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被推了一把,慢悠悠沿著台階往台上走,瘦弱的身板和氣淡神閑的步伐給人一種不會武的書生錯覺,當她站在顧流對麵時,顧流輕飄飄的眼神顯然是沒將她當成對手,不欲多說,對鳳淩讓步:“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鳳淩聽著笑容加深,回道:“我正有此意。”


    顧流對她的狂妄自大覺得好笑,輕嗤一聲,便快速變換眼神淩厲爆發,往鳳淩攻去,一出手便是重招,看樣子是打算將鳳淩兩招拿下。


    可惜她看錯了對手,鳳淩絕對不是好惹的,三歲起就被外家拿著棍子練基本功,五歲打遍十歲以下孩童,八歲已沒人能惹,十二歲進軍營,十五歲隨軍打仗,大名在周邊鄰國軍隊總能聽到一耳,算是小有名氣。


    所以,打架技巧她絕對在行。


    出拳如風,顧流出手很猛,鳳淩90度側偏避過,順勢雙指擊中她腋下,力道足夠下使得顧流的手臂發麻,緊接著抓住她胳膊往前一扔,顧流慣性往前撲,在摔倒前反應快速輩弓成一個弧,利落翻了個跟頭,單膝跪地穩住自己。


    剛抬起頭,顯然是對這轉場有點措手不及,一臉訝異。接下來應該是重視對戰開始繼續對招,但鳳淩根本不給她機會,隻想快速解決。幾乎在零點幾秒內,一腳撲麵而去,踹在顧流肩膀上將她踹下台。


    從贏家到輸者,反轉僅用了一分鍾不到,場上的人懵圈,場下的人眼花繚亂。直到負責人公布勝負結果,所有人唏噓。


    “吼吼!好樣的陳淩!”唐詩蹦起來鼓掌歡呼,像是比自己贏了還高興,笑吟吟對旁邊的人介紹:“這是我妹子,厲害吧”


    旁邊的人也自來熟,與她嘮嗑起來,“誒這是你家妹子啊功夫可以啊,師從何處啊”


    唐詩:“嗨那當然,我唐詩的妹子能差嗎”


    張寶璿就站在幾米外,聽到後白了唐詩一眼,小聲吐槽:“有本事自己上啊。”


    後方隔簾後的兩人靜靜觀察戰況,鳳淩方才的出手自也是看得真真切切,餘卒之露出讚賞的笑容:“這人倒是不錯,隻是……”


    她神色微疑惑,停頓後說:“隻是她的招式,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有陳家軍的影子。你怎麽看”


    齊心麟看著台上的鳳淩眼神微閃,回道:“餘大人可能看錯了吧,天下武功本源同出一派,後分出千萬分支修進,有些相似也實屬正常。”


    其實這話可對又可不對,武學雖本源為一宗,但在招式習慣上都是有講究的,陳家的武學慣以快準狠取勝,越是陳家家主教出的子弟,都習慣不講力氣用在蠻力攻擊上,而是善用變換取巧,沒有幾分通透是學不到精華所在的。


    餘卒之之前在陳家手底下做事,所以對陳家的武功很熟悉,如今看到鳳淩出手,她從中看到了另一個故人人的影子,一個與眼前女子身份天差地別的人。但她沒說出口,選擇了沉默,靜靜看著台上風姿綽約的女兒郎。


    齊心麟訝異問她:“餘大人不是有公務要忙嗎”


    餘卒之穩坐如鍾,頭都不偏看著幾個台子,說:“公務可以晚點再忙,這裏的精彩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下次了,我倒是很期待今年這批孩子的實力。”


    齊心麟微笑,有些勉強,沒再說什麽,翻了翻麵前的名單本,用筆沾了朱砂圈出幾個人名,交給身邊的侍從,吩咐:“按著上麵的名字輪著給她安排對手。”


    他看向的是中間台子方向,侍從反應很快就去照做,將名單的名字傳遞給主持的負責人。


    負責人大聲喊:“第二場,陳淩對陣蕭瑟瑟。”


    蕭瑟瑟,聽到這個名字餘卒之訝異看了眼齊心麟。齊心麟嘴角掛著微笑,神色淡定看場上。


    台中央,鳳淩看著飛上來的對手,氣焰囂張,裝扮富貴,一看就是位女公子。一般看起來厲害的,都是容易打的紙老虎,但不交手前不能輕易下定論,鳳淩打量著對方。


    兩人互相抱拳行禮,表示正式開始。


    雙方距離站得不遠,沒有用武器直接就出手肉搏,同樣與上局相同,選擇快速解決,因此鳳淩一開始就沒有留餘地。拳頭呼來,往下一彎,左手成刀從後脖子方向砍中蕭瑟瑟後頸,短暫的血液阻斷讓她眼前一黑,就是這半秒的停頓,鳳淩捉住她兩條胳膊一用力九十度往後扭,再往右邊一甩,打算將她扔到台子外。


    就在蕭瑟瑟即將出局的時候,她反應過來,從腰間抽出一小刀狠狠插入台子,進去三分,借力將自己拉了回來。


    鳳淩訝異,反應力還不錯。


    蕭瑟瑟穩住後眼神開始發狠,後腳跟一發力,往鳳淩衝去,鳳淩避開,同時迎接下一把小刀的劃來,遊刃有餘。順著握刀的手一扭,蕭瑟瑟為了不受傷,隻能順扭的方向連帶身子旋轉,順便用另一隻手握拳攻擊鳳淩心口。


    鳳淩意識到便鬆開小刀往後退,卻發現蕭瑟瑟的拳頭其實並沒有使力,方向也不對,變成橫向劃,擦過她胸口衣服後,撕拉一聲,外衣破了一個大口子。


    原來她手指上戴的戒指是暗器,藏著鋒利的刀片。如果鳳淩沒避開,撕裂的就是她的心口皮肉,當真是險象環生。


    鳳淩垂眸看著破了的衣服皺眉,本來就沒幾件衣服,這下又要少一件了。


    唐詩炸了:“我去!這龜孫子用暗器傷人,犯規犯規!”


    人群中有蕭瑟瑟的人,便維護蕭瑟瑟說:“規定也沒說不能用武器啊,誰說這是暗器了,這就是武器怎麽了”


    唐詩一看說話的人就嗬嗬了,不給好臉色:“我說是誰你,原來是一丘之貉,都是見不得光的小人。”


    那人怒火中燒:“你!唐詩你別囂張,你就看著你那窮酸姐妹是怎麽被打下台的吧!”


    “嗬,也不知道是誰被誰打下台,口氣倒是狂妄。”


    這一聲嘲諷是兩人之外的聲音,是個男子,唐詩尋找過後便見是張寶璿,他兩手抱胸依舊一臉傲慢無禮,看不上人。但唐詩突然覺得他的傲慢有點可愛了怎麽回事


    “就是,就那蕭瑟瑟,我敢堵,十招內,準輸,帶上暗器也是一樣。”唐詩撂下話。


    蕭瑟瑟陣營的人差點笑掉大牙,“行!那你們就等著,輸了誰叫姑奶奶!”


    唐詩挑眉:“好啊!我還真沒見過有人趕著叫人姑奶奶的,今天要見識了。喔,順便啊,再向他叫聲爺爺。”


    她指指張寶璿,後者一愣,倒也欣然接受這個福利,看向唐詩順眼了一丟丟。


    台下紛爭不斷,台上更是刀劍相向。


    幾句話的功夫,鳳淩和蕭瑟瑟又交了幾個來回,蕭瑟瑟露出底牌後便狂輸出,招招下狠手,不像切磋,倒像是在將人往死裏打。可惜衣服破了後,一招都沒打中,甚至連衣服都沒再次劃破。


    鳳淩不欲與她僵持耗費體力,眼神一利,轉身將腰帶抽出,沒了腰帶,衣服依舊整齊完好,原來她係了兩條腰帶,而外麵的腰帶是牛皮製作,可柔軟可堅硬,如今正當做軟兵器派上用場。


    前世的她用得最趁手的幾樣兵器就是君子劍、飛花彈弓、軟鞭。以前吃過虧,便習慣性在腰間多綁上一條皮質腰帶,可臨時當作武器,讓敵人措手不及。就像現在這樣,對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人,皮帶抽回去才是王道。


    一聲慘叫,鳳淩動作快,直接讓蕭瑟瑟沒反應過來,便被皮帶抽中伸來的手,留下一道紅痕,乘她發疼的同時一腳將她踹下台。


    後方的齊心麟慌亂站起,一動不動盯著出眾的鳳淩瞧,心裏波瀾起伏。他視線移到鳳淩手中的皮帶動容,再看鳳淩的臉時,目光變了。


    餘卒之臉色凝重,有自己的想法。


    “耶!”


    唐詩笑得露白牙,晃得剛才放話吹牛的人眼睛疼,心虛得去趕緊扶蕭瑟瑟,被蕭瑟瑟一把揮開,捂著發疼胸口對鳳淩放狠話:“陳淩是吧,老娘記住你了,你給老娘等著!”


    鳳淩懶得理她,隻是輕飄飄斜眼看一眼就移開,不當一回事,這種話她聽多了,以前不怕,現在也不怕。唐詩對蕭瑟瑟兩人呸了下,嫌棄得很。


    唐詩興奮喊話:“妹子加油!起碼打個四十場勝出的,比小郎們多。”


    她旁邊的張寶璿頓時又看唐詩不順眼了,用大大的眼睛瞪她。


    鳳淩無奈笑笑,這唐詩真是個直女無疑了。


    “下一場,陳淩對陣……”


    隨著負責人的公布結果,鳳淩接連著打了一場又一場,前前後後總計一百三十八場,奇怪的是,前麵幾十個都是實力不弱的,後麵就明顯是三腳貓功夫,以至於她能堅持到一百多場。


    雖然她還能繼續打幾十場,但鳳淩在打完一百三十八場後棄權認輸了,因為她對上了唐詩。這表明名單上該淘汰的人已經沒了,接下來都不是齊心艾的人。


    唐詩一開始還不樂意,鳳淩說了一句以後另找時間切磋就同意了。然後唐詩就對陣下一個對手,雖然第一場是白得勝利,但畢竟實力擺在那,鳳淩一直看著她贏了三十九場然後跟鳳淩一樣認輸棄權。


    經過張寶璿時被攔住問:“唐詩,你是不是故意的剛比我多勝一場就認輸,你就是在挑釁我吧”


    唐詩還嫌不夠亂,笑得賤嗖嗖回道:“是呀。”


    然後兩人原地打起來了。


    鳳淩頭疼扶額,沒去當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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