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黑屰聞言滿眼的難以置信,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要讓我成為黑鵬王”


    “沒錯,隻要能助你當上黑鵬王,到時候有了黑鵬族的幫助,想必一切也便好辦多了!”男覡眯著眼睛說道。


    “那現在的黑鵬王豈不是要…”黑屰眉頭一皺。


    “一將功成萬骨枯,區區一個黑鵬王哪裏值得一提!要想達成目的,就要不擇手段的將別人踩在腳下!阻攔你的,終將成為你的磨刀石,等到你這把刀足夠鋒利,輕而易舉便可斬斷過往恩仇!”


    “可是…”


    “嗬嗬…還有什麽好可是的你難道還想回到過去那種被人欺負淩辱的日子你難道還想被囚禁在地牢當中,啃食那腥臭的青苔”男覡冷笑道。


    “我不想…”


    “孩子,感情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你越早放下,就會越早成為真正的自己…”男覡語氣淡了下來,眼中散發著一陣詭異的光澤,“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隻要一切都聽我的就好,什麽都不用再多想…丟掉吧!丟掉那些阻礙你的羈絆…”


    “我要報仇…我要成為黑鵬王!”黑屰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呷呷呷…孺子可教!不過過些時日我還是要來探探口風,到時候金鵬王那廝仍舊不肯答應歸順,我也隻能打出你這張底牌了…我們走!”男覡說完,便帶著黑屰消失在了原地。


    …


    “不好啦…不好啦!”隻見一道慌慌張張的人影大呼小叫的在小路上奔馳。


    “喊喊喊!大呼小叫的嚷嚷什麽不是剛和你說過咱們要保持風度,不然怎麽和那金因爭上一爭”院子中,一道身穿錦衣的身影正端著坐在一張不小的長桌之前,這說話聲正是從此人口中傳出。


    若是仔細向這人身前的桌上看去,便可見這長桌從左到右依次排列著:一尺七弦古琴、一盤玉石黑白子、一篇無名字作、一幅開了一半的畫卷,正所謂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三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那大…”


    “得了得了…有什麽大事都先放在一邊吧!”被稱作三公子的正是那金圭,他出聲打斷了來人的話,繼續慢條斯理道,與昨日的氣焰囂張簡直判若兩人:“自從今日受到文化熏染,我忽然好像醍醐灌頂大徹大悟,覺得世間的事情有如過眼雲煙,再也無法讓我的內心掀起半點波瀾…”


    “可是那大…”


    “噓!先不要管什麽大事你看這是什麽…”金圭指向桌上的古琴問道。


    “這…這是琴啊三公子!還有,那大…”


    “粗魯!無知!這可不僅僅是琴!”金圭將手中的扇子在掌心一敲,義正言辭的教訓道:“琴者,禁也。禁人邪惡,歸於正道,故謂之琴!此乃祛邪之器!”


    金圭仿佛十分愛惜此物,見到上麵被濺上了星星水漬,還要小心翼翼的拂袖擦去,然後才指向了桌上的棋盤道:“你看這又是什麽…”


    這人急的抓耳撓腮不停向著身後張望,哪有心思在這一問一答,但這三公子喜怒無常,若是自己攪了他的興致必然不會好過也是強行冷靜下來,這才支支吾吾說道:“這是…品德之器”


    “淺薄!這是一盤玉石黑白子!那你看最後這兩樣又是什麽”金圭冷哼一聲,努了努嘴。


    “最後這幅…不是大廳的掛畫嗎三公子你怎麽把它給摘下來了”雖然這畫隻露了一半,但這人經常打掃屋子,對這東西還算蠻熟悉的,隻是這幅潦草雜亂的字跡倒是難住了自己。


    “三公子,恕在下眼拙,你這符咒在下從未見過…”這人縮著脖子說道。


    “放屁!那是老子作的書法!”金圭眉毛一豎,不悅道。


    “哎喲!我說這幾個字怎麽如此大氣!就好像浩蕩的山水一般讓人賞心悅目,簡直如同畫作一般!”這人腳下不安的抖動著,卻還不得不溜須拍馬。


    “哦沒想到你小子竟對書法有如此造詣來看看公子我寫的這是什麽”金圭被人一誇,不禁有了幾分笑意。


    “這…”這人想拍馬屁卻騎到了馬上,竟然難以脫身,隻能硬著頭皮琢磨起來:“這個…哦…這個…嗯…”


    “你磨磨蹭蹭幹什麽呢到底能不能看出來”金圭見這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是追問一聲。


    “啊!當然…當然看出來了!三公子不僅風趣幽默,而且書法了得!居然能將‘真是好狗’四字寫的如此活靈活現,我一見到這幾字,仿佛當真見到了此處有一條好狗一般!”


    金圭聞言,麵色頓時一黑,手中扇子握的咯吱作響,啪的一聲敲在桌子上:“我看你才是真的好狗!老子寫的是高手孤獨!高手孤獨!沒有品味的家夥,給我拖出去斬了!”


    “三公子息怒…三公子息怒啊!”這人聞言連忙跪倒在了地上。


    就在金圭正要喚人將這家夥解決掉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心中更是心煩無比。


    “外麵吵吵嚷嚷的怎麽回事,老子的修養之路怎地如此艱難險阻”金圭強忍著性子坐了小半天,被人這麽一吵卻是再也坐不住身子,“是何人在此喧嘩,是不是不想活了”


    “三公子…應該是大公子來了…”地上這人唯唯諾諾。


    “金因他來幹嘛…”金圭聞言一愣,然後忽然一驚,失聲道:“不對他怎麽回來了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回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冤枉啊三公子!我來這就是想提前告訴你:大事不好!大公子來了!可你一直不讓我開口啊!”這人一臉委屈道。


    “廢物!沒用的東西!你無論如何都要去幫我去擋一擋這個煞星!我得想辦法回避一下…”感受到金因來勢洶洶,金圭哪還管的上什麽修養品格過眼雲煙,直接撞翻了桌子轉身便逃,那古琴與棋盤也被摔在了地上,斷成了兩截。


    “金大公子,您什麽時候回來了三公子讓我轉告你說他不在…哎喲!”這人本就心慌,見到金因麵色陰沉更是口不擇言。


    “金圭!你這個混賬給我滾出來!”金因也沒搭理這人,徑直踹開了院門踏了進去,卻隻見地麵之上一片狼藉。那人如獲大赦,抱頭鼠竄離去了。


    “金圭!我隻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一、二、…三!”話音一落,金因手上便現出一道金爪,隻見他探手一劃,麵前的牆壁便被分出了幾道裂痕,然後他反手掌聲雷動,麵前的牆壁便垮塌了下去。


    待到灰塵散盡,金因才跳到了房梁眯著眼睛四處打量,可入眼所見卻是空空如也,他冷哼了一聲,便跳下房梁轉身離去了。


    就在他離去不久,隻見屋中箱蓋被掀開了一條縫隙,然後一道人影便鑽了出來,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這個可惡的家夥!為了一隻雜毛鳥居然做到這種地步!等我以後一定會找你算賬…”


    可他剛走到門口,就見一道身影雙眼通紅的瞪著自己,霎時從頭涼到腳下,驚聲道:“啊啊啊!金因!”


    金因見到金圭出來,直接扯起他的脖領,將他抵在牆上,惡狠狠的說道:“金圭!黑屰呢”


    “大哥…你這是幹嘛,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本來還準備著去迎接一番呢…”金圭目光躲閃道。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黑屰呢”金因麵色一冷,手上的金爪再次亮了出來。


    “大哥…你聽我解釋啊!那天是黑屰這小子偷了咱們金鵬族的令牌,我才按照規矩出手教訓,將他…將他關進了…那封閉的地牢之中…”金圭死死盯著金因的金爪,斷斷續續的說道,生怕他一時衝動,將自己刺出幾個洞來。


    “你不要在這與我裝糊塗!你到底把他帶到哪裏去了給我老實交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金因看著金圭的眼睛,將金爪緩緩逼近了幾分。


    “啊啊啊!大哥小心你的金爪…什麽帶到哪裏去了你若是不信我這就帶你去地牢…”金圭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


    “看著我!我問你!你當真不知道”金因厲聲道。


    “大哥!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不信你自己去地牢看看就知道了…”金圭還有後半句話不敢說,就是活的死的就不一定了…


    “我去地牢看過,黑屰他…失蹤了…”雖然金因的確想好好教訓這金圭,奈何都是自己家人,以後自己當了金鵬王還要靠他們支持,也隻能暫時忍下了怒火。


    “那雜毛鳥…”金圭話剛出口連忙呸呸呸了幾聲,“那黑屰他…當真不見了不對啊!那地牢卻隻有一個出口,而且這出口還有人看守…難道…”


    “難道什麽”


    “難道這黑屰不是黑鵬族而是黑耗子族的,化為原形從那物資通道鑽走了”


    “滿口胡言亂語!”金因本來還期待有什麽結果,聽到耳中卻又是一句廢話,若是自己再多待一會,恐怕會真的忍不住動手。


    “黑屰一天找不到!我便與你算一天的賬!你…好自為之!”金因深出口氣,轉身就要離開,“還有…你本來就不是這塊料,不要用琴棋撒你那臭脾氣!趕緊給我收拾幹淨!”


    “是…”聽到金因終於要走,金圭也是鬆了口氣。


    “真…是…好…狗寫的這是什麽東西狗屁不通!什麽是不是好狗的,反正你不是什麽好鳥!”金因踢了踢地上的潦草字跡,皺著眉頭念出了聲,終於轉身離去。


    “這四個字它不是這麽念的…它明明是…唉…”


    金圭癟了癟嘴,將這幾個字揉成了一團,改頭換麵始於卯時,巳時剛過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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