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盯著逐漸消散的黑影,神情多少顯得有些複雜。


    雖然他知道對方根本不值得同情。


    無論是以前對待趙欣然還是芸芸,亦或是從靈界回歸地球後的所作所為。


    都隻能用畜生來形容,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但至少臨終前,做了件正確的是。而且還把時間寶瓶這等至寶留下。


    即便嘴上說是留給女兒唯一的禮物,實則等於變相交給了程凡。


    因為知道,芸芸現在使用時間寶瓶還太早了點。


    反觀芸芸同樣在時間寶瓶裏,親眼目睹了親生父親的死亡。


    就這麽一直沉默著,沒有說過話。


    她恨親生父親,哪怕在時間寶瓶裏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也沒有絲毫要原諒對方的打算,隻是單純的沒有任何感覺罷了。


    好吃懶做,隻要有不順心的就會對媽媽拳打腳踢。


    那是她迄今為止,經曆過最可怕的噩夢。


    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快點結束這樣的生活,但每次睜開眼看到的還是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父親。


    這樣的生活,真的度日如年!


    當然,把自己的心髒賣給大姨一家的事情,她其實早就知道。


    她真的什麽都懂,隻是不肯說出來罷了。


    程凡轉身,盯著時間寶瓶裏的芸芸有些動容。


    正打算動用靈氣將其召喚出來,不料時間寶瓶的內部忽然綻放出一抹黑色的光芒!


    光芒在刹那間形成花朵,在半空不停地旋轉。


    接著,每一片花瓣都形成了鋒利的刀刃。猛地朝程凡的眉宇爆射而出!


    這黑色花朵的魔氣異常濃鬱,同時還伴隨著恐怖殺意。


    好在程凡一直留了個心眼。


    在刀刃即將近身時,通過雙手凝聚屏障進行阻擋。


    這畢竟是初代魔神的至寶,一直隱藏在魔界深淵。


    既然黑影和魔神達成過交易,很可能在黑影隕落時留了後手。


    不過就算成功擋住了鋒利花朵的攻擊。


    程凡的雙手卻也血肉模糊,並且受到的傷勢深可見骨!


    芸芸嚇得小臉蒼白,不停地喊著爸爸。


    程凡則運轉天地靈氣進行恢複。


    隻是過程中,時間寶瓶中的魔氣依然沒有徹底消散。


    而是化作了一道魔音,在程凡的耳邊咯咯笑道:“程凡,我可是在魔界深淵等你多日。”


    “這種垃圾,本座也沒想過能殺你。不過是讓他給你帶個話罷了。”


    “等你重新踏上靈界的故土時,本座定會帶領千萬魔君親自迎接。”


    這是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卻又充滿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閉上雙眼間,仿佛黑暗王座上正坐著一位傲視群雄的冰山女王。


    程凡挑了挑眉,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聲音的主人。


    很明顯對方認識他,並且有仇。


    可要知道,距離他飛升仙界已經過去了兩千年的時間。


    這兩千年來曾經的仇人多半死的死,飛升的飛升。


    難道是某個仇人的後代?


    仔細想想,自己以前在靈界時確實和許多魔修結過仇。


    但更多地,則是那些秩序正道人士的靈修和體修!


    大概持續了三分鍾,程凡的傷勢才徹底愈合。而彌漫在傷口處的魔氣也已徹底消散。


    他重新睜開雙眼,看向焦急不已的女兒柔聲笑道:“不用擔心,爸爸沒事。”


    話是這麽說沒錯,芸芸卻已經哭成了小淚人。


    剛出來就直接撲進了程凡的懷抱,深怕自己的爸爸會突然離開自己。


    程凡撫摸著芸芸的小腦袋,環視四周。


    如今的紫荊名苑,看上去狼藉一片。


    有的別墅更是被當場夷為平地,連快磚瓦都不剩下。


    好在他努力在戰鬥中,將可破壞範圍不斷縮小。


    若不然,方圓千米之內的建築都可能遭殃。


    “爸爸!”


    因為殺神領域已經消散。暖暖抱著雪雪迅速飛了過來,小臉充滿了擔憂。


    剛才她們隻能被迫在領域外,怎麽都進不來。


    “抱歉,沒能守護住我們的家。”程凡朝三個女兒自責道。


    紫荊名苑是三小隻最喜歡的家,現在已經沒了。


    芸芸聽後,連忙搖了搖頭回道:“隻要爸爸媽媽和姐姐在,哪裏都是家!”


    其餘兩小隻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去,這……啥情況?!”


    要知道領域消失,代表著傳送陣也已重新打開。


    在隱武界的殺神殿高層們,各個都很擔憂。


    最先出來的是邢風年,看到周圍的淒慘景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知道這裏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戰鬥肯定異常激烈。


    邢風年說著抬頭看到了程凡,並飛上高空問道:“程兄,這裏發生了什麽?”


    “說來話長。”


    程凡此時也顯得比較狼狽。


    畢竟剛才的敵人同樣是合體境的實力,再加上魔邪雙修。


    在關鍵時刻若非應龍的幫助,自己還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裏要重修的話,估計得好一段時間了。”


    邢風年見程凡沒打算細說,也就沒多問。而是托著下巴觀察下方的廢墟。


    說不震撼那是假的。


    這裏可是殺神殿的地盤啊!


    關鍵有程凡所布置的超級大陣,還有程凡本人親自在此地鎮守。


    就算這樣,還是被摧毀到麵目全非的地步。


    可想而知,對方所麵對的敵人有多恐怖。


    不過剛才在隱武界時,也從不少老者口中聽到了些消息。


    “這是什麽?玉葫蘆?”


    邢風年注意到了程凡身邊的時間寶瓶。


    確實,乍一看很像個透明的玉葫蘆。而且就隻有手心那麽大。


    程凡聞言,將其握在手裏回了六個字,“它代表著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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