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啼江從黑屰身邊離去時,不過是剛入二更,隻是後來在金驚鴻與黃酉墳前耽擱了些許,竟然拖延到了三更,若不是有人突然前來驚擾,金啼江不知道還要在這沉浸多久時間。


    他算了算時間,心想反正五更之前自己也趕不回去,索性便沒有著急,可又因為這一路上沒有多少巡邏守衛的緣故,他才花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密室附近。


    本來他的心情還算放鬆,卻沒想到密室那邊居然傳來了打鬥聲響,倒是讓他一陣緊張,遮蔽了麵容輕手輕腳的靠到了近前。


    因為他聽見說話雙方的聲音有些耳熟,倒也沒有急著動手。隻是這天色黑暗又無燈光,他隻能隱約從身影上辨認出其中一人是金成成,但是另外一人卻一直無法看個透徹,直到剛剛二人打鬥短暫分開片刻,他才從金成成口中知曉了對麵這人的身份。


    “金三公子金圭這小子來這幹什麽”雖然金啼江大部分時間都在隱蔽山洞,但對於金驚鴻的家事卻也在默默關注,他直到金驚鴻一共有六子一女,隻是因為一次變故,讓二子重傷,四、五、六三子身亡,隻剩下了金因與金圭。


    他的弟妹,也就是金驚鴻的夫人當時還懷著身孕,自從這次喪子事故之後,也是傷心欲絕,後來突然一日又不見了蹤影。金驚鴻心中焦急,也曾有派人尋找過,隻可惜此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


    金啼江得知此事後也曾暗中調查,卻發現自己這位弟妹的身份並非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反而神秘莫測的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探尋範疇。他想到弟妹身份特殊,必然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便再沒有過多涉及。


    果然,數月之後,這位神秘的弟妹托人送來了一個繈褓,而這繈褓當中的就是金驚鴻唯一的那位小女兒。


    金驚鴻見到自己的小女兒被人帶來,當然知道這是表示後者對自己的原諒,心中激動非常,隻是沒有見到夫人還是有些失落。來人見到金驚鴻一副失魂落魄也是掩麵笑道:“青鬼王大人有事不能脫身,才將阿七帶了過來。”此時的金驚鴻終於知道自己夫人化名“青瑰”的真正含義,後知後覺她的身份並不簡單!


    因為金因身份特殊又被寄托重擔,經常會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就算金啼江再不想接觸也混了個眼熟。至於金圭他也隻是從一些風言風語當中聽說此子品性略差,不過因為這些都是金驚鴻的家事,他也沒有太過在乎。


    見到金圭與這金成成還在對峙,金啼江也沒有急著出手阻攔的意思,倒是好奇起來這無所事事的金圭半夜三更前往密室意欲何為


    金圭本來就對自己的身份十分不滿,最近又因為自己的陰謀沒有得逞一直抑鬱不平,一聽到“金三公子”四字更是火上澆油,幾乎要將自己的眉毛發梢同時燃起,口中一聲驚雷炸響:“放你娘狗屁!老子叫金圭,不叫金三!若再讓我聽到一聲金三公子,信不信我剜了你的舌頭!”


    金成成隻是想守好密室,並不想惹是生非。尤其是最近聽說了金圭同族相殘的事情,哪裏還敢得罪這條“瘋狗”,也是麵色一灰謙聲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金圭公子…”


    “這還差不多!”金圭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邁開步子就要將密室走去,就在他剛要繞過金成成的時候,卻再次被旁邊這人執著地攔在了原地。


    “嘿,我說金成成,你這又是何必呢”金圭氣的一樂,手中金鉤轉了一轉,不懷好意的用鉤背蹭了蹭金成成肩甲上的浮塵,“我說你是不是死心眼兒,此處連個鬼影都沒有,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我曾來過”


    “而且你放心…等到時候我回去和金因說說,給你換個清閑些的差事,也免得你三更半夜不得安眠。”金圭見到金成成麵色稍緩,看樣子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可是…”金成成見到金圭突然態度大變,一時間也是難以適應,竟然猶豫起來。


    “嗨,還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金鵬族的利益著想,但是如今我大哥當上金鵬王,或許以後這密室就歸我負責也說不定呢你就當作我是為金鵬王減輕負擔,前來密室例行檢查不就得了…”金圭說完,哈哈一笑,繼續向著密室當中走去。


    “金圭公子!請留步!”金成成聽到金鵬王三字,急忙將複雜情緒一掃而空,目光堅定地又一次攔在了金圭麵前:“金圭公子剛剛說的沒錯,但是您若是真心想為金鵬王減輕負擔,還請您帶著金鵬王的命令前來!因為金鵬王之前曾經吩咐過,這密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擅入…尤其是…三公子您…”


    “不識抬舉的東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金圭見自己好言相勸也無濟於事,本來的醜陋嘴臉終於暴露出來,手上金鉤微微一翻,就要痛下殺手。


    “金圭公子,得罪了…”金成成見到金圭就要動手,也是探手向著腰間摸去,隻可惜最後摸了個空,麵色頓時難看地向地麵上打量起來。


    “哈哈哈…你可是在找這樣東西”金圭見狀狂笑一聲,一臉猖狂地將手中那物舉了起來。


    金成成猛地抬頭一看,隻見自己別在腰間的信號筒已被握在了金圭手中,這才反應過來金圭剛剛的那番言語應該隻是為了讓自己放下防備,好能趁機盜走此物!


    “沒了這樣東西,你已是孤立無援!既然你不肯好好把握機會,就別怪我下手無情!”金圭直接將那信號筒碎成幾截,然後冷笑一聲,抄起手中金鉤割向了金成成!


    金圭雖然性格偏執,但是他的真實本事卻也不差,隻可惜他後來被酒肉掏空了身子,不然與金因比起來也弱不了幾分。一開始金圭來此隻是簡單戲耍就讓金成成十分難堪,如今他終於動起真格來,後者又如何能是對手


    眼看著金圭化成一道凶風迎麵襲來,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輕佻,金成成也不敢掉以輕心,隻是他力氣單薄,哪裏是金圭的對手,剛一照麵手中的武器就被對方的兩柄金鉤削的僅剩下了一個刀柄。


    金圭目露凶光殺機迸現,手中兩道金鉤光芒在胸前交叉成十字,一左一右向著金成成斬去,勢要一招結束戰鬥。


    金成成身前死門大開,已然是避無可避隻能下意識的將手中刀柄向前擲去,然後雙臂交叉擋在胸前,等待著死亡降臨。


    金啼江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頓時氣的胸口起伏不止。沒想到這金圭的性格居然如此邪惡,連同族性命都視如草芥,若他再不出手恐怕這一個金成成就要分成四個,也是冷哼一聲跳出身來。


    “大膽小兒!竟然同族相殘今日就讓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你!”金啼江腳下隻是稍稍輕踏一步,便直接擋在了金成成身前,隻見他隨手接過飛在半空中的刀柄向前一劈,便見一股無形巨浪瞬間將眼前的地麵一分為二,絲毫沒有停歇的向前斬去。


    本來那兩道氣勢洶洶的金色光芒此時就好像浪潮當中的一葉孤舟,隻是搖搖晃晃片刻便碎裂開來,再也無法造成絲毫威脅。


    因為金啼江不想顯露身份也不想弄出太大動靜,自然不能用金鵬族的本來功法。但即便如此,這一招的威力也是不小,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這刀柄扔到了一旁。


    眼看著自己氣勢洶洶的一招被來人用一個刀柄輕描淡寫擊破,金圭也是受驚不小,不過他這人很好麵子,雖然感覺胯下已經熱流揮灑,但臉上卻是表現的平靜如常:“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為何要來摻和我們金鵬族的家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本是同族,理應相親相愛,哪有相憎相殺的道理我看不慣,便要出手,若不服氣,盡管叫族中長輩來與我對峙!”金啼江麵帶黑巾,又披頭撒發當真就像一個雲遊野客一般,壓低了聲音冷冷說道。


    “這個…還是不必麻煩了…”雖然金鵬族中能管住自己的隻有金因,但是不管叫誰過來,都會發現是自己不占理在先。


    金圭所以來此是因為受到吩咐,讓他幫忙尋找一樣與那日護送物資中結構相似的寶鼎。他可不想讓事情暴露引人懷疑,便咧了咧嘴道:“前輩教訓的是,今日之事的確是我一時衝動…感謝前輩及時阻止才沒有讓小子釀成大錯…”


    他見到眼前這人披頭散發狀若瘋癲,說不定自己哪句話不對脾氣就會引動怒火,也是準備開溜,可是他又想了一想還是探了探頭喊向了金成成。


    “金成成…金成成…老子喊你沒聽見嗎你是不是聾…”見到金成成雙目緊閉沒有搭理自己,金圭就要動怒。可他剛吼兩句就感覺旁邊這人目光一寒,語氣頓時變得溫柔起來。


    “咳咳…金成成…三公子我在喊你,你是不是聽力有一些…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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