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蒲聽了王鐔的話,翻了一個大白眼,丟了一對大衛生球給他,嘴裏說道:“油嘴滑舌的,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噗嗤——”“噗嗤——”


    兩聲輕笑響徹在堂內,打斷了兩人的攀談,張蒲這時候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在。


    王鐔則臉皮厚,不怕尷尬,他很自然的拉著張蒲的手,將其送出了大堂,對外喊道:“歐陽詢,你帶小張神醫去軍醫署,找孫署令,就說小張神醫是我心安排的署丞,他們師兄妹同署為官了。”


    歐陽詢快步走過來,躬身一禮,然後側身,手臂舒展向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張蒲說道:“小張神醫,請隨我來。”


    王鐔看著張蒲跟著歐陽詢走了之後,立馬轉身進了大堂,他看著站起身來的褚堃,一臉抱歉地說道:“褚先生,這次戰事突然,需要麻煩先生安撫好城內的百姓。馬上就要春耕了,可是現在戰事剛起,何時結束還不知道。這仗要打,春耕也不能耽誤,請褚先生同李縣令一起,發動百姓,一家一家耕種,大家齊心協力,人多力量大,爭取不要耽誤春耕的。如果誰家耽誤了,等到戰事結束,都尉府出糧出錢進行補償。”


    褚堃聽了王鐔的話,一臉苦笑,都尉府也不寬裕,還要負擔戰事的軍需供養,可是對於百姓,是不能失信的。都尉府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好名聲,不能就這麽毀了。


    他隻得點頭同意,說道:“都尉思慮周全,希望都尉能夠旗開得勝,早日將入侵我大雍的賊人打敗。”


    王鐔拱手行禮道:“那就借褚先生吉言了。”


    說完此話,王鐔轉身出了大堂,王湔快步跟上,出了都尉府,王鐔帶著親衛都直奔軍營。


    進入了軍營中軍帳內,王鐔吩咐王湔道:“去吧,敲響戰鼓,聚將聚兵,我們要打仗了!”


    “喏!”


    王湔應了一聲喏,就轉身離開了中軍帳。


    不一會兒,隆隆的鼓聲響徹了整個軍營,王鐔在帳內聽著鼓點,兩通鼓過後,他站起身來,掀開帳簾,走到了點將台上。


    台下烏央烏央的一片人,分成十一個方陣,整齊地站在那裏,鴉雀無聲地看著台上的王鐔。


    王鐔接過王湔遞過來的木製喇叭,大聲說道:“弟兄們,這段時日訓練的怎麽樣?!”


    “強——”“強——”“強——”


    三聲怒吼響徹天空,將站在寨牆上的肥鳥都給驚飛了。


    王鐔接著說道:“既然都訓練這麽強了,現在有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你們想不想要?!”


    “想——”“想——”“想——”


    又是三聲怒吼,在空中費勁力氣的肥鳥,被震得雙翅收攏,無力地墜落在地,裝死。


    王鐔聽著士兵們的吼聲,士兵們的鬥誌都很昂揚啊,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現在所有人都回去收拾裝備,帶好軍械,兩刻鍾之後,在校場集合!”


    “刷!——”


    五千五百人整齊劃一地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就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回到各自的房間收拾裝備,收拾好之後,各兵種又接著到武庫中領取軍械。


    兩刻鍾之後,全副武裝的士兵們被集結在校場上,王鐔一揮手,整支軍隊就開始陸續出營了。


    剛出營門,王鐔就看到道路兩邊站著成群的百姓,他們聽到了軍營中響徹天際的戰鼓聲。上一次響起鼓聲,就是都尉府士兵遠赴廣牧城征戰的時候。而這一次,都尉府的士兵又有了戰事,老百姓們紛紛將自己手中剛從雞窩拿出的雞蛋、剛剛出了蒸屜還熱乎乎的幹糧送到士兵們的手中。


    王鐔看了看,這樣下去,軍隊連城都出不了,他對跟在一旁的褚路煦說道:“去,傳令下去,讓所有人將收到的給養物品傳到第五千人隊,交給輜重署保管。”


    褚路煦接令,帶著自己的親兵就沿著隊伍傳達命令。


    周熠接到命令,馬上就組織士兵將百姓們送上來的糧食收集起來,統一保管。


    整支軍隊從頨渾縣西門出發,隻行進了不到一日,就到了雞?塞。


    這段日子王鏜在雞?塞待著都快膩煩了,每天不是收取過路商隊關稅,就是帶著麾下士兵鑽林子,爬山坡,將狼山內的情況給摸了個遍。


    而士兵的訓練,王鏜更是沒落下,如果有那個軍官或者士兵敢偷懶,那迎接他們的,不是竹筍炒肉,那懲罰太低級了。


    王鏜專門根據王鐔的描述,設計了一溜小黑屋。對,就是關小黑屋,視所犯軍法情節嚴重性來決定關多少天,給水給飯,就是不讓你出屋子。


    這懲罰太折磨人了,所有關過小黑屋的士兵們表示,他們一定好好訓練,遵紀守法,隻求再也不要關小黑屋了。m.23sk.


    這種吃飯喝水睡覺打豆豆的日子實在是無聊透了,當王鏜看到王鐔來了的時候,他整個人眼睛都是亮閃閃的,讓王鐔誤以為他是望眼欲穿。


    王鐔看著一臉激動的王鏜,一臉疑惑地問道:“兄長,你是在這裏待的太寂寞了?要不要小弟給你介紹幾個姐兒?”


    王鏜聽到王鐔這麽編排他,當即就一腳踢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滾一邊去,你把你兄長當成什麽人了,對了,你今天怎麽過來了,還有這什麽情況?”


    王鏜指著全副武裝的西部都尉府士兵,一臉疑惑地問道。


    王鐔拉著王鏜,說道:“兄長,等小弟先將士兵們安頓好了,然後在同你細說。”


    而這時,孫重樓和張蒲走了過來,孫重樓作為孫商陸的長子,從小就學習醫術,為人方正沉穩,並沒有多說話。


    張蒲則不管那麽多,上來就問道:“仲銘,我們軍醫署安置在哪裏?”


    王鏜一臉驚訝地看著這個女子,滿臉不解地看著王鐔。


    王鐔笑著說道:“軍醫署和輜重署都安置在城內,由親衛都和府兵進行保護,鄉兵則安置在城外背風處。”


    張蒲聽到王鐔的回答,點點頭,拉著自己的師兄就離開了。


    王鏜用肩膀撞了撞王鐔,一臉戲謔地問道:“快說,這位是誰啊,居然能讓你親自招待,別告訴她就是一個小小的軍醫署丞。”


    王鐔一臉淡然地回答道:“太醫院使關門弟子,朔方侯府嫡女,張蒲,小張神醫。”


    王鏜一臉了然的神色,繼續揶揄道:“哦——就是她啊,怪不得你這麽親力親為呢,原來是在哄未來夫人。”


    王鏜在頨渾城,可是聽了一耳朵關於王鐔和張蒲的傳言,而空穴來風,未必是假。就看剛才張蒲的態度,朔方侯府並不反對她同王鐔接觸,那麽就說明朔方侯府並不反對這門親事,看來自己得幫自己的弟弟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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