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最驚恐最慌亂的,莫過於滅王。


    他現在天天都在期盼不要回歸無盡領域,就算真的回歸也一定要死在半路上。


    自己作為無盡領域中的王之主宰,絕對不能以戰俘的身份被發現。


    若不然此生的所有威名,都將毀於一旦。


    可他現在又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就隻能壓低了聲音出聲吼道:「你這個窩囊廢,你不敢動手!」


    沒辦法,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各種激將。


    說不定能夠以這種方法,激怒程凡將他抹殺。


    隻可惜程凡壓根就不會上當。


    甚至不怒反笑的問了句,「你說我是窩囊廢?那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抓進來的?」


    滅王並未理會,而是繼續出聲叫囂,「有本事你就把我的封印解開,我們再戰一回!」


    「上次是我太大意了,輕敵導致輸了對決。這次我要全力以赴和你一戰!」


    「全力以赴?連聖滅都在我手上,你拿什麽和我鬥?」


    是啊,滅王唯一的一顆神珠已經被程凡拿到手。


    就算破除了封印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程凡還不忘接著笑道:「對了,忘記告訴你。相較於上次見麵,我的修為又突破了。」


    「什麽?!」滅王大吃一驚!


    他死死的盯著程凡,難以想象眼前的家夥居然還能繼續提升實力。


    難道那不是境界的極限?


    正如他之前猜想的那般,眼前這小子修煉的不是高位麵體係,就是超位麵體係。


    當時還覺得,如果是超位麵體係有點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


    現在看來,是想少了!


    他現在真的羨慕嫉妒恨,為什麽得到超位麵修煉體係的不是他?


    為什麽一個中等位麵的小子,能夠得到?


    這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


    「不可能,難道你已經達到了超越王之主宰的境界?!」


    如果真是這樣,將意味著無盡領域中。


    不可能再有人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


    這可能麽?聽上去根本就不現實!


    可話音剛落,就見程凡忽然將自身的修為爆發到極致。


    他隻是在刻意針對滅王而已。


    但那溢出的氣息,當即把周圍的六老他們也嚇了一大跳!


    這太瘋狂了,感覺世界觀已經徹底震碎。


    要知道滅王的距離最近,而且是特意被針對的那個。


    所以整張臉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他現在相信了程凡的話,這三個月使對方的修為變得更強了。


    和之前對決時,完全就是兩個人!


    如今最後的希望已經破滅,滅王的表情看上去已經徹底心如死灰。


    沒辦法,當初他覺得和眼前的小子絕對五五開。


    現在已經變成了一九開。


    就見他沉默了片刻,出聲問道:「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麽體係?」


    「好歹讓我死之前,知道真相吧。」


    「我當初就告訴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怪誰?」


    「你什麽時候說……」


    滅王說到一半突然沉默了,而後一字一句的沉聲道:「你說,神境?」


    「不然呢?你覺得我當時在騙你?」


    此話一出,滅王的臉色忽然間變得異常難看。


    準確說是無比的憤怒,且雙目噴火。


    和第一次聽到神境時的情況很像。


    因此程凡真的很好奇,神者和星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


    反觀六老的臉色,看上去也多少有些怪異。


    他和嚴肅老者已經踏入神人境,是程凡送給他們的金蓮。


    不過當初接受時,氣氛好像同樣有些奇怪。


    「神界是超位麵,無盡領域是高位麵。後者尚且都會對仙界進行掠奪,那麽神界呢?」


    開口的是慈祥老者,隻不過程凡難得見到對方露出一絲怒容。


    當初接受金蓮時故作很驚喜的模樣,實則卻很無奈。


    程凡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不禁出聲問道:「所以您老的意思是,神界曾經掠奪過無盡領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搞笑了。


    隻能說實在太巧,這樣都能撞上。


    反觀嚴肅老者繼續出聲解釋,「何止是掠奪?簡直就是……」


    說著忽然露出極為憤怒的神情,好半響才繼續說道:「簡直是把我們無盡領域,當成了飼料!」


    「你也可以把無盡領域,當成是被神界豢養的地方。」慈祥老者插了句嘴。


    這並非他們所經曆的時代。


    距離他們出生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萬年。


    這五十萬年的跨度可以說是非常久遠了。


    但即便如此,無盡領域中的星者。


    不,是所有星者世世代代,都必須要牢記神界對無盡領域的所作所為!


    那段歲月已經被打上了恥辱的烙印。


    直到三萬年前,還有自稱是神的家夥突然出現在無盡領域。


    帶著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修為,把他們全都說成是豢養在圈裏的寵物。


    哪怕是當時的王之主宰,也沒辦法反抗他。


    就隻能任憑對方在無盡領域各種放肆,甚至大肆屠戮!


    當慈祥老者解釋完,神者為禁忌的原因以後。


    程凡終於恍然,卻還是有些疑惑,「你們確定是神者?要知道宇宙中的超位麵,不隻有神界。」


    「根據古籍記載,當年的那批人確實自稱為神者。前往無盡領域的目的是為了收割飼料。」


    提到飼料這兩個字,威嚴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誰不希望自己的命運由自己主宰?


    隻可惜,無盡領域不行。


    因為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被神界剝奪生命。


    無法反抗,就隻能這麽眼睜睜看著。


    有的家庭支離破碎,有的組織分崩離析,有的勢力更是被夷為平地。


    這殘忍的畫麵,沒有星者願意看到。


    程凡不能百分百認為,就一定是神界的人幹的。


    但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


    畢竟對方來自超位麵,而且自稱是神。


    如果是強者麵對弱者,是不屑於隱藏身份的。


    可就算真的是神界又如何?


    無盡領域的做法,和當年的神界又有什麽區別?


    既然弱肉強食就是生存法則,那就去反抗。


    反抗不了便認命,就是這麽簡單。


    在這裏自怨自艾有什麽用?


    到頭來自己的故鄉一樣還是要被掠奪,而自己也一樣什麽都做不了。


    這也是六老,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程凡的原因。


    在他們看來,程凡就是一本行走的勵誌教科書。


    從最初的所有不可能,走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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