾,便硬生生將小妾的腳尖夾住了。小妾待要收回自己的腳,卻哪裏動得了一丁半點?


    隻見老婦忽一用力,脖子一挺,手一鬆,小妾立時跌了出去,那姐姐見狀,忙出手相扶,這才免於摔倒。否則這一跤跌在地上,隻怕會很難看。


    即便如此,小妾卻感覺雙手手腕疼痛不已,仿佛是被兩個大鐵鉗鉗過一般。小妾自知不敵,袖子一甩,憤憤道:姐姐,我們走。便率先走出了小屋。


    老婦看著二人離去,雙目注視著風白,道:年輕人,你那友人既已做了孔雀魔王的小妾,你還是自己逃命去吧,若被孔雀魔王知道你在這裏,隻怕我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風白見老婦如此仗義,隻得實話實說:不瞞前輩,我那友人將我的元靈吞入了肚中,我須救出她來,才可恢複一身修為。


    老婦聽言一詫,道:既是如此,你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不如在這小屋中安心休養,待身體無礙了,再作打算。


    風白點頭應好,又道了謝。老婦隨即施法解開了風白身上的法咒。風白自昨日被金蠍公主打傷,當真隻有一絲氣在,此時趕緊取出一粒仙丹服下,方覺呼吸暢快了一些。


    老婦將自己的木床騰給風白休息,風白辭不敢受,老婦再三堅持,風白隻好躺了上去。說實話,此時的風白急需好好休息,接連經曆數番傷害,可謂元氣大傷。


    至於老婦自己,則在中屋的蒲團上席地打坐,靜待天明。


    次日,原本臉色蠟黃的風白終於恢複了一些氣血。趁著晨露未曦,他起身采集了一些露水。自入沙漠以來,已有數日未沾一滴甘露,此時飲之,頓時神清氣爽,十分受用,人也精神了起來。


    而老婦則熬了一鍋粟米粥,邀風白同食。風白坦言自己不食五穀,隻飲甘露清泉。老婦雖覺稀奇,但未多問,便自顧喝起粥來。


    風白見她熬了一大鍋粥,看樣子是兩個人的分量,但到最後,竟一滴不剩,想不到她年歲甚高,食量卻不小,證明其身子骨尚十分硬朗,並非她自己所言已行將就木。由此可見其修行與年壽互相增益,非但修為已到了無法估量的境地,其陽壽亦盈盈無期。


    當然風白更稀奇的是她以粟米為食,但凡未能得道之人,皆有嗜肉嗜血之欲,尤喜啖食人肉,無肉則不歡,吃齋食者少之又少。老婦既能戒掉肉食,可見其修行已趨正道,假以時日,或可以晚年得道,修成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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