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耘菽被這種情況搞的瞠目結舌,作為大雍國都,當酆鄗城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政變。可張耘菽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太子秦瞌為什麽要這麽做。


    “得噠!得噠!得噠!”


    清脆的馬蹄聲在大街上響起,一隊又一隊留守司的士兵,包括騎兵和步兵在大街上狂奔。


    張耘菽看了一眼街上的景象,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轉身回了宅院。王鐔揮了揮手,王湔等人快隨將院門關閉上了。


    張耘菽和王鐔兩人來到正廂房內坐定,他麵帶苦澀地對王鐔說道:“仲銘,從今天開始,大雍就要亂了。”


    王鐔看著一臉愁容的張耘菽,搖了搖頭,並不讚同地說道:“隻要聖上健在,我大雍還亂不起來。”


    張耘菽指了指外麵,說道:“我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控製了留守司,以留守司的上萬兵馬,太子殿下何事不能成?”


    大雍在酆鄗城及其周邊有禁軍十數萬,而這十數萬並非擠在酆鄗城中。


    除了護衛酆鄗城安全的留守司兵馬,虎賁軍和羽林軍等部隊都是駐紮在酆鄗城周圍的。如虎賁軍,就是駐紮在灞水大營。而羽林軍,則駐紮在豳邰城。


    護衛酆鄗城安全的留守司兵馬,是以涇渭郡郡兵為骨幹組建起來的,其兵源來自涇渭郡轄下諸縣。


    虎賁軍、羽林軍和留守司,三方共同構成了防禦酆鄗城的主要力量。


    在必要的時候,隻需要快馬調令,城外的虎賁軍和羽林軍,不需幾個時辰即可抵達酆鄗城。


    大雍軍製中,都督府能夠調動軍隊的隻有留守司兵馬、十六衛軍以及各郡郡兵,卻不包括虎賁軍和羽林軍。太子能夠通過都督府,調動了留守司的士兵,從而完成酆鄗城的戒嚴。


    但是太子也僅能完成到這一步了,虎賁軍和羽林軍的調動是需要皇帝聖旨和虎符的,僅靠都督府的調令,是不行的。


    張耘菽和王鐔兩人就坐在房內,喝著茶水,並沒有說太多的話。王湔、歐陽詢、王湟他們則頂盔摜甲,手握刀矛,在院內巡邏。他們這幅模樣,直接將院內的仆役們下的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此時此刻,在太極宮的北門玄武門外,一隊兵馬已經在那裏屹立了一刻鍾左右。為首的正是虎賁軍第一師衛將軍白懋功,他緊繃著臉,一身玄衣玄甲,立於軍陣之前。


    他是三天以前就接到了聖上的命令,在大朝日領軍從玄武門進入太極宮。今天整個酆鄗城都有些不對勁,他心中忐忑,早早就帶著兵來到了玄武門前。


    “門開了!”


    身旁親衛們傳來一陣低呼,白懋功猛地一抽馬鞭,坐下西域汗血寶馬瞬間發力。兩百步的距離,對於爆發力極強的汗血寶馬來說,就是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的事情。上萬虎賁軍將士縱馬疾馳,跟在白懋功身後進入了玄武門。


    負責給虎賁軍開門的士兵,是皇城司的司卒,他們身穿留守司士兵的甲胄,右臂纏著紅色的絲帶。


    白懋功帶著虎賁軍士兵迅速穿過內重門,繞過延嘉殿、甘露殿和兩儀殿,直奔正在舉行大朝的太極殿而去。


    秦恒就是在這個時候同虎賁軍匯合的,而結果如前文所述,太子一黨被一網打盡。


    街道上很快傳來了沉重而又急促的馬蹄聲,同時傳入王鐔耳中的,還有激烈的兵器碰撞聲。


    王湔快步進入正廂,躬身行禮道:“都尉、二公子,街麵上又出現了一支軍隊,他們正在同留守司的士兵激戰。”


    張耘菽一聽,心中一緊,趕緊問道:“他們穿的什麽裝束?”


    王湔回答道:“玄衣玄甲,鐵胄上還有兩根高聳的白色羽毛。”


    張耘菽聽了王湔的話,直接癱在了座椅上,這是羽林軍進城了。能夠調動羽林軍的人,隻有皇帝陛下。而這也恰恰說明了,皇帝陛下已經知道了太子的圖謀,開始了反擊。


    王鐔對王湔說道:“告訴弟兄們,把守好院門和院牆,不論是闖門還是翻牆而入的留守司士兵,一律擒拿,如果遇到反抗,就地格殺。”


    張耘菽被王鐔的殺伐果決驚到了,他出言道:“仲銘,這。。。”


    王鐔看著張耘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聖上已經調兵入城,並且攻擊留守司士兵,就證明這些留守司士兵是謀反者,我們抵抗並抓獲他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王湔領命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麵碰到了往房間內走的張蒲,他趕緊躬身行禮。


    張蒲福了福身子,回了一禮,然後就走進了正廂內。她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二哥,出言問道:“二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張耘菽擺了擺手,說道:“二哥沒事,小妹,外麵亂糟糟的,打擾到你了吧。”


    張蒲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兒啊,反正聖上早就知道太子的圖謀了。仲銘哥哥也知道啊,當時皇城司那位劉指揮使匯報的時候,可沒避開我們。”


    張耘菽是真的受驚了,他一臉吃驚地看著王鐔,問道:“你什麽時候見到聖上了?”


    王鐔摩挲這茶杯,語氣淡然地回答道:“就在劉指揮使來宅院找我的那日,當時除了聖上,還有孫太醫和小張神醫。”


    張耘菽明白了,他一臉了然地說道:“所以那日,所謂的貴人,就是聖上?”


    王鐔點點頭,表示默認。


    張蒲坐在王鐔對麵,她的侍女杏兒端上來一盤點心,還有酸梅湯。張蒲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道:“那日何止是見到聖上,師傅還帶著我們為聖上治了病,可以說,聖上的病已經被診治好了。”23sk.


    張耘菽被這條消息又驚了一次,他不可置信地說道:“據我所知,聖上的病已經有兩年了吧,而且這半年越來越嚴重,所以才不得不讓太子監國理政。”


    張蒲將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喝了一口酸梅湯,然後說道:“本來呢,這病,我師傅也沒有把握治好。不過,在有了蒙汗藥、西風烈和止血散之後,我師傅就冒著風險給聖上治了。”


    她沒敢說他們三人給秦恒開膛破肚去病灶的事情,她怕說了之後,張耘菽一時接受不能,再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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