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無邊的火海,熊熊燃燒。


    火海之中並坐著兩道身影,看著眼前一物將這火海不斷的吞噬者。


    “烏凡小友,多虧了你體內有這五行鼎,不然這一掌,大羅金仙也難救!”


    “老仙,你有什麽辦法解決了這火海嗎就這麽困在這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


    “我不過區區一靈識,能有什麽辦法不過眼前這五行鼎的封印被解除了,你的肉身還處在險境,就算有辦法我也不敢讓你現在清醒過來,不然肯定也是死路一條。”


    “老仙,快看!那是什麽”烏凡指著火海之上,那突然湧現的淡淡寒光說道。


    “太陰之氣這是太陰之氣!希望是你那些小友幫你請來了助手,這下終於可以出去了。”


    火海,在這片太陰之氣的籠罩下,漸漸歸於無形。此時在烏凡的腳下,出現了一條道路,烏凡沿著它的指向之處,緩緩前行,終於感覺眼前一亮,身體恢複了知覺。


    慢慢的,他睜開了眼睛,隱隱約約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下意識的呢喃道:“娘親…”


    “舍兒,舍兒,你醒了”眼前這位雙眼噙著淚花的“娘親”,激動的輕聲呼喊著。


    “舍兒我是…”烏凡心中感覺不對,再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娘親”,雖然有十分相似,但是神態音容卻十分不同。話沒說完,他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我…這是哪兒”


    “公子,你終於醒了,嗚嗚嗚…”就在烏凡還在疑惑的時候,隻感覺三道香風撲麵而來,抱緊自己喜極而泣。


    看著烏凡滿臉通紅,尷尬的模樣,緣樺幾人一邊感歎著做人的差距一邊也默默的感動著,然後咳嗽了一聲,說道:“公子,你前幾日受了重傷,我們實在是無處可躲,便來到了大明山,想帶你回觀月壇避一避風頭。這次全靠了薛夫人將你救醒,不然又不知要何年何月你才能醒來”


    緣樺每到關鍵的地方就加重了一下語氣,暗暗對烏凡使個眼色,烏凡便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緣樺眨了眨眼睛。


    終於掙脫了眼前幾人的束縛,烏凡整了整衣服,客氣道:“多謝薛夫人救命之恩。”


    聽聞此言,那薛夫人的身體一僵,笑容也停在了臉上,下麵的幾人心中一跳,該不會露餡了吧


    烏凡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失言,正要開口辯解,隻見薛夫人頹然的坐在了石椅上,淒然說道:“舍兒,你果然還在怪我嗎也罷!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收養那仇人的孩子,觀月壇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原來,青舍這兩位哥哥,青池與青坡並非觀月壇之人,而是一次抵抗外族侵略後,敵軍中一位將領夫人的孩子。薛夫人心慈麵軟,不顧壇主的阻攔,執意要收養這兩個繈褓中的嬰孩。


    壇主雖然覺得不妥,可當時薛夫人也是有孕在身,他實在不忍夫人委屈,便隻能唉聲歎氣的答應了。可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兩個孩子天賦奇佳,對於觀月壇的功法倒是得心應手,一時間成為了眾人的楷模。


    雖然青舍公子是親生的,但對於功法倒是一點不上心,天天隻想著遊山玩水,快活自在。但親生畢竟是親生,成年禮上,壇主還是宣布了下一任的壇主由青舍繼承,二位哥哥雖然有絲不甘,但對父親的決策沒有絲毫不滿。


    這件事情之後,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出了他們的身世,他們當然不信,揪著此人來到了壇主麵前對峙。壇主無奈,隻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奉勸二人好好輔佐青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就有所不甘的二人,那一絲怨恨愈演愈烈,終於帶來了無法挽留的後果,他們依仗著自己的實力,暗中拉攏了不少觀月壇以及外部勢力,終於在一日時機成熟時,將觀月壇壇主設計陷害,並嫁禍青舍,然後逼迫青舍墜崖身亡。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烏凡不由得喃喃道。


    “公子,你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嗎”杏兒嬌滴滴的說道。


    “青舍公子墜崖那日,雖然被掛在了樹上撿回了一條命,但是摔壞了腦子,很多事都記不得了。”緣樺害怕再說下去,烏凡會招架不住,趕忙出聲道。


    “薛夫人,如今觀月壇是誰當家”烏凡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現在觀月壇大部分的人都聽從青池青坡二人的差遣,但是卻無人當家。”


    “這是為何”


    “觀月壇的人十分重視信仰,隻有通過儀式,並且持有壇主的象征—‘翠虺’,才能得到眾人完全的認可。”


    “薛夫人,這‘翠虺’現在在我手上!”說完烏凡便在掌心界中取出了這把青色寶劍遞給了薛夫人。


    “他果然將‘翠虺’交予給你了…”薛夫人接過寶劍,輕輕的撫摸著,仿佛撫摸著愛人的臉龐,然後她又戀戀不舍得遞回了烏凡手中,“舍兒,既然它在你手上,你現在傷勢也恢複,便趁著天色變暗的時候,讓杏兒她們帶你們離去吧。”


    “可是薛夫人,我這次既然來了,就不能白白的離去!我受人所托,不僅僅要救你出去,而且要奪回觀月壇!”


    “舍兒,這壇主競選儀式是每年末月的朔日,在新月之下進行‘翠虺’的交接。而在這天裏,壇內的青年才俊要憑借各自的本事,選出最優秀的那個人。最主要的是觀月壇以蛇為圖騰,即便你本領再高強,但身上沒有認可你的靈蛇,前麵的兩個條件便化為空談。”


    “而距離這個儀式的時間已經不足五日,即便你這些年功法毫無進展,但憑借你手持‘翠虺’也可敵的過你二位兄長。可區區五日,就算是我有心助你,這靈蛇怕是也難以尋得!單憑這靈蛇一事,恐怕你就要將壇主之位拱手讓人!奪回觀月壇一事,也不急於一時,你暫且離去,待到尋得靈蛇,即便是十年二十年,我也熬的過去…”


    “薛夫人莫急,你且看看這是什麽”烏凡將腰間的袋子一抖,提出了一個籠子,赫然是那裝著小白的靈蛇籠。


    這小白自從那日烏凡陷入戰鬥就被扔到了袋子裏,現在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一臉不滿的在籠子中撒潑打滾。


    薛夫人看見小蛇調皮的模樣,正要發笑,突然麵色呆滯了幾分,仔細的打量幾眼籠中的小白,突然麵色大變,身子一彎就要跪在籠前。


    烏凡見狀趕忙將其製止,說道:“薛夫人您這是鬧哪一出兒啊”


    “這…這條靈蛇,身上怎麽會有我們觀月壇聖母的血脈…”


    “啊”烏凡看了看籠子裏的小家夥,哪裏有一絲威嚴的氣息,此時聽到薛夫人驚訝的語氣,還高傲的抬起了頭顱。


    烏凡看它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咚咚的敲打了幾下籠子:“小白,老實點…”


    看見烏凡這個樣子對待靈蛇,薛夫人更是吃驚,生怕這靈蛇一怒,惹出事端,正要阻攔的時候,卻看見這靈蛇竟然十分聽話的低下了頭,十分委屈的樣子,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舍兒,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奇遇!看來是老天也不容許外人觸手我們觀月壇!快!舍兒!將觀月壇的功法演示一遍,我看看你如今成長到了什麽地步,隻要沒有退步,單憑翠虺與這靈蛇,這壇主之位就非你莫屬!”


    烏凡聞言,點了點頭,正要出手,突然尷尬的撓了撓頭:“薛夫人,可否請你演示一遍,這觀月壇的功法,我都忘記了…”


    “什麽”薛夫人一臉無奈,心想,這臭小子最困難的兩個條件都達成了,沒想到卻在最輕鬆的地方栽了跟頭,隻能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被這鎖鏈束縛住,別說功法,力氣都提不起半分,杏兒梨兒桃兒你們三個,好好幫你們公子回憶回憶。”


    還沒等烏凡說話,那三道倩影便將烏凡連拉帶扯的帶到了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強行灌輸起來。


    這幾人不愧是薛夫人的親信,功法十分出色,身法幹淨利落,但眼眸中卻盡是拉不開扯不斷的款款深情。每每與之接觸,烏凡都控製不住的失神,隻能盡量的往下看,但每每這種情況看在幾人眼中卻是另一番模樣,俏麗之上滿是羞紅。學習太陰功法的路上,烏凡十分煎熬…


    這觀月壇的太陰之術雖然晦澀,但與五行之術相比,倒是輕鬆了不少,不必考慮組合與克製,隻需吸取煉化月亮精氣融入己身而已,也許是因為體內五行鼎的作用,他這幾日煎熬下的修煉居然毫無阻攔,將觀月壇的功法學了個七七八八。


    桃杏梨三姐妹一邊誇讚著自己的教學技術,一邊感歎著還好公子以前練過太陰之術,一臉理所當然。


    深知其中內幕的緣樺幾人卻是目瞪口呆,一開始覺得是太陰之術十分容易,私下也偷偷嚐試過,但無論怎麽溝通,都感受不到半分太陰之氣,隻能作罷,抱作一團相依為命狀。


    薛夫人幾日來,也暗暗觀察著烏凡的修煉狀況,隻是他的成長速度越來越讓人心驚,就連一向沉穩的薛夫人,也控製不住眼中的驚訝,甚至有時會忍不住讚歎出聲,讓桃杏梨三人一陣匪夷所思。


    白天閑聊,夜下修法,這幾年來,隻有這幾日,尤為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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