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辭順勢輕咬一口,入口後方覺此糕點軟糯香甜。


    “不錯。”她隨口讚揚一句,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在桌上,“賞你的。你可以出去了。”


    “這怎麽能行?”男子笑著瞥了眼銀子,眉頭輕挑,眼含秋波,就勢坐在桓辭旁邊,“公子初來乍到,自然不懂我們這兒的規矩。稍後閣中競拍之事,難道公子不想知道一二?”


    “這——”


    桓辭偷瞄著對麵伏慎攝人的目光,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留下了他。


    畢竟這人還是有點兒用處的,而且伏慎他們那邊也有兩個女子在斟酒,穿得一個賽一個妖嬈。既然他們可以,那她為什麽不行?


    “你說吧,規矩是什麽?”桓辭撐著腦袋問道。


    小倌給她倒了滿滿一杯酒,解釋道:“斷琴樓每隔半年就要在閣中舉辦一次這樣的盛會。並州城乃至全國各地的有興趣的富豪都會聚集此地,有賣東西的也有買東西的。


    在這裏,你可以找到許多其他地方買不到的稀奇玩意兒。待會兒東西會一件一件上來,價格也會逐漸變高。”


    沒等他說完,桓辭已經大抵猜到了規矩,好奇地朝樓底張望。


    一樓重新點上了燈,並擺著一張青玉案,上頭也不知放了什麽寶貝,被一塊紅布遮擋得嚴嚴實實。


    人群之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桓辭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隻見二樓樓梯上有一女子穿著一襲欲遮還羞的紅衣款款往樓下去。


    一步一搖曳,女子蒙著麵,一雙勾人的眼睛露在外麵,視線所到之處便是一陣感慨讚歎之聲,間或還有幾個下流男子的汙言穢語。


    這等尤物,就是桓辭都難得一見。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示意小倌移開眼前礙人的桌子,移到欄杆旁去好看個究竟。


    女子蓮步輕移,走到青玉案旁坐下,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今日由海棠來給諸位介紹各件物什。”她纖細的五指緩緩掀開紅布,原來下頭是一塊上好的水晶硯。


    桓辭對硯台不感興趣,隻能聽到她悅耳的聲音不停傳入耳中,向眾人介紹那水晶硯的品種與出處。


    她懶懶掀起眼皮去看對麵的伏慎,男子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隻是這次他腿邊多了一個女子,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麽,那女人還笑得花枝亂顫。


    與伏慎的隨意不同,宗政律正端著一杯酒,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下的女子,神情十分嚴肅。


    他們究竟是設局之人,還是赴局之人?


    桓辭摩挲著手指,不停地打量其餘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她直覺宗政徹就在此處。樓下那女人不論眼神還是身段都同柳嬈那般相像,一看就是衝著宗政律來的。


    有了美人介紹,水晶硯很快就被人高價買去。


    新的好東西又一件一件抬上來,大多數桓辭都沒興致,沒多久就聽得昏昏欲睡。


    “今晚最後一件寶物——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


    桓辭倏然睜開眼,下意識看了眼對麵的宗政律。


    男人麵不改色,還淡淡瞥了桓辭一眼,而後又看向樓下的海棠。


    海棠神秘兮兮地捧著手中的寶物,道:“海棠入斷琴樓的那一天就對天發誓,今後定要跟著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這兩年國內戰亂頻發,傳國玉璽流落在外。今日海棠特意拿出來,就是為了把它還給公子,還請公子下樓一見。”


    說罷,她緩緩抬頭看向宗政律所在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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