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虺思綾為了從影巫自爆中解救眾人犧牲了自己,但好在被阿笙與阿簫保住了一絲血脈,化為了玉卵形狀。複活一事不知會等到何年何月,但終究還是有著一絲希望,他們整理好了情緒,又將玉卵妥善收藏。


    幾人雖從傷感當中恢複過來,但還不免有些情緒失落,可還未等他們失落太久,就被眼前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從兩本冊子散落飛舞,到緣樺被裹成紙俑,一切不過短短呼吸之間,吳昊幾人正要出手阻攔,卻被木逢春攔在了原地解釋起來。


    “你們不要如此看老兒!老兒說的隻是感覺到字裏行間有些怪異,並未對書中內容做過深入鑽研…”木逢春說走了嘴,連忙開口解釋,不過越解釋越亂,引得幾人一陣表情怪異。


    “木老兒你不必多說,我們都理解…還是說說現在是什麽狀況吧”這紙俑之上的金色文字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緩緩流淌,讓圍觀幾人一陣緊張,尤雅也擔心再生變故,連忙問向了木逢春。


    “你們理解個屁!唉…老兒的一生清白都毀在了這兩本冊子上了…”木逢春垂頭喪氣,長歎一聲,這才繼續道:“先前老兒之所以…算了,真是懶得解釋!總之老兒之前翻閱冊子的時候,雖然其上白紙黑字十分清晰,但老兒卻總感覺其中夾雜著一種奇怪字眼…這些文字非但殘缺不說,又像是烙印在紙張當中,無論老兒我如何摩挲,都感覺不到絲毫痕跡…”


    “不過老兒之前偶然在日光照射下透過紙張發現能隱約看到淡淡的水印,雖然不是十分透徹,但現在再作回憶…若是將這些水印詳細形容起來的話,倒更像是一種咒文…”木逢春淡淡道。


    “咒…咒文”


    “沒錯,當初我見到這兩本冊子的時候,就心生怪異,總覺得它們與金沙寺格格不入才帶到了身上!雖然它們當中蘊含的金光的確在之前起了不少作用,但直到現在我才敢確認一件事情!就是它們的金光與閨女你的隕鐵針不同,並非是沾染了金沙寺的金光,而是咒文的直接作用!”


    聽了木逢春的話,眾人皆是似懂非懂,明明自己看來都是一樣的東西,為何從木逢春口中說出卻感覺如此複雜


    可還未等眾人發問,木逢春又繼續說道:“老兒知道你們想問什麽!隻是老兒也是剛剛從異象中才得知它其中藏著咒文的事情,至於是何種咒文,或是具體作用,老兒實在無法作出進一步的判斷…”


    金珠兒見木逢春說著說著就沒了下文,也隨著一同來到了紙俑跟前,隻見其上流光閃爍,果然夾雜這一種古怪無比的文字,不過金珠兒越看越是熟悉,忽然驚呼出聲:“這種文字我好像見過!”


    “哦難道說你在金沙寺地下見過同樣的文字”木逢春隨便應道。


    “不…不對!我很久之前就見過這種文字!不過…肯定不是在金沙寺…”金珠兒皺著眉頭思索著,然後忽然倒吸一口涼氣道:“泱都城…我想起來了!我是在泱都城時見過先生寫的這種文字…”


    “先生可是那位黑袍先生嗎”木逢春聞言麵色一驚,尊敬的抱拳拜了拜道。


    “沒想到木前輩你還記得正是那日咱們琳琅集市一別之後,先生帶我去了泱都金家,我應該就是在那時見過先生寫的這種文字。”


    “你確認”木逢春眉頭緊鎖道。


    “我…大概也許應該沒有記錯吧”金珠兒捏著手指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當時因為先生不想受人打擾,便將她打發走了,她也隻是瞟了幾眼才有的大概印象而已。


    木逢春點了點頭,暗暗思索道:當初指引自己尋找五行之人的就是這位先生,留下咒文的還是這位先生,難道幕後這一切的都是這位先生所安排若是當真如此,這一切發生的事情應該早就在那位先生的算計當中!怪不得當初那位先生說還不知道五行之人的消息,應該是那時烏凡還未出生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畢竟當初那五行鼎與五靈珠已經掌握在先生手中,他費盡心思就是為了阻止五行鼎還原,避免魔界通道打開。自然沒有必要費盡周折讓它們再次聚合起來,所以這背後一定還有一個隱藏的更深的人,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密謀著一切的行動。


    不知從何時起,隨著木逢春知道的越來越多,一切也變得更加複雜起來。眼看著吳昊與尤雅聽的一臉糊塗,木逢春也將複雜的想法暫時拋到了腦後道:“總之,不管是金沙寺那三位還是…其他人留下的這些咒文,必然是為今日之事所作的準備,應該就要結束了吧…”


    隨著咒文的金光亮滿紙俑,幾人耳邊竟傳來了一陣陣的誦讀之聲。而就在誦讀聲剛剛結束,就見紙俑上的金光緩緩散去,紙張也失去了那種原本的光澤,漸漸變得枯萎脆弱…


    隨著一陣沙沙的聲音響起,隻見這紙俑竟然劇烈的掙紮起來,骨碌骨碌滾到了碎石之上,終於裂成了幾截。


    隨著紙俑碎裂,隻見其中一道胖乎乎的人影跳了出來!他渾身的皮膚白皙無比,頭頂更是光禿鋥亮,刺目無比。原本手中暗黃發黑的懾心此時也仿佛褪去了雜質一般,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不過比起這些,他那張通紅無比的臉蛋倒是更為醒目,隻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罵罵咧咧道:“什麽鬼東西!憋死我了!呸呸呸!”


    他一邊踢著地麵的碎紙發泄怒火,嘴裏一邊嘟囔著,折騰了好一會才察覺到身邊的異樣。他麵色一變,手中懾心上一道金光劃過就劈了過去,口中隨著便是一聲高喝:“呔!妖孽速速受死!”


    木逢春眼看著緣樺醒來,心中也是一陣激動,看著緣樺的舉動是又好氣又好笑,可還未等他開口招呼,就見那懾心倒是熱情無比的“招呼”過來,也是連忙罵道:“小禿驢!好久不見你就這麽和老兒打招呼”


    “老騙子你到底是真貨假貨”緣樺聞言麵色一疑,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愣住了片刻。可當他看到身旁的吳昊,卻又是麵色大變,厲喝道:“呔!還我老大命來!”然後又哇呀呀一聲亂叫轉身劈了過去…


    …


    “砰砰砰!當當當!”江邊,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循聲望去,原來是白老頭與金珠兒、黑狸在一旁捆紮木筏。而就在不遠處,恢複了清醒的三皇子與木逢春、尤雅、吳昊幾人圍坐在一起在說些什麽…


    因為距離修好木筏還有些時間,木逢春便將這一路的事情仔細道來!他話音剛落,便見到三皇子聞言麵帶愧色自責不已的說道:“各位實在抱歉…這一切畢竟是因我而起,等到事情結束,我一定任憑處置…”


    “三皇子你也不必過多自責,咱們之前畢竟是因為流影巫術潛移默化的影響才產生了分歧,現在影巫已除,一切不也都解釋清楚”木逢春勸說道。


    “可若不是我將流影巫術帶出巫圖窟,虺前輩她又怎會陷入如此狀況…”三皇子雙拳緊握,一拳砸在地麵之上,手背掌心皆有鮮血流出。


    “小白蛇她生命力頑強的很!說不定哪天餓的急了就破殼而出了!三皇子你不必擔心…”緣樺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一臉嚴肅的插話道。


    “小禿驢你剛才動手不是動的挺歡的嘛現在怎麽做起和事佬來了”木逢春聽到緣樺說話,沒好氣道。


    之前緣樺剛剛清醒,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大打出手,不過也許是因為他剛剛醒來,身子十分虛弱,氣勢洶湧的幾招過後便泄了氣,被幾人用懾心掛在了石壁之上,隻能呲牙咧嘴、惡狠狠的用眼光殺人。


    可是直到聽了木逢春的一席話,他才徹底明白眼前這些的確是木逢春幾人無疑,不過無論他現在如何眼巴巴的求饒討好,木逢春幾人也沒有鬆口的意思,生怕緣樺現在是裝出來的,準備先晾他一晾,待會問清楚了再做打算…


    “咳咳…老騙子你這就此言差矣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剛才我也是有原因的!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畢竟接下來一路上還要同仇敵愾,現在自然要友善一些…所以能不能將我放下來…”緣樺眼睛骨碌骨碌亂轉,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名言都抖擻出來。


    “你別在這撿好聽的話說,現在還沒說到你的事兒呢!既然你非要現在插嘴,那老兒倒是要先問一問你,你得到金靈珠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那巫圖窟之事與這一路上的殺戮無數可否與你有關”木逢春眉頭一擰質問道。


    “這個…”緣樺聞言麵上的憨笑忽然僵在了臉上,他眼神懷疑的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周,又在黃奇林身上留了片刻,咬了咬嘴唇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金靈珠,我本以為得到金靈珠能救得老大性命…沒想到卻害得無辜的人受我牽連!沒錯…是我!是我讓他們白白丟了性命…一切都是我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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