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穀主調查了多年,雖然沒有任何結果,但是為了預防萬一,還是以身試險,研習起了碧匣穀秘術,希望有備無患。


    雖然今日得到了男覡的消息讓她眼前一亮,但是讓她不理解的是巫王為何會與這男覡扯上關係她覺得無息小子性格沉穩,不像會與男覡同流合汙,但是她也擔心韋無息因為阿寧的原因亂了分寸,最後犯下大錯!


    其實尤老穀主的本來想法是打算將此事告訴小草,讓她先盯住巫圖窟的一舉一動,自己先返回碧匣穀做些準備。但是她又怕這小草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被尤華曼這嘴巴不嚴的家夥知道。


    因為這巫王韋無息與郤血尊洪不鑄私交甚好,萬一哪天這尤華曼一個把持不住講這些事情講給了洪不鑄,最後又讓巫王知道真相,隻怕會將事情搞成了爛攤子!


    正在尤老穀主猶豫之時,接下來的一件事情卻是讓她有了主意!因為之前碾死那個蠱蟲時,尤老穀主發覺它身上有一道監視符咒。所以她才暗中在蠱蟲體內補充了一絲生氣,希望它能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隻是後來蠱蟲一直沒有反應,她也就沒再在意此事。


    可是就在她們離去後不久,自己留下的那道生氣竟然有了活動跡象,此時正在晃晃悠悠地向著某處移動,也是讓她心中一喜。


    將眼下的種種猜測結合起來,這蠱蟲極有可能是那男覡留下,若是如此的話,自己隻要從源頭解決問題即可,還何必要苦苦糾結在碧匣穀的秘術之上


    尤老穀主的動作極快,沒過多久就見到了那歪歪扭扭的蠱蟲,此時的它正扇動著殘缺的翅膀努力向前飛去。尤老穀主也慢下了腳步,耐著性子跟在了它的身後,一路前行…


    …


    巫圖窟,巫王洞府中。


    自從男覡為巫王布置好了鎖魂法陣後就一直沒有了消息,眼看著阿寧的狀態每況愈下,巫王也是十分焦急,這才去求來了碧匣穀的尤老穀主救急。


    雖然後者依然沒有辦法將阿寧救醒,但好在阿寧的狀況果然恢複了不少,巫王這才麵色稍緩,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三人身上。


    雙足二人相貌陌生,但身上畢竟有被巫王賜予的通信使令牌,後者自然不會懷疑。而眼前這人雖然聲稱自己是顱,巫王靜下心來仔細一看,卻也沒有看出此人有什麽過人之處,也是有些狐疑。


    因為不想打擾到阿寧,他便讓三人先離開鎖魂法陣,自己又與阿寧獨處片刻,這才起身來到了洞府大廳之中。


    “巫王大人!”見到巫王出來,呂童連忙再次行禮道。


    韋無息點了點頭,麵色疲憊地靠在了廳中石椅上,盯著呂童的眼睛問道:“你既然說你是…顱…可否將那證明之物與我一看”


    “呃…好,好!”呂童急忙探手向腰間摸去,結果卻是空空如也。然後他又向懷中摸去,入手仍然一片虛無,這才想起自己的黑色玉牌被人奪走,自己還未得空取回。


    “回巫王大人,在下來得匆忙,那樣東西我並沒有帶在身上…”呂童怎麽說也是巫圖窟的叛徒,他見巫王情緒不佳,隻怕自己說出實情來引得巫王不悅,將自己殺之後快,也是言語遮掩起來。


    “是嗎”巫王冷笑一聲,繼續問道:“那我問你,你這次來此可是那男覡指使,又所為何事”


    因為之前男覡來時將鎖魂法陣說得天花亂墜,可是經過了這麽久阿寧也沒有任何恢複過來,甚至還每況愈下,讓巫王對於男覡的來意也是有些懷疑,以至於對呂童的來意也是十分懷疑。


    “巫王說得不錯,正是男覡大人讓我來的,他說…他說…”說到此處,呂童渾身直冒冷汗,雖然尤老穀主沒有治愈巫後讓他輕鬆不少,但是見到尤老穀主都沒有能力治愈巫後,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出何種理由才能讓人信服。


    “怎麽你該不會是連男覡的話都沒有帶在身上吧”巫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呂童道。


    “是的…呃…不是不是,在下隻是一時緊張有些忘了…”呂童大腦一片空白,腳下下意識地退後半步,準備趁著巫王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提前開溜。


    可就在此時,洞府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無比的聲音,然後便見一名守衛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貼在了巫王耳邊低語幾句。


    巫王聞言眉頭一皺,點了點頭,然後那名守衛便又快步回去,緊接著便見幾人一窩蜂似地走了進來。


    呂童回頭一看,隻見為首那人竟當日圍毆自己的人之一,那個叫譚才的矮個子。他之所以對此人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這人下手極黑,雖然呂童並不記得自己與他有什麽仇怨,但這人出手便要致自己於死地,好在呂童縮成一團拚命護住了命門,這才沒有讓他得逞。


    而在譚才之後的便是人高馬大的吳禮,在吳禮身旁的又是幾道熟悉麵孔,雖然他們姿態相貌各異,卻皆是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


    呂童又驚又怒,心裏暗罵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自己沒空去找他們,他們反倒先找上門來了!


    “有什麽要緊事,說吧…”也許是因為阿寧的傷勢原因,巫王的興致不高,隻是抬了抬眼皮,瞥了幾人一眼。


    “回巫王大人,我們這次前來,是想請巫王下命,鏟除門內叛徒!”那譚才看見兩位通信使站在遠處,便以為兩人是為了與呂童撇清幹係,也是嘴角一咧,朗聲說道。


    “叛徒”巫王聞言眉頭一挑,“巫圖窟中…哪裏會有叛徒”


    “回巫王大人,一開始我們也難以置信!隻是最近我們發覺巫圖窟中丟失了不少珍寶…仔細調查後發現,原來是有人趁最近防備鬆懈,將巫圖窟中的珍寶偷盜出去,這種行為極大地損害了我們巫圖窟的利益!”那吳禮上前一步說道。


    “沒錯!而且此人恬不知恥,非但不聽我們好心勸說,還要大打出手…就連吳師兄的陰紙人都被他給毀了!”那譚才未等吳禮說完,也是眼睛一轉連忙接話道。


    “竟有如此無法無天之輩那人現在何處,將他給我帶過來!”巫王聽聞麵色瞬間陰沉起來。畢竟這陰紙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毀掉的,難道是有人要針對自己


    “回巫王,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譚才聲色俱厲,義正辭嚴地指向了一旁的呂童,“我說的就是他!”


    韋無息沒有想到這些人說的竟然是顱,心中也是頗為意外。不過他見兩位通信使並沒有什麽意外表情,反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一般,巫王的眼神也複雜起來。


    那日男覡突然出現在巫圖窟時,韋無息也曾懷疑過此人來意。但是自從男覡出現,就一直在幫助他提升實力,同時又訓練出了巫圖百子。尤其是後來得知阿寧出事,他又特地出現幫助自己布置了大成的鎖魂法陣,而他完成這一切卻從未向自己索取回報,也讓韋無息多出了幾分感激,漸漸淡去懷疑。


    唯獨這男覡時不時地就會失蹤許久,再次出現時候總會比離開之前更為狼狽的行為,實在讓他有些想不通。


    尤其是琳琅集市後不久那天,男覡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使喚起了巫圖百子不說,竟然還折損不少。韋無息雖然一直想要問清緣由,但自那日起,男覡就消失不見,他也隻能將此事擱置起來…


    今天聽了譚才與吳禮的話,韋無息心底積蓄許久的懷疑終於爆發出來,開始懷疑男覡付出這一切的真實目的!


    會不會是這男覡忌憚自己的實力無法動手,想要不知不覺地將巫圖窟弟子變成他的手下,慢慢架空自己然後取而代之


    想到此處,韋無息的語氣也冷了起來:“顱隊長,這是怎麽回事”


    還未等呂童回話,譚才卻是樂開了花:“盧巫王大人您被這小子騙了!他叫呂童,可不是什麽姓盧的家夥…”可是他話未說完,便被巫王一眼瞪了回去。


    呂童見到巫王的語氣有些微妙,牙齒也是打架起來,下意識地將腰間袋子攥得更緊,顫聲道:“巫王大人,這純屬無稽之談!我…我從來沒有動過巫圖窟的任何東西!”


    之前在眾人圍毆呂童時,譚才就注意到呂童一直護著腰間的袋子,也猜到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寶貝!若是自己能將此物奪來,或許能夠抵消不少債務!隻可惜後來兩位通信使來得突然,自己才沒能得逞。


    眼下,他再次見到呂童不經意間攥緊了袋子,也是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壯著膽子提醒道:“巫王大人!這小子腰間的袋子裏就是從我那裏偷得寶物!”


    呂童聞言麵色瞬間一白,要知道這袋子裏裝的可是巫王賜給巫後的玲瓏蠱囊!


    若是放在之前,自己或許還能依仗顱隊長的身份解釋幾句。可是現在巫王明顯麵對自己麵露疑色,若是自己當真將玲瓏蠱囊暴露出來,再加上這一群人在旁煽風點火,自己豈不是有口難辯


    眼前麵對著的是巫王冰冷的目光,耳邊環繞著的是譚才那群人的竊笑,呂童已經身陷絕境,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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