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


    張樵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麵布褶皺的老人。


    “阿樵啊,你可算醒來了,”老人連忙從其身後的木凳上取來一個瓷碗,碗中的藥液散發著騰騰熱氣,“來,先把藥喝了。”


    老人一手扶起張樵,一手端著碗,有些焦急的道 : “也不知走了什麽黴運,這才剛與你上山采藥沒半個時辰,你就被蛇咬了。”


    “我雖為你拔了大半的毒,但畢竟爺爺醫術有限,待會城東的老醫匠回來了,我再帶你去看看,避免留下什麽後遺症。”


    采藥?被蛇咬?


    什麽鬼?張樵剛醒來了就聽得一愣一愣的,我不是在華夏國粹書店看書的嗎?


    他隱隱記得,在他看書的時候好像被什麽東西砸了,但具體是什麽,他也很模糊,好像是身後的書架塌了,又好像是頭頂的吊燈。


    等等,眼前這老頭到底是誰?


    張樵瞬間清醒大半,老人手中的藥液藥香撲鼻,令得他很是錯愕。


    就在他思索之餘,他腦袋突兀的一陣嗡鳴。


    “啊。”


    仿若在坐過山車的時候被人狠狠用榔頭砸了一下,張樵急忙捂著腦袋,痛苦難耐。


    嘩。


    緊接著,張樵隻感覺腦海內有著無數道記憶在湧入,磅礴浩大。


    “你怎麽了,可別嚇爺爺啊。”


    老人見到張樵眉毛都擰在一起了,他的親人就隻剩這孫子了,不免驚慌失措。


    “這是?”


    疼痛之感逐漸消失,豆大的汗珠從張樵的額頭滑落,記憶雖多,但他還是他看到了其中最亮眼的一道。


    那是另外一個名叫張樵之人的記憶。


    眼前之人,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爺爺,沒錯,這裏並不是他原來所處的那個世界。


    張樵從記憶中看見了,這個世界,人人習武成風,哪怕是茶館的一個小廝,青樓的一個藝妓,若是沒有幾把刷子,那定會被人掃地出門。


    且不說一個人的武學是否強大,但隻要你沒學過武術,那麽你麵臨的就不僅僅是嘲笑那麽簡單了,就算你要去應聘任何的一個職業,人家都不會要你,沒有生活來源,除非你是某個富家子弟,否則你定會餓死。


    但現在,張樵腦海中其餘的記憶令他更加的興奮,居然是之前他在華夏國粹書店的所有書籍匯成的記憶。


    要知道,華夏國粹,博大精深,裏麵可不僅僅隻有武術那麽簡單,還有中醫學,佛學等等。


    “穿越,還自帶金手指?莫非是我最近讀書多了,走火入魔了?”張樵使勁捏了一把臉頰,發覺還挺疼的。


    再看看眼前一臉焦急的老人,他還是有些不確信眼前的一切。


    張樵連忙將手臂放在眼前,隻見這細胳膊的模樣,完全和自己那三十多歲的年齡不成正比,就如同一個小孩子般,白皙稚嫩。


    他不顧老人的勸阻,緩緩起身,繞過老人,走到了窗前。


    推開窗,從二樓望下去,隻見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人群喧囂。


    這立馬震撼到了他。


    “我滴個乖乖,居然還真的穿越了?”腦海中的記憶,加上身邊出現的一切一切,使得張樵更加確信了他穿越的事實。


    “阿樵,聽爺爺的,先把藥喝了,”老人上前,將碗遞給了張樵,“喝完上床上歇著,兩個時辰後,我們再去老醫匠家。”而後轉身,正要下樓


    老者名叫張泉,已近六旬,憑著自己的一些醫術,開了一間藥鋪,雖然不是很出名,但對於一些小病小傷,他還是很在行的。


    而他,是張樵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張樵的父母早在八年前逝去了。


    張樵吹了幾口碗中的藥液,幾口喝完藥。


    望著身旁銅鏡中自己那十五歲的小身板,張樵苦笑著搖了搖頭。


    要想辦法找時間去適應一下這個世界,張樵如是想著。


    突然,他在腦海中看到了一篇資料,便是對著張泉道 : “爺爺,您先別急著下樓。”


    他現在才剛來到這個世界,需要時間去好好消化這一切,以及他腦海中的那些華夏國粹,所以等等還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那什麽老醫匠的家。


    張泉疑惑,但還是看著張樵走向書桌前,隻見他拿起毛筆,嘩嘩嘩便寫下了許多字 : 丹皮5錢,紫草3錢,白芨5錢,旱蓮草5錢,焦荔枝3錢,側伯碳3錢 ......


    身為一個熱愛國學之人,毛筆字自然難不倒張樵,且按照張樵在這個世界的記憶,便是來了一手工工整整的宋體字。


    十二種藥材,信手寫出。


    當然,張樵能夠寫下這些,自然是因為他腦海中的那些華夏國粹書店裏的資料了。


    他所中的是烙鐵頭之毒,且屬中蛇毒之後體征症狀中的火毒型,早先他身上的毒都已經被其爺爺差不多拔去了大半。


    所以這藥方,對於現在的張樵來說,倒是屬於一次不大不小的補藥了。


    張泉畢竟是行醫多年,即便是一些從未見過的藥方,就算是見一眼,也會知道一些藥方的利弊。


    他看著這藥方,每樣藥材的這麽一搭配,都是恰到好處,不僅不會產生任何的副作用,還會對剛被蛇咬過的張樵大有好處。


    不過此刻,張泉隻是一驚,“阿樵,你哪來的這藥方?”


    也不怪張泉會如此吃驚,他自問未曾教過張樵醫術,而且這等的藥方,他也拿不出來。


    在這個世界,學武術和學行醫煉丹都有著一個忌諱,若是有人偷師,那可是會被打斷雙腿,甚至殺死的啊。


    他現在擔心的是,張樵是否去過其它醫館,還偷偷的學了人家的東西。


    張樵擁有著這個世界的記憶,自然也明了張泉的吃驚,連忙道 : “爺爺,您放心好了,這是我前些日子在山林邊溜達,一個捕蛇的老先生說與我有緣,告訴我的,他挺心善的,怕我被蛇咬,就告訴了我三個蛇毒藥方,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上了。”


    張樵知曉在這個世界,教武與行醫煉丹都是最高級別的職業,禁止偷師,為了避免在自己的這個便宜爺爺擔心,隻好謊稱自己誤得他人教授。


    “我隻是被烙鐵頭咬了,而您也在關鍵時刻為我拔了大部分毒素,雖然身子還有點虛,但隻要這幾天喝了這藥,我就不會有任何大礙了。”張樵又道。


    然而,張樵撒謊也是麵不改色的,倒是把自家心思簡單的爺爺給忽悠住了。


    “呃,好好好,那就好,我見這藥方的搭配倒是挺高明的,他能將這種藥方相贈,定是你的機緣,想必那人是個醫學翹楚,不在意泄露幾個藥方,不然肯定會嚴密的保存著。”


    張泉欣喜,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了,一般來說,一個老醫匠能有一兩個看家本領,便能在這個世界安然生存下去,而自己的孫子一下子便得到了三個。


    而後拿起藥方,便道 : “你在床上歇息一下吧,我先去熬好藥,你剛喝過藥,大概過三個時辰,我再給你喝這藥方上的藥。”


    張樵笑應,轉身去歇息去了,而張泉也下了樓。


    張樵在床榻之上,望著頭上的帳幔,卻是有些出神的思索著。


    他知道,單憑醫術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立足的,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趁著現在他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筋骨還未完全塑形好之前,將基礎打好了,專心習武。


    雖不求揚名立萬,但至少也要混個風生水起吧?張樵下定了決心。


    “國粹之龐大,信息量之多,但再多武學,也不見得是對我有用的。”


    “樣樣學,還不如隻精於一門。”


    他在腦海中查看武學秘籍,琢磨良久。


    突然,他用力一拍床頭,很是興奮。


    “嗯,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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