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公司是你家的,但你不來的話好歹也吱一聲,我這邊連夜改好了方案,會議也都安排好了,結果昨天你沒上班。”戚寂白說著,將手裏的文件遞給魏銘紀。


    “出了點意外。”魏銘紀想了想,免去了戚寂白追問的麻煩,“我發燒了,在家休息。”


    “發燒?真是少見。”戚寂白從同窗時期就沒見過魏銘紀生病,“啊,昨天突然下雨的時候你不會人在外麵野所以被淋著了吧?現在好些了嗎?”


    恰恰相反,我在一片火海裏,你信嗎?


    “嗯,半夜燒就退了,已經沒事了。”


    戚寂白的視線從電腦屏幕挪到魏銘紀臉上:“我說你要不還是回家休息吧,反正我們手裏的項目離交付日還有一段時間,不急這一兩天。”


    “小病而已,燒都退了還休息什麽。”魏銘紀一行一行掃過戚寂白連夜整理出來的方案。


    “不,我是說……”戚寂白嘖了下舌,“不光是身體,精神疲勞也是需要休息的。”


    魏銘紀停止閱讀,看向他:“怎麽?”


    “總覺得你從這周一無故缺席開始就有些怪怪的,特別是今天,我三次抬頭有兩次都看見你在發呆,心不在焉的。你是有什麽煩心事嗎?不過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最好是。”


    魏銘紀故作感動狀,看樣子似乎還要擠出點淚來:“阿壞你這是在關心我?”


    戚寂白差點捏斷手裏咖啡杯的手柄:“頭給你打歪。”


    玩笑歸玩笑,戚寂白還是看向魏銘紀等他的回答。


    “沒什麽煩心的,隻是這兩天睡眠質量不怎麽好導致精神不集中罷了。就算現在回去休息,白天睡飽了,晚上又該睡不著了。”


    魏銘紀沒說謊,自從陸銘君來了之後他的確沒怎麽睡好。


    “那你可得仔細著點,別打了個瞌睡搞出一堆bug來。”


    “才不會呢,這點東西我閉著眼都能寫,準確率肯定還比阿壞你高。”


    戚寂白咬牙切齒:“你小子……”


    戚寂白大概是這世上除魏央之外,第二個能和魏銘紀有這種輕鬆相處模式的人了。


    魏銘紀又調侃了戚寂白兩句,在後者被他氣到扭頭去工作前,魏銘紀叫住了他:“阿壞。”


    “幹嘛!”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還會記得我嗎?”這話說出口魏銘紀才覺得格外矯情。


    果然,戚寂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皺著眉說道:“你是發燒把腦子燒出了問題,還是退燒藥吃多了人變蒙了?這都問的什麽跟什麽?”


    也是。


    “放心吧,就算你要回去繼承家產,我也不會忘記你這個讓我幫打了四年食堂飯菜、上課幫忙簽到的損友的。”戚寂白沒好氣地說道。


    魏銘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輕鬆笑意:“那就謝謝了,下班豚骨拉麵走起?我請客。”


    “去去去,無事獻殷情的老劇本了,以前你每次想讓我幫忙抄作業都是拿吃的賄賂。”然而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還真就讓戚寂白吃他這一套,“老規矩,大碗加叉燒。”


    “沒問題。”


    和戚寂白吃完晚飯告別後魏銘紀沒有回魏家老宅,而是找到了在他們公司樓下喝了一天茶喝到吐的森然,坐著他的車回到了禍穢組本家。


    這是陸承乾聽完匯報後重新考慮後的決定。


    如果一開始出現的那幾隻前十物怪隻是偶然,那麽他們這次中立空間的遭遇呢?現如今魏銘紀身上有太多未知情況存在,如果那些家夥真的是受到了魏銘紀的吸引才現身的,那再次出現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不主動去惹麻煩,但並不代表麻煩不會主動找上門。


    臨時組建的小組雖然都是精英,但是對上前十的話可能還是會有些吃力,所以在沒有百分百對敵把握的情況下,陸承乾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讓他們轉移到有他坐鎮的禍穢組本家。


    現在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真正令陸承乾忌憚的,是星海所說已經現身卻沒有動他們的“首位”。


    對此魏銘紀也沒有說什麽,眼下,他坐在森然剛開上高架的汽車裏,望著一路向後飛馳的景色,對於森然有駕照還會開車這種事,感到挺意外。


    “幹嘛?”森然從內飾後視鏡裏看到了魏銘紀好奇打量的眼神,用本該在中立空間巡查的工作時間百無聊賴地喝了一天茶,他感覺自己現在說話都帶著水分。


    魏銘紀:“我以為你們的交通工具會是那些,呃……比如你的黑豹,沒想到你還會自己開車。”


    聽了這話,森然發出一串驚天動地的爆笑:“這是誰給你造成的誤解?把那家夥當交通工具?你要不要看看我這一騎上去是屁股先沒還是頭先飛?”


    你這有點自豪的口氣是怎麽回事?


    “不用了……”


    “這年頭和尚都能娶妻生子、吃肉喝酒了,你把我們封物師想成啥樣了,時代變了喲,少主。”


    魏銘紀:“……對不起。”


    “幹嘛要道歉?”森然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我發現少主你有點容易消沉啊?那小子倒是張揚得很,像是隻隨時準備進攻的刺蝟。”


    那小子?說的是陸銘君嗎?


    “你倆的性格都不像組長,倒不如說完全是兩個極端,但是說實話過軟過硬都不好,容易引發矛盾。隻有像咱組長那樣,以理服人為先,遇到那種不聽人話的家夥就上拳頭。”


    “不過呢,你們還小,沒經曆過一些事情也沒成長起來。就算是組長當年,也曾因為年輕幹過不少出格的事情呢。但是,當年那個隻會孤身出入中立空間的殺神前輩現在不也學會團隊協作了嗎?”


    實際年齡與天肩並肩的魏銘紀抿嘴不說話。


    “我看你這幾天心事重重的,肯定在想繼承的事情吧?”森然大大咧咧地按了下喇叭,警告旁邊車道那個試圖超他車的人。


    啊?這倒沒有……


    “順其自然就好了,順其自然。”森然瞟了一眼窗外的後視鏡,眼睛微微眯起。


    這時候魏銘紀突然感覺車速似乎瞬間加快了不少,他看向車窗外,後側有一輛緊追不舍的黑色小轎車,把喇叭按得像野狗狂吠似的。


    森然笑著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組長當年麵對繼承的時候也產生過迷惘情緒,重要的是心態放寬,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很快就習慣了。”


    嗡——


    被慣性給向後甩出去的魏銘紀安全帶都拉不住,他隻能放了個一個懸浮魔法瞧瞧地將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看向嘴巴和行動完全不符的森然:大哥,你心態?


    但是沒想到,後麵那輛車的主人也是個心態爆炸的,森然加速他居然也加速了,還緊貼著魏銘紀他們,甚至搖下車窗衝森然吼:“*尼瑪會不會開車?!”


    仿佛看到了陸銘君是怎麽回事……


    魏銘紀無語,剛準備勸說正要噴回去的森然,結果一眼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護欄。


    魏銘紀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裏,險些窒息:“前麵,前麵,彎!”


    森然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猛地將方向盤完全打死,在高架橋上一個甩尾漂移,車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魏銘紀把飛起的自己“按”了下來。


    森然大手一揮將車窗按了下來,朝已經看呆並且減速的那輛車喊道:“趕著去投胎是嗎?著急去死嗎!替我問候一下你祖宗!”


    還是查一下公交路線吧。魏銘紀默默打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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