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顯得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見老大已經消失不見。


    還有趙欣然和三小隻,以及四美她們也顯得很緊張。


    她們已經很少見到程凡露出剛才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


    ……


    靈界,中央主城東南方大約三百公裏左右。


    這裏是楚淩寒特意尋找的荒地,而後盤膝坐在地上,默默等待飛升劫。


    她知道,如果自己選擇了在主城渡劫。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大會兒,就見程凡依靠氣息找了過來。


    剛到現場,就見楚淩寒睜開雙眼,目光當中浮現出了一絲慌亂。


    她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感應不到飛升劫。


    還有蒼穹之上,也隻是偶爾有淡淡的聖光閃爍。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她等了這麽長時間,一心想要飛升仙界。


    現在發現,飛升劫好像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也是程凡重回靈界以來,第一次見對方露出這種表情。


    很慌,很害怕,完全沒了昔日高高在上的魔神形象。


    直到看見程凡時,忍不住出聲詢問,“程凡,我會不會再也無法飛升了?”


    她很清楚,飛升劫雖然不是一次性的。


    但如果第一次錯過,下次再出現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有人錯過很快便會出現第二次,但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再出現過。


    就這麽悔恨到徹底坐化。


    因此,楚淩寒才會顯得如此焦慮不安。


    程凡聞言,出聲安慰,“放心,隻要有我在。就會讓飛升劫重新回來。”


    這話聽上去真的太狂了。


    自古以來,根本沒有人敢說自己讓錯過的飛升劫,重新歸來。


    畢竟渺小的人類,又怎麽可能與天鬥?


    但程凡是從仙界重生歸來的殺神帝君。


    真正登臨過仙界才會知道,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和下界基本上沒有任何區別。


    無非就是分九重天,和比下界更強大的修為罷了。


    “真的嗎?”楚淩寒緊張的望向程凡。


    她現在像極了千年前,那個拽著程凡衣袖十分緊張害怕的小姑娘。


    感覺自己無依無靠,更不知曉存在於這片世間的意義。


    程凡抬頭望向蒼穹。


    看著那時隱時現的飛升劫,忽然冷笑一聲,“難道你這是見到我以後,認慫了?”


    “也是。當年隻有我敢持劍與你對峙,並且想要殺了你!”


    程凡的言語,令身後的楚淩寒感到不解。


    她不知道這是在和誰說話,難道是……蒼穹?


    但這麽做,真的能夠讓仙界執掌飛升劫的仙人聽見?


    正這般想著,就見蒼穹之上的聖光,忽然比先前耀眼了許多!


    程凡見狀,便選擇了乘勝追擊。


    “當年我執掌殺神殿,險些滅了你的天道輪回。現在我重生歸來,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飛升聖光又濃鬱了幾分。


    這次看上去居然比在時間寶瓶裏最初凝聚的,還要強烈得多。


    楚淩寒張了張嘴,難以置信的望向程凡背影。


    大概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召喚飛升劫的方式如此另類。


    但居然真的奏效了,而且速度很快。


    她突然很想知道這家夥,到底在仙界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就見程凡再度朝蒼穹辱罵了幾句。


    罵聲有些難聽,關鍵還很欠扁。


    “來了,做好準備!”


    程凡突然朝身後的楚淩寒,出聲提醒。


    後者聞言,立刻收回目光閉上雙眼,全身心的迎接著飛升劫的到來。


    要知道飛升劫和普通劫,有所不同。


    不是一道一道落下的雷劫,而是由聖光進行接引。


    但接引的同時,會造成最為可怕的心魔!


    隻要突破了這層心魔,才有資格前往仙界。


    程凡因為之前渡過,所以把這件事告訴了楚淩寒。並且選擇在旁進行護法。


    心魔,人類內心深處最可怕且最不願提及的陰影。


    飛升劫專攻這陰影,使其全身心處於崩潰狀態。


    所以自古以來能真正成功的,隻在少數。


    即便程凡提醒了,楚淩寒的臉色依舊顯得猙獰而扭曲。


    還有那不斷滑落的冷汗,想必應該非常痛苦。


    然而程凡現在卻什麽也做不了,唯有靜心等待。


    心魔劫,就這樣持續了大約三個鍾頭。


    期間楚淩寒的身體顫抖過,抽搐過,就連氣息都變得十分不穩定。


    很難想象,這女人究竟遭遇了什麽。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楚淩寒的氣息逐漸回歸平穩。


    還有額頭上的冷汗,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又持續了大概半個鍾頭。


    楚淩寒終於睜開美眸,怔怔的盯著程凡。


    那眼神,看上去多少有些複雜。


    反觀程凡不動聲色的問了句,“你遇到的,是什麽心魔?”


    這話不問還好,就見楚淩寒的雙頰微微顯得有些紅潤。


    接著強行克製住內心的躁動,冷冰冰的回道:“我的心魔是什麽,好像沒必要告訴你吧?”


    “呃,確實沒必要。”


    程凡攤了攤手,也覺得自己問了多餘的話。


    隻是楚淩寒看了眼蒼穹降下的仙界聖光後,突然“噗”的一聲笑道:“等你到了仙界,我再告訴你。”


    話音剛落,就見她的身影隨著聖光不斷向上飛升。


    直到出現在高空時,突然用仙識傳音,向程凡說了聲謝謝。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楚淩寒深知自己能飛升,多虧了對方的幫忙。


    若不然,自己都不知道之後該怎樣再去尋找飛升劫。


    看著已經消失在蒼穹中的楚淩寒,程凡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該說謝謝的,應該是他。


    沒有因為千年前自己的不告而別,而對他的妻子和孩子有任何過激行為。


    不僅如此,反而還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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