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裏正叔,我爹病了,勞煩你們跑一趟,請張大夫給看看吧。”薛慎衝著幾人點頭,一邊引著人去了薛老三那邊。


    張大夫是隔壁村子的,和村長有點親戚,以前秦婆子在的時候,村子裏的人有點頭疼腦熱都是她過去看看,現在她不在了,就讓村長幫襯著喊來張大夫給看看。


    薛家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少,以前和秦婆子關係也算不錯,對秦枝這孩子也憐惜的很,知道了兩人的遭遇也心裏不平。


    見自己攤上了這事,也是歎息一聲,上前去看看薛老三的狀況。


    眾人不由得稟了一口氣。


    誰知張大夫這剛開始診脈還麵色如常,後來也不知怎得,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薛老三不會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病吧?”有人見了之後在一邊竊竊私語。


    “看張大夫這臉色,不太好治啊。”有人附和著。


    秦枝在一邊無語。


    時間悄然過去,張大夫終於放下了手,臉色著實是有些不好看。


    村長還以為是什麽不好治的病,趕緊問了兩句。


    這大庭廣眾之下,張大夫還給薛家留點麵子,悄悄附耳過去。


    結果眾目睽睽之下,村長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一向是溫和的他竟然還狠狠的瞪了薛王氏一眼。


    “村長,這是怎麽了?”有好事的想要問個清楚。


    “行了,都散了,別人家的事別打聽。”村長臉色不太好,作勢就要趕人。


    薛家這一看,頓時就不願意了,他們這群沒腦子的,還以為是村長袒護薛慎,見薛老三得了病,想要私下讓他與薛家解決。


    “村長這什麽意思啊!我老頭子命苦,病的重了還心心念念著四郎,你就說出來吧,四郎這麽孝順,肯定會出錢診治的。”薛王氏眼神一轉,就要打斷村長的話。


    “你閉嘴!”村長一個眼刀甩過去,心中就是氣急,自己好心幫著她掩飾他們家做的好事,都是一個村子的不好鬧得太僵。


    他們倒好,絲毫不領情還抱怨上了。


    眾人見他臉色不好,心中更好奇。


    至於薛王氏被他那一蹬,頓時禁了聲。


    秦枝冷哼一聲,她跟薛家可沒情分,他們不說,那她來說。


    “村長何必幫著他們掩飾,人家又不領情,這薛老三哪裏是病了?分明就是餓暈了!”她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薛王氏的麵前,眼神之中無不譏諷。


    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落進了每個人的耳中看,仿若驚雷一般,狠狠的砸到了每人的心上。


    薛王氏本就心虛,頓時蹬蹬蹬的往後退了幾步,指著秦枝的臉說不出話來。


    “真的假的?”


    “什麽?”


    人群之中有人質疑。


    事已至此,村長也沒辦法,看向了一邊的張大夫。


    後者歎息一聲,“秦枝說的不錯,薛老三這是餓暈了,看樣子大概是好幾天沒吃飯了。”


    “什麽?”


    很顯然,他說的話比秦枝讓人信服的多,人們頓時都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薛王氏。


    幾天沒吃飯,薛家就是再窮,也在村裏排得上名號,哪裏會這樣的貧困?


    “薛王氏,這是怎麽回事?”然而,最詫異的還是薛家的人。


    薛家跟過來的一直沒發話的一個族老開口了,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質問。


    他們哪裏知道薛王氏的算盤,隻是聽說薛老三病的重,才跟著過來衝薛慎要點錢看診,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聽聽,人家不是病了,是餓了有五六天才成這樣的,他要是再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可就白活這麽大歲數了。


    “薛伯,不是你想的那樣。”薛王氏是個不成事的,見他來質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王氏無奈,也就隻好硬著頭皮上前想要說話。


    “滾下去,這兒也有你說話的份?”薛伯氣急敗壞。


    之前私吞嫁妝,搶人遺物,逼得薛慎斷親的事就算了,他是真沒想到薛王氏能作妖到這個地步!


    自己把薛老三餓了個半死,還有臉找上門朝著四郎要錢!


    瞅瞅,這是人幹的事嗎?


    “薛伯,你消消氣,我……”見小王氏被罵,薛大郎就忍不住要上前去勸。


    氣的薛伯一腳把他踹到一邊,氣的說不出話來。


    薛家出了這幾個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抬上他都給我滾回去,還嫌不夠丟人嗎?”他氣的渾身哆嗦,就衝著幾個薛家的後生喊道,連臉都沒敢抬,就匆匆的離開,顯然是覺得丟人。


    “切,這薛家的人真不是東西,自己不給人吃飯跑來跟四郎要錢,我呸!”見了他們的背影,有人直接的呸了一聲。


    “還好四郎斷親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樣的被欺負呢。”有人搖搖頭。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目睹了一場鬧劇,村長才出口趕人,他們村子裏出的事情,他這個村長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人是散了,不過這薛王氏的惡名算是傳出去了,此事之後,他們算是徹徹底底的成了村中人的一個笑柄。


    “有勞幾位跑一趟了。”薛慎臉上閃過些歉意,取了幾個銅板給張大夫,“這是看診錢。”


    “你們小兩口也是不容易。”村長見了他這個時候還分外有禮數,與張大夫對視一眼,頓時對薛家的人不齒。


    “以後有什麽事叫我就是。”天色不早了,他又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裏正卻是留下來沒走,他仔細的看看秦枝,氣色看上去好多了,在看看這屋子,也是溫馨異長,心中鬆了口氣。


    這些天秦枝薛慎的事情他都聽說了,他和秦婆子關係好,見秦枝過的不錯,也寬心不少。


    脫離了薛家那個虎狼窩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裏正叔,也勞煩您來一趟了。”薛慎趕緊把人請進來坐下。


    他沒請裏正過來,但是他卻來了,明顯是擔心秦枝他們。


    “說的什麽話,秦婆子讓我照顧好你們,應該做的。”裏正擺擺手,看了看一邊睡的正香的小寶,從懷裏掏出來了個小墜子,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去渾身通透發亮,看上去小巧精致。


    “小寶滿月的時候我沒功夫,這不,見麵禮給你們補上了。”他笑著將墜子遞到了秦枝手裏。


    “這怎麽好意思?”秦枝推脫了下。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去隔壁鎮子弄到的,不值錢的小東西,勝在好看了點,拿著吧。”裏正搖搖頭,示意她接下。


    薛慎兩人對視一眼,也就收下了。


    “對了,裏正叔,我和慎哥盤算著,想買幾畝地,您看著給上報下?”秦枝想起來前段時間的想法,趁著他在,正好就說了出來。


    “這倒不是問題,不過,種地可是個辛苦活,你倆別太累,日子慢慢過,別太著急。”裏正點點頭,說是過兩天給他們辦妥,又勸了幾句別太辛苦,才轉身離開。


    送走了他,這就到了吃完飯的時候了。


    “慎哥,今晚想吃什麽?”秦枝看了看廚房裏的東西,還有幾隻雞和幾條魚。


    “枝枝做什麽,我就吃什麽。”薛慎在外人麵前沉穩的神情柔和了下來。


    “嗯……那就燉魚吧。”秦枝思考了下,下手操辦起來。


    薛慎見狀也給小寶蓋上了小毯子,轉身去廚房幫著她處理魚。


    “對了枝枝,你怎麽知道父親是餓暈的?”薛慎忽然問道。


    秦枝麵不改色的扯謊。“秦婆婆以前教過我一點,該記得沒記住,不過看看真病假病倒是沒問題。”


    “枝枝真厲害。”薛慎一聽,張嘴就誇讚到。


    “哪裏哪裏。”秦枝裝模作樣的一笑,她哪會醫術那樣深奧的東西啊,也就做做飯在行。


    薛慎冷峻的麵上閃過笑意,沒有接話,安靜的處理著手中的魚。


    秦枝忙活著調好調料,起鍋燒油,夜幕漸漸的爬上來,廚房裏麵燭火一閃一閃的,越發的顯得兩人的身影有些朦朧,一站一蹲,一靜一動,倒是有種一樣的和諧。


    人沒有煩心事的時候,日子過的可謂是飛快。


    經過了上次的教訓,薛王氏也暫時歇下了找薛慎麻煩的事情,消停下來。


    而秦枝兩人就開始著手準備著種蔬菜的大業了。


    很快就從裏正那邊買了兩畝地,介於就兩個勞動力,也沒有搞的那麽大。


    “此時是秋日,要種也要種些時期短的,要不然……”薛慎做在椅子上麵,看著麵前的秦枝,有些委婉的提醒道。


    他以為是秦枝對這些不了解,要是冬日不好成熟她勢必會失落,所以正絞盡腦汁的想給秦枝科普。


    “沒事,我知道。”秦枝正寫自己的計劃,抽出時間抬頭說了一句。


    不過這不是什麽大事,南北水土不一樣,許多東西不好種成,並且這邊冬日寒冷,沒有現代那樣成熟的技術,怕是會結果不盡人意。


    可這些在秦枝這裏,都不算事。


    她有萬能金手指水異能,種出來的蔬菜不說是變異啥的,絕對是新鮮無汙染。


    至於不應季的事,可難不倒大學生的她。


    建個暖棚就是了,也就是俗話講得大棚,加上她的水異能,萬無一失。


    “明天我們去縣城裏買種子。”她寫了一堆之後滿意的停筆,拍拍手衝著薛慎挑眉。


    說著,就把自己的成果遞給了薛慎,示意他看看。


    薛慎無奈的接過,剛看了兩眼,頓時覺得有點頭疼。在仔細看兩眼,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的跳,秦枝這滿滿的一張紙…活像是鬼畫符,他……竟是一句話也讀不通順。


    他的臉色頓時奇怪起來,遲疑的看了秦枝兩眼,有些為難。


    她傻了這麽多年…真的會寫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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