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方文君,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朝氣蓬勃,一心跟在程凡身後的小女孩。


    她長大了,烏黑的長發外加漂亮的長相。


    放在人群中,瞬間就能成為焦點的存在。


    然而身上的病號服,看上去異常紮眼。和那張精致的容顏顯得格格不入。


    白大褂的眼中,閃爍著一抹詫異。


    沒記錯的話,之前的花臂男曾說過。病房裏的姑娘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連朋友都沒有。


    恐懼的情緒終於緩解。就見白大褂出聲詢問,“你們是?”


    “醫生,我們是方文君的朋友。”


    劉思若的回答,令白大褂更加困惑。


    但很快歎了口氣,“既然你們是朋友,為什麽不早點幫幫病房裏的姑娘?”


    “就算是我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你們的朋友。之前可能一直在遭遇非人折磨!”


    白大褂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不過從剛才敢和花臂男對峙就能看出,生性就很勇敢。


    劉思若忽然低著頭,臉色顯得有些複雜。


    說實話。若非程凡上次聚會時,提過方文君並且讓她幫忙注意下。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倒是程凡,不動聲色的問道:“她目前的狀況如何?情緒方麵穩定嗎?”


    “你們也看到了,一直都是現在這幅狀態。送過來一天一夜了,到現在連眼都沒閉上過。”


    正常人如果一天一夜不閉眼,肯定會困得受不了。


    但方文君熬了過來。並且能看得出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根本就不敢。


    好像隻要閉上眼睛休息,就會陷入無盡的夢魘。


    “怎麽會這樣……”


    此時的劉思若,看上去非常後悔。


    她在恨自己,如果能早點打聽對方的消息。或是上次在街上打招呼,並且將其帶走。


    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種結果?


    就在這時,方文君緩緩抬起了腦袋。


    接著將目光,對準了窗外的程凡。


    她就這麽死死的盯著程凡,看了又看。


    臉上的表情,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變化。


    從最開始的驚恐到迷茫,再到現在的驚訝。


    這種變化,被程凡清楚的看在眼裏。


    直到最後,方文君忽然站起了身子。正一步一步的朝門的方向走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病房裏的動靜,白大褂快步上前。


    接著對此感到頗為驚訝,“咦?看來這丫頭,挺信任你們的。要知道身心受到眼中創傷的病患,是很難再將自己的內心打開。他們會選擇自我封閉,任何人來了都不會有反應。”


    “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接近你們。”


    從昨天開始,白大褂就試圖與方文君進行各種溝通。


    可惜最後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反倒是眼前的這對小年輕,似乎能對小丫頭的病情帶來幫助。


    漸漸地,方文君站在了門窗的另一邊,就這麽怔怔的盯著程凡。


    “程凡,文君她……好像認出你了?”


    其實程凡也沒想到,二十多年都沒再見過麵。


    病房裏的女人,居然還能人得自己。


    不過想想已經飛升前往仙界的楚淩寒,也就沒那麽驚訝了。


    他轉頭,朝白大褂繼續問,“是誰把她送來的?”


    “是她自己叫的120。最後被中心醫院,轉送到我們這裏。”


    “病情很嚴重?”


    “這個……”


    白大褂其實不太知道,該怎麽樣去回答這個問題。


    方文君目前的病情,可大可小。


    大的時候,真的是誰也不認。就隻是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但說嚴重的話,眼神又沒有正常病患的那種呆滯。


    “咚咚咚——”


    方文君忽然敲響了房門。


    大概因為程凡沒有看她,所以顯得比較著急。


    還有那雙美眸,能明顯看到有眼淚在其中打轉。


    估計是太害怕了,想要尋求程凡的保護。


    然而程凡的眼中卻看不出絲毫波瀾,他很平靜。


    畢竟現在的他,根本不是地球的程凡。


    所以對於小時候的記憶。


    隻是有,但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至於這次尋找方文君,其實就是楚淩寒的決定。


    可能是出於有著同樣遭遇吧,所以比較上心。


    程凡看了眼方文君,接著問,“我可以現在給她辦理,出院手續麽?”


    “那可不行啊!”


    白大褂突然急了,“現在病患正處於精神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接回去可能會對社會造成威脅。”


    這是作為一名精神病康複醫生,最起碼的責任心。


    何況在他看來,方文君目前最好的住處,就隻有這裏。


    若是接回家的話,後果可能變得不堪設想。


    “真的不行嗎?通融一下也不可以嗎?”


    劉思若用著懇求的語氣,詢問白大褂。


    後者的語氣,卻顯得異常堅定。根本不容置疑的那種。


    “你們這家醫院,是公立還是私立?”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這和病患有關係嗎?”


    白大褂不解的看向程凡,心道想轉移話題再趁自己不注意把人帶走?


    開什麽玩笑,病房大門的鑰匙都還在我身上!


    “我就是問問,公立還是私立?”


    “私立,有什麽問題嗎?你不會覺得,如果是私立就不會好好治療了吧?”


    “沒這個意思。”


    程凡說罷,直接掏出手撥了一通電話,“夜老,幫我個忙。”


    “把西區的精神病康複醫院收購了。對沒錯,就是現在。”


    掛斷電話,白大褂和劉思若同時睜大了雙眼。


    確實,如果把醫院收購了。那麽程凡就是這裏的最大股東。


    隻要他想,完全可以把方文君接出去。


    前提必須要確保安全。不能對社會造成任何危害。


    倘若出了問題,那便是罪加一等!


    最後還是白大褂先反應過來,朝旁邊的劉思若問,“姑娘,你男朋友家裏有礦場吧?!”


    劉思若猛地一驚,連忙擺手,“你認錯了,我不是他女朋友,隻是朋友。”


    “喔,懂了。紅顏知己嘛!”


    想想病房裏的小姑娘,長得也很漂亮。


    而且居然主動來到病房前相認。


    由此可見長得帥又多金的年輕人,確實很受歡迎呀。


    “……”


    劉思若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倒是程凡,靜靜等待結果。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左右,就見夜老重新打電話過來,已經確定收購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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