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極其貪生怕死,受到了酒前輩的心火威脅,這廝再也不敢造次,所以呂純也不用擔心它會作亂。


    事實也的確如此,狌狌在路上十分“熱情”,隻要是對方幾人一個眼神不對,都會顫抖不休。


    這法陣的複雜程度讓人瞠目,其周密程度,是呂純見所未見。


    在解決法陣的途中,那太一閣的幾名弟子已經清醒,尋找玄陽的方向找了過來,在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後,便受玄陽叮囑,在巨獸的帶領下先去石力士府上待命了。


    法陣之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處理幹淨,不想耽誤時間,呂純趁著空當問出了心中疑惑:“狌狌,你老實告訴我,這種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


    “我不知道。”許是“熱情”過度,狌狌麵有憊色,隨意開口道。


    “嗯?”黑慈心眼睛一眯,五道靈傀立刻將狌狌包圍。


    “啊…我,我真不知道啊!”狌狌身子一個激靈,欲哭無淚。


    狌狌解釋說:他與顒的確各自受到了那人吩咐不假,但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過自報家門,就連相貌也在迷霧之中。


    知道狌狌不敢說謊,呂純也是心中失望,如果能知道地方是誰,他所經曆的這一切就能豁然開朗。


    “不過…”沉默片刻,狌狌再次開口,“不過我感覺…那人應該是名女子。”


    “你確定?”呂純眉頭一挑。


    “我都說了是感覺,怎能確定…呃,我的感覺很少出錯,雖然不敢確定,卻有極大可能!”被人盯著,狌狌就連言語也不能自由。


    聽到這裏,呂純的眉頭皺得更深,從顒攜帶著的吞天蠱到狌狌幫忙的法陣,這一係列證據已讓真凶之名呼之欲出,但如果背後那位是女子的話,就完全與自己的猜想相違。


    “不是華支?還是另有其人?”呂純本來心中篤定,之所以疑惑隻是為了確認猜測,但是現在,事情又有了新的發展。


    法陣雖然麻煩,但在玄陽的幫助之下,還是解決得十分輕鬆。


    隨著最後一道光影破碎,琳琅集市終於恢複如常。


    “呂兄,這家夥如何處置?”麻煩解決,這作俑者也沒了存在意義。


    “英雄好漢,你們可不能過河拆橋啊!”狌狌聞言眼圈發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幹嚎起來。


    “行了,趕緊滾蛋!”呂純正在心煩,瞪了狌狌一眼就要轉身離去,他還有杏林仙子的事情沒有解決,眼下時間已經不多。


    “呂兄,咱們就這樣放過它?”黑慈心不解。


    “這廝雖然對我們暗中使絆不假,卻並沒有傷我性命的打算。而且它現在有心火在身,料也不敢再行作奸犯科之事,且當它是已經將功補過,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所以…讓它去吧!”


    回想起狌狌之前的行為,它在得到了鴆羽刃後,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對自己出手,卻偏偏跟了一路都沒有下定決心。


    呂純心中明白,就算當時沒有玄陽阻攔,這位也應該不會出手。


    這廝雖然卑鄙狡詐,卻還算不上歹毒,說到底它也不過是受人脅迫的可憐蟲。


    自己不想在過往之行中幹涉太多舊事,所以沒打算抹去對方造化,因為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如果狌狌之後再不老實,酒前輩也不會坐視不管,自然會讓它受到心火製裁。


    “還愣著幹什麽?你是在等我反悔不成?”見到狌狌呆愣在原地,呂純沒好氣道。


    狌狌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離去了。


    “這家夥…還真是無禮!”見到對方連道謝也不會,黑慈心有些氣惱。


    “哈哈哈…真不愧是仁兄,這仁德之心倒是與師尊他老人家一般模樣。”玄陽倒是覺得無所謂,眼中滿是對呂純的讚賞。


    聽聞此言,呂純一陣頭皮發麻,見到了如此多的過往之人,他總覺得明遠老祖會從哪裏冒出來。


    “玄陽閣主,你既然能用震字訣發現法陣,可能利用它來尋人?”關於呂純的事情,玄陽其實隻是一知半解,心中的巨石落下,他急忙開口,將杏林仙子的事情為對方仔細解釋了一遍。


    “哦?原來仁兄要找前輩?”玄陽眼睛一亮。


    “沒錯,你有辦法?”見到對方神色,呂純有些激動。


    玄陽點頭淡笑:“若是如此,何必要震字訣這麽麻煩?仁兄隨我前來便是。”


    說著,玄陽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帶路去了。


    事情突然變得順利,讓呂純頗覺不真實,懷疑自己還在法陣影響之中。終於就要見到杏林仙子,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他所知道的隻是狌狌要阻止自己見到杏林仙子,至於其中緣由,狌狌也是一問三不知。


    多想無益,呂純急忙跟在了玄陽身後,他覺得隻要自己與杏林仙子相見,一切自會分明。


    “前麵就是前輩的住處了,仁兄稍等,我去敲門。”玄陽對著呂純點了點頭,就要離去。


    “等下。”呂純卻是搖頭,“距離天亮時間不短,還是不要打擾杏林仙子休息得好…不如玄陽閣主你們先去休息,讓我一人等待便好。”


    玄陽這邊還沒等開口,房中便傳來了一道悅耳聲音:“哪裏有讓客人等在門外的道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話音剛落,那房門便自己打開了一條縫隙。


    來到房中,視線昏暗,呂純正在不知所措,卻見玄陽已經先他一步向前走去,自顧自地將油燈引燃:“前輩,既然你還沒休息,為何連燈都不點?”


    昏暗的燈光無法將室內照得完全,隻能映出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


    “嗬!玄陽閣主以為是我不想休息?還不是被你那震字訣鬧的?”話語聲起,杏林仙子的身影逐漸清晰。


    之前,杏林仙子幾字隻是耳聞,呂純覺得這位應該是副慈眉善目模樣。可在親眼所見之下,卻是有些驚詫。


    眼前這位看起來將近二九芳華,她氣質高雅、明豔脫俗,渾身上下充滿了“邪氣”。


    此“邪”並非邪惡,而是一種超凡脫俗之美,讓人不由得為其心神蕩漾,可以說是天生媚骨,已經讓呂純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真正讓呂純目瞪口呆的並非對方美色,而是這位…


    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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