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青衣男子的宣布,此前小覷張樵的人都震驚莫名,很難相信居然有人的靈魂記憶力這麽強,若不是看著他還隻是個少年,不少人肯定以為這小子其實是某個深山中的得道高人。


    如今,不少人看待張樵的目光都變了,不再將張樵當成一個隻會妄言的小子,都說靈魂越純,靈魂記憶力就強,張樵雖然年紀輕輕,但前途不可限量,想提前與場中的他建立些關係。


    但是,有看好張樵的,自然也有妒忌張樵的,就如同雲庚,他此時俊美的臉頰微抖,牙齒緊咬,仿佛隨時就要碎裂,他用陰翳的目光看著張樵,輕聲道:“連我都風頭都敢搶,我非殺了你不可。”


    若是他沒有記錯,他至少是記錄下了一千多株藥材的名稱與次序,在很多同齡人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可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使得所有人都注意力都放在了張樵的身上,身為一個傲氣少爺的他,絕對是受不了有人這般搶了他的風頭。


    當然,除了雲庚之外,還有著不少門派之人都是抱著斬殺張樵的心態,因為他們覺得張樵的身後十有八九是有了門派的,既然得不到,就必須要將其擊殺,避免他身後的門派依靠著他去賺取資金,然後富強起來,給自己的門派添加大敵。


    “好啊,這小子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主,我此前居然一點也沒發覺。”鍾離雲握著拐杖的手都是緊了起來,雙眸精光綻放,知道他終於找到寶了。


    荊鑰對於這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張樵的記憶力可不是隻強的那麽一星半點,水靈靈的大眼眨了眨,微笑道:“不出意料的勝利,你真的很厲害。”


    聽得荊鑰的自語,一旁的莊靜輕撥額前青絲,她現在也為得張樵而感到高興,但不知為什麽,當她每每看著荊鑰對張樵哦的欣賞目光之時,她的笑容卻帶著了些僵硬。


    至於周遭的琅琊派弟子,也早就隨著人群炸開了鍋,雖然他們和張樵並不熟悉,但此次他可是以琅琊派弟子的身份而參賽的,見到和他們門派摻著些關係,他們自然一時間高興到了天邊,這可是為琅琊派爭光呐。


    張樵過了關,暫且站立一旁,一直盤膝閉目的枯鳴則被一個白袍人解開了穴道,周遭的議論聲落入耳中,他嘴角抹起一道笑意,道:“恭喜你過關了。”


    張樵對這枯鳴並不熟絡,甚至是不認識,但還是有禮貌的回了句:“多謝,現在到你了,希望你也能成功。”


    枯鳴不語,轉身則走向了拿著卷軸的青衣男子,做了個揖,在男子的命令下,枯鳴則也是緩緩開了口,相比於張樵,他則是一直笑意滿滿。


    而後,全場再度陷入了寂靜,因為他們看到了負責考驗這少年的青衣男子的臉色,就和此前他在考驗張樵的時候一樣,布滿震驚之色。


    不用說,這少年和張樵一樣,靈魂記憶力超強。


    一次性出了兩個潛力超強的藥師苗子,若是這般再過了十幾二十年,定有一個或者兩個門派能憑空崛起,因為一個門派隻要有了一個絕世的藥師,那麽金錢絕對是滾滾而來,購置兵器,拍買武學秘籍,籠絡更多強者,這些絕對都不在話下。


    張樵退了下場,望著一直不間斷道出藥材名稱的少年,知道他剩下來即便不全部說完,也定能過了關,成為過關人數僅僅才三百名中的一員,於是他走向了觀眾席,在不少人或羨慕或充滿殺意的目光中,風輕雲淡的坐在了荊鑰的身側。


    但是張樵剛坐下去,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有許多的目光都不再看向他,而是看向了他身旁的荊鑰與莊靜。


    “美女,十足的美女。”


    “這兩個氣質相同,出塵脫俗,雖然有個戴著麵紗,但也不難判斷出是個美人坯子。”


    “老天啊,若是能讓我和其中的一個共度一夜春宵,就算是我立即死去也值了啊。”


    “啊啊啊,那過了關的變態男怎麽和那個麵紗美女靠的這麽近?我不服啊,若是可以,我要取代那男的。”


    聽著這些的議論聲,張樵尷尬的眼皮跳了跳,貌似現在又招人厭了,怎麽走到哪都這麽倒黴?


    還好議論聲不久,廣場之上的青衣男子則有是開了口,宣布枯鳴的過關,和張樵一樣,他也是將所有藥材名稱一個不差的說了出來。


    今日連續出了兩個潛力超強的少年,這也讓得不少同齡人都在心中有些頹廢,這還真是認不認氣死人呐。


    嘩然聲持續良久,終於,神農穀掌門司徒桀起了身,他雖老年,可臉上卻絲毫不見皺紋,聲如洪鍾,道:“今日比試,暫且結束,由於明日的測試為煉丹,在今日入夜前,我們將會擇出前三百名,還望你們在今夜做好準備,明日參賽之前能有個好成績。”


    一番話下來之後,眾人也就先離了場,張樵一行人便是直接回了客棧。


    也就在傍晚時分,張樵等人在一間包廂內正要就餐,一道身著灰色麻衣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慢著,張兄,切莫就餐。”來者自然是枯鳴,顯然他是打聽到了張樵的名字,但此刻他卻臉色無比焦慮。


    張樵正要舉起筷子,誰知枯鳴卻突然出現了,停了下來,還未待他反應過來,枯鳴便是直接上前將他的碗筷都拍下來地麵,飯菜落了一地。


    張樵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怔,沒有輕蹙,沉聲道:“我和你根本不熟,你這卻是何意?”


    “有毒,劇毒。”枯鳴如釋重負。


    有毒?不僅是張樵被震到了,在場的荊鑰、莊靜等人都震了,他們早先就用銀針測過毒,並未見測出什麽毒藥,但這少年突然火急火燎的出現,還道出飯菜有毒,大夥難免在震驚之餘有些疑惑。


    枯鳴好像知道他們的疑惑,直言道:“此毒無色無味,銀針與某些特別測毒藥粉也驗不出任何的不妥,隻是吃了之後不久,就會七竅流血而亡,無藥可救。”然後看著張樵,“你們應該都還沒動筷吧?”


    張樵輕“嗯”一聲,然後道:“你又怎麽知道?”


    荊鑰、莊靜、鍾離雲等人同時望向少年,都滿是不解。


    “噗。”


    但就在這時,一肥胖弟子突然一口黑血噴出,然後直挺挺的倒地。


    眾人被嚇了一跳,有一名弟子上前探了下鼻息還有心跳,對著鍾離雲驚道:“師父,趙龍他死了。”


    包廂內,所有人徹底騷動起來,趙龍因為貪吃,性格又大大咧咧,事先偷吃了點東西,導致了直接中毒身亡,而其他人,則由於禮貌原因,要等待著鍾離雲的到來才動筷,倒是幸免於難。


    這飯菜真有毒?張樵心頭一跳,然後上前探了下那中毒少年的體征,在發現其根本毫無生機後,對麵前這灰色麻衣少年為何知道飯菜有毒的事情更加起了疑惑。


    “和我同來的人,大部分都死絕了,”枯鳴見此一幕,自嘲的笑笑,道,“今日你我風頭出盡,下毒的人這是要免絕後患啊......下了這麽狠的毒,倒是讓那些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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