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你這就很過分了,一點兒禮貌都不講的嗎?”


    一個悠悠然然,軟綿綿的聲音忽然在肥哥耳邊響起,肥哥頓時大驚,剛剛探出去的神識,慌忙收了回來隨即警惕無比的環視四周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他實在想不明白,在太陰一界幡的本源空間裏,怎麽會有人聲傳出,隨即又是一想:“莫非是真靈——那豈不是說太陰一界幡是一件真器?”如此一想,肥哥不由有一絲喜悅犯上心頭。


    然後那聲音這時卻再次開口,“嗯?這一屆的葬人不行啊!心理素質這麽低的嗎。”


    聲音依然軟綿綿的,好似沒有什麽力氣一般,但是話裏麵的嘲諷意味,卻是絲毫也沒有進行掩飾,使得肥哥是又尷尬又茫然,好在畢竟不是一開始的時候了,肥哥心中也早已認定太陰一界幡的本源之內不可能有於自己不利的東西出現,所以此時他以淡然了許多,轉而笑著問道:“在下許芮,剛剛接手傳承不久,修為淺薄,讓前輩消化了,不知前輩可願現身一見?”


    “嘖嘖嘖……你這小嘴,這時候怎麽這麽甜了,剛剛還那麽沒有禮貌的?”那聲音繼續傳來,但其人身影,仍是沒有出現在肥哥的眼前。


    不過肥哥卻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來了一些什麽。


    其人方才短短幾句話,已經兩次提到不將禮貌這件事,肥哥思來想去,自己進入這個藍色世界之後,實際做過的事情隻有一個而已,那就是將神識往一個墳塚之上探查,如此一來,結合對方的話,不難猜出,所謂的不懂禮貌就是指這一件事。


    這麽一來,對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那座墳塚的墓主人。


    既然已是找到了緣由,肥哥也不矯情,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以示鄭重,隨後彎腰衝著那座孤墳拜了一禮,這才歉然說道:“小子初掌道寶,不明就裏,行事過於魯莽,無意間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多多包涵。”


    此話肥哥說得真心實意,並不半點虛假。實際上他之前並不知道此墓葬乃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墓穴,裏麵真的有葬著“人”,所以才會唐突行事,否則,以他們葬之一脈的傳承來說,死者為大,通常是不會如此隨意驚動他人墓穴的。


    如今既然已是明白,肥哥自然是心有愧欠,所以真心實意這個詞用來描述他的行為,一點兒也不為過。


    那墓穴的主人顯然也是看出了肥哥的真誠,隨即疲懶的說道:“罷了罷了,跟你一個小輩計較這麽多幹什麽?”


    他的聲音說完,肥哥就見眼前墳塚之中一縷青煙飄起,隨後從其中走出來一位手拿折扇,頭束馬尾的白衣書生。其人於煙霧繚繞之中,將折扇一合,拱手為禮,對肥哥說道:“不才名姓鄧,名辰玉,前輩二字當不起,你叫我鄧書生即可。”


    肥哥知道對方乃是書生,對於禮數教條尤為看重,所以再是回了一禮,說道:“前輩說笑了,您乃是先行者,自然當得起前輩二字。不過您若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可稱您為先生,如何?”


    “也好也好!”鄧書生揮手將折扇抖開,握在手上緩緩地搖著,臉上則笑盈盈答道。


    如此一來肥哥也算摸清了這鄧書生的脾性,知道該怎麽交流,於是恭恭敬敬地說道:“聽先生所言,您好像久居於此?”


    “那是自然,我在這裏已經呆了……嗯,等等,我得算算才行……”鄧書生說著說著竟然真的皺起眉頭,扳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忽然麵色一喜,笑盈盈地說道:“原來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五萬年啦!”


    “噗……五萬年!這麽久麽!”肥哥差點兒沒有一口血吐出來,這個時間長度不說對尋常人來說有多恐怖,即便是肥哥這樣的修行者,那也是一個難以想象的超長跨度。


    然而那書生卻搖搖頭眼中似乎帶著幾分對肥哥的鄙夷說道:“你是葬人,要穩重一點兒!”


    按說這等說教似的語氣極易讓人產生不悅,但是看在對方五萬年資曆,是真正老前輩的份上,肥哥怎麽也不可能生出計較的想法。


    然而那書生似乎語不驚人死不休,緊接著剛剛的話又繼續說道:“就我隔壁那鄰居,張屠夫,都已經有十多萬年的經曆了呢!”


    “十多萬年麽!”肥哥這一次真的如同鄧書生所說,穩重了許多,又或者隻是對這些數字感到麻木,心中隻剩下一句:“臥槽,這些比人類已知曆史長那麽多的怪物到底是什麽。”


    肥哥心中有疑問,倒也不跟鄧書生客氣,於是臉上略帶尊敬,表情嚴肅的問道:“先生久居此地,想來對此處頗為了解,不知可否與小子解說一二?”


    鄧書生卻搖搖頭,眉頭緊皺,並不言語。


    肥哥以為他不願意向自己透露信息,於是小心詢問:“先生可是有什麽難處不方便透露?如果是這樣,先生不必為難,我不問便是。”


    肥哥想的也很明白,如果對方實在不願意說,他也不必為難,一是雙方實力對比不清楚,他沒有把握壓住對方,二嘛,則是其後者畢竟和太陰一界幡有所關聯,此時與對方在這種事情上鬧僵顯然不如維持好良好的關係,日後總有套話的機會。


    然而肥哥顯然誤會了鄧書生的意思,就在肥哥為心底裏盤算了一堆猛如虎的拉近關係的操作之時,鄧書生卻是再一次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我不願意透露消息,實則我們來至此處的亡靈大都渾渾噩噩的,所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想幫也幫不了你啊!”


    “額?”肥哥想過很多可能卻獨獨沒有想過這麽一種,要說他不懷疑鄧書生說假話騙他,顯然這才是假話,但是呢肥哥轉念一想,兩人素昧相識,即便他不想說肥哥拿他也沒有辦法,根本就沒有找借口的動機,如此看來,肥哥便就相信了鄧書生的話。


    隻是若什麽都問不到,肥哥有有些不甘心,於是心思急轉之下,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你們還記得自己來到這裏是要幹什麽的嗎?”


    肥哥本以為這個問題又是有去無回的結果,全當做一種可有可無的嚐試,卻不想這一次鄧書生反而很爽快地說道:“這是自然,這裏十萬墳塚,全都是為了一個目的——組成萬鬼蝕日大陣!”


    “萬鬼蝕日大陣!”肥哥皺著眉頭小聲地將一個名字念叨了一遍,卻奇怪地發現自己無法在葬之一脈的傳承當中找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有沒有搞錯啊,這不是葬之一脈的傳承法器嗎,列祖列宗們,你們能靠譜點兒不!”肥哥找不到大陣的信息,有些懊惱,在心底裏將自己的祖祖輩輩都問候了一番。


    隻是他卻忘了,太陰一界幡也是傳承的一部分,他通過鄧書生了解這一陣法,實際上也是一種傳承。


    這樣看的話,其實他的列祖列宗們,倒還是很冤枉的。


    不過嘛,他們這會兒也不可能跳出來教育這個“不肖子孫”——即使他們是葬之一脈的曆代大佬。


    這些都是題外話,鄧書生說出這個陣法名字之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解說道:“此陣一經施展,遮天蔽日,上接碧落,下通黃泉,橫亙陰陽兩界,縱跨生死兩態,是世間絕無僅有驚世大陣!……”


    鄧書生對萬鬼蝕日大陣的描述,很明顯的帶著強烈的個人感情色彩,但是其人表達出來,卻又是如此真實詳盡,讓肥哥一時之間仿佛置身到了一鋪滿整個世界的茫茫大陣之中。


    然而就在肥哥聽呆了的時候,鄧書生的解說卻戛然而止,並隨後補充了一句:“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是完全沒有可能驅動這個大陣的!”


    這是一個略帶輕視,甚至有些看不起肥哥的話語,但是肥哥此時聽來,卻覺得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廢話,這種驚世大陣,我這實力能驅動的話,說給鬼聽,鬼都不會相信!”肥哥心裏想著,抬頭一看,鄧書生正看著他,於是他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呐,這個鬼就不相信這種可能!”


    雖說萬鬼蝕日大陣的震撼驚動著肥哥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但是他還是不忘了問一句,“這個大陣要怎樣的實力才能驅動?”


    “嗯……這個不好說……跟天賦和機緣有很大關係,所以看具體情況吧,厲代葬人驅動萬鬼蝕日大陣的修為我記得最低的一位是在虛境!”鄧書生扣好折扇,似乎思考了片刻,才回答肥哥。


    “虛境麽?”肥哥心中感歎,“果然是一個驚世大陣,如此陣法,當今世上竟然沒有一個修士具備驅動它的能力。”


    就在這時,肥哥忽然想到,“如果說太陰一界幡蘊含這麽強大的陣法,那它的品級最少也是虛器以上,難怪能夠數次於為難之中解救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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