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草散發出的氣味並不粘稠,張樵和荊鑰在岩漿的光照下,踱步走進了幽綠色的大門內。


    在深入了近百米之後,前方突然出現了星光點點,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二人腳跟前。


    深坑很深,至少有百米,且方圓約莫三百米。


    張樵抬眼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高處的頂上是按照八卦的圖案,鑲嵌著諸多的夜明珠,每顆都有著一個拳頭大小。


    深坑之下,綠油油一片,顯然是聚靈草,但位於深坑的中央,一棵五丈高的枯樹卻引起了張樵的注意。


    按理來說這聚靈草代表著生機,隻要是生長在聚靈草周圍的草木,無疑是長得最好的,聚靈草長得這麽多且旺盛,然這大樹卻是毫無生機,也並沒有枯木還春,這令他很是費解。


    荊鑰也注意到了枯樹的特別,問:“你看的出什麽眉目嗎?”


    張樵搖搖頭,道:“就像剛才的寒氣與岩漿共存一樣,這井底下的一切都是那麽詭異。”


    二人下了深坑,聚靈草瞬間沒過了他們的大腿。


    “這裏的聚靈草若是拿出去賣,一株至少也值五十金幣。”荊鑰讚歎,也不知這裏的聚靈草是怎麽長的,實在是太過茂盛了。


    “他大爺的,”張樵歎了一聲,隨後道,“這裏沒有一萬也有九千株了,若是全拿出去賣了,我們豈不是一夜暴富了?”張樵能想到那種坐擁金錢堆的感覺。


    “賣了它幹嘛?留著用來修煉不好?”荊鑰白他一眼。


    張樵撓撓頭,訕笑一聲。


    兩人很快走到了枯樹底下,枯樹老根盤起,錯綜交叉著,他們上前看去,發現這枯樹雖然毫無生機,但樹皮卻是不見絲毫腐敗或者脫落,這更加讓他們琢磨不已。


    突然,一陣嗡鳴感從二人的腦海傳出,但並不見絲毫的不良反應,反而是讓的他們感覺腦中的雜質和疲憊感一掃而空,很是舒暢。


    前段時間他們在荊家聚靈閣中吸收靈氣時,也是有著這種感覺,隻不過他們現在的感覺比之先前的更為強烈,也更為的清晰可捕捉。


    他們感覺到就要觸碰到什麽壁壘似的,互相對視一眼,眸中充滿了驚喜,都不約而同的盤膝坐下。


    從他們進來之後,就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凡,剛才的時候他們也覺得應該在這裏修煉一下,但還沒待他們開始吸收靈氣,這靈氣就好像是著了魔一般,瘋狂的湧入了他們的每個細胞,四肢百骸都好像要脫體而出,準備享受這裏的靈氣沐浴。


    靈氣正在彌漫於他們的周身,濃密氤氳卻不粘稠,然隨著他們的吐納,靈氣更加瘋狂的湧入他們的鼻中。


    張樵感覺現在就像是前世的他在拿著塑料瓶喝水,但卻有人故意將塑料瓶擠扁,使得水灌入他的口中一樣,有點來不及喝入嘴中。


    但幸好他現在喝的不是水,而是在吸收靈氣,來不及吸收的還可以吐出去,然後繼續吸收。


    荊鑰也如此,但顯然她吸收靈氣的時候比張樵舒服多了,這是她以往在荊家聚靈閣吸收靈氣時的經驗。


    這裏的靈氣眾多,但清純無比,但畢竟一般人的吸收靈氣的時間有限,他們也不會再這裏待太久,可就在他們準備出去深坑的時候,一件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嘩。


    他們的腦中仿佛響起了一陣浪花聲,而且他們的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地方的骨頭都在響應著那浪花聲,微微抖動起來。


    咚。


    他們的腦海不知被什麽狠狠的震了一下,頓時令得二人眼前一花,在荊鑰倒下之後,張樵也隨之無力的倒了下去。


    就在他雙眼朦朧之時,他看見了眼前的一片幽綠色,氤氳無比,就連深坑上空的夜明珠散發出的光芒,他也是看的模糊至極。


    在二人昏迷之際,周遭的靈氣好似有靈性一般,繼續湧入他們的每一個細胞,灌入他們的七竅,遊走在他們的體內,有序的改善著他們的體質。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林中蟲鳴獸吼,溪內魚戲月影,一切祥和寧靜。


    張樵和荊鑰依舊躺在枯樹底下,但此時他們周身的靈氣則是越聚越多,將二人包裹成了個大粽子。


    二人沉睡著,一直到了兩日後。


    模模糊糊中,荊鑰用手去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而後,她意識到了什麽,猛然一驚,趕緊從地上跳了起來。


    她打量了一遍四周,最後看見倒在地上的張樵,他的身邊有著不少的綠色繚繞。


    荊鑰詫異,一時間不知是何物,但當她也看見自己身邊也有著不少時,她思付了一下,然後閉上雙眼去感受自身的經脈以及腦海,隨後,她展顏一笑,頓時欣喜若狂。


    武徒境界以下的人是看不見靈氣的實體的,但大自然的靈氣總是綠色的,這在《靈氣論》上有過,現在她看見了靈氣,也就證明了她已經進入武徒境界,踏入了靈氣修煉的世界。


    雖然不知為什麽自己會有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總的來說,這是件好事。


    她趕緊叫醒張樵,也不知他是否也有這樣的情況。


    “幹嘛?”張樵正要睜開雙眼,但荊鑰已經先搖起了他的肩頭。


    荊鑰笑道:“快清醒一下。”


    張樵醒是醒了,但這剛醒,卻發現不對勁了,他隻感覺荊鑰的身上有一股惡臭傳來,他趕緊捂住鼻子,望著荊鑰:“你是不是去哪個糞池滾了一圈?”


    荊鑰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很臭,但張樵身上也是如此。


    她頓時笑了起來,因為族長曾經說過,隻要突破了武徒境界,身上很多雜質就會排出,然後那個人的體質將會上升為常人的十幾倍,現在張樵也是如此,她更加斷定他也是突破至武徒境界了。


    張樵看著她在笑,心中一個咯噔,這時他無意間發覺自己身上也有惡臭,往自己裸露的上身看去時,他臉上一陣抽搐:“你大爺的,這都什麽鬼?”


    渾身上下都是貼滿了一層臭臭的泥巴,這感覺挺不舒服的。


    荊鑰現在很高興,也沒太去注意這些味道,道:“你還是查看一下自己的經脈及腦海吧。”


    張樵不知所雲,懵了一下,但還是閉上雙眼查看了。


    這不看不要緊,他著實是被嚇了一跳,然後他又四處環顧了一圈,表情和之前荊鑰醒來的時候一樣,頓時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已經突破至武徒境界了。


    周遭氤氳一片,全是靈氣,靈氣幽綠,一縷又一縷,有的地方則是化成了一大團。


    “這就是靈氣的模樣?”張樵仿若看見了一道世間最罕見的風景,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後,他才將帶著疑惑的目光投向荊鑰,“這是怎麽回事?”


    荊鑰淡笑著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她也昏了過去,就和張樵一樣,一睡醒之後就徹底蛻變了。


    難道那條大蛇就是因為這個才來這裏多次的?但不對啊,那條蛇那麽大,上邊的井口這麽小,它是下不來的,張樵想。


    然而他當時隻是不知為何就昏了過去,醒後就踏入了武徒境界,而他也沒有達到大悟境界,不能進行天人合一,也就說不能時時刻刻的吸收靈氣,這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很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們已經突破至武徒境界,想必今後的路就好走多了。”荊鑰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輕盈,但輕盈之中又蘊含著一股潛藏的暗勁。


    普通練武者和擁有靈氣的練武者的實力是有著天壤之別的,體質以及爆發力也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之上,荊鑰相信,她現在是荊家的那群同齡人中第一個有著這般實力的人,她很自豪。


    嗡。


    身邊突兀的一道刺眼的寒光奪目而來,張樵和荊鑰同時一驚訝,同時回過頭看向了身旁的枯樹。


    枯樹之上,經久不落的老樹皮居然在這一刻掉落了不少木屑,就好像是在被螞蟻啃食一般。


    張樵眉頭一挑,繼續看著。


    這般也就兩分鍾之後,一道銀光與一道金光閃爍其上,樹皮之上,兩種光芒交錯著忽暗忽明,隨後,兩行字清晰可見:火耀三千丈,冰行故土中。


    望著這突然出現的十個蒼勁有力的字,立在原地的二人旋即想起了先前從井口跳下來的經曆,最後都不由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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