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男覡為呂童灌輸的東西不少,其中不僅是功法,還有一些丹藥配方。隻是呂純曾經對這些東西十分精通的原因,讓他心中十分抵觸,不想與之產生交集。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的氣力不足以施展男覡交給自己的功法,他也隻能將心思重新放回了這些丹方之上。


    不過這些丹方雖然看似簡單,隻是固定材料按照固定數量用固定的方法搭配而成,但就是這幾種固定摻在一起便能生出無窮變化,隻要一個細微之處出現差錯,效果便會千差萬別。


    一開始他還想嚐試著是否能搭配出一些增強體質的丹藥來揠苗助長,隻可惜這些構成一旦稍有疏忽便會藥效逆轉,非但不能增強體質不說,最後極有可能一命嗚呼。


    最後呂童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終於選到了一種十分適合現在這種狀況的丹藥,“血蠱丹”。


    他之所以要選擇這種丹藥,一來是它相對簡單,二來是他曾經在巫圖窟中見過類似的丹藥,而前者更像是後者的加強版。


    這“血蠱丹”的大部分組成與巫圖窟中的丹藥相似,不過是一些烈性的刺激藥草,唯獨兩樣東西十分特殊:蠱蟲與活血。這蠱蟲在巫圖窟中並不新鮮,可以說是唾手可得,所以剩下的就剩了這“活血”!


    何謂“活血”乃是活人心頭精血,試問何人能在心口取血之後還能留得命在所以這取得活血之所以困難,正是因為它極其殘忍!不過呂童現在有雙臂傍身,“活血”之事倒也不勞他過多費心。


    按照男覡的描述,一旦這血蠱丹煉製成功,便會極大地提升服用者的實力!但是一旦失敗,服用者便會成為失去神智的野獸,隻能受到施蠱者的控製!不僅如此,他們被血蠱丹激活獸性之後,也會極大的損耗生命,再也活不長久。


    因為血蠱丹對自己有利,呂童當然不想放棄,隻是血蠱丹的副作用實在讓他有些顧慮重重!


    “呂童大哥…您休息了嗎”正在呂童愁眉苦臉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輕聲呼喚。


    呂童起身推開門一看,原來是那譚才一臉諂媚地站在門口。


    “譚才兄弟有事嗎”呂童麵色恢複如常,和善笑道。


    “呂童大哥,小弟聽說巫王將您安排在了此處,也是急忙將您落下的東西送來!順便問一下…呂童大哥是否還有什麽需要…”譚才急忙將懷中的包裹遞了出來。


    呂童接過包裹一看,這些正是自己之前的一些隨身物品,沒想到居然被這譚才翻找出來。


    “哈哈哈…譚才兄弟真是有心了!多謝!”呂童笑笑,然後繼續道:“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這邊倒是的確有事情需要麻煩兄弟…”


    “不麻煩!不麻煩!”譚才連連擺手,“這都是小弟應該做的!大哥有事盡管吩咐。”


    呂童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譚才返回屋去,將那血蠱丹所需要的普通配方列了出來交給了譚才:“譚才兄弟若是得暇,麻煩幫我尋找一些藥材來。”


    譚才接過紙張瞥了一眼,也是急忙折好塞入袖中,然後在屋中左右看看:“大哥您可是要煉製丹藥如果大哥不嫌棄,我那邊倒是有一個贏來…咳咳,買來的藥鼎!”


    呂童聞言心中一陣尷尬,心想自己怎麽將這種事情忘了於是淡淡點頭:“哦,我也是閑來無事一時興起…既然你有那就先借我用些日子吧。”


    譚才嘿嘿一笑:“大哥這麽說話就見外了!我也不擅煉丹,那藥鼎放在我那也是閑置,既然大哥需要就贈給大哥便是!等我收集好了藥材,一並給大哥送來!”


    譚才說完,便匆匆忙忙離開了此處…


    等到譚才離開,呂童的麵上的笑意再次消失不見。他並不想讓自己煉丹的事情暴露,若是其他丹藥也就算了,這血蠱丹可算得上是性邪無比,他可不想被他人知曉。


    不過話說回來,這譚才的到來倒是點醒了自己。


    呂童之所以要留得吳禮一行人命在,其實原因很簡單。他也知道若是詳盡道來,犯下錯來的隻有譚才,但是巫王是給自己麵子才將這些人一同交給自己決斷。


    隻是這些人歸根到底還是巫王手下,若是自己罰得重了,隻怕巫王會心中不滿,但若是罰得輕了,自己心中也會十分不爽!所以他才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相信巫王不能不會答應。


    而自己隻要將這些人控製在自己手上,日後豈不是想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


    雖然他恨不得將這些得罪自己的人取了活血煉成血蠱丹,但是又轉念一想,直接殺死他們又太過便宜,為何不用他們來幫助自己試驗血蠱丹


    呂童仿佛看到了自己血蠱丹煉成,將所有人控製在手中的景象,也是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可他笑到一半,聲音卻是戛然而止,不知何時,他的背後竟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譚才你又回來幹什麽”呂童被這人影嚇了一跳,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譚才的麵上卻再也沒有了半點諂媚,而是麵無表情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他左右看了一周,然後才繼續開口:“那雙臂與雙足為何不在此處”


    呂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瞬間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男覡大人”


    這人聞言點了點頭表示默許,然後繼續開口道:“顱,你的事情完成的怎麽樣了”


    呂童急忙躬身拜道:“回男覡大人,您的事情在下不敢有半點疏忽…一切已經按照計劃進行了!不知男覡大人這次來此有何吩咐”


    “哦是嗎”這人挑了挑眉毛,眼神中也是一喜:“我隻是恰巧路過隨便看看,沒想到你小子倒是個急性子…”然後他頓了一頓,有些好奇道:“這韋無息十分精明,你是如何在短短幾日說服了他”


    呂童聞言一陣心虛,自己自從回到巫圖窟那日受到重創,一直都在房中昏迷不醒,與巫王真正接觸的時間也不過是半日不到。但就是這短短半日,卻讓他在生死關頭走了幾遭,其中種種再也難以道清。


    他正在猶豫著如何開口,卻忽然想到自己即便沒有碧匣穀當做把柄,但如果男覡能夠參與進來,勝算豈不是又會增大幾分!


    於是他輕咳兩聲,急忙開口道:“承蒙男覡大人厚愛,在下實在不敢擔當!其實巫王之事並非在下說服,而是如此這般…”然後他便將那尤老穀主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番。


    “我見巫王當時傷心無比,便覺時機到來!便告訴他男覡大人有方法救活巫後…也許巫王救妻心切,竟然選擇相信了我,我當然不敢怠慢,也是立即派人出去為男覡大人尋找五行鼎的消息!”


    “好!那你尋到了五行鼎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譚才”點了點頭,便要起身離去。


    “男覡大人留步!”呂童還未講自己的目的講出,又怎能讓他如此離去。


    “怎麽…”男覡見到呂童阻攔,也是再次坐下,淡淡問道。


    “男覡大人,其實…關於五行鼎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呂童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說道。


    “什麽!”男覡聞言身子一震,語氣也急促起來:“快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麽”


    “回男覡大人,據我派出的人傳來的消息…那五行鼎極有可能在玉壺宗!”呂童急忙說道。


    “玉壺宗難道真的在玉壺宗…可是我明明…”男覡聞言麵上的激動頓時一掃而空,表情也是一陣古怪:“我知道了,你繼續查下去吧…”說完他再不猶豫,徑直起身離開。


    “啊”男覡的反應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呂童也是有些緊張,急忙追了上去:“可是男覡大人…”


    “此事不用再說了…”男覡止住了呂童的話語,然後他貌似想起了什麽,繼續道:“對了,我在玉壺宗中也有兩枚棋子,到了關鍵時刻或許可以為你所用…”


    見到男覡再也不想這個話題多言,呂童也是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無奈問道:“不知男覡大人說的是何人,在下有什麽辦法能夠聯係到他們”


    “其中一枚棋子尚不成熟,暫時還不能派上用場!”男覡沉默片刻,繼續道:“不過另外一人或許能幫得上你…說起來也巧,你們還是本家…他姓呂,是玉壺宗西峰長老,呂純。”


    聽到這個名字,呂童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心中十分不甘,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呂純怎麽可能與男覡大人扯上關係…


    “我說的這些,你可有記下”男覡見到自己的詢問沒有得到回複,眉頭也是聚攏起來:“顱!你有沒有聽清我說的話!!”


    “在下…在下記住了!”自從聽到呂純這個名字,呂童心中就亂成了一團,男覡說的話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此時被男覡吼醒,麵色仍然有些呆滯。


    男覡瞥了一眼呂童,麵上忽然出現了少許失望,然後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快步離開了此處。等他走到了一處偏僻位置時,卻是身子一軟栽倒下來…


    半晌,隻見譚才倒吸了一口涼氣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睡著了”然後他一摸袖口,急忙低頭尋找,見到那丹方完好無損地落在腳下,也是鬆了口氣將其撿起,“還好沒有弄丟…”


    說完,他便揣好丹方,匆匆忙忙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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