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說活神仙這個字眼,金啼江並未太過在意,雖然將銅板收在手中,也隻是不想忤了肖栩的熱心。雖然這第二次聽聞此事不過巧合,但金啼江心中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一般!


    當他遞過銅板想從賈獵戶處得到答案時,結果卻讓他不由得失落了幾分,不過此事終究不是勉強得來,金啼江便想著是否還有其他方法解決眼前的難題。


    可就當金啼江準備將銅板收回之時,這賈獵戶卻仿佛想起了什麽,聲音當中也是多了幾分喜悅:“俺腦子愚笨的確沒什麽高招,但這幾個狗東西或許能幫得到你!”


    “老賈,你的意思是說…”黃酉聞言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他又感覺哪裏不對,又急忙將手收了回去。


    賈獵戶沒有發覺黃酉的尷尬,也是急忙俯身將銅板遞到了幾條獵犬麵前,畢竟這銅板也算是那“活神仙”的常用之物,隻要循著銅板上的氣味追尋,什麽活神仙死神仙的,就算是遠在天涯海角都可輕而易舉的追尋得去!


    幾條獵犬仔細的嗅了嗅這枚銅板,然後便是轉過身來向著賈獵戶低吠起來。


    “賈獵戶,什麽情況”金啼江開口問道。


    “這個…”賈獵戶並非通曉狗語,隻是相處時間長久,對於它們有些心領神會,此時低吠聲音剛一結束,賈獵戶便是伸出了兩個手指頭:“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二位要先聽哪一個”


    “那就壞消息吧…”金啼江不想再在最後受到打擊,也是脫口而出。


    “壞消息是現在暴雨頗大,已經完全將那活神仙的活動蹤跡完全洗滌!所以依靠氣味尋人的話,最後也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那…好消息呢”賈獵戶這話與自己的猜想相差不多,金啼江隻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問道。


    “好消息就是這銅板之上不僅僅殘留了活神仙的氣味,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真氣流轉!若是等到暴雨停歇,咱們按照真氣方向尋去…具體細節俺不敢擔保,但怎麽著也能知道那活神仙的大致方向!”賈獵戶激動道。


    先前金啼江來到驛站之外,已經確認過驛站向西分出了幾條岔路通往不同地方,所以雖然賈獵戶說隻能確認大概方向,但隻要自己知道了那活神仙通向了哪條岔路,詳不詳細也便不再重要了。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底,金啼江也總算能夠安下心來,盼望著眼前的天空趕快放晴。好在老天也算賞臉,幾人沒等多久便見陰雲消散,頭頂的陽光忽然熱烈起來,若不是地麵泥濘依舊,又哪裏像一場暴雨曾經來臨


    雨後的天氣霎是清爽,幾人告別了驛站了兩名看守,便繼續向西上路,抖擻精神。


    本來他們打算借來幾匹快馬也好行路方便,可是這些馬匹卻一個比上一個體態虛弱,貌似惹了寒疾一般,實在不能再挪一步,幾人也隻能放棄心思。不過好在雨後空氣芬芳無比,倒是一掃幾人心中陰霾,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那道岔路之前。


    因為賈獵戶提前讓幾條獵犬前去探路,所以幾人沒有站立多久便見那些獵犬飛奔回來,隻見它們交頭接耳了好一陣子,才向著賈獵戶指示起來。


    賈獵戶看向遠處卻是眉頭一皺,又與那幾條獵犬比比劃劃交談幾句,見到這些獵犬隻是搖頭擺尾實在問不出來更多東西,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老賈,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金啼江見到賈獵戶麵露難色也是急聲問道。


    賈獵戶搖了搖頭道:“此處向西的幾條岔路大都分隔甚遠,唯有兩條路線十分貼近,可好巧不巧這活神仙偏偏前往的就是這個方向,我本想讓它們再仔細辨別一下具體去處,可是它們說那活神仙的距離太遠,實在是無法感受清晰。”


    “嗨!這有何難不就是兩條路嘛!”黃酉聞言哈哈一笑,朗聲說道:“我這賢弟身子不便,當然由我來照顧比較放心!老賈你這幾條獵犬也並非凡物,應該能保證你的安全,咱們從此分出兩撥,各自走向一邊不就結了!”


    “嗯!這位兄弟說的的確有些道理!”賈獵戶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指向了左手邊:“既然如此,俺便從這條路上尋去吧,一旦有什麽發現我也會讓獵犬前去找你們!不過…若是俺實在沒有發現,便先回驛站等候一日,若是二位過時未歸,俺也隻能提前回去泱都了,實在抱歉!”


    “老賈你太客氣了!昨日明明是金某辛苦老賈一路勞累,該說抱歉的是我啊!”金啼江連忙回禮道。


    “哈哈…既然如此咱們也別再互相客套,若是二人日後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回到泱都城來找俺便是!俺先行一步了!”


    賈獵戶說完,便與二人一一告辭向著左手邊快步離去。金啼江與黃酉二人笑著點了點頭,也向著另外一條岔路匆匆行去…


    而就在幾人剛剛消失在路口不久,便有一道黑影從隱蔽處現出身來,來人左右看了一看,便向著金啼江與黃酉消失的方向快步追去…


    …


    “籲…”隨著一道籲聲響起,紛亂的馬蹄聲也漸漸緩和下來。隻見為首一人單手向後一探手掌,便身手敏捷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又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身後的一名壯漢。


    “你們…算了,你們在這外麵候著吧,老子倒是想要看看這破廟裏到底有個什麽名堂!”這人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踏入了廟院當中。


    說話這人正是早些時候離開驛站的呂純,不過此時呂純渾身上下的傷勢竟然恢複如初,再也沒有了當日那種狼狽模樣。隻見他活動活動筋骨,身上便發出一陣劈劈啪啪的脆響,然後口中長出口氣,探手向著眼前的屋門推去。


    “活神仙啊活神仙!希望你不要騙老子!不然若是被我日後捉到,定會讓你成為死神仙!”呂純口中一邊碎碎念叨,一邊踏了進來,恨不得馬上見到破廟當中的佛手指向。


    這件破廟久無人經,上次呂純來到此處時還惹了一陣灰塵,除了噴嚏連天之外什麽寶貝也沒有發覺,也是胡亂發了一陣脾氣,差點將這破廟拆了。


    好在此刻暴雨快要停歇,灰塵倒是少了許多,隨著砰的一聲響起,屋中的一切也明朗起來。


    “咦這破廟難道有人來過”呂純搭眼一看,便見對著自己的桌上一角,正擺著一盞散發微弱光芒的油燈,不過他越打量越是覺得眼熟,總覺得這油燈好像是上次自己遺落此處。


    不過呂純此時還有正事在身,一個油燈自然提不起他的興趣,他雙眼放光的向著桌後石台上的佛像看去,麵色也是漸漸精彩起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的確是佛像無誤,但遺憾的是這尊佛像並無雙手!換句話說,這尊佛像原來應該是有雙手的,但是卻遭遇了什麽不測,這才被人連根砸斷,不僅如此,就連佛首發髻上那隆起的肉髻都被人用外力斬斷,幾乎成了個平頭一般。


    若是換做平常,呂純被人壞事早就大罵出聲,但他這次卻出奇的安靜,默默的在地麵上尋找碎片拚接起來。這並非呂純脾氣突然改善,而是因為當初損毀佛像的行為就是他帶頭幹的…


    呂純雖然聰慧卻是十分手拙,所以當初煉丹時才經常無法掌握好準確的火候與力道。而如今拚湊起佛像來,他更是覺得十分艱難,雖然能將地麵這些碎石擺在一起,但也僅僅隻是擺在一起而已,絲毫沒有半點觀賞性可言。


    “這是人幹的活兒嗎”拚到最後,呂純終於消費盡了最後一點耐心,嘭的一聲砸在了桌麵上,罵罵咧咧起來。


    正在他猶豫著是否要喊人前來幫忙時,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無比的聲音,頓時讓他的心情變得更糟:“給老子閉嘴!進來幫忙!”


    可是外麵的手下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在那吵吵嚷嚷著,呂純也是眉頭一皺,轉身走出了屋子。就在他在裏麵折騰正歡的時間裏,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放晴,烈日當頭曬的人心更是浮躁,呂純快走幾步便來到了破廟院外準備發泄出心中的鬱悶情緒。


    “你們是聾了還是怎麽著老子說話沒聽見…嗎”


    呂純剛一來到院外,就見到這群壯漢圍在一團不知在做些什麽,可他的罵聲還未結束卻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異常,他探頭向著人群當中看去才發現原因,原來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與外麵那些人起了爭執。


    不過呂純此時正在煩心,當然懶得阻止,索性抱臂在一旁看起了熱鬧。雖然這小子身材單薄,卻是挺能抗揍,尤其是他在如此被動的狀況下卻也沒有半點求饒的意思,反而麵色堅毅無比。


    呂純越看這人麵色越是火熱,倒不是因為他發現了這人閃光的靈魂,而是他忽然發覺此人身上好像攜帶著什麽東西,目光才變得漸漸貪婪起來。


    他嘴角的笑意漸濃,心中暗念道:難道之前是自己對於活神仙的話語理解錯誤那發財高升並非說的佛手指向,而是告訴自己有人要帶著寶貝為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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