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閣內。


    “嗚嗚。”


    張樵捂著荊鑰的小嘴,兩人倒在地上,但荊鑰的眼神就跟要殺人一般,不時還用一隻手肘狠力捶打張樵,令得他差點鬆開了手。


    張樵無語,他現在做出這種行為,即便他不是流氓,也和流氓沒兩樣了。


    至於剛下到二樓的幾個少年少女很是尷尬,因為他們隱約間聽見了“嗚嗚”聲。


    若是換做以前,他們聽見這聲音,絕對會不以為然,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因為他們剛才看見了他們最不該看的場麵。


    瘦削少年荊州幹咳一聲,“那個......荊,荊鑰姐姐好,好開放啊。”


    青衣少女荊小蝶臉色微紅,“快下去,這不關我們的事。”


    “我估計那些喜歡荊鑰姐姐的人若是知道了,剛才那男的絕對慘了,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大白天的會在意境閣辦事,要是被那些人撞見,就不好了。”藍服少年荊鬆搖搖頭,也開口。


    荊小蝶和另外一個少女臉色微變,荊小蝶道:“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準說出去,荊鑰姐姐從來都是冰山美人,如今終於遇上她喜歡的人,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荊鬆擺擺手,“荊鑰姐姐向來待我不薄,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肯定不會說的。”


    荊小蝶再看向另外兩人,他們都表示不會說出去。


    荊小蝶神色認真,“我們下去看著,先避免其他人進來,等荊鑰姐姐他們出來了,我們再走人。”


    “隻是剛才有點尷尬,也沒仔細看那男的模樣,真是可惜了。”荊鬆歎息。


    荊州用手抵著下巴,“能得到荊鑰姐的青睞,那男的定然不俗。”


    幾人繼續走下樓。


    樓上,張樵點了荊鑰的啞穴,讓荊鑰說不出話,又依次快速的點了她的頭維穴、厲兌穴以及太乙穴,令她動彈不得。


    “終於可以歇口氣了。”張樵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


    這女的,實在是個大麻煩啊。


    張樵瞥她一樣,“瞪瞪瞪,你再瞪?”


    荊鑰躺在地麵,酥胸起伏,一雙翦水大眼死命瞪著,她恨不得生吞了張樵,但自己現在根本就是任由對方宰割的魚肉,連言語都發不出。


    快點來人啊,她在心中不停呼喚著,都怪剛才那幾個小子,若是他們不走,自己早就殺了麵前的人了。


    “都說了聽我解釋,你就是不聽,還搞成了這樣,被幾個家夥看見了,你讓我今後在荊家,顏麵何存啊?”張樵朝荊鑰努了下腦袋。


    顏麵何存?那是我該說的話好嗎?


    荊鑰想起剛才的動作,明眼人都會覺得是自己主動的,這家夥居然還在這充無辜?還有,聽他這話,難道他真的是經過族長同意,今後住在荊家的?


    她這幾日一直在養傷,也就今天早上的時候出來這麽一次而已,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樵一臉的無辜,“時也,命也,唉......算了,枉我一身清譽,就這麽敗在了你身上。”


    啊,可惡啊,等我撐開穴道,立馬就弄死你。


    荊鑰牙根處微微一顫,我可是個女孩子,明明是你毀了我的清譽,居然還敢故作無辜?


    “這兩天還真是一波三折,廢了那個什麽鄒欲不說,還被追殺上門,連醫館都沒了,現在倒好,本以為有個安身之所,你又無緣無故要殺了我,我究竟是踩了什麽狗屎?再這樣下去,還要不要人活了?”張樵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張樵的話語雖然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卻令荊鑰猛的又一瞪。


    廢了鄒欲?吹牛吧?


    等等,難道他出現在荊家,是因為族裏有人要維護他?


    荊鑰現在除了眨眼和呼吸,什麽都做不了,心中震驚。


    “你受傷了?”荊鑰躺在地上,但因為先前要掙脫張樵的束縛,連腳都用上了,以至於露出了修長的玉腿,但張樵卻發現她膝蓋處皆是淤青,白皙的大腿上也有三道平行的傷口,像是動物所致。


    張樵低身,在抓痕上輕撫兩下。


    荊鑰雙眸盡顯焦急,左右快速環顧。


    由於經過了剛才和張樵的近身接觸後,現在張樵輕撫她的傷疤時,她很是敏感,都忘了張樵碰的是她的傷疤了,現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很擔心眼前這男的會對她做出什麽不雅的事。


    然而張樵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眼色,一把抓起了她的白皙手腕,搭起了脈。


    再觀她唇角泛白,上前,捏開了她的嘴,腦袋湊近查看舌苔。


    荊鑰這回是真的慌了,瞳孔中帶著驚懼,這家夥,想乘人之危?


    張樵看了下她的舌苔,又仔細在她小臉上抹了抹,接著觀看,“血凝氣滯,元氣不足,你雖然打了些粉底遮麵,但還是有些麵黃,想必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且大多積於臍腹,你穿著裙子,我不好查看。


    “畢竟今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不想和你或者一些荊家人弄的不愉快,我寫個藥方給你,希望對你有用。”


    說著,便四處張望,但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書寫的東西,便從身上之前被月華匕劃破的地方,扯下了一塊布。


    見著沒有筆,便下了二樓,他先前上樓的時候就見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炭塊,都是用來給聚靈草添肥的,於是便撿了幾塊大的,就上了三樓,席地寫起了藥方。


    因為知道這個世界的藥材有著很好的藥效,他便沒寫上要分幾次服用,不久,他在荊鑰詫異的目光中,將藥方放入了她的手中,對著她道:


    “你身上隱隱有一點藥味,我知道你昨日定是熬過藥了,但藥材搭配肯定不佳,不然你現在早就好了,你按這藥方去抓藥,肯定會好的。”


    說罷,起身就要走出第三層,又低下了頭,拿回藥方,解開了她的定身穴道,但啞穴還沒解開。


    荊鑰得到釋放,隻是一愣,而後竟然直接抄起了不遠處的月華匕,殺向張樵。


    先前和他近身接觸的一幕她還記得,現在得到釋放了,身為女性的她,怎麽可能就這麽容易放過他?


    “你不想因為傷勢而在之後麵黃肌瘦的話,就停手,否則我就毀掉這布條上的藥方,你可別不信我,我自小在醫館長大,懂得多了,否則我也說不出你的傷情。”張樵早知會有這一幕,於是一邊揮著手中的布條,一邊閃躲。


    荊鑰的動作一頓,哪個女人不愛美?以前她從不打粉底的,若不是這幾天傷勢太重,傷了器髒,她的臉怎麽可能會一天比一天黃?


    然而她問過了許多醫師,但由於傷勢問題,卻隻能被他們給緩解而已,並不能根治,雖然眼前的少年太過年輕,但若是他身上真有什麽秘方專治她內傷的呢?


    若是眼前這家夥隻能治好的話,她也不介意先放他一馬,而且看他先前說話的神情,好像是真要在荊家住下的,隻要對方在荊家,她就有辦法製服他。


    隨後,收回了月華匕,看著張樵。


    “你隻要答應我不找我麻煩了,這藥方就給你,怎樣?”張樵繼續誘惑。


    荊鑰伸出手,玉指纖細美麗,她現在啞穴還沒解呢,一句話都說不出,而她自己也不懂解穴。


    張樵將布條遞出,荊鑰一把扯在手中。


    山甲炒、歸尾、紅花、蘇木、生地、靈仙、茄皮各二錢......血竭二分,大黃五錢,水酒各一碗煎服。


    荊鑰不懂藥理,但看了這藥材搭配好像很複雜,她也就信了幾分,而且如果眼前這男的真的是要在荊家住的話,他也沒必要去害她一個荊家人。


    張樵看她沒有動作,於是訕訕一笑,“我給你解開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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