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鬼藤那裏輕描淡寫地將虛空凝冰的碎片帶來的威脅給處理掉了,就覺得這東西太過平常,沒有什麽殺傷力。實際上那隻是因為鬼藤表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強悍而已,換做是肥哥他們這樣的元嬰期修士,那絕對是夠喝上一壺的了。


    虛無之力的侵蝕效果就是神境修士沒有特殊條件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有反抗的效果,元嬰修士方然更沒有那個能力。所以,這些虛空凝冰碎片,哪怕隻是一兩個小碎片都已經是噩夢級別的存在,何況飛來的還是這麽一大把。


    也就是肥哥見過的大場麵夠多(象境修士的自爆都經曆過,這點兒東西算什麽),才能在麵對如此危機的時候還能表現得這麽淡定,要換成呂策索這會兒醒了過來,讓他知道真實情況的話,怕是立刻就要再暈過去,拉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當然,肥哥的淡定自然是有他淡定的道理,雖然說他自身的實力並不強大,也沒有刻意對抗虛空侵蝕的手段,但是抵不過他是仙n代,背景深厚,家底足啊。即便撇開西奇亙鼓和屍陀鈴這兩件很有可能達到虛器境界的法寶,單單是肥哥常用的太陰一界幡那也是超越神境的東西。


    換句話說,太陰一界幡最低的可能性都是象器,又怎會懼怕虛空凝冰之上那些許的虛無之力呢?


    所以,當下肥哥便就遙遙的一擺手,太陰一界幡便就主動向著飛來冰雨迎了上去。


    太陰一界幡一邊飛去一邊體積擴大,倒也沒有用出宸陰萬雷劫的法術,隻是單純的將自己的旗麵展開擴大,化作一片黑色幕布,橫亙在肥哥幾人和那三個大怪物的中間,恰到好處的將所有飛射而來的虛空凝冰都是擋了下來。


    如果這個時候藍新鸞還有空閑時間和心情的話,他大概也會習慣性的說上一句:“螳臂當車”之類的嘲諷話語,隻是,顯然這個時候它是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的。


    隻要對虛空凝液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必然能夠明白它的危險之處,也就會對肥哥用一件“小小法器”去阻擋它的行為感到惋惜和不屑,這樣的想法此刻便就正在藍新鸞和鬼藤的腦海裏打轉。


    不過,當虛空凝冰的碎片打到太陰一界幡之上的時候,真實的效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噗……噗……噗……”


    一連串好像雨水滴落到厚重棉絮之上的沉悶聲音接連響起。隻是聲音過後,卻再也沒有了下文,就好像這些令人聞風喪膽的虛空凝冰真的隻是一片從天而降的綿綿細雨一般,除了好看之外,沒什麽威脅力。


    “就這麽擋下來了?”


    這個時候心中最不能接受這件事的不是藍新鸞這個施展法術的家夥,反而是剛剛輕描淡寫,完成對虛空凝冰處置的鬼藤。因為和太陰一界幡的表現相比,它的動作也顯得太過“小題大做”了。


    被肥哥這一手操作搞得有些驚訝的鬼藤,心中升起疑惑,莫非藍新鸞這看似盛大的手筆,實際上隻是在詐自己?於此同時它也將注意重新轉向了藍新鸞的所在。


    後者先前已經萌生了退意,這忽然的爆發實際上隻是一個暫時的緩兵之計,所以它雖然也很意外肥哥對虛空凝冰的處理過於雲淡風輕,但是心中卻還牢牢的記得自己真實的目的。


    尤其是當他發現肥哥過於搶眼的表現暫時吸引住了鬼藤的注意力之後,心中一陣竊喜湧現,實在是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是靠著肥哥給它爭取到了更寶貴的時間。


    不過時機轉瞬即逝,它可沒有多少閑工夫去字啊這些事情上感歎或者計較,當下抓緊時間,先是眼中猛然加大法力輸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伊伊口中三昧真火壓製下去,然後乘機以極快的速度收回法力,並且抽身閃躲。


    此後扭頭轉身,章魚觸手在空中一縮一伸,就像是在海水裏麵遊泳一般,猛地蹬了一下虛空,便就一個猛子向著下方的深淵紮去。


    如此洶湧快速的速度,與它初來之時不緊不慢的動作真的是一個鮮明的對比,而它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形象,又哪裏還有它初時一直掛在嘴上的日月星辰之子,虛空寵兒的高貴神秘之感。


    “敗軍之將當然沒有資格再有什麽尊嚴和形象!”


    所以肥哥也並沒有覺得它這樣的反差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隻是肥哥看著它矯健的身影,搖搖頭,卻並不覺得它能夠這麽輕易的逃出生天,因為實際上,它的敗局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而肥哥更是在其中添了一把不大不小的火。


    果不其然,肥哥心中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沒多久,已經逃出一大截距離的藍新鸞忽然回頭,麵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瞪著它那顆大大的眼睛,一堆觸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正在拚命的掙紮——如果它又脖子的話。


    就在它掙紮不斷的同時,它的身體之上,大量的地方忽然裂開了一些細小的缺口,然後這些缺口裂痕之中,一些細小的黑點生出,並且成長擴大,很快就達到了一小片的趨勢。


    如此一來,原本一片藍色模樣還算得上能入眼的藍新鸞這個時候變得就好像是一張破爛發黴的碎布,上麵長滿了腐爛的菌落。


    此等情形,與那早已經完全被鬼藤所占領的狼柱的身體是如何的相像。隻是鬼藤入侵狼柱的身體還算有跡可循,可是它是什麽時候將藍新鸞拿下的呢?


    對於這一點,肥哥的眼中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實際上來說,這整件事情都是他所促成的。


    當是鬼將軍雷霆一擊衝殺上前,一槍得逞,看似毫無意義,實際上,肥哥是看準了機會利用鬼將軍的進攻將之前一些散落下來的鬼藤孢子送入到了藍新鸞的身體裏麵。


    肥哥相信,以鬼藤的實力以及對蘭新鸞的了解,隻要他將孢子送了進去,後者一定會有辦法藏好自己,並且找機會猥瑣發育,然後雷霆暴起,給與藍新鸞致命傷害。事實上,鬼藤也卻是沒有讓他失望,經過半天謀劃,最終便就有了藍新鸞最終被鬼藤瞬間占領的精彩局麵。


    當然肥哥選擇這麽做,除了幫助鬼藤以更快的速度將藍新鸞解決掉之外,同時也是告訴鬼藤,自己已經發現了它遮遮掩掩的算計,讓它別想著借戰鬥的混亂場麵掩護將它的孢子鋪設到整個環境之中,以便關鍵的時候掌控整個戰局。


    當然,這個時候藍新鸞的身體雖然已經差不多都被占領了,但是與狼柱一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它的生命實際上還沒有完全終結,在魂魄層麵上,或者說在身體更深層次的內部層麵之上,卻還仍然與鬼藤作著各種抗爭,要是運氣好的話,將鬼藤擊退甚至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就是概率小島了那麽千百分之一的程度而已。、


    隨著藍新鸞的身體被占領,生命特征和魂魄都是向著身體內部收斂,它之前布設的各種手段再也無法支撐撐,圍困肥哥他們的觸手像是冰雪一般融化,然後轉瞬氣化消失在空氣中,接著各種沙壁之上的觸手以及深坑頂上洞口處的觸手也一起邁向了相同的結局。


    消失許久的天光也在這個時候再一次從天空之中照落下來。


    雖然沒有因為這一道天光增加多少視覺感知能力,但是這種被陽光籠罩的感覺還是讓肥哥好一陣舒服,甚至心中升起愉悅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伴隨著天光從天上傳了下來:“雖然剛才的合作幫助我拿下了老章魚,但是則並不表示我們之間會有友誼出現,實際上除非你願意交出天元,否則我必然會直接將你轟殺,毫不猶豫。”


    這個聲音語氣上始終有一種軟綿綿,陰深恐怖的感覺,一聽就是那個狡猾的鬼藤所說,它也不留給肥哥回答的時間,說到這裏,語氣稍微有那麽一絲轉變,然後就繼續說道:“但是念在你方才可以巴結的表現還算不錯,我可以暫時放你們離去,從現在開始,你們有三天的時間逃走,三天之後,我將不再顧念方才合作的情誼,再一次追殺你們,直到你們死去或者將天元交於我的手上。”


    鬼藤一席話說得異常慷慨,三天的時間,肥哥他們有心逃走的話,已經可以逃出非常遠的距離,到時尋常人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但是鬼藤自然不是尋常人,甚至於肥哥懷疑它早就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某種手段,而這個手段更是能夠精確定位到他們位置,所以三天也好,五天也罷,如果隻是逃走,必然是毫無意義的。


    而若是用來煉化鈞神氣,倒也有那麽一點可能。


    隻是肥哥卻並不覺得鬼藤是在慷慨放行它們,很大程度上來說,更像是它自己這個時候騰不出空來,畢竟兩個和它實力相當的大妖可不是那麽容易消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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