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小姐見盧小魚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臂,先是一驚,而後隻覺一陣暖流經過,手臂之中忽生了一股力量,向著傷口處湧去,隻見大量的黑血冒出…


    知道盧小魚正催動真氣為她療毒,她心生感激,但此刻正處在關鍵時刻,她也不敢開口言謝,生怕亂了他心神。


    此時盧小魚大喝一聲,手中力量猛了幾分,下一刻,隻聽“波波波”的三聲,那鋼鏢盡數彈出。


    那玉手中徒然出現三個細小血洞,一縷黑血湧出後,漸漸轉紅。


    此時見毒都逼了出來,盧小魚收功,手掌至胸口壓下丹田,深深吐了一口氣,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而後轉身走出圍簾。


    陳柔此刻隻覺手臂之上疼痛感減少,本想起身道謝,可身子起了一半又坐了下來,似乎在思慮著什麽。


    像她這樣韶華如花,本該是喜樂無憂的年紀,可忽的容色間隱隱幾絲憂愁,似是愁思襲人…


    愁什麽?愁的是盧小魚一副寒酸,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模樣,竟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按常理,盧小魚既然碰了她的身子,而且還救了她的命,她總歸要以身先許的,可奈何這人,看起來就是個江湖浪子,一副乞兒模樣,怎的托付終身?


    盧小魚並不知道,在他轉身之際,陳柔心中已經生了許多計較,他站在舟頭看著西湖之水,心情舒暢,不由的想要吟詩一首,可剛張開嘴,卻發現肚中無墨。


    “係統,可不可以搜索一首應景的詩,讓我裝下逼…”


    “係統正在搜索中華文詞庫,請稍等………係統已經查詢到符合要求的詩,現已經將詩詞加載到您的語言中樞,隻要您開口就能念出來…”


    舟頭上,盧小魚滿臉笑容,在旁的李建鋼本想問問圍簾內的陳小姐情況如何,但卻發現盧小魚忽然意氣風發,對著西湖水伸出手,吟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的遊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


    圍簾內似是愁思襲人的陳柔聽了這詩忽然露出些許笑顏,透著圍簾看著盧小魚的背影,暗道:“想不到這人竟有這等才情,如是這般才華之人,委以終身也未見不可…”


    李建鋼聽了這詩,忽然開口讚道:“好詩,好詩……真是沒想到兄台竟然有如此才情,看來我李某人看走眼了…”


    盧小魚拱手道了聲:“慚愧…”不過他內心卻無比得意,心想“自己有中華文詞庫,這幾千年的瑰寶都盡在手中,隨便拿幾首出來,都要讓他們驚為天人。”


    圍簾內丫鬟替陳柔包紮一番,將衣袖放下,卻也看不出異樣,陳柔此時對丫鬟使了個眼色,隻見她吩咐下人將一張八仙桌抬到了舟頭,桌麵上文房四寶皆有,白白的宣紙鋪開,隻待有人舞文弄墨…


    李建鋼看著這幕,露出了笑容,想來陳小姐這是來了興致,見陳柔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圍簾,他躬身微微一禮。


    陳柔此刻卻想著,剛才盧小魚吟詩一首,並不能夠完全證明他的才華,於是對著盧小魚說道:“剛才聽先生詩中有一句暖風熏的遊人醉,所謂春風暖人,不如就以春為題,先生再題一首詩如何?”


    盧小魚“嗬嗬”笑了聲,隻覺陳家小姐把自己叫做先生有些搞笑,自己這副模樣哪裏像個先生?


    盧小魚眼眸在眼眶裏轉了個圈,見陳柔這般建議,他也不便違拗,隻好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題一首,拿筆來…”


    聞言陳柔親手執起墨條磨墨,丫鬟雙手遞上一隻毛筆,盧小魚接過,在硯台上一點,而後縱筆於宣紙之上,寫了一首詩:《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盧小魚毛筆字寫的一般,但卻能讓人看得懂,此刻見他寫完,陳柔口中輕念,細嚼一番,心中不由掀起巨浪,這詩竟將春寫的這般生動。


    隻見陳柔看著宣紙上的詩有些愣神,似神遊天外,她手中的墨條竟一時沒捏穩,掉落在硯台,濺起些許墨汁落在宣紙上。等她回過神來時,隻覺春心蕩漾,整顆心如小鹿亂撞。


    她這時表現出一副柔情,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盧小魚,心似芳心暗許,暗道:“我的郎君就應該文武雙全,如他這般…”


    盧小魚見此刻陳柔看他的眼神似有些柔情,不由心中得意,暗笑道:“哈哈,被哥給迷倒了吧!”於是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時間四目相對,陳柔竟一下子刷的臉脹紅。陳柔有些語塞道:“那個…我…你…”


    在旁的李建鋼此刻心中涼涼,見陳柔此時的模樣,怕是芳心暗許,在加上盧小魚對她有救命之恩,若是此時她以身先許,那是相當的名正言順…


    還沒等李建鋼的思緒落下,就聽陳柔悅耳的聲音說道:“適才遭毒人暗算,先生救我於危難,我…我不知如何報答,隻能以身先許,還望先生不要嫌棄小女子…”


    聞言,李建鋼目瞪口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他一時胸口好似壓著一顆千斤巨石一般,很是難受,隻見他“哼”的一聲,口中一甜,嘴角掛下一絲血跡。他不留痕跡的將血跡擦拭,而後悄然退下,這舟頭之上,顯然他已變得多餘。在旁的丫鬟此時都不由心中默默讚賞道:“這李大才子,還真有點眼力勁。”


    盧小魚聞言一怔,這陳家小姐怎麽忽的要以身先許,這好像和計劃的不對,他是來應聘家丁的,怎的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夫婿?


    盧小魚此時擺手說道:“小姐還請寬心,再下隻是略顯薄力,哪值得小姐以身先許,若是小姐不嫌棄的話,讓我在貴府做一名家丁就好。”


    陳柔大聲喝道:“不行…我就要以身先許!”


    “額…”盧小魚隻覺耳中“嗡”的一響,實難相信眼前這嬌媚如花的可人兒嗓門這麽大。剛才那麽一瞬的旖旎之感,頃刻間淡然無存。


    盧小魚:“可我就是想做一名家丁嘛…”


    陳柔:“不行,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既然你我有了肌膚之親,你還救了我的命,那麽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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