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落山前鳳淩才趕回來,沒去找別人,急匆匆回道自己的兵器製造室。又是一番搗鼓,兩個時辰後她一臉灰黑地跑去陳娟娟營地。然而那裏已經空了,就連精銳營也空了,隻剩下幾個傷兵。


    她這下是明白了,堂姐對自己隱瞞了,其中的人員竟包括精銳營。如果當時她知道,肯定會提出一起去,堂姐怕自己衝動送死,就選擇沒告訴她。


    後仔細問了唐詩幾人後,才知道這行動是保密的,對外宣稱是換新領將臨場訓練去了,所以這些傷員才這麽淡定。


    木銘然敏銳察覺到她話間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詩嚷嚷:“小淩淩你這兩日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事瞞著我們,不說也太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吧,還是不是姐妹了”


    鳳淩沉默,麵色猶疑。


    司竹走來遞給她一條帕子:“擦擦吧。”


    鳳淩看向他,發現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說的是她臉上的未知灰塵。她對他善意笑了笑,拒絕了,“謝謝,我自己有。”說完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臉。


    他盯著她看了一瞬,閃現疑惑,一般平民的女人中很少有隨身帶手帕的,而以她過去的經曆,更不附和條件,而陳淩卻有,這讓他值得多想。


    麵上不動深色,他自然收回帕子,猜測問:“是不是和精銳營這次離開有關,她們根本不是去訓練的”


    幾個人均盯著她看,等待答案。


    “是。”鳳淩終歸是說了事情真相,因為她也需要她們的幫忙,“精銳營的兵是跟隨定遠將軍去執行任務了,解救俞城尚存的百姓,這是一項秘密行動,所以對外對你們是宣稱外出訓練。”


    這消息一出,帳內傷員頓時議論紛紛。


    “什麽!”唐詩拍床而起,怒道:“這麽帥氣的事竟然不叫上我,小看我是吧”


    張寶璿驚訝:“俞城還有百姓活著”


    鳳淩點頭,“她們留下了一些沒攻擊力的人供她們勞作使喚,數量上還不明確。”


    “這麽點人數,想要救人,很難。況且還不是一個百姓。”木銘然看事情直擊重點。


    張庭妍擔憂:“如果這個時候泄露了消息,那她們就危險了。”


    鳳淩慎重說:“所以我希望在場的人都嚴守秘密管住自己,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幾千將士的性命我們賭不起,到時出了事誰也脫不清幹係。”


    “你別看我話多,其實嘴可嚴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我發誓。”唐詩豎起三根手指再三保證。


    張庭妍輕鬆笑笑說:“放心吧,這事說出去也沒好處,大家都是有輕重的。”


    幾人均沉默看向鳳淩,意思不用說了。


    鳳淩自然是相信她們的,這件事說出後沒有一人懷疑她為什麽會知道這個保密的任務,而是直接相信。這也是她為什麽會將這事告知幾人的底氣。


    她笑而不語。


    木銘然問她:“你是想要我們做些什麽”


    鳳淩點頭,說明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去幫她們,想問問你們的意願,願不願意同去。”


    唐詩想都沒想第一個報名:“你這不是廢話麽,算上我一個。”


    鳳淩對她笑了下,心裏溫暖。


    “我去。”木銘然第二個說。


    “還有我。”張寶璿緊接著。


    唐詩聞言高看了他一丟丟,吹口哨調侃:“可以啊張寶璿。”


    他無語白她懶得理。


    張庭妍舉手:“算我一個。”


    蕭瑟瑟:“我我我!”


    司竹的回應也很快,說:“我的病人都走了,作為大夫,怎能不負責任呢,一起去。”


    鳳淩望著她們沒多說什麽,隻說了個好,但她心裏明白,這次行動非常危險,不同於上次的火燒糧草,這次是要帶人回來,難度不同耳語,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這些她們必定是清楚的,但依舊選擇進這個坑。不管其中有多少是因為她的存在,這份生死情誼都是難得可貴的。


    她們幾人現在住的是另外的帳篷,因為蕭瑟瑟出錢了,張寶璿和司竹又是另一個,隻是談事才聚在一起。所以這沒有其他人。


    “其實我本可一人前行,但僅憑我一人之力遠遠不夠,我不怕死,怕的是做了無畏的犧牲。這次你們選擇同我一起冒險,那我鳳…陳淩在此承諾,必會用生命保護你們,要死也是我首當其衝。”說完鳳淩心裏打鼓,好好的一個大義凜然的陣前士氣鼓舞,差點嘴瓢把自己大名給上報了。


    聽著這話唐詩這次沒有附和,反而悠悠歎了一口氣,盯著她無奈:“我說小淩淩啊,你怎麽總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我們是鳳陽軍的一員,現在所做的是為鳳陽的百姓和家人而戰,不是因為你一個人呀。不要啥事都把責任擔自己身上,你又不是鳳陽的君王,這戰事也不是你挑起的,是生是死與你無關。還有,可別說出要以自己生命保護我們這些話了啊,憑什麽讓你來保護了,才不。下次再說我可跟你急啊。”


    司竹說:“你這話倒是說對了,我去不是為了誰,也不需要誰的保護。”


    鳳淩看看他又看看唐詩幾人,啞然失笑了。


    她的話仿佛醍醐灌頂,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當皇女當久了,把鳳陽看得太重,以至於如今換了另一個身體,還是有這個毛病,總覺得鳳陽還是與自己聯係在一起。簡單來說,還有潛意識認為自己是鳳陽的主人之一。


    如今回想,自己有時候的舉動還蠻奇怪的。也幸虧遇上的是她們,沒有引起別的懷疑。


    肩上落下一隻手,回頭便看到木銘然沒什麽表情看著自己,簡潔明了安慰:“不要多想。”


    鳳淩點頭。


    一番談論後做出決定,幾人便開始收拾東西,而鳳淩去找了齊心麟,但湊巧他出去了,她又不想耽擱,在桌上留下紙條寫明事情後就離開了。


    士兵不得擅自行動,但可以出去辦事,隻要登記就可以,由於唐詩她們是經過同意臨時歸屬精銳營兵器製造處的,所以她們帶上幾袋東西去借著采購稀有為由,再塞點小費就成功溜了出去。


    又是一次的天黑小隊行動,幾個人脫掉軍服去買了成衣換上,又去買了幹糧等必需品就連夜穿過城往北門去。


    北門是關了的,還有多人值守,蒙混是過不了關的,所以她們根本沒選擇從那個門出去。她們來到城門延伸出去的另一邊城牆邊,那處荒草雜生位處偏僻,沒有守衛去那裏巡邏。


    城牆有十幾米高,除非長了一雙翅膀,否則武林高手來了也爬不上去。


    但鳳淩有辦法,搬來一把長梯,然後踩著上去一人,特製的弓弩朝上端射出,剪頭部分的五爪勾落在城牆上方的邊緣勾住,下部分連著一條長繩子,就這樣一個人接著一個人順著繩子網上爬,上一個人輔助,很快七個人順利上了城牆上方。


    然後又借著繩子從另一邊下去,悄無聲息。


    鳳淩最後一個下去,在還有四米高度時一蹬牆麵,手中一甩,勾子成功脫落隨著人落地。


    唐詩好奇她的新玩意,盯著不放:“這什麽玩意這麽好用,借我玩玩。以後行走江湖做個牆上君子豈不是輕輕鬆鬆的”


    鳳淩隨手扔給她研究。


    張寶璿就嘲諷:“知道牆上君子是什麽意思嗎你還有,是梁上君子。”


    “我怎麽不知道了,劫富濟貧的大俠都是這樣起家的。”


    “說的這麽好聽,不就是賊麽。”


    “賊什麽賊,你懂什麽。”


    “你懂,每天做江湖大俠夢。”


    兩人一有機會就鬥嘴,這場麵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通常選擇直接忽視。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先走了。


    “唉唉唉等等我!”被落下的人趕緊停下爭執跟上大部隊。


    陳娟娟帶領的軍團走了有四個時辰,此時鄰近夜半時分,她們肯定不會停歇在路上,黑暗就是最好的掩飾,如果到了白日,幾千人就不好隱藏。


    而這個時間,算算她們應該已經快到俞城的城門附近範圍,就算鳳淩幾人跑酷也追不上的。


    換個角度設想,如果鳳淩是自家堂姐,到了俞城門口看到東旭的駐紮營,便會往後退,將大本營紮遠一點,然後分開幾批,自己先帶著小部分人去探探路再計劃。


    所以這個時間裏她們是不會貿然行動的,如果鳳淩她們用四個時辰趕到那裏,四個時辰的時間,就算陳娟娟那有所行動出了什麽問題,她們也能及時趕去找機會幫忙。


    這隻是設想,而真實裏她們是花了將近四個時辰才進入俞城地界,然後又花了兩個時辰到南門口處。


    南門的駐軍已經搬離了,應該是全部遷進了城內或者邊關交界處。此時迎接她們的,又是戒備森嚴的高大城牆。


    趕了一夜的路,天已經蒙蒙亮了,此時不適合爬牆,但時間緊張,不允許她們再等一天到天黑再行動。


    木銘然和張庭妍倆人去附近山林轉了一圈回來,對她們說:“半山腰處有生活過的痕跡,但一個人都沒有,我去附近觀察過,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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