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擔英雄盟盟主“重任”,呂寒江很少會有清閑,尤其是他還有私事在身,實在無法公私兼得。


    身相,這個詞語呂寒江還是第一次聽說,隨著華支將疑惑解清,呂寒江的麵色也古怪起來。


    之前他去往江一卓葬身之地尋找《一劍》,卻沒想到會遇到烏凡。本來他隻要將烏凡抓住就能讓雲浪滿足,隻可惜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呂純竟會從中作梗,將烏凡利用沙毒解決掉了!


    自從這件事情過去,雲浪那邊再也沒有為他留下其它任務,呂寒江心中實在不安。


    他雖然得到了《一劍》傳承,但領悟還未徹底,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反目,到時候他隻有死路一條。


    五靈法陣的事情,是雲浪按照早期計劃布置好的,現在欠缺的就是五靈珠。


    而土、火靈珠已經在雲浪的控製之中,水靈珠在自己這邊,一旦得到金、木靈珠,將五靈法陣補全,雲浪就會開始下個任務。


    為了給自己爭取一些活命機會,呂寒江利用五靈法陣狀況不穩為借口,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幾個“信得過”的重要人物,有備無患。


    隻要他們發現金、木靈珠出現在附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其驅離!


    雖然這是一步險棋,一旦被雲浪知曉他便再無存活餘地,但現在的他已經顧及不了太多,能做的隻有拖延時間!


    眼下他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被雲浪知曉,所以在這之前,他無論如何都要將烏凡的身相找到,或許這樣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呂寒江的盟主之名說來響亮,實際上卻是一個傀儡,比徒有虛名的華支更加可憐…


    想到此處,呂寒江急忙開口:“徒兒,你…”才一開口,呂寒江忽然反應過來,施雨柔已經被自己遣走。


    微微蹙眉,呂寒江立刻改口:“華副盟主,五靈法陣那邊的事情鬧得不小,我實在擔心會惹出亂子來。希望你能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幫忙維持一下秩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今日的事情傳出去!”


    “寒江長老才剛回來又要離開?”華支眯起長眼,笑眯眯道。


    “嗯…我突然記起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要先回去解決一下。”呂寒江緩緩點頭,“而且我也有好久沒有回到劍星居,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想趁著這次人員齊全,順路回去看看。”


    “是嗎…”華支那長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然後抱拳道:“寒江長老但去無妨,英雄盟有我,你放心。”


    若是放在以前,呂寒江定會對華支這副模樣嗤之以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沒有了這種心思,竟然罕見地道謝了一句,然後腳下生蓮踏空離開。


    “維持秩序?嗬…這種事情老子最是擅長!”華支麵上出現一絲冷笑,然後打著嗬欠推門而去。


    …


    言語試探之中,呂寒江已經摸清了木逢春離去的方向,路上沒有半點猶豫,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筆直的冰霜痕跡。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處分岔路口。


    簡單看了一眼地麵,他正要向著有腳印的方向追去,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雕蟲小技。”


    調轉方向,呂寒江踏上了那條地麵平整的道路。


    此條道路初時平整,但沒過多遠就出現了幾道足跡。


    在那道路遠處,隱隱出現了熟悉的兩道…不,應該說是??????????????????三道身影,讓呂寒江的眼中冷笑更濃。


    “老騙子,你有沒有感覺天氣有點冷?”背著烏凡的緣樺忽然開口。


    “胡說八道,這陽光明媚的,哪裏會…阿嚏!”說著,木逢春忽然打了個噴嚏,“還真讓你給說著了,這是哪裏來的陰風?”


    “不像陰風,倒像是陰人。”緣樺腳下未停,“就算不是陰人,也應該是哪家的孤魂野鬼仇怨未消。”


    “管他什麽陰人還是孤魂野鬼,隻要他膽敢現身,老兒定要讓他有來無回!”木逢春不屑笑道。


    “哈哈哈哈…”一番言語交流,周圍的空氣都快活起來。


    隻是他們這種快活氣氛還沒持續多久,便被麵前遠處突兀出現的一道麵色鐵青的人影破壞掉了。


    見狀,木逢春與緣樺立刻停下腳步,向著反方向匆匆離去。


    呂寒江眼中閃過一抹冷笑,眨眼間便攔在了二人的退路上。


    “哎喲!”看見來人,木逢春忽然有些意外,表情誇張道:“這不是盟主大人嗎?還真是巧啊,居然能在這裏碰見你。”


    呂寒江心裏一陣無語,木逢春還真能裝模作樣,這家夥明明已經看到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裝出這副模樣。


    他不想與這二位扯上關係,也不想與他們扯皮:“木逢春,我的來意你最清楚,還是把烏凡的身相交出來吧,這樣對誰都好。”


    “對誰都好?盟主大人還真會開玩笑。”木逢春收起笑容:“交出身相貌似隻對你有好處,我們的好處在哪裏?”


    “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呂寒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單憑交流就能解決,也沒給對方好臉色。


    “還有這種好事?”木逢春才剛剛收回的笑容再次如花綻放,“泱都城外那五靈法陣亟待補全,老兒可不覺得盟主能忍心放我們離開。”


    呂寒江眼角一皺,這種內幕他從未與人提起過,木逢春是怎麽知道的?


    這種事情自己曾與華支確認過,並沒有發現後者的話語中有哪裏出現漏洞,難道是他看出了什麽端倪?


    “哈哈哈,老哥說笑了!”呂寒江也換上笑臉,“五靈法陣現在已經趨於穩定,有沒有五靈珠維持已經無關緊要!所以隻要你能交出烏凡身相,我可以保證絕不為難你們!”


    “是嗎?哈哈哈…”木逢春笑著附和道。


    二人的笑容一個勝過一個燦爛,而雙方也是心知肚明,他們都在笑裏藏刀。


    “反正烏凡的魂相已經不知所蹤,留下身相對你來說也沒什麽用處,所以還是將他交出來吧…”呂寒江探出手來。


    “據老兒所知…烏凡的魂相出事可是與你脫不開幹係!”木逢春忽然笑容一收,擋在了緣樺麵前,臉色陰沉如水。


    “說話可說要講證據!好像不管是哪一次,烏凡的死可都與我無關!”呂寒江也收起笑容,“你身後的那位當時在場,他能為我證明。”


    “別人說什麽老兒不管,隻要不是親眼所見,老兒認為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木逢春冷聲道。


    “這樣說就是沒得商量了?”呂寒江身上泛起霧氣。


    “當然有得商量!”木逢春手腕一轉,攥住一道精光,似笑非笑道:“前提是你能乖乖離開。”


    “不識好歹!”呂寒江已是怒極,話音剛落,遍野生霜。


    雖然頭頂陽光明媚,地上寒氣卻是凝而不散,在呂寒江與木逢春口鼻之前形成了朵朵雲煙。


    “盟主大人,你這赤手空拳算怎麽回事,要不要我借你一樣武器?”木逢春倒是熱心腸。


    “對付你,用它足矣!”


    呂寒江身子一輕,折下一條綠意,隨手在空中一甩便抖淨了其上落葉,隻剩下一條光禿禿的樹枝,而後向著木逢春麵前抽去。


    “盟主大人莫不是氣糊塗了,一枚枝條能…”


    木逢春本想奚落兩句,可他話未說完,卻感覺耳畔風聲嘶吼,而後腳下顫抖,地麵之上竟然被撕開了一道丈許寬的鴻溝。


    “好家夥…不愧是一劍之術!”木逢春暗暗咋舌。


    然而,呂寒江並沒留給木逢春更多時間讚歎,隻見它手中豎劈向下的木條忽然向左畫了一個半圓,然後攔腰斬來。


    “這老家夥還真是不好對付…”木逢春小聲嘀咕一句,腳下一輕躲過了這道攻擊,可他身後的那些樹木就沒有這麽幸運,已經被這一道劍氣攔腰削平。


    見到木逢春逃避,呂寒江沒有打算追擊,而是欺身向著緣樺那邊趕去,要奪走他背後的烏凡身相。


    “喂!盟主大人!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我!”木逢春一個鷂子翻身,借力將幾道精光向著呂寒江的背後射去!


    呂寒江手腕向後一翻,想攪出一道寒風將幾道精光攔住,卻不想這些攻擊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已經射到了他的身上。


    明明已經得逞,木逢春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重新看向呂寒江,原來被那些攻擊洞穿的僅僅是呂寒江的右側袖管。


    “哎喲!真是可惜!早知道我應該攻向另外一邊!”


    麵色難看的同時還有呂寒江,但他的原因並非是自己受到攻擊,而是因為事情發生了變數。


    受到震動,身側那緣樺與烏凡的身相上忽然出現了道道裂痕,尤其是他們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掉漆…沒錯,就是掉漆。


    “木老兒,怎麽辦?我們好像被發現了!”突然,呂寒江的耳邊響起了緣樺的聲音,但是這道話語聲卻並非來自身側,而是來自麵前的木逢春口中。


    “你們本來就是假的,被發現不是理所當然?”木逢春笑道,隻是此時木逢春口中的,已經不是木逢春的聲音。


    “可惡,原來是你…無麵生!”後知後覺自己被騙,呂寒江怒得血染瞳仁。


    “沒想到盟主大人還記得我,不錯,在下正是無麵生!”木逢春探手在臉上一抹,現出了本來麵容。


    呂寒江恨得牙直癢癢,咬得腮幫子發鼓,他如何看不出這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此時的他已經怒氣滔天,使得周圍空氣又降低了幾度,卷起了漫天冰晶。


    這種場景與那施雨柔的功法有些相似,隻是在氣氛上有些差別。


    施雨柔那種氣勢雖然壓抑,卻僅僅是壓抑,而眼前呂寒江的氣勢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漫天殺機!


    “劍氣…凝!劍光…聚!”呂寒江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便見漫天冰晶化成了一柄柄冰刃,無窮無盡地向著無麵生席卷而去!


    “哎喲!盟主大人咱們好歹也有交情一場,何必要動真格呢?”無麵生急忙躲到“緣樺”與“烏凡”背後,然後一手一個將他們掄了起來擋在身邊。


    “交情?嗬…不過是交易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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